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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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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年前,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婚离了,仿佛蜕一层皮,各种痛苦屈辱不堪回首,因为什么离的?我想不用赘述,因为俄国当代作家托尔斯泰在《安娜卡列尼娜》中说过:幸福的人都是相似的,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婚内生活充满千疮百孔,离后我常常不愿提起,刻意避忌。

    离后至今10年,整整用了10年,才淡化以前婚姻带给我的痛苦,伤口渐渐尘封,但记忆里某个已经模糊的影像偶尔会泛起来,从心深处影影绰绰浮现,如云似雾,幻化一抹伤痕,似远还近,如星如幻,像是痛,又像是伤好了的快意。

    那些影影绰绰的回忆,若隐若现地缠绕着我的心,强韧的力道攻击得我胸口泛疼,想书写的字喷涌而出,前有海派文学的著名代表人物苏青写《结婚十年》写得那么好,我达不到那个高度,但也可以写写这《离婚十年》,说说这离后10年的感情经历。

    离后第2年的时候,仿佛战后生活重建,生活从混乱中慢慢有序起来。生活中,我像《我的前半生》的子君一样默默地倔强地打拼,一人分饰两角,工作赚钱养家,养育女儿,送她上下学,辅导作业,做一切家务,搞定外面一切事务,出游,运动。

    忙忙碌碌的生活简单而平静,算不上很艰辛,但最辛苦的是教育女儿,养育孩子不是很难,但最难的是教育。教育真的是一项脑力+体力活动。女儿13岁时读初中,进入青春叛逆期,敏感,玻璃心,情绪不稳定,费了我不少脑力和体力教导和相与。

    除了教育孩子比较辛苦,生活上总算稳定下来,工作也顺利,这时几乎是同时认识两个朋友,一个是警察,是在附近的人认识的,另一个是李岗,是我在打顺风车拼车认识的,岗和我比较聊得来,因此我们经常聊天。

    后来警察追求我,对我非常上赶,当时我以为遇上了对的人,还蛮庆幸的,满心欢喜地和他约会,在一起以后发现这个警察控制欲极强,什么都要管,对我需索很大,还问我借钱,让我疲惫不堪,这些情绪垃圾也经常向好朋友岗吐槽,每次岗都耐心和我分析,讨论,给我建议,或者劝我宽心,像个闺蜜一样。

    每个节日岗都会发小红包给我,刷存在感,我觉得他很友善,但从来没有对他有过非分之想,因为他是88年出生的,我是78年的,他小我10岁,巨大的年龄鸿沟让我们有点像忘年之交。

    后来和警察分开了,我又成了单身。我拍过一些散拖,终究没遇上能够长期交往的人,爬山到山顶的时候,我曾经对着山峦喊过:老天!我也有幸福的份额!赐给我一个优质好男人吧!

    喊归喊,依旧还没有等到对的人。偶尔看到一些别的失婚女人能在一年内火速找到想在一起的人,无论是结婚还是同居,我都非常羡慕,为什么别人就那么容易?终究是自己长的差强人意竞争力不大吧!艾艾怨怨空空荡荡的这样过了3年,岗也没闲着,一直找女朋友也没找着合适的,但是无论他如何低落,总是做我好闺蜜安慰我,支持我。就这样相识了3年多。

    当年8月份我身体不是太好,干脆辞职休息,想不到刚好岗也想换一下环境也辞职了。这下两个人同时从忙碌的工作岗位退了下来。大家彼此鼓励,都说好好休息,过一段时间再打拼。

    谁也没想到8月31日我突然得了颈椎眩晕症,被家人送进医院,经过治疗9月1号好转,但是还要理疗两天加吃中药3天。经常问候我的岗从日常问候中知道我生病,立马从东莞赶到深圳,来到医院照顾我做理疗。他非常细心,鼓励我不要怕,做理疗过程中又放李玉刚《刚好遇见你》给我听。做完理疗又打滴滴送我回家,然后帮我熬中药,可以说是无微不至的。

    9月2号我好转,下午一起去爬深圳莲花山,寓意登高望远祈祷我身体健康。在爬山途中,想不到在最陡的台阶……岗竟然拖住了我的手,牵着我往上爬,这是什么意思?我心里打着鼓,诧异着,然而他什么也没有说,也没有表白,这是什么意思?我们相差了10岁,也没有可能谈恋爱吧,那他不但拉手,还抱住我肩膀是什么鬼?

