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黑暗的角落
杨深简单地在旅馆吃完饭，已经是中午时间了。
“老板娘，我想你应该是沙城本地人吧？”杨深吃完饭喝着水说道。
“对”，老板娘淡淡地上前将餐具收拾起来，“怎么了，有什么说要问吗？”她显然已经猜到了杨深问话的意图。
杨深点了点头，确实和聪明人说话就是不累，杨深取出一枚金币，放在桌面上，“我想问问这个三元诊所在哪？”
闻言，老板娘就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但是被眼尖的杨深注意到了。
“你知道这个地方。”杨深沉声道。
“是，我自然是知道。”老板娘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你问的肯定不是这个诊所表面那么简单，你想知道这个地方私下的交易。”
见杨深点了点头，老板娘伸出手掌，摊在杨深面前，“消息都是有价值的，我凭什么随便告诉你？”
杨深微微愣神，指了指桌面上的一枚金币，惊讶地疑惑道：“不够？”
“不够。”
“啪。”杨深再次取出一枚金币……
“不够。”
……
杨深深吸一口气，将五枚金币按在桌面上，紧紧盯着老板娘说道，“希望你知道一些有用的信息。”
老板娘面无表情地将数枚金币收起，转身淡淡地说道，“我就是从那里逃出来的。”
听到老板娘的第一句话，杨深就坐直了身子，聚精会神地听着，他知道这些钱花的不亏。
“我原本是流浪到沙城来的，被一个老人收养了，他对我挺好，就像照顾女儿一般照顾我。
我也知道在这世道不能一个人熬，从此我和老人就相依为命，在这贫民窟生活还算过得去。”
老板娘淡淡地说着，感受不到一丝语气的变化。
“可是自从马老头发现了这个可恨交易带来的巨大利益后，他就开始疯狂起来了。”
“起初只是找到外城流浪来居无定所的妇女，把她们强行掳来，调教成奴隶卖给贵族区的人。”
“但是之后，他就把目光转向了贫民窟，这里的治安太差。
有的家庭中的男人时常出城拾荒，甚至死掉，只留下房中的女儿无人照看，这些妇女也就成了他的目标。”
“我”，老板娘深吸一口气，眼神终于厌恶起来，“我就是这样被抓走的，老人出城之后再也没有回来，那天晚上一群人冲进我的房子，把我抓走了。”
“我哭喊着，挣扎着，可是怎么可能挣脱男人的束缚，我被打晕后，被带到了一个地下室”
“那里潮湿阴暗，到处散发着恶臭，我被关在一个铁笼里，周围是许多和我一样的妇女，被摧残地毫无人样。”
杨深静静地听着老板娘的讲述，他能明白她经历了什么，在黑暗里努力活下去，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
“在那个地狱里，只要稍有吵闹，就会迎来一顿痛打，被打的肉开皮绽，被打得奄奄一息。”
“我不能死，不能就在那里死去，我要逃出去，想办法报复这些人渣！”
“那段时间，不但要忍受身体的痛苦，还有精神上的摧残，那些人渣时不时会进来抓走女人来发泄他们的兽欲，有很多女人熬不下去了，死在了那片阴暗的地狱里。”
“就算死了，她们也不能停止遭罪”，
老板娘似乎回忆到了很痛苦的记忆，她浑身颤抖着，喘着粗气，声音从牙缝中挤了出来，
“他们把那些女人的尸体从笼子里拖出来，就在我们的眼前解剖起来，取出各种器官，将这些器官保存起来，转手卖给其他人，榨干我们的所有价值。”
“我在那里待了三个月，这是生不如死的三个月，所有人都被摧残地麻木了起来，但是我没有，我强撑了下来，所有人都以为我也被调教成功了。”
杨深能从老板娘此时几乎是半吼般的语气中，知道了那些人渣的罪孽之深，知道了老板娘让人不可置信的毅力。
“就在那天，有人将我从笼子里带了出来，清洗干净，穿上一件还算可以遮羞的衣服，带到了前来购买奴隶的人面前。”
“那人扒开我的眼睛，嘴巴，甚至是私处”，老板娘没有丝毫在意杨深再听，没有犹豫地讲了出来，“检查完我没有什么疾病后，买下了我。”
“就在那人在车上准备对我不轨的时候，我咬断了他的血管，从车上逃了出来。我慌不择路，后面有好多人追赶着我，我体力不支，只能找了个下水道，不断往里面爬去，那些人钻不进来，只能到各个下水口守着我，等我爬上去。”
“我不敢出去，只能在下水道的空处蜷缩着，渴了就喝点废水，饿了就吃垃圾。”老板娘的语气开始平淡下来，很显然已经过了最痛苦的时光。
“对比那个地狱里经历的一切，下水道的生活显得微不足道，”老板娘坐在了前台里，看着杨深说道。
“之后呢？”杨深沉声问道。
“之后，我就在下水道里不断换位置，不断苟延残喘着，将近一个月吧，我也不清楚，没有太阳，我只能凭自己对时间的大概估计推算，一个月后，我就从出水口里钻了出来。”
“这已经是城外了，因为长期在黑暗环境里生活，我消瘦的不成人形，而且我还惊讶地发现我成为了进化者，了解之后我才知道我竟然是s等蚀日者，如今算是神格者了。”
“从城外回来之后，再也没有人找过我，我的实力也没有人敢来招惹我了，我就在这里开了家旅馆，一直到现在。”
杨深沉默了良久，“你就这么放心给我说？”
“你给够了价钱。”
“这些话单单仅凭那些金币可换不来。”
这会轮到老板娘沉默了，“自从你第一天来到我的旅馆，我就一直在观察你，你实力不弱，能从你安然无恙地要回你的车看出来。”
“而且，你在城外出钱让所有人进城也能看出来，你不是坏人。”
“我需要一个帮手，单靠我一个人，我阻止不了马老头，他身后算是有王进在撑腰。”
“王进？他是马老头的靠山？”
老板娘摇了摇头，“我调查过他们之间的关系，他们之间可能有一些奴隶的交易。”
杨深沉思一会儿，取出一根烟点燃，向老板娘也示意一下，“你抽不抽？”
“来一根。”杨深便抛出一根香烟，精准的落在老板娘手里。
“我不会当你的帮手”，杨深淡然说道，没有理会老板娘有些黯淡的眼神，他起身向店外走去。
“你去干什么？”
“找川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