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末日清晨

    “马铃薯，南瓜，山药，”

    杨子烈在百货大楼的蔬菜区焦急寻觅

    “甜椒，胡萝卜，洋葱，西红柿，都算新鲜’

    并非准备下厨陶冶情操，杨子烈望着这些蔬果粮食面色凝重。

    ‘它们可能是我下半辈子为数不多的选择’

    但在这之前，杨子烈冲入“零食区”将那些高热量的，含糖的，方便携带的食物塞进自己认真挑选过的超大野外生存背包里。当然还有水和高糖分的软饮料，这些都必须和应急药品分开放。

    骑上失去主人的单车，绕开抛锚的车辆，一路往北，震耳的刹车声时不时在这空旷无人的城市中回响，二十分钟后杨子烈看到了目的地。

    榔榆高中

    杨子烈已经回过实验室了，她半生的成就都不见了，为此杨子烈忍不住落了几滴眼泪‘是还在那个循环中自然生长着吧。’她如此自我安慰。数十亿经费打造的实验室报废了，只凭子烈一个人完全无法运营，不过还有希望，在遥远的南半球那个完成了智能化的00017

    跋涉去海边，然后找帆船，一个人足够了。

    ‘怀念啊，横跨太平洋的时光’

    杨子烈嘴角上扬，压抑在心底的悲观情绪刚刚消散了些，却立刻又有新的担忧。

    距离最近的港口一千公里左右，这个季节的海风，凭她的经验可能需要半年，无人照看的实验室能坚持多久呢？

    ‘希望他们的诺贝尔提名货真价实吧’

    但在这之前，杨子烈需要先确定一件事。在世界名人们的肖像下快步走过，寻到教务处搜索学生档案。杨子烈看到了那个名字。

    辰有雨

    ‘智商一般，没有特长，没有梦想’杨子烈闭上眼睛，眉头痛苦的皱成一团，那装着透明液体的针管，实结冰冷的束缚床，还有那张照片，离开循环前的最后一幕浮现在眼前。

    杨子烈猛的仰起头，在光与尘埃中大口深呼吸“你会知道的！杨子烈自言自语坚定着信念，抱起资料转身要走却是惊慌后跳，办公室门口立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辰有雨！’

    男孩瞪大着眼，惊恐，慌张，戒备，复杂猛烈的情绪全都瞬间融化成泪水。

    “你回来了”男孩呜咽着张开双臂，踉踉跄跄的朝杨子烈走去。

    辰有雨的出现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杨子烈的脑海中闪过无数推测，知识和经验交织沸腾，无数疑问漫到嘴边，杨子烈却没有开口询问，因为此刻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女子张开双臂给男孩一个大大的拥抱。

    “不哭，不哭，幸苦了”

    “这里是我的家！”

    男孩牵着杨子烈走入铺着地毯的大房间，这是学校操场边的独栋建筑，画室，钢琴，图书馆。房间中间立着两个帐篷，一篮一红

    “这个是我的帐篷”男孩骄傲的指着那顶蓝色的。

    “这顶红色的我再给你拿一个帐篷出来”他冲到角落翻动堆砌的杂物。

    “这里很舒服”杨子烈侧身坐下“也很干净”

    “对啊，厉害吧！”

    杨子烈望着那忙碌的小小背影，她的表情变得复杂。

    “姐姐有点饿了，能拿点东西给姐姐吃吗？”

    “好！姐姐吃辣吗？”

    “吃，小辣谢谢”

    辰有雨熟练的打开便携式煤气灶，倒矿泉水，打开一个个罐头。

    杨子烈安静的等待，微笑着接过男孩烹饪的食物。

    “罐头的味道没有了！”这不是恭维和话术，环游世界的时候免不了要吃些应急食物，杨子烈非常抗拒，它们吃起来有股腐败的味道，她宁愿将其做成饵去“钓”些别的新鲜食材。

    “是吧”男孩奋力点头，脸涨的通红开始介绍烹饪手法“卤水要滤干，过一过盐水，盐水不要用太多会浪费，这还是你教我”辰有雨本来明亮的眼睛又暗淡了。

    杨子烈心中的柔软被触动，然而眼角余光里墙上的挂钟依然滴答着走，她一把将男孩搂进怀里，温柔晃动，直到这小小身躯完全放松下来。

    “姐姐漂亮吗？”

    “恩，漂亮”

    “这些都是她交给你的？”

    辰有雨点头。

    “大家不知道为什么不见了，姐姐有点害怕”

    辰有雨抬起头“姐姐不怕”望着杨子烈的是一双如小狗般的圆眼镜。

    杨子烈嘟起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你呢？”

    “我都记得！我说给你听！”

    男孩认真点头。

    “姐姐她，只有我一个人看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