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信息素浓度严重超标
面对陆清岚的问题，夜星恒先是淡定地关上客房大门，接着才微笑调侃道：“我还以为你会当着大家的面揭发我呢。”
说话间，他面部的五官一阵扭动，变回了原来的样貌。
陆清岚盯着夜星恒的脸，犹豫了好一会儿，忽地吐了一口气，佯装不悦道：“我有那么傻吗？”
夜星恒嫌弃地斜睨了她一眼，道：“不傻，堂堂巡雾使还怕他一个放高利贷的？”
陆清岚沉默了几秒，答：“利息36以下的高利贷是受法律保护的，巡雾使也不能例外。”
夜星恒微微眯起眼睛，道：“一个放高利贷、开夜总会的家伙，身上不可能干干净净。”
陆清岚苦笑一声，道：“我确实一直在找金大彪的犯罪证据，但他在这方面做的滴水不漏，除非有魅惑者或篡改者的能力，否则不可能成功。而通过超凡能力获得证据，违反了程序正义，在法律上是无效证据。尤其是我们巡雾使，是不能用超凡能力来对付普通老百姓的。”
关于程序正义，夜星恒在超凡学院是学过的。
简单来说就是『一旦通过超凡能力获得的证据受法律支撑，那么就会导致超凡者通过超凡能力来伪造证据，诬陷好人，为自己获利。』
镇雾司对于超凡者的管理是十分谨慎的，尤其是守秘人，是绝不允许用超凡能力来调查非超凡案件的。一旦发现，直接取消守秘人资格。
而巡雾使作为镇雾司的公众形象，在这方面管理的更严格，不光是不能用超凡能力查案，就连对普通民众使用超凡能力都不行。
所以陆清岚才会说“尤其是我们巡雾使，是不能用超凡能力来对付普通老百姓的。”
然而夜星恒听后却是一副我信你个鬼的表情，道：“所以王总就不是普通老百姓了？”
陆清岚微微一惊，忙假装一脸茫然地看着夜星恒，问：“王总怎么了？”
“别装了，”夜星恒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我一进包间就闻到一股子诱导信息素的味道，浓度简直离谱，连我都差点中招。”
陆清岚的小把戏被揭穿，恼羞地微红着脸道：“你一个气脉师，狗鼻子怎么这么灵？”
“我有鬼新娘教的秘法。”夜星恒得意地翘起嘴角。
陆清岚：……（点点点点点）
麻蛋，有大腿抱了不起吗？
有大腿就可以这么为所欲为吗？
可恶，我也好想抱大腿啊。
夜星恒看着陆清岚快要抓狂的表情，赶忙轻咳了一声，道：“既然你醒了，那就不用我操心了，早点洗洗睡吧。”
他说完，便要伸手开门。
“等等！”陆清岚慌忙叫住了他。
夜星恒收回手，转过身来等着陆清岚的下文。
陆清岚抿了抿唇，声音微沉地说：“这次真的谢谢你了。”
“就这？”夜星恒一脸嫌弃。
陆清岚愣了一下，夸张地双手交叉护在胸前：“那你还想怎样，让我以身相许吗？”
夜星恒微微一愣，忙也夸张地一手护胸，一手护裆，道：“你想得美。”
陆清岚：……（点点点点点）
忍住，忍住，这是未来的新老板，真正的金大腿，不能揍，千万不能揍。
这么想着，她做了个深呼吸，尽量心平气和地问：“所以是要帮你隐瞒身份吗？”
“算是吧。”夜星恒道，“但是过两天我会自己向小山和梦梦坦白的。”
陆清岚愣了几秒，问：“队长呢。”
“队长就算了，”夜星恒道，“他不在我的计划之内。”
“为什么？”陆清岚好奇。
夜星恒解释道：“我们这个组织是和邪教斗争的，隐秘性必须极高，你想看着小小姐守活寡？”
陆清岚明白地点了点头，想了想，又问：“所以我们转来这里来，都是你一手策划的？”
“确实有布局，但关键还是看你们自己愿不愿意来。”夜星恒解释道。
陆清岚微微蹙眉：“所以我们不愿意来的话，你就打算一直瞒着我们？”
“不然呢，”夜星恒耸耸肩，“准你‘出水芙蓉陆清清’，就不准我‘神秘黑袍诡先生’？”
陆清岚俏脸一红，眼睛微微眯起，拳头不受控制地硬了起来，同时慢慢举到了夜星恒眼前，一副你再敢提这事我就揍你的表情。
夜星恒赶忙架起双掌，笑着向后退了一步。
陆清岚见他怕了，得意地吹了下拳头，将其收了回来，接着呼地想到了什么，问：“所以鬼新娘停止营业，巫夜从超凡学院辞职，也是被你挖走了？”
夜星恒微笑点头：“怎么样，我们的团队是不是很豪华？”
