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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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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琏与王熙凤去到贾赦的院子前,却被告知,他去了二房。

    邢夫人也赶来了,听了这话,担心贾赦斗不过二房,赶紧催着贾琏夫妇与她一起过去。

    贾琏与王熙凤心里惴惴然,忙不迭地跟着去了。他们也担心贾赦势单力薄。

    但,实际上,势单力薄这个情况,却不属于贾赦。此时的他,一人当关,万夫莫开。

    站在他面前的贾政夫妻以及闻讯赶来的贾母,都比不过他的气势。

    “王氏,你如何解释,你的陪房手上,收着众多的印子钱借据,那印鉴,有些是贾政的,有些是我儿贾琏的?”

    贾琏才进院门,听到院子空地上贾赦的厉声喝问,当即脚下不稳,差点扑在地上,还是他手长手快,扶住了门帮,才给稳住了自己。

    何意?有谁拿了他的私人印鉴,去放印子钱了?

    他想到这里,桃花眼顿时凌厉地看向了王熙凤。

    见往日里情意绵绵的夫君,此时冷眼看自己,王熙凤也是委屈得紧,“二爷,我可不敢拿你的前程去赌!”王熙凤倒是真的后怕。

    一个多月前,当时她银钱不凑手,听了周瑞家的鬼话,拿了一些银钱试水,只不过后来贾瑭回来了,贾琏又有了正经官职,每日里去户部当值,有些人就给贾琏送美人送丫鬟的,她要盯着贾琏,恰巧后来家中又分了家,手上也宽绰起来,她没了那心神弄那些,便收了手。

    只是忘记将那尾巴收干净罢了。

    后来想起来了也没再去做这个印子钱,因为她到底还是怕自己做的事,坏了贾琏的官声。

    难不成,就是那些借据惹得祸?

    登时,她冷汗直冒,手脚都发软。如果,因为那些借据,害了二爷,她可如何是好?

    “是琏二的印鉴,那必定是他做的。想他一个朝廷命官,还是在户部做主事的,却是做这等犯法害民之事!早晚会被皇上罢了他的官!”最好判他个死罪,让他去陪她的珠儿。凭什么她的珠儿聪明伶俐却早早去了,而他一个浪荡公子却是当了朝廷命官?死了最好!

    王氏此时已经疯魔。那些印子钱明明是王熙凤放出去的,她明明知晓,却愣是冤枉是贾琏所为。

    王熙凤急了,“是你,我的好姑妈,是你叫了周瑞家的来与我说,放印子钱最快来钱,好让我填补了那些亏空!”

    “你是谁?听了一个下人的话,便当了圣旨?”王夫人讽刺道,“是你们夫妻俩贪心,利滚利的,好壮实自己的腰包,倒是好意思说我这个当婶婶、当姑妈的欺骗你们?”

    “够了!”贾母一脸的肃穆,“都回我的院子!”

    一行人去了贾母的院子,而周瑞一家子也都被绑着,带了过去。

    到了贾母的院子后,所有的丫鬟都被赶得远远的,只有贾母的大丫鬟鸳鸯守在门口。

    “老大,此事是真是假,你给我说个明白!不然,饶不了你!”

    贾赦没有在意贾母的态度,只是将他遇到周瑞家的跟陈三追债的事说了一遍,而后,他举起了陈三的那张借据,“我说的是真是假,你们看看上面写的,便知道了。”

    但贾母与贾政看了之后,却是目光冷凝地看着贾琏夫妇。他们只认得借据上贾琏的印鉴,却选择性地忘却是周瑞家的亲自去找的陈三。而整个贾府,周瑞家的听从谁的差遣?唯有王夫人。

    贾琏与王熙凤只觉得浑身发冷。贾母与贾政,是想把罪责尽可能往他们这边推啊!

    不是他们打的锅,坚决不背!

    “我王熙凤没有给那个陈三放印子钱!我王熙凤若是说了假话,叫我不得好死!”

    “你!”贾琏很是震惊。他的私人印鉴何时被人偷了去?他叫平儿、兴儿赶紧回去看看,那印鉴是否已不见了。

    “你不信阴司报应的,你起誓不作数,琏二来。”陈三的债确实不是王熙凤的手笔。但上面的印鉴可做不得假的,只要他们发誓了,承认了,必然也是应在他们身上的吧?王夫人魔怔地想着。

    只要能让贾琏不好过的,她都要试试。

    “你不要太过分!”王熙凤凤眸怒睁,眼看着就要与王夫人拼命,被贾琏一手拉了回来,整个人还晃荡了一圈,才站稳了。

    “二太太,你是吃斋念佛的,可得学学佛祖他老人家的慈悲。如今你这般刁难侄儿,可把佛祖的教诲忘到天边去了么?”邢夫人一直都是默不作声的。此时是看不过去王夫人的尖酸刻薄了,便顶了几句去,可把王夫人气得脸色都发了紫,也将对方的怨恨全部吸取了过来!

