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努力的方向
当杨深睁开眼睛时，已经过去了五天。
杨深拍了拍有点轻微头疼的脑袋，直到想起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才猛地将目光投向自己的胸口。
然而胸口处的皮肤完好如初，根本看不出来之前骇人的伤口。
“不对啊，之前我是被空中落下的东西贯穿胸口了啊，”
“不对”，
杨深一个激灵从地面上跃起，四处查看后发现周围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
“当时怎么没有想到呢，那东西只造成我胸口的伤口，后背没有被贯穿，也就是说，那东西在我身体里面，不对，我胸口的伤口呢？”
杨深越想越迷糊，随后晃了晃脑袋干脆不想了。
他环顾四周，只有死寂，没有一个活物。
杨深在变成废墟的城市里四处查看，在废弃的超市里找了点食物充饥，随手顺了包香烟，道了声罪过。
“按理说，这个时间灾变应该已经过去了，可是人都去哪了？”
杨深心想，忽然间，他眯眼看到不远处扬起的灰尘里有个身影在缓缓移动。
“哎，有人吗？”杨深大喊一声，他看见眼前的身影停顿了一下转过身来。
杨深心中一喜，终于碰见人了，便加快脚步向身影走去。
刚走两步，杨深皱眉仔细看向身影，“这人怎么这么高？”
正想间，身影从灰尘里冲出，向杨深狂奔而来，杨深这一刻看清了对面的身影，立刻向反方向拔腿跑去。
“这他娘的是什么鬼东西啊。”追赶杨深的正是之前出现的一类怪物。
杨深狂奔间回头看去，看着紧追不舍的怪物和身后急速倒退的两侧景物。
他来不及细想自己的速度为什么这么快，慌忙间跑进了之前的超市中，躲在了货架后。
杨深看着熟悉的超市，不由嘴角一抽，“不至于吧，我就顺了你一包烟，你没必要放怪物追我吧，我再也不干这事了。”
杨深听着越来越近的低沉的嘶吼声，环顾四周，看见货架上明码标价的西瓜刀，暗道：
“这次我用完一定给你还回去。”
便将一把西瓜刀紧紧攥在手中，慢慢平缓了呼吸，静静听着怪物的脚步声。
当怪物靠近了一定距离，杨深暴起一脚踹翻货架，狠狠砸在怪物身上，眼角微抽一下，“完事我给你弄回原位。”
顺势一刀劈向怪物，却劈了个空。看见怪物举起了爪子，立即侧身向一旁扑去，成功躲过怪物的袭击。
杨深一个翻滚站起身来，看着怪物一巴掌拍的粉碎的地面，他立即将西瓜刀横在身前，防备怪物的下一次进攻。
同时上下扫视怪物，看见了怪物许多类人的特征，心想：
“这该不会是个人变的吧，这个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
怪物发出一声怒吼，抬手掀翻两边的货架向杨深砸去。
杨深躲不过去，下意识举起西瓜刀向眼前砍去。
“砰！”
只听一声巨响，货架应声被劈成两半。
杨深愣住了，看了看手中的西瓜刀，又看了看被自己攥的变形的刀柄，一脸不可置信。
没等杨深思考怎么回事，怪物便向前扑来，张开了倾盆血口，想要咬碎杨深的头颅。
杨深轻吐一口气，单手挥刀劈砍，同时变向闪过怪物。
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的速度有多么惊人，但是他没意识到自己在和怪物的缠斗下眼睛变得猩红起来。
怪物发出一声悲鸣，胸口近一米的伤口向外流着发黑的血液。
杨深死死盯着怪物胸口伤口处蠕动的血肉，在以极其迅速的速度愈合，他突然明白自己胸口的伤口是怎样愈合的了。
“身上的伤口会愈合，那头呢？”
杨深微蹲，脚掌顷刻间发力，将地板碾成碎片，跃起直取怪物的脖颈处。
刀光褪去，怪物的头颅飞向半空，似乎还残留着不甘的表情，身躯应声倒地，掀起满地的尘埃。
