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看不见终点的游戏
整个加油站笼罩在浓浓的恶臭之中，明明没有风，但这股气味却越来越浓。
沈忌忍着恶心，摸出一张手电卡牌转换，找了掩体后朝加油站的营业厅照过去。
可惜营业厅的货架被挪动过了，挡住了所有视线。
沈忌手里有家伙什，并不怕诡物，而是担心会暴露在其他玩家的直播间中。
目前其他玩家究竟有哪些能力尚未可知，技能暴露有极大风险，沈忌不想冒这个险。
咻！
“什么东西？”
营业厅内突然有黑影飞掠而过，沈忌皱眉，立即关了手电。
吱——
营业厅内传来货架位移的声响，在这样安静的环境中显得尤为刺耳。
沈忌眯眸，盯紧了营业厅，一边小步后撤。
这里不安全！
这种像蜘蛛感应般的危机感警醒着沈忌。
一步、两步十步。
砰！
哐啷——
沈忌后撤刚好十步时，隐匿营业厅中的东西冲破玻璃门！
咻！
一根直径约二十公分的血红色树枝迅猛朝他刺来！
砰！
沈忌动作也快，第一时间就转换了m82a1在手。
“恶臭味来自这节树枝！”
沈忌暗暗敛住呼吸，实在是太难闻了，一股腐烂变质的恶臭，再加上血腥味。
这感觉就像是伤口被捂烂了。
那树枝被打中，当即缩退回去，但不到两秒又扑了过来。
沈忌绷着脸，边退边开枪。
砰！砰！砰
枪声在寂静的夜显得格外突兀和响亮。
“这什么树枝？跟铁皮似的。”
一连十来枪，树枝想要攻击他的意图未减，只不过速度稍微缓慢了一些，而子弹竟然不能伤它分毫。
不，准确地来讲，这树枝能把子弹吐出来，然后在短时间内又能重新愈合伤口。
地上除了树枝出来的弹头，还有褐红色的黏液，更加恶臭不已。
“看来这就是那两个诡物说的怪树了。”沈忌心道，目光迅速瞥了眼四周，担心有其他玩家蛰伏在附近。
必须速战速决！
沈忌眯眼，举起枪瞄准同一个地方射击。
咔嚓——
这节树枝似乎属于根系，而且攻击的范围有限，加上吃了不少子弹，攻击的速度减缓，沈忌几枪下去就打断了一节。
诡异的是那节树枝落地后竟像富含神经组织的肌肉一样扭曲抽搐数秒才停下，吃了瘪的树枝悄然缩回了营业厅。
沈忌出了一身汗，黏腻得难受，心跳得也快。
“缩回去了？”
他看了眼地上像是失去生机的树枝，迟疑两秒后做了个决定，用枪挑了下没有任何反抗后将其转化成卡牌。
沈忌没来得及细看，收好卡牌后第一时间撤离加油站。
枪声太引人注目了，他不想被其他玩家关注。
幸好新城大道这边还有不少田野，沈忌一头扎进田野里，小心隐藏身影行走。
他没敢往植物园方向走。
感觉距离足够安全后，他才拿出卡牌，反到背面查看信息。
【名称：树人根系断枝。】
【作用：可燃烧取暖，耐燃。】
有效信息不多，但可以肯定这就是他的任务。
“这玩我？”
沈忌盯着卡牌看了好一会儿，对付一条根系就已经很费劲儿。
挖树人心脏？
沈忌牙疼，还要两颗。
不知道这里是只有一棵树人，还是两棵？
如果是两棵，省得他跑其他地方去找。
但最关键的是这树人要怎么对付？
从目前情况分析，根系发达，分枝也一定不少。
子弹对其造成的伤害不大，至多只能减缓速度，唯一欣慰的就是还可以打断。
那俩诡物说了，这树不怕烧。
那弱点是什么？
沈忌思路清晰，沿着田埂的阴影处走着，在一间农具屋先落脚。
四周寂静无声，没有风声，也没有虫鸣鸟叫，世界就像是被消音了一样。
沈忌将手机转换在手，又戴上耳机，点开天穹将地区切换到甬城。
直播间里除了化身成诡物的玩家在游荡觅食，大部分玩家都老实待着，手握菜刀，严阵以待。
当然也有极个别不怕死的奇葩。
“植物园方向有枪声，不知道是不是军用机场的人，好想去搞一把家伙什在手，一切恐惧源于火力不足！”
“有没有想组队一起去的？搞点家伙什防身啊！”
