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往事如烟

    别的院子，包括贴身丫鬟粗使丫鬟等，少说都有八九个丫鬟，唯独兰苑有些例外。

    苏怜儿随嫁的两个贴身丫鬟，现如今只剩下子佩在身边，子环被朱氏抢了去，前些日子林府中秋宴更是撤走了粗使丫鬟和几个林府分配的丫鬟，兰苑这个林府中最大的院子如今只住着两个人，好不冷清！

    苏怜一个人回到房间里，这才发觉房间睡了一夜空气早就变得浑浊沉闷，便迅速地将所有的门窗都打开通风了。

    她心满意足地呼吸这从窗外闯进来的新鲜空气，又歪着头望着窗外兰泽湖的波光粼粼，一轮红日正在远方的楼宇上慢慢露出脸颊，向大地洒下金光万丈。

    苏怜细细地抚触着原来苏怜儿的衣柜里的衣物，那么大的衣柜，堆满了衣裙，薄的厚的，还有夹棉的，斗篷头巾抹额，颜色有鲜艳的也有素雅的，而且这些衣物都是人工一针一线做出来的，没有一丝工业社会的气息，那古色古香的质感，总是让苏怜对这些衣服裙子有一种打心底里蹦出来的尊敬与喜爱。

    苏怜在衣柜里拿出了一件淡紫色花白底的裙子，她分不清什么六幅裙八幅裙，但是似乎苏怜儿所有的裙子都是这样的，小高腰款式，配上同样布料的袄衫。苏怜熟练地穿好了衣服，子佩刚刚好端着一盆温水回来，“小姐，先洗个脸再吃东西吧~洗脸水打回来了。”

    “谢谢你，子佩！”苏怜下意识地道谢了。

    “小姐，你不应该道谢的，我们下人伺候主子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小姐说谢字就折煞子佩了。”子佩说着正要下跪，被苏怜拦住了。

    “子佩——你虽是丫鬟，你也是人，我道谢便是感谢你的辛劳，何错之有？”

    “可是小姐……”

    “不要可是了，我可是把你当成好闺蜜的，以后没人在的时候不必拘谨，别动不动就下跪！”

    “是……”子佩低着头。

    苏怜再一看却看见子佩晶莹剔透的眼睛，泪水泛着微光。

    “子佩原是荒山里闹饥荒逃出来的孩子，被苏老爷买回来得遇小姐，承蒙苏家这般厚待，子佩才没有饿死，小姐的恩德子佩没齿难忘，以后定当竭尽全力保护小姐周全！”子佩说着又要下跪了。

    苏怜连忙扶住子佩，“我们可说好了啊，在没有外人的时候，你不许对不对就下跪！”

    “是，小姐！”子佩连忙答应。

    “子佩，你看我这眉毛画的如何？”苏怜转过头去问道。

    没想到子佩又笑了，“小姐，现在的女子个个都求眉毛生的细长秀气，你倒好，生的细长秀气的好眉毛不欣赏，反倒把眉毛画粗了。”

    苏怜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在现代流行的刚刚好就是一字眉，现在又习惯地画上了一字眉，于是只好又将眉上的青黛粉擦了，在重新描上细细的黛玉眉。

    “子佩，我看了我们住的房子两侧还有两座小一些房子，南面的那间是个厨房对不对？”苏怜正在吃早饭，边吃就一边问子佩这些天她发现的疑问之处。

    “是的小姐，我们的所住地兰苑是林府东处的院子，本是林府最尊贵的住处，按照惯例若是少爷住在这里，自然有用得上厨房的时候，自从少爷搬出这兰苑，厨房一应的厨娘丫鬟都走了。”

    “是这样啊，那园子北侧的屋子，我看里面堆得全是木质的家具，这是为何？”

    “小姐，从前是林公子住在这里的，这里也就有小书房，林少爷读书需用的案台、架子都一应俱全，自从林少爷搬出去了，这些东西也一齐清出了兰苑的主楼，剩下的家具不想烦下人定期打扫便堆在了那里。”

    “那还有，我们住的房间是里间，隔着大话厅另一侧还有一个房间，那以前可住过人？”

    “小姐，子佩原也是住那房间的，从前除了林府分配的丫鬟和四个粗使丫鬟，还有是有两个贴身丫鬟，兰苑还是有些热闹的，只是前段时间子环被被朱氏要了去，其余丫鬟中秋宴也被朱氏撤了，便只剩下我一个人，便住进了小姐房里，那木桌原是放屏风外的，现在放里间了，屏风也撤了只留下珠帘”

    “那——还有，林少爷是什么时候搬出兰苑的？”

    “小姐……这个既然忘了，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子佩，你告诉我吧，再说了我也不是你原来的小姐~”

    “小姐成亲的当天，林少爷一身酒气地回来，晕在了门槛上，第二天他醒了便将东西都收拾好了搬出去了……”

    “他不喜欢可以休了苏怜儿啊，何必连累她一辈子？”苏怜轻轻拍了拍桌子，小声嘀咕道。

    “小姐，林公子当初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想必也不是真心要和小姐成亲的，原先小姐也打听到了林公子和端木姑娘青梅竹马的事情，甚至还求过林公子休妻以成人之美，奈何林老爷有命，富贵不忘糟糠之妻，万不可休妻，传出去让人笑话”

    “那林老爷，也就是林殊的爸爸……他爹，还挺讲情义的嘛？”

    “可不是，林家虽然这两代清贫，却也是个书香门第，家风极好备受街坊邻里推崇，林老爷也是出了名的有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