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老头摇人了。
“我可去你吗的吧！”
校长的声音情真意切，急迫的神情也不似作伪。
对于他的真诚，拙言自然要有所回报。
亲切的问候一句，格挡开校长身上增生的肉瘤，找准机会一刀狠狠砍下！
“砰——”
异化的手臂足有一米直径，这沉重的躯体在重力的作用下，只是掉落在地，便发出浑厚的声音。
后跃一步，为防脱离了肉体的手臂起什么幺蛾子，拙言直接掉转目标，飞速将之连同其内的灵体一起剁成肉酱！
对于他的举动毫无反应，校长依旧在述说他的顾虑：“我没有骗你！”
“如果学校脱离了我的控制，那么这里发生的事情就会传出去，你知道那会造成什么后果吗？”
拙言不理，继续砍。
“最好的结果，就是把所有相关的人处理掉，那会死多少人你知道吗？”
“那不是一两个家庭的事，这所学校的学生足有上万，这上万个家庭又会牵扯多少人？”
这副悲天悯人的样子，拙言全部看在眼里。
只是身高有差距，所以拙言选择先砍腿。
“你真的就不在意么？这些人都会因为你而死！”
“你以为我在骗你？如果压不住消息，就会导致人族和神之间的决裂，而人类，又拿什么抵抗神灵？”
校长的指责让拙言很有些烦躁，手上不由得更加了一把力。
十秒钟，校长双腿尽断，还剩下异化的身躯挺立在地上，依旧有两米高。
失去了四肢，眼下的校长不过是个毫无还手能力的靶子，任由拙言尽情施为。
斩、剁、切、削。
各种各样的攻击方式，在拙言的操纵下，灵魂之刃在急速将校长的身体分解。
失血过多的身体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主要是之前切断校长和领域的联系时，花费的时间多了点。
他的时间还剩一分多钟。
“我很看好你的，但你要记住，我们是为了人类好！”
“我把五脏交给你，收手吧。”
“你必须要顾全大局！”
又是几句单方面的交流，拙言已经砍碎了校长那变异的内脏——
在这老不死的身体内部，不止五脏不是自己的，基本上能换的都换了。
至于他为什么那么确定，因为那些脏器上，皆有着原主人的脸。
剥夺器官，不止是夺取生机那么简单。
原主的灵魂同样会被分离，禁锢。
不得超生。
处于对灵魂的敏感，拙言能很清晰的感受到那些原主人的痛苦。
给予这些灵魂解脱，就是拙言能做到的唯一的事情了。
而在内脏皆碎后，校长也硬撑着炸掉了自己的肩膀，借着爆炸的冲击让头颅高高抛飞！
冷眼注视着飞起的头颅，耳中又一次传来校长压抑的声音：“既然你非要一意孤行，不顾大局，那我必须给你点教训了！”
说着，只剩脖子连着的秃头在空中摇动起来。
看似老人摇头，实则老头摇人。
这个叫做常森雅人的老不死，说到底不过是个校长而已。
如果不是身后有人，他何德何能掌控那么多人的生命？
没有东西撑着，一个半只脚踏入鬼门关的老不死，又怎么踩在他人头上？
小学生他都未必干的过。
当然，这些并不是拙言需要考虑的，他只要砍掉那仅剩的头，就可以等着龙湖那边收尾了！
看好了头颅的落点，拙言脚下踏地，便要前冲。
刚刚迈出一步，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干扰，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
一股无法言说的大恐怖之感，如山岳般镇压在他的心头！
随之而来的，便是一股无法抵抗的力量肆意的扰乱了他的灵力，继而蔓延至灵魂之中：“这是…”
想到了什么，拙言立刻对着纸人下令：“拖着我的身体过去，小六，砍死他！”
前半句是对所有纸人，小六则是指女童。
也只有这样了，他的身体濒临死亡，所以不能让小六脱离。
再者，这些纸人也无法驱使拙言的灵魂化成的刀。
凭它们自身，打不了b级的诡物，即便对方只剩一个头。
真要上去，反而有被吞噬的风险。
而这时候也就体现出纸人们智慧不足的好处了。
即便被那股恐怖之感笼罩在内，但依附在拙言身上的它们依然能保有行动能力。
即便艰难，但能动就是好的。
君不见，那边的龙湖已经被自家的“布鲁多拉贡”压在了地上，神情绝望的看着“脾”开始恢复。
在纸人们用小短腿一步步拖着拙言时，作为承压主力的他，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了。
差距太大。
只是一个瞬间，拙言的灵力便被强硬的压缩回体内。
没有了灵力的保护，他的魂魄便直接暴露在那不知名存在的面前。
随后，便如他对待别的诡物那般，那股外来的庞然大物开始侵入拙言的灵魂！
那感觉很不好。
即便拙言精于此道，可量级差的太多了。
几乎形不成有效的反抗，他已经失去了对四肢的感知。
不是肉体，是从灵魂层面。
就好像，名为“拙言”的这个他，生来就是一个人棍，从来就没有过四肢这种东西。
即便拙言知道不是那样，但他的思绪却感觉不到任何异常！
这种悄无声息的侵蚀还在继续：小腹、胸膛、脖子。
将最后的思维退守到意识空间，这一次不用抽取别人的灵魂，拙言自己也有了真实的情绪：焦虑。
“小六它们真的可以么？”
除此之外，也就没有其他具体的想法了。
他没什么牵挂。
即便在意识空间，此刻他也只剩一个头颅，想去祠堂前看看都做不到。
而那股力量很明显也不会放过他。
意识空间是拙言最本质的容身之所，可此刻，这里同样免不了被侵蚀。
在他的注视中，原本空无一人的某处，一道虚影从无到有，出现在了这本不该有外物出现的地方。
那是一个衣着得体，气宇轩昂的…中年人？
拙言分不清，感觉上，那人应该是个老者，可是不论外表，还是精神状态上……
虽有疑惑，不过也没必要问了。
在灵魂的交锋中，一旦意识空间出现了别人的身影，就代表他彻底失败了。
这个“拙言”会被抹去，留下的，不管是什么，反正不再是拙言。
即便眼下还是虚影，但看凝聚速度，小六它们肯定是赶不及了。
就算小六它们成功，也得等龙湖干掉“脾”，完成任务后，游戏才会带着他们回归。
应该是，等不到了。
‘像我这样的人，死了会去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