陆清岚想了想，问：“那我算第几房？”
夜星恒装模作样地掰着手指数了起来，数完了左手五指，又接着数右手五指，两只手都输完后，一本正经地看着陆清岚，道：“柴房。”
陆清岚：……（点点点点点）
夜星恒看着陆清岚一脸生无可恋的小表情，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陆清岚气得牙痒痒，果断走到门边，右手打开房门，左手指着门外。
夜星恒收起变蛛，笑眯眯地走出了房间。
陆清岚把门关上，背靠着门，慢慢坐在地上，陷入了回忆。
陆清岚16岁那年，被金大彪逼着第一次进夜总会，简单培训了一下就被拉去陪客人了。
第一次陪客，她就遇到了王总。
这个王总就喜欢初恋的感觉，第一次见面就对陆清岚一见钟情了。
当时的陆清岚只是一个普通人，可不会什么信息素诱导大法，但凭借着一身刚烈劲，不仅没被占便宜，还让王总对她更加情有独钟了。
她第二次被金大彪逼着去夜总会时，刚到夜总会就起了雾灾。
她当时就要回家，但金大彪却以夜总会有避难条件为由要强留她。
她很聪明，先假装答应，然后借着上厕所的机会，翻窗子逃了。
当时诡雾已经起了，谁也没想到这个小姑娘性格这么刚烈。
庆幸的是，陆清岚刚进诡雾没多久，就被顾承安发现了。
后来，她就成了巡雾使预前役学院，进了超凡学院学习。
上学期间，她通过学院的各种竞赛赚钱，勉强还上了高利贷的利息，所以金大彪一直没为难她。
她在学院因为表现优秀，一直被树立成榜样，所以自己欠着高利贷，且在夜总会陪过客的事，她一直不敢和任何人说，尤其怕被爸爸妈妈知道。
这样美好的日子持续了两年。
两年后，她满了18岁，正式成为巡雾使后，学院的很多竞赛她就没法参加了。
巡雾使的工资奖金和学院的竞赛奖金相比实在太少了，她开始还不上利息，于是金大彪就以骚扰她父母威胁她，再次逼她去夜总会陪客还债。
陆清岚的父母早年为了给她治病，身子都已经累垮了，亲朋好友都断掉后，又患了精神衰弱，根本经不起金大彪的骚扰，所以她就只能答应了。
好在她在学院时表现优秀，一阶魔药也全消化完了，所以刚正式入职，就成功申请到了二阶魔药，晋升成了拟态者。
那之后，她就靠着拟态者的生物信息素诱导能力一点点把王总培养成了她在夜总会的头号舔狗兼保护伞。
三年来，她只陪王总喝酒，但王总却连她的手都没摸过几次。
这全是诱导信息素的功劳，因为它能极大降低目标的攻击性，提升其保护欲和顺从性。
然而，信息素诱导这一招用久了，就算是普通人也会产生抗性。
夜星恒之所以能一下闻出她用了信息素诱导，并不只是因为气脉师鼻子灵。
而是因为三年下来，王总对信息素的抗性一直在缓慢提升。
现在陆清岚就算释放上千倍量的信息素，也难对王总起多大效果了。
而三年下来，除了摸摸小手就再没半点进展的王总也终于爆发了。
陆清岚不想暴露自己是超凡者的身份，也不想用超凡能力伤害普通人，所以就只能拿着酒瓶碎片以死相逼了。
其实这也在她的算计之内。
毕竟她和王总也相处三年了，对王总的软肋也是拿捏得死死的。
这个王总胆子小得很，自己没什么本事，全靠自己有个厉害的老婆。
如果夜总会闹出了人命，查到他的头上，他老婆绝对有本事让他净身出户，再蹲几十年大牢。
所以不出意外的话，只要自己以死相逼，他肯定当场就怂了，而结果也确实如此。
只是这招一用，她就彻底把王总得罪了，之后金大彪也肯定会去骚扰她的父母。
陆清岚本来想着，等自己转到暗夜蔷薇了，不再是巡雾使了，就好好教训一下这个败类。
结果万万没想到，夜星恒竟先她一步行动了。
虽然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但那几份债已还清的合同确实真的，而她也终于自由了。
回忆至此，陆清岚微笑着喃喃道：“这小子，究竟藏了多少秘密啊。”
……
ps：科普一下，有书友以为高利贷就是犯法的。
实际情况是，民间高利息借贷，超过36的部分不受法律保护。但36以下的部分，是受法律保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