杨深丢下西瓜刀，半跪在地上喘着粗气，眼里的猩红逐渐褪去。
良久，他来到怪物头颅处，看见了怪物耳垂上残留的耳孔痕迹，他明白了眼前的怪物曾经也是个人类。
“那么一切都说的通了”，
杨深在货架上取了瓶水猛喝一口，
“地球上的浩劫不只是太阳能量，它还带来了一种未知的病毒，让接触的人逐渐转变成这种怪物，但是我怎么没有变成这样，但是除了体型和神智，我的速度、力量和伤口愈合的速度已经和怪物没什么两样了。”
“难道说是我体内的东西的原因？还是和病毒的量有关？”
杨深摇了摇头，停止了胡思乱想，点了支烟，看了看超市的惨样，一时无言。
“找到幸存的人类问问就知道了。”杨深提着一把西瓜刀，背着一背包的食物，向着远处走去。
当外界骚乱不止时，封闭的研究所中收到了一段无线电讯息。
“能找出是从什么地方发送过来的吗？”
徐默看着正在破译无线电讯息的人员问道。
那人摇了摇头，解释道：“无线电在我们没还没启用接收设备前就已经在不断发送了，而它的受众不止我们，是固定时间点持续发送的。”
“抓紧破译，这个时间段发送的讯息可能关系到外界的变化，而对于封闭的我们至关重要。”
徐默说了声，便回到座位叹了口气，对着身边闭目养神的方周天道：“老方啊，你说说外界到底是什么情况。”
方老并没有睁眼，淡淡出声。
“外界的防备措施并不比我们所差多少，这场灾变最大的破坏是让人类的通讯方式倒退将近一百年，就算是之前预测的dm的异变，也不会有太多人遭难”
“方所长，徐所长，讯息破译出来了。”
“说说吧，上面说了什么。”
“，上面说：人类遭到了巨大的异变，据猜测，应该是太阳能量带来了一种未知的物质，
凡是吸收含有这种物质的生物，会发生一些不可控的变异，变成一种疯狂的怪物，现在的外界到处都是这种怪物，
它们和人类的力量悬殊太大，外界的人类恐怕凶多吉少了。“
听到这段话，方周天顿时睁开双眼站起身来，皱着眉疑惑道：
“我们当时不是对顾总理说过要预防dm可能带来的异变吗？我很清楚我当时是说过的”
说道这他猛然醒悟，看向徐默道：“消息是顾世景从我们这带出去的，那他是怎么向大众说的。”
徐默摇了摇头，说道：“当时我们太忙了，并没有在意外界的消息。”
他看向众人，问道：“当时顾世景是怎么向大众说的，有谁知道吗？”
“我知道……”
一个声音喃喃道，众人迎着声音看向角落里怯怯的女生。
“我当时回家途中看见了顾总理的直播，但是他只是说了太阳能量的预防，并没有将关于dm的一切，当时我急着回家，并没有太在意他的话，现在想起来确实有问题。”
“混蛋！”
方周天摔碎手中的茶杯，吓得讲话的女孩微微一缩，吼道：
“顾世景这老匹夫，他知道他干了什么吗，把我们说的话当放屁吗？”
原本十分注意形象的方周天此刻破口大骂，可想而知现在他是有多生气。
“老方，消消气，别气坏了身体”，
徐默拍了拍方周天后背，安慰道，“事情已经变成这样了，我们挽回不了了，至于顾世景的过错，自会有人去评判，我们要想想现在该怎么办。”
方老深呼吸了良久，对面前的破译员问道：“还有说什么吗？”
那人急忙点点头，说道：“凡是收到这封电报的人，请尽最大努力帮助正在受苦的人类，
在这个危机时刻，我们全人类应该摒弃之前的成见，统一人类的共同战线，在这片受苦受难的土地上努力活下去，我们再次感谢诸位。”
方老叹了口气，问道：“军方的无线电可以接收消息吗？”
“应该没有问题。”徐默点了点头。
“发报给军方，请军方在做好自身防护措施的情况下，派人将基地中现存的无线电设备送往在外的人类团体；
同时我们研究所的警卫班也派出去，一方面寻找人类带回研究所检查，
另一方面随我们取回一些怪物的标本，在最短时间内研究出dm异变的原因和应对方法。”
方老敲着桌面慢慢说道。
