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宫闱秘事终说破

    随后，她又带着暮云进了宫里。

    因为皇帝昏倒再加上湘贵人溺毙，宫内一时人心惶惶，所有的太监宫女都一个劲儿的想从旁人身上探听点什么，他们关心的自然不是皇帝，也不是国家，而是自己。

    如果朝中乱了，他们必定得先想好赶紧抱哪条大腿才是。

    但是司空婉很快就打破了他们的妄想，她下令命各宫各局尽好本分，不要随意走动，要是有人敢妄议宫内事来扰乱众心，直接拖走乱棍打死。

    此令一出，原本还有些躁动的局面迅速得到了控制，但随后另一件麻烦事又来了。

    司空婉刚踏进司空策的寝宫，给他诊病的几个太医就急匆匆的在她面前跪下，欲言又止道：“殿下……”

    司空婉见几个太医的脸色都很难看，也猜到了点什么，她示意守在殿内的宫女太监都出去，只留下几个太医在殿内。

    “如实说，陛下的身体怎么样了？”

    那几个太医彼此对视了一眼，随后其中一位颇有威望的老太医站出来，道：“禀殿下，陛下急火攻心，诱发了在娘胎里落下的病，如今他的身体已如朽木枯柴，怕是无力回天了。”

    司空婉听完后倒也不是很惊讶，对于司空策这个在‘娘胎里落下的病’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

    当年她五岁，因为调皮藏到了母后的床榻底下，无意中撞见司空策被抱回来的场面。

    虽然那时候她还很小，但是从母后和皇兄的交谈中也知道司空策并不是她的皇嫂所生，而是从宫外抱回来的。

    她记得很清楚，在司空策被抱回宫里的那段时间，整个宫内都不断有太医进进出出……

    想到这些，她又看向面前的几位太医，问道：“如果尽全力保的话，大概能让他留多长时间。”

    “长则一月，短则十天。”太医回道。

    司空婉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那几个太医赶忙拿上药箱离开，在他们的脚踏出殿门前，司空婉幽幽提醒道：“这事如果传了出去，你们都脱不了干系。”

    那几个太医连连应声：“是是是，殿下，我们绝对不敢乱说。”

    司空婉转身向床榻那边走去，她看着还在昏睡中的司空策，不得不开始替尘国谋算下一步。

    ……

    半月后，司空婉刚用过晚膳，正要回寝殿休息时，突然少七步伐匆忙的跑了进来。

    “殿下，宫里太监传话来说，陛下情况不太妙。”

    司空婉攥了攥手，立马让少七备马车，然后又让斩风带了一小拨暗卫守在宫门口。

    等她到达皇宫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

    躺在龙榻上的司空策眼神涣散的望着头顶的帷帐，一口接着一口的喘着粗气，在察觉到有人进来的时候，他艰难的转过头往殿门外看去。

    在看到来人是司空婉时，他眼里最后一丝光也黯了下去。

    “看到是我来，很失望？”司空婉走到他的榻边坐下。

    “你滚，我……不想见你，让赵……赵全来。”司空策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连说上一句完整的话都很困难。

    “赵全啊，已经被我赐死了，你身边的所有心腹也都被我打发走了。”司空婉看着他一字一句的道。

    司空策动了动嘴唇，想说些什么，但是最后又变成了一阵呜咽的哭泣声。

    司空婉看到他这个样子，心里无喜也无悲，面对着曾经的仇人，她现在所能做的就是静静的看着他一点一点的咽气，这样已经足够解恨了。

    “你这样……对我，父……父皇还有太后都不会原谅你的，司空家……的列祖列宗都不会原谅你的。”

    司空婉听他还在以司空家的子孙自居，突然觉得可笑，她温声道：“陛下，你不会真以为自己是我们司空家的人吧？”

    司空策怔了怔。

    “你只不过是从某个藩王家里抱来的野杂种而已，司空家的列祖列宗是不会承认你的。”司空婉脸上带笑，嘴里吐出的话却比淬了毒的刀子还要狠。

    司空策难以置信的瞪大了双眼，大声嘶吼着道：“不……不可能，不可能。”

    司空婉无所谓他信不信，继续自顾自的说道：“我皇兄当年为了振奋军心，在和尹国交战期间，特地御驾亲征，从那时候就在马上落下了毛病。要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以你的身份，怎么可能会被带进宫里教养。”

    “可惜啊，你没福气，这么快就把自己的福享尽了。皇兄早就看出你是个忘恩负义的人，所以才会在临终前把虎符给我，还给予我摄政大权，为的就是不要让你乱了我们司空家的血脉。”

    司空策张着嘴，想说些什么，但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的瞳孔逐渐散开，手一直指着司空婉，但最后又直直的落在了床上。

    司空婉盯着他看了会儿，随后将手放在他的鼻翼间，已经没有呼吸了。

    她叹了口气，对着殿外道：“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