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神性特质
上车之后，夜星恒找到位置，坐了下来，自己扣好了安全带。
“这次不会再撞上神梦之地的入口了吧？”他有些心情忐忑地说。
“不会了，”陆清岚坐在车头处，一边操作一边道，“发生这种情况的概率极小，要是再来一次，我立马申请晋阶。”
“为什么再来一次就要申请晋阶？”夜星恒好奇。
陆清岚道：“之前我们穿过诡雾之门的时候，你有听到那些声音吧？”
“嗯，听到了。”夜星恒点头。
“那是古神的呓语，”陆清岚微笑解释道，“古神呓语的神性污染比诡雾强了不知多少倍，只要都能抗住，下一次晋升绝对不会失控，百分百成功。”
说到这里，陆清岚忽地想到了什么，目光透着惊疑地打量起了夜星恒。
“怎么了？”夜星恒不明所以。
陆清岚道：“根据镇雾司的记录文献，能以凡人之躯活着走出神梦之地的人，除了个别意外夭折的，后来全都成了超级大佬。”
夜星恒闻言想了想，问：“不是还要隔离观察吗？”
陆清岚微笑摇头：“不用了，你要是异化，刚刚过诡雾之门的时候就异化了。那东西的检验可比隔离观察靠谱多了。”
夜星恒了然地点了点头，但心中又有了一丝担忧。
因为这么一来，他加入镇雾司后肯定会受到重点培养，原本苟起来闷声发大财的计划恐怕要泡汤了。
想到这里，他在心中幽幽地叹了口气，表面上则忽地身体后仰，翘着鼻子，道：“那你还不趁早抱紧我这根金大腿？”
陆清岚挑了挑眉，语气戏谑道：“行啊，你想让我抱哪条？”
夜星恒微微一怔，脑中浮现出之前在神梦之地的那一吻，尴尬地轻咳一声，目光移开，道：“我随意，你开心就好。”
陆清岚见他这副反应，微微一愣，忽然意识到男人是有三条腿的，于是俏脸也泛起了微红。
轨道车平稳地行驶着，空气莫名地尴尬起来。
“咳咳，”陆清岚率先打破沉默，道：“既然你已经确定不会异化了，那就该考虑一下入职之后选哪条超凡途径了。”
闻此一言，夜星恒立刻坐直身体，目光看向陆清岚，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
陆清岚接着道：“不过在此之前，我还要给你补一个知识点，那就是不同超凡途径，受到的神性污染也是不同的。”
夜星恒点点头，示意对方继续。
陆清岚眼中划过一抹狡黠，清了清嗓子，道：“神性污染对超凡者的潜意识有着不小的影响，比如我是[捕食者]途径，神性污染的特质就是[捕食]。因此，我潜意识中的捕食冲动就会远高于常人。”
说到这里，她俏脸微微泛红地说：“但这个‘捕食’不仅限于字面意义，我这么说，你应该懂的吧？”
说完，便直勾勾地看着夜星恒，希望他能会意。
夜星恒眨了眨眼睛，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道：“我不懂啊，你能说清楚一点吗？”
陆清岚闻言面色一僵，沉默了两秒，贝齿轻咬下唇，眼神幽怨地剜了夜星恒一眼，道：“你听过‘食草系’和‘食肉系’吗？”
夜星恒微微一愣，接着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陆清岚见状暗暗松了口气，刚想趁机解释自己之前那一吻是受了神性污染的影响，就听夜星恒道：
“所以你吃饭只吃肉不吃菜——连米饭都不吃？”
陆清岚顿时语塞，两眼死死地瞪着夜星恒，眼神越发幽怨了。
夜星恒慢慢缩起脖子，露出一副『就算你这么看着我，我也还是不懂啊』的无辜表情。
陆清岚叹了口气，右手扶额揉了揉太阳穴，道：“算了，我再多说点吧。有一部分超凡学者认为，捕食者途径的神性特质是[生存和繁衍]，而‘捕食’只是由此产生的具象化行为。”
“神性特质……生存和繁衍……捕食行为……”夜星恒喃喃思索，若有所悟：“所以不同超凡途径的神性污染各不相同，是每条途径都有着不同的神性特质？”
陆清岚有些意外地挑起眉毛，虽然夜星恒的理解有些超纲了，但这确实是很多不同途径的超凡者经过亲身体验悟出来的共识。
“是的，”她点了点头，俏脸微红道，“所以受这一污染所致，我们的捕食目标除了食物，还包括繁殖对象。”
夜星恒明白地点了点头，接着有些惊讶地瞪大眼睛，道：“所以捕食者和螳螂很像，除了会和公螳螂交配，还会把他们吃掉？”
听到这个理解，陆清岚整个人都麻了，一脸生无可恋地看着车厢天花板。
夜星恒见对方这副反应，顿时联想到了很多东西，旋即用一副同情的眼神看着她，道：“被这种神性污染，一定很难熬吧，毕竟吃人是犯法的。”
陆清岚闻言再次睁大眼睛，死死地瞪着夜星恒，胸口剧烈地起伏着，鼻息几乎压过了列车行驶的声音。
呃……夜星恒吓得一缩脖子，赶忙解释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说，你为了保护人民，牺牲了很多。”
陆清岚微微一怔，接着更气了，眼神要吃人地看着夜星恒，问：“我牺牲什么了？”
夜星恒紧张地咽了下口水，道：“一直单，单身。”
啪！
一瞬间，陆清岚的脑子里有什么东西断掉了。
“臭小子，再给我装傻，信不信我现在就吃了你？！”
她的声音近似咆哮，同时容貌迅速变化，竟多了几分虎豹特征，全身散发着野性气息。
夜星恒吓得一个激灵，慌忙夹紧双腿，双手捂住裆部，用一副『你不要过来啊』的表情看着陆清岚，并下意识地用了一下摄魂凝视。
摄魂凝视虽然只持续了一瞬间，但却让陆清岚一下清醒了过来，把刚刚断掉的那根经给接上了。
她想起自己刚刚的虎狼之词，双目呆滞了三秒，接着俏脸唰地红了起来，转过身去，双手抱臂，像只鸵鸟一样，把脸埋在了驾驶台上。
夜星恒提心吊胆地看着，过了好一会儿，才壮着胆子小声问：“岚姐，你没事吧？”
陆清岚的肩膀微微耸动了一下，但依旧保持着鸵鸟姿势，过了几秒才闷闷地回了一句：“没事。”
夜星恒闻言幽幽地松了口气，想了想，决定保持沉默，省得一不小心把这头会吃人的母老虎惹炸毛。
气氛诡异地安静了十几秒后，陆清岚把头抬了起来，背对着夜星恒，沉声道：
“我刚刚有一点失控，应该是之前穿越诡雾之门导致神性污染加重了。”
夜星恒立刻点了点头，犹豫了几秒，小心翼翼地问：“不要紧吧，能治好吗？”
陆清岚幽怨地瞥了他一眼，道：“问题不大，心平气和地养几天就好了。”
“哦，那就好，那就好。”夜星恒连连点头。
陆清岚很想趁机解释一下，之前那个英雄救美的奖励也是神性污染导致的一时冲动之举，但想起夜星恒带着自己走出诡雾之门的背影，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接下来，一直到列车靠站，两人都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