第22章 使命

    长30米，直径32米

    世界上最先进的固态洲际导弹，来自五千公里外的太潮发射中心，只需要短短42秒它已经能看清目的地的全貌了。战斗部下降到离地一千米高度，无数“子弹”剥离散射出去，它们各自飞行一段时间后无声炸裂，难以形容的色彩弥漫了整片夜空。

    午夜的雨突兀落下，慢跑的平头男子一脸诧异，来不及思考，如同挨了一记重拳僵直倒地。老房子屋顶的红瓦开始褪色，变成了暗淡的灰。

    雨持续了一分钟左右，午夜的陈梁比以往都要安静，每一位镇民和他们的宠物，以及那难以计数的虫雀都陷入沉重的睡梦中。

    四十分钟后，一辆面包车打破了这死一般的寂静，其身后还跟着一辆大型货车。

    两辆车先后停在市警备大楼下，下来的三人都是全身蓬松的防化服。

    他们来自五十公里外的国家实验室，各自拎着沉重的箱子踏入大楼，遵照耳麦那头的指挥，将透明的液体打入指定人员的臂膀中。

    天色是阴郁的青蓝色，一辆一辆不同规格的巴士，迷彩色的士兵们整齐下车，他们头戴全罩式防毒面具，手带厚重手套，全身包裹严丝合缝。其中包括了明月。

    掀开下水道井盖，放下云梯，快速滑下，落地后的每一步都发出酥脆的声响。

    明月皱着眉头谨慎的往前走，淹没脚面的黑色折射着探照灯光，油腻质感令人眩晕。

    据统计，一座现代化城市中人和蟑螂的数量比例在1：3000左右，其中百分之八十的蟑螂栖息在下水道中。

    “在这！”

    身着防化服的众人闻声赶过去，就见蓝白色已经涂满污迹的铁箱子立在下水道的十字路口上。

    “都让开！”

    拆弹组的同志立刻接手，同时一旁设备组的同志已经在检查摄像头了。

    明月看了眼摄像头，再看一眼炸弹的位置。

    二十分钟，已经完成了整个陈梁监控录像的智能识别，听说是启用了我国第二，世界第六的超级计算机“云海”。这些炸弹是过去三个月里陆续设置安放的，他们伪装成清扫人员频繁进入下水道部署。

    明月似乎听到了些什么，猛然摆枪指向地面，胸前起伏心跳加速。以脚向前试探，踢到了柔软沉重的东西。下水道竟然也会有穿堂风，它刮走了那蓬松的虫毯，露出了一副洁白的牙齿，鼾声没了遮掩，在下水道中回荡。

    指挥车上，昏暗相似的画面不断回放，进行下水道布置的有两人，身形相差不大，但行为动作习惯都有明显的差别，利用循环之前的记录，大数据分析甄别后可以确定为“代号雪茄”“代号花店”。

    全副武装的赵启喝了一口水，严肃的审视着各方情报。

    耳麦响起

    “这里是清道夫4队，发现疑似嫌疑人代号雪茄！”

    “短脚收到”赵启立刻回应并上报

    ‘雪茄？’

    赵启再次切换屏幕视角，目光扫视自己管辖的四个清道夫小队，通过第一视角镜头找到了那个黑人。借助无人机，赵启看到脚步紧迫的增援小组已经到达，清道夫一队已经将嫌疑人从下水道里拉了出来，借助热成像，赵启看到每一个清道夫身上都有一丝丝的黄烟冒出，隔着屏幕都能闻到臭味。

    “清道夫4队继续完成任务”

    “是！”明月的嗓音依然清亮而沉着。

    玖州市第三人民医院。

    值班的医务人员们倒了一地，病人们安然的躺在病床上，只是重症监护室中不少生命线已经拉平了。门口的警车上下来两个人，一前一后冲入医院，却是跑到一半倒了一个。

    “怎么了老程？”陶冶上前扶住肩膀

    “我得再来一针”程焦喘息着，眼白忍不住的上翻，头痛和倦意已经折磨了他两个小时。

    陶冶将其扶到一旁的塑料椅上，熟练的推动针管，二人补充好医疗物资，踩足了油门往城外开，直到再也不见人烟。

    众人将嫌疑人横方在后座后便纷纷离车，只留下一位矮小男子，他打开随身的工具箱取出针管溶剂。陶冶坐上二号车，调整着耳麦，又一位前来支援的国安人员，是那位“催眠师”的同行，今早刚坐飞机抵达，这位同志有一双令人印象深刻眼睛。

    “床很柔软，全身的肌肉都放松了下来”

    耳麦中响起温柔的嗓音，是英文。

    陶冶皱着眉头认真的听，他眼前浮现出一双眼睛，一双能让陌生人放下戒备的眼睛。

    按下报时的闹铃。

    华盛顿爬下床，简单洗漱后换上体面的西服。

    踏上街道，是平凡的上班日。

    “老师早”

    青年男女们见到他，无不礼貌问好

    “早”华盛顿报以微笑，露出雪白的八颗大牙，悠闲的步入大学校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