“都听明白了吗？”徐默看向众人，见众人点头，拍了拍手道：“抓紧时间，早一秒，就会让活下来的同胞多一位。”
随着众人行动起来，冯志峰小跑向方周天，方老看着面前眼神坚定的年轻人问道：“你又向干什么？”
“老师，我申请随军队寻找怪物样品。”
“不行，比你体力好的人大有人在，轮不到你去冒险。这事没得商量，你就安心给我待在研究所等着他们回来抓紧研究”
方周天还没说完，就看见眼前的年轻人双眼通红。
“我爸还在外面，我放心不下。”
冯志峰努力忍着眼眶里打转的眼泪，不然它掉下来。
方周天和徐默沉默了，看着眼前浑身颤抖的年轻人，方周天上前擦去冯志峰眼角即将落下的眼泪，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哭什么，我不同意，这不老徐还没说话呢，对吧老徐。”
徐默听见这话一脸黑线，暗骂一声，对冯志峰严肃道：
“我可以让你去，但是你要保证，听军队的话，不要乱跑，把自己的安全放在首位，不管找没找到你的父亲，时间一到，必须回来。”
“我保证。”冯志峰点了点头。
“去吧，别给我闯出大篓子。”
距离实验所不远的地方，一队士兵紧紧护着中心数百人，艰难的前进，而他们的身后紧追着十几只怪物。
人群中恐慌的情绪在不断蔓延，士兵手中的步枪根本挡不住怪物的脚步，距离在不断拉近。
就在这时一个瘦弱的女孩在慌忙间，被脚下突起的石头绊倒，踉跄间已经落后了人群。
在这个人人自危的危机时刻，根本没有人去帮助她，只有他的母亲绝望地喊叫着：“敏敏，敏敏！”却被周围的人群死死拦住。
她捂着肿痛的脚踝无助地看着愈来愈远的人群和迅速逼近，张着血盆大口嘶吼的怪物，心就像如置冰窟般绝望。
就在这时一个淡淡的声音从她旁边响起，
“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这个声音如同阳光穿过云层，将她从绝望的深渊中拉起。她转头看去，男人的侧脸在恍惚间显得格外明亮。
杨深一只手拉起女孩，将她的手臂搭在自己的后背，另一只手提着一柄长刀，只向眼前的怪物。
怪物感受到眼前人的挑衅，暴怒起来，向杨深扑来。
女孩被吓得不由闭上双眼，只感受到一只大手紧紧抱着她的腰肢，有种失重的感觉，便听见怪物一声声凄厉的惨叫。
不知过了多久，感受到周围归于平静，女孩缓缓睁开双眼，看见满地的残肢血迹，女孩哇一声就吐了出来。
杨深见状急忙掀开女孩躲远：“喂喂喂，别吐我身上了。”
女孩的母亲在这刻推开人群跑到女孩身边，用力抱住女孩放声痛哭。
良久中年妇女才擦干眼泪，对杨深不止的说道：“谢谢，谢谢。”
杨深摆了摆手，看向走向他的军队，为首的军人向杨深敬了个军礼，沉声道：“同志，感谢你这次的帮助，如果不是你，这次恐怕”
没等他说完，杨深便打断了他，递给他一个无线电装置，伸手向不远处指着，说道：“行了，还没到安全区呢，拿着这个，沿前方一直走，你们就会看到一个研究所，进去后就基本安全了。”
说到这，杨深似笑非笑地问道：“你不觉得我是怪物吗？”
军人摇了摇头，说道：“我们有几个像你一样的队友，可惜已经为了大家牺牲了。”
杨深闻言，拍了拍军人的肩膀，说道：“节哀，去吧，去那你们的任务就完成了，辛苦你们了。”
“你叫什么名字？”
“杨深。”
军人看着眼前的男人，再次行了个军礼，说道：“为人民服务。”
说完便扶起受伤的女孩，带着人群向前方走去，女孩也再次深深看了眼杨深。
杨深目送他们离开后，挥了挥长刀，甩去上面残留的血迹。
看向不远处摸索过来的怪物群，眼中的血丝开始浮现，嘴角浮现一丝笑容。
“这就是如今我努力的方向了，爸妈。”
于此同时，全世界各处都在上演相同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