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如果陛下知道，肯定不会放过我的
金千凝紧紧捏着衣角，有些害怕但又抱有一丝期待的看着邹寒，她父亲虽然是武将出身，但他们家一直是把她往温柔贤良的名门闺女方向培养的，且她也一直都是这么做的。
这次瞒着父母，独自来砚都已经是她活了十八年以来做过的最勇敢的事，不管是否被拒绝，她都不会后悔。
邹寒将视线移到一旁，不敢和她对视。
金千凝见他迟迟不开口，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她走到对方面前，微微踮起脚，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在他左脸落下一个蜻蜓点水式的吻。
邹寒猛地抬头看她，满是震惊和不可置信。
金千凝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内心更无半分喜悦，她指了指门口，对对方道：“你可以走了。”
说完，她快速转过身去，眼泪在她转过来的那一刻刚好落到地上，晕出了一圈泪痕。
邹寒手足无措的往门外走去，然后慌乱的将门关上。
金千凝听到他离开的脚步声，再也控制不住，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啪嗒’、‘啪嗒’的往下滴。
她哭了整整一个多时辰，直到哭到无泪可流时才站起身收拾行李。
她去楼下的账房那里要了一支笔，忍着剧痛写了一封辞行信，随后坐上马车离开了砚都。
在车子即将驶出砚都城的时候，她掀开车帘往外看了看，默声道：“邹大哥，我走了，希望你以后得配佳妇，平安顺遂的过完这一生。”
……
砚都城内的雪一连下了数天，上至官员、下至百姓都变得懒散了很多，基本上都窝在家里，不愿出来。
金让也不外如是，他除了上朝会露下面之外，其他时间一直待在暖阁里面，至于做些什么，除了他身边的大太监李良海，其他人都不清楚。
今日是十二月二十二，眼见就快到年底了，而他已经连着两个月没有进过后宫，所以在尚寝局的提醒下，他不得不去走个过场。
李良海事先派人将他要走的那条路给清扫干净，随后金让才动身往后宫去。
“陛下，今晚去哪个娘娘寝宫呢？”李良海在路上问道。
“月安宫吧。”金让选择去那儿没有别的原因，纯粹就是烟嫔的容貌跟其她几位宫妃比起来还算不错，虽然谈不上天资绝色，至少勉强当得上个清秀佳人。
他虽然没有别的想法，但也不愿太委屈自己的眼睛。
而月安宫那边得知陛下要过来的消息后，全宫上下都开始忙碌了起来，烟嫔在林嬷嬷的提醒下，不仅重新梳了发髻，而且还特地换了件亮眼的新衣。
“嬷嬷，你说陛下会不会还像前几次那样，坐一会儿就走啊？”烟嫔虽然开心能马上见到皇帝，但是一想到前几次的经历，她就又不免担忧起来。
林嬷嬷没及时接话，她往外看了一眼，见陛下的銮驾还没过来，突然半蹲着凑到烟嫔耳边耳语了几句。
烟嫔一惊，立马摇摇头道：“嬷嬷，这样不好吧，要是被陛下发现……”
林嬷嬷叹了口气：“娘娘，您要是不同意我也不强逼您，但是老爷前几日还来信说让您想法子尽快笼络圣心，您要是自己不想点辙儿，那就只能坐以待毙了。”
烟嫔顿时犹豫起来，她紧皱着眉刚要说话时，突然听到门外的小太监进来禀报：“娘娘，陛下快到门口了。”
烟嫔立马站起身往外走，林嬷嬷也跟着她出去，在等待陛下进门的间隙，她突然转头看了林嬷嬷一眼，对她点了点头。
林嬷嬷笑了笑，示意自己明白。
“参见陛下。”烟嫔向走进来的金让行礼道。
“起来吧。”金让抬了抬手，便往屋里走去。
烟嫔也赶紧跟了进去，她在皇帝面前一直都是拘谨的，再加上有点心虚的缘故，所以站在那里连手都不知道怎么放了。
金让早已习惯了她的这种性格，倒也没说什么，只是让她坐下，并按照惯例敷衍性的问了她几句日常生活，烟嫔一一回答过后，屋内再次安静了下来。
林嬷嬷见状，贴心的问道：“陛下，娘娘知道您今晚过来，特意让人煮了汤，您要不要尝尝？”
“不必了。”金让来之前已经在自己寝殿里用过膳了，这会儿自然没有胃口。
他往外看了看，准备起身离开，结果烟嫔率先开口道：“陛下，我前些日子让人摘了些梅花制成茶饼，泡的时候再往里面加半勺蜜，味道清甜怡人，您要不要也尝尝？”
金让有些不耐烦的拨弄了下手里的珠串，淡淡的‘嗯’了一声。
林嬷嬷闻言，立马走出去泡了梅花茶端进来，在放下的时候，她还特意和烟嫔交换了一个眼神。
烟嫔有些紧张的将茶递给金让，随后自己率先喝下。
金让没有多想，直接一饮而尽，等喝完后，便站起身道：“天色晚了，你好好歇着吧。”
烟嫔怔了一下，连忙站起身挽留对方：“陛下，您今晚能不能留在这里？”
金让听到了，但是没有理会她，径直走了出去。
烟嫔赶忙看向林嬷嬷，询问道：“嬷嬷，这可怎么办啊？”
林嬷嬷这会儿也是慌的不行，早知道她就该早点把茶水端上来，现在皇帝走了，等过不了多久茶里的药效就会发作，到时候一旦陛下察觉出异常，那她和烟嫔都逃不了责罚。
烟嫔见她不说话了，似乎也意识到这次事情的严重性，她六神无主的跌坐在凳子上，喃喃道：“陛下要是知道，肯定不会放过我的。”
林嬷嬷看了看她，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她看向烟嫔道：“娘娘，你别担心了，要是真的查出来，您就把所有罪都推到老奴一人身上。”
烟嫔立马摇了摇头，哽咽着道：“不，不，嬷嬷，不行……”
林嬷嬷强撑出一抹笑来：“娘娘，我刚才说的是最坏的打算，往好一点想，也许陛下根本察觉不出来被下了药呢。”
烟嫔听她这么说，也跟着松了口气，对啊，那药除了会催动人的情欲之外，并没有其它的副作用，而陛下又在壮年，情欲突然加重也合乎常理，这样想来，她们也并没有走到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