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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这也太羞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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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潼关的城墙上,君玖纳闷地看着自家摄政王收起长弓,妒意自眼底一闪而过。

    说好了过来送送太子,眼睛却一直盯着那个小太监是什么鬼?

    还亲自出手帮她射虎?

    当初他在战场上被敌军一枪把肩膀戳了个大窟窿,他家王爷眼睛都没眨一下好吗?

    “他很弱。”

    “额?”被猜穿心思的君玖心里有点慌。

    “不值得你妒忌。”宋烨转过头来睨了他一眼,轻笑着离开了。

    君玖却惊得一塌糊涂。

    又被发现了。

    他明明已经很努力地做表情管理了。

    还是被发现了?

    摄政王是会算命吧?

    君玖想了一会儿甚至还有点不服气,追着宋烨道:“哪里弱了?我看他精的很,刘一手那样精明的人,不也被他安排的明明白白的?这样的人放在太子身边,早晚是个祸害!”

    在马车上不好操作,所以楚茵茵并没有第一时间给三人组解药,而是当晚在驿站休息时,去医馆搞了三个小药瓶装上清水给三人组喝了。

    原本红鹤芋花的毒就不需要解药,只要不继续服用,两三天后就症状会自行消失。

    只是过程痛苦一些罢了。

    当然楚茵茵是不会把这些告诉三人组的。

    “这两天饮食清淡一些,少油少盐少辣,三天后症状自会缓解。”

    三人中数王大拿最早毒发,症状也最轻,这会儿他的嘴都已经有点消肿了。

    接到楚茵茵的解药之后,王大拿立马打开喝了,还仔细品了品,笑呵呵地对楚茵茵说道:“不愧是楚公公配的解药,一点药味儿都没有,就跟水一样爽口。”

    郑金宝不甘落后,吸溜一口把“药”喝完,也跟着拍起楚茵茵的马屁来。

    “那可不?生死符不就是无色无味的毒药吗?那解药自然也得是无色无味的喽。”

    郑金宝这会儿嘴肿的老高,眼睛也开始肿了,话说一半又开始吃痛,忍不住捂了下嘴。

    刘一手瞧着他俩那溜须拍马的样子,没说话,只默默地把小药瓶递到了嘴边,一饮而尽了。

    果然跟水一样,他都怀疑是不是楚茵茵又在阴他们了。

    不过无所谓了,他的命都是她捡回来的。

    就算被她玩死,他也认了。

    楚茵茵身为一等太监,要在太子近身伺候,所以并不与三人组一个房间,三人组喝完了“解药”后,她却并没有马上出去,而是在桌边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一板一眼地说道:“既然我已经在殿下面前替你们打了包票,保证你们能够改过自新,一心一意为殿下做事,那就不能含糊了。我已经向殿下请示过了,既然要改,就首先要从名字改起。”

    楚茵茵说着,忽的轻咳了两声。

    原本还捂着脸一阵呻吟的王大拿和郑金宝立马给楚茵茵跪了,刘一手身子弱,这会儿下不来床,但为了给楚茵茵面子,也强撑着靠着床坐了起来。

    就见楚茵茵扬着下巴说道:“为了证明你们已经洗心革面,彻底跟老奸巨猾的卢德全决裂,一心一意为殿下做事,以后你们都要改姓卢。”

    这话一出,三人组纷纷懵了。

    跟卢总管决裂他们可以理解,可跟卢总管姓是为何?

    难道不应该是有多远改多远吗?

    正在三人组疑惑的时候,楚茵茵又道:“刘一手年纪最长,改名卢老狗,王大拿是老二,改名卢二狗,郑金宝改名卢小狗。”

    三人组:“……”

    “商量一下,立功了能改名字吗?”刘一手一想到自己羞耻的新名字,就有点想死。

    楚茵茵心里想着是可以的,什么跟太子商量过了?改名其实就是她自己做的主。

    她要天天叫三个人的新名字,让卢德全那个老阉贼夜里睡觉都能被喷嚏打醒。

    也让三人组知道与奸人为伍是多么羞耻的事情。

    埋汰人这种事儿,一次两次会有激励作用,时间久了就该有反作用了。

    可她不能让三人组得意的太早了,觉得她这个新老大很好说话,于是就只是不咸不淡地说了句:“看心情吧。”出门了。

    楚茵茵离开的时候,太子爷也没闲着,他心里惦记着要赏给楚茵茵的那块虎皮呢。

    一到驿站,他就叫驿丞去找了个屠夫先把虎皮处理了,还叫人领了个裁缝过来。

    楚茵茵一回屋,他就急不可耐地说道:“你回来的正好,快叫裁缝给你量量尺寸,抓紧一些,三日后便可穿着新衣裳上路。”

    “三日?”

    楚茵茵眉梢一挑,当即将裁缝支了出去,小声对太子说道:“殿下此去是奉旨去守皇陵,在路上耽搁这么久,恐怕节外生枝啊。”

    太子却只是端坐在桌边喝茶,淡淡地看了一会儿楚茵茵,知道她是真的关心他的安危,却只是轻笑一声,云淡风轻地说道:“你还是快让裁缝进来吧,孤偏要你在出发前,穿上这件虎裘罩衣。”

    之后的三天里,虽然侍卫常来催促让太子赶紧上路,但太子总有说辞。

    不是楚茵茵的衣裳还没做好,就是三个卢狗子伤还没好,他身边没人伺候不好上路。

    侍卫们虽然着急回去复命,却也不好强逼着太子上路,只好由着他拖延,并表明三天之后必须要上路。

    “放心,三天之后,不用你们催促,孤自己也会走。”

    侍卫们闲着无聊时,也会相互说些闲话,后面几天,甚至二狗和小狗也参与了进来。

    “你们说太子会不会是秘密谋划了什么,等待时机杀回盛都去?”

    这种危险的言论开始在驿站中流传开来,只怕是几十里处盛都城内的摄政王都已经听说了。

    虽然大家都有意避着楚茵茵说这些话,但还是难免会传到楚茵茵的耳朵里。

    每当听到这些话,楚茵茵就会朝太子的房间望一望。

    三天里,太子并未做什么奇怪的事,就只是坐在房间里喝茶,偶尔望着窗下那条宽阔的石板路发呆,那是通向盛都的方向。

    楚茵茵相信经历了礼曹判书和户部侍郎悬梁自尽的事后,太子不会再有现在杀回盛都的想法。

    但看着太子当下的状态,她忽然想到了一个典故。

    当年孔子在鲁国做中都宰时,因为齐国的离间而受到排挤,负气出走后,也曾在鲁国边境停留了三天,意在等待国君回心转意,召唤他回去。

    那一刻,她忽然就理解了太子,如今国君昏迷,摄政王监国,太后力不从心。

    太子能等来的,当然不是国君的召唤。

    但是,哪怕有一位大臣念在曾经的情分或今日的信仰,来到此地拜别太子,应该也不枉他这三日的苦等了吧。

    只是,真的会有人来吗?

    楚茵茵正在心里想着,忽然一支绑了红布条的飞箭划过长空,直穿进太子的窗子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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