    9月3号,我完全好了,他也不回东莞,自己跑来我家给我做饭,做完一起吃,吃完一起去运动,晚上他在我家附近宾馆住下。那天他带我去网吧,一起追剧《我的前半生》,看完了他回宾馆我回家。

    9月4号傍晚他说要回东莞了,道别时他说:等着我,我要搬过深圳来住,然后再谋求新的路子。

    我虽然很喜欢他细心,合拍,帅气,但是明白我们是不可能的,我大他那么多,他是要结婚生子的!那他招惹我干什么!他没有表白,我不懂他什么意思?是想玩玩,作为结婚之前的过渡对象?没问我愿不愿意?就决定搬过来深圳住?这是怎么回事?当晚我就失眠了……

    病愈后主要是休养身体,除了做饭带女儿吃,就是睡觉,睡醒会接到岗的消息。今天他除了问我这边有没有下雨,有没有去哪里玩,做了什么好吃的,突然说:明年春天带你来看花海。我问花海在哪里?他回答:在东莞松山湖呀。这是个湖不是海,春天开满花形成花海。我打哈哈说这么神奇啊还有花海。既没有说去也没有说不去。

    我心想:明天春天去他那里看花海?意即婉转告诉我他不搬来深圳了?意思告别那天说搬来深圳是一时冲动说出?现在清醒了,暗示告知我一下?

    我想完,觉得理解并且释然。这样也好,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人生的世俗的经历他不一一去经历该有多遗憾哪。我会默默的祝福他支持他,如果他摔伤了,还有我,一个后盾。

    随后两天岗去珠海,说看看同学。在珠海和同学吃了一顿饭就回来了,一无所获。聊天时候显得有点沮丧,我开玩笑地鼓励他说:没什么的,上次见你额头发亮,你很快会发达了。他激动地回应:如若我起来了,就带你和女儿飞。

    相比于他“起来”,我更希望他能好好的,找到自己想干的事情,开开心心的生活。虽然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起来”,但是有点感念他有一种想为我们将来付出的想法,这份心,这份情, 我没有质疑,只是开心的回应:好开心呀,加油^0^~

    一天晚上慢跑的时候,我发现路边好多夜来香,满路幽香,就拍了个照片发给岗分享。岗提议折一枝回家插室内,真心觉得这是个好主意,立刻折了一大枝,口里还念念有词: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拿回到家插在瓶里,顿时满室芳香。可是女儿却说我没有公德心,汗……。我狡辩说,路边的,花开得这么多,少一枝没事的。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繁花万千,我只折一枝,不贪心……女儿无语=_=。

    有一天傍晚的时候,我在煎土豆饼,岗发来信息告诉我他去理了一个新发型,太短了,我问短到什么程度啦?他就发了个自拍过来了,我觉得很好看,赞了句:好看啊!紧接着我表示正在做菜,发了个在煎的土豆饼出品图给他看。

    他无头无尾地说:小女孩喜欢就好。

    我吓了一跳,第一反应是想他的发型为什么要小女孩(我女儿)喜欢就好?他的发型关小女孩什么事?我百思不得其解,胆跳心惊之下决意问清楚:为什么你说小女孩喜欢就好?关她什么事?

    他不知忙什么事情,还没有回答。

    这不是小事,我是一定要问清楚,再问:为什么你说小女孩喜欢就好?关她什么事?

    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依然没有回答。

    我简直以为他是避而不答了,决意问到底:为什么你说小女孩喜欢就好?难道你想等她长大了追她?

    此言一出,自知太唐突,然而我不能和稀泥。

    他愕然:我是说煎的土豆饼我又吃不到,小女孩喜欢吃就好。

    我赧然:吓了我一跳,我以为你说你的发型小女孩喜欢就好。

    他哭笑不得:都想到哪里去了。

    他说对不起让你误会了。我说我刚才真是心惊胆跳呢。

    他抱歉说:语文还给老师了,以后我表达清楚点。

    我说没事,沟通清楚就好。

    稍后他又看了看聊天记录,跟我说:你把聊天记录给你姐看看,看看她看了会不会误会?(他知道我和我姐无话不谈)

    看来他不服,觉得不是他表达问题。

    但是我觉得问题说开就好了,没必要找别人印证。

    可是他说咽不下饭。

    又轮到我哄他:为什么咽不下饭?不开心?

    他说:有点。

    我:为什么不开心?哪个点让你不开心?是我误会你让你不开心?

    他说:有点,感觉自己语文没学好,表达不达意。

    我说:不要放在心上哦!大家有能力沟通清楚就好,能够沟通大家才能相处更好更开心。他说好,但是不知道他有没有释怀。

    我感觉是我的问题问得太急了,太想知道答案,以致问出他是不是想追小女孩的话来。应该问他:为什么你的发型说小女孩喜欢就好?然后静等他回答就好。

    是我措辞不谨慎。但随后我哄了他,晚上还主动发了夜来香给他看。

    今天他依然和我互动正常,但是看得出他依然闷闷不乐,没有以前的谈笑风生,活泼开朗。是我错觉吗?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万万想不到事情这样反转。我不想这么快把文章推进,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这么快推进的节奏也让我很无语=_=。

    理想中自己,就算岗表白,也预备要互相观察三个月以上才做出决定的。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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