    “都是你。你生了个祸害!若是没他……”

    “啪”,众人全被这一巴掌声震得呆愣了一会。

    原来是邢夫人,打了王夫人一巴掌,“小儿不过是不忍心他的堂兄弟被你这个面慈心狠的婶娘欺压,才坏了你恶毒的计划。你却记恨他如此!”平日里如何践踏她邢氏便也罢了,但是她绝不允许任何人说她的瑭儿半句不是!

    王夫人恨,眼圈都红如鲜血。

    贾赦冷眼瞧着不阻拦王氏的贾母与贾政,心更加冷了,便也不说邢氏不是。他冷笑了一声,正要说话,却听得贾琏高声说:“借给陈三的印子钱,若是我贾琏所为,我不得好死。”

    他看到了门口帘子下平儿举着的印鉴,便有了些底气,才去发誓的。

    “琏儿!”贾赦与邢夫人惊恐地看向他。

    而王熙凤则是泪流满面。她到底是信了一个怎样的女财狼啊。若是贾琏有个好歹,她与女儿要怎么活?

    王夫人听了,哈哈大笑起来,“那上头是你印鉴,就是你做的。我等着,等着看你不得好死!”

    贾琏不知道,他的私人印鉴在前段日子被人偷了出来,盖了好几张空白的借据。后来王夫人只要在那盖了印的借据上写上余下的东西,那就是完完整整的借据了!这事,周瑞家的也是知道的,只是王夫人盛怒、得意之下,忘记把周瑞家的牵扯进来。

    这下子,就是贾母都怒了,“王氏,适可而止!得为宝玉积福!”

    到了这个地步,贾母才出言阻拦,要说贾赦是心灰意冷,贾琏也是寒了心,不领她情,只是站在一边,漠然地盯着地面。

    贾赦斜乜了一眼被王夫人,“自从琏儿担任户部主事,便忙着做事,如何有空弄这些损阴德的?怕是有那些表面吃斋念佛的,惯会背地里给人捅刀子的人,才会做的。”随后,撕拉了几下,陈三的那张借据已成了碎纸屑,“不管如何,陈三的账,他从今往后,不用还一个铜板。我替他平了。往后他与我贾赦一房毫无干系。”

    被暗讽了的王夫人冷笑了几声,也从袖袋里掏出了两张借据,“家中女子是听从她男人的。这不,几天前,琏儿夫妇俩可不就又弄了两张出来么?”幸好这两张还没来得及放到周瑞家的手上,不然,就没法威胁他们了。

    王熙凤对上琏儿吃人一般的目光,猛地摇头,“不,二爷,你要信我!自从你有了正经官职以来,我便收手了!这些,这些,定是我们的好二婶栽赃的!”

    这姑侄俩狠狠地对视着,从此不再是姑侄,而是仇敌。

    这时候,王善保在外面禀告:“老爷,周瑞家的已经醒来了。”

    “把她带进来!”贾赦沉声道。

    “是。”王善保在外面应了一声,飞快地走了。

    “不可!”

    “不可,老大,不可!”

    贾政与贾母都急声拦着。

    可是贾赦却笑了:“有何不可?让琏儿的二婶有机会辩白,不是好事么?老太太为何阻拦?”

    贾母语塞。

    王夫人已是破罐子破摔,神态自若地站在那里。

    这时候,周瑞家的被王善保推了进来,啪嗒一声扑倒在地,刚好就倒在王夫人脚下。

    周瑞家的抬起头,看着她乞求道:“太太救我!”

    “你偷了老爷的印鉴去做那等阴损之事,叫我如何救你?”

    “太太?”周瑞家的眼睛,因为惊恐而睁得极大。她不敢相信,太太轻飘飘地就将这些罪责推在她身上,只用了一个“偷”字!

    王夫人对她的惊恐与失望,置若罔闻,“若你知错则改,我便念你跟随二十几年的情分,不追究你男人与子女之责。”

    王夫人的话说完后,不仅仅是周瑞家的惊惧不敢信,就是贾政与贾母也是难以相信的。

    这是为了保全她自己,威胁周瑞家的乖乖认罪,她就放过周家的人,否则,便是周瑞家的承受不起的后果。

    而贾赦与贾琏夫妇却是见怪不怪。毕竟这样的无中生有的诬陷,他们方才已经体会过了。

    不过,对于这样的结果,贾赦却是不满意的。毕竟周瑞家的跟着王氏可是对大房干过很多坏事,包括散播各种坏大房名声的谣言,还有这次的印子钱之事。

    他在等周瑞的供词。

    果然,等王夫人与周瑞家的掰扯了好一会,就听得王善保来禀,有东西送来。

    是周瑞以及他的供词。

    当着贾母与贾政的面,周瑞承认了自己的妻子帮着王夫人放印子钱的事,家中的印子钱借据,他也帮着料理,有时候还会亲自去收账。

    后面,贾赦还找来了一个在贾母院子当差的小丫鬟来作证,“老太太那天叫奴婢给太太送江南甄家送来的锦缎,奴婢就不小心,听见太太叮嘱周瑞家的去办事,说要拿三倍的银钱回来。若是无力还银子的,把那户人家的儿女送到人牙子那里去,也是要拿回应得的银子。”