“那些诡物真的太恐怖了，比丧尸还他妈吓人！”
“目前就见到了裂口和长口器的，另外两种半结合体的还没见过，我已经开始害怕了。”
“这什么时候是个头？”
“……”
直播间里也有玩家积极号召，不愿坐以待毙。
沈忌翻看着论坛帖子，底下还真有玩家要一起组队，团结互助一起完成任务。
【别去植物园！别去！别去！别去！】
一则标红加粗的标题爬了上来，发帖的楼主是游客身份。
沈忌点了进去，帖子里只有令人头皮发麻的图片。
图片拍得并不是很清晰，但能够分辨出来图中的情况。
尸山骨海，白花花的骷髅像小山一样堆积。
一棵只有主干和树杈的树高约十层楼，主干粗壮，树杈繁茂，零零碎碎像挂着塑料袋似的。
沈忌知道那不是塑料袋，而是人类的皮肤组织！
而加油站后面全是枯骨！
“我靠！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啊？”
“这这树也吸人？”
“这还是树吗？”
“……”
看到图片，不少玩家都惊了，尤其是距离植物园很近的玩家。
沈忌更好奇的是，这些照片从哪儿来？
刚才他在加油站的画面有没有被拍到？
沈忌皱眉，继续浏览论坛帖子。
【长生殿诚招弟子】
帖子很快刷上第一，将植物园那则挤了下去。
【骑士会诚招弟子】
【圣会诚招弟子】
【……】
长生殿诚招弟子的帖子一出，底下就跟着出来了一长串，跟商量好似的。
这么快就有组织了？
沈忌狐疑，逐一打开帖子，发现帖子内容大致相似。
只要通过测试，成为弟子就能拥有弟子待遇，不光有物资，组织上还能安排人协助你完成任务。
看起来很不错。
沈忌却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
这个测试多半和各个玩家掌握的技能有关，人类社会真是个可怕又神秘的产物。
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迅速组建成功，并且分工明确。
一旦有玩家报名，这些技能就会被分门别类得到整合，通过组织的“合理利用”，这些玩家掌握的技能就得到充分利用。
不能说不好，但也不能说特别好。
沈忌没打算报名，浏览了一圈后退了出来。
嗡。
刚退出来，手机传来消息振动。
另一个陌生的号码。
“沈忌，我是千泷奈。”
沈忌蹙眉，怎么阴魂不散？盯上他了？
“我没有恶意，只是想和你保持联系，你看方便回我个电话或消息吗？”
沈忌脑海里飘过那身白裙子，清隽白皙的面庞上露出些许不悦，并不打算回复消息。
校花又怎样？她的话就一定要舔？
不好意思，他没那个爱好。
但千泷奈锲而不舍，又发了消息过来。
“我是长生殿的弟子，你看到天穹上的帖子了吗？我诚邀你加入长生殿，具体的福利待遇我们可以见面谈，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
长生殿弟子？
这些组织是刚冒出来的，还是早有预谋？
或者还有比自己更早得到预警提示的玩家？
沈忌思忖着，并不排除有这种可能。
“我没兴趣。”他回了过去。
他更好奇千泷奈为什么这样执着于联系自己？
千泷奈：“你还活着。”
虽然是文字，但沈忌感受到了对方轻松的口吻。
他这是被套话了？
“这是我能为你争取到的福利，你看一下，如果有其他要求，我试试看能不能为你争取。沈忌，这将是一场看不见终点的游戏，你好好考虑。”
千泷奈发了个网址过来，又耐心嘱咐他。
沈忌皱眉，愈发肯定自己的推测，有比他更早得到预警提示的玩家存在，而这些玩家已经暗中组建了势力。
论坛上的那几个或许就是其中一个。
沈忌看着那个网址，迟疑了下没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