    周瑞家的见自家男人都不站在王夫人那边了,又被王夫人的所作所为寒了心,当即就哭着道出王夫人叫她做的一些腌臜事。这一说,便道出了陈年的一桩惨事——

    “当年瑚大爷伤寒长久不好,是因为太太她收买了伺候瑚大爷的两个大丫鬟,冬日夜里不仅给开窗,还给瑚大爷穿湿衣裳,如此一来,便不得好了。刚生完琏二爷的先大太太便受不住,也跟着去了。”

    贾赦当即红了眼睛,当即伸脚就将周瑞家的踢翻,随手抄起了一把椅子,砸在了王氏身上。

    “啊!”王氏痛得差点昏了过去,还没等她回过神来逃走,身上就挨了如同鞭子鞭策的疼痛。

    原来周遭的人都被这一变故吓得怔愣了着。

    而贾赦却是飞快地拿了一旁高台上的鸡毛掸子,瞪着血红的眼珠子满身戾气,一声不吭地死命打着王氏,让她根本来不及逃走。

    在这一刻,他一点都不顾及男人不打女人的惯例。此时的他,眼里只有一个,只有那个杀子仇人、杀妻仇人!

    这叫他如何理智?

    这般如同愤怒的狮子的贾赦,大家伙都是第一次见。

    还是贾琏最先反应过来,也是红着眼睛过去抱住贾赦的腰,哽咽地哭着:“父亲!你若是打死了他,瑭儿与我,便是有个打死官眷的父亲!瑭儿还那么小,巧姐还那么小,你叫他们往后如何面对世人?若是娘与大哥在天有灵,定是希望父亲与我们都好好的,过得比那豺狼虎豹要好才是。

    而不是脏了父亲的手,让别人同情她。”

    贾赦在听到贾瑭的名字,就已经冷静了几分,又听到故去的大儿与那温柔的原配,就彻底清醒过来,丢开了鸡毛掸子,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捂着脸呜呜地哭着。

    贾琏也在一边蹲下来,淌着泪。

    他没想到,自己敬重了二十多年的二婶,竟然是杀了自己亲大哥,间接害死亲娘的魔鬼!

    贾母这会子都不敢说话了,就怕刺激到了贾赦父子。

    贾政更是如此,怕被贾赦父子给他来个父子双打。他此刻,也很是害怕,自己的枕边人,竟是这般的蛇蝎心肠。

    “老太太,贾政,王氏,绝对不能再当贾家妇。”贾赦缓过来后,冷硬地说出了他的要求,“若是你们不休了她,我便去告御状。”

    “不可!”

    这回是三道拒绝的声音。贾母、贾政还有王夫人齐声地喊道。

    不管是告御状还是休王氏,都是不利于宫里的元春以及家贾宝玉的。

    贾赦却不管,“琏儿,你去京兆府尹那边报案,就说贾政之妻,二十多年前涉嫌害死贾赦之长子及原配张氏。”

    “是,父亲。”贾琏起身欲走。

    贾政高声阻拦:“慢着,我休妻!”休妻勉强可以用不敬婆母为由休妻,但去报案了,元春与宝玉,还有贾兰都会因为有这么一个犯事的母亲(祖母)而前程受阻。

    “贾政!”

    王氏又惊又怒。贾政竟敢舍弃她?

    “政儿!”贾母也是很不赞同的,她还想压着大房,让他们大事化小,“赦儿,琏儿,贾家出了一个罪妇,那就是阖族的污点,对你们小一辈的前途有害无益。我做主,免了报官、告状,就将她关在家庙了”

    贾赦冷笑。贾母是连休都不想休她,还破天荒的叫他“赦儿”?他已是不稀罕了。

    “去,报案!”

    这下子,贾琏是一边跑一边应声。

    贾政仓惶地跑到门口,大吼:“回来!我休了她!”

    “好。琏儿回来。”贾赦好脾气地叫贾琏回来。贾琏有些不甘心,不去看贾赦。

    贾政不敢拖延,唰唰地写好了休书,“给你,王氏。以后你不再是我贾家妇,不再是我贾政妻!”

    贾母都来不及阻拦,或者是她现在也不知该如何做,才能平息大房的怒气。现在的大房能耐,已经超过二房了。她平衡不了。

    王氏呆呆地看着那封休书,两眼一翻,终究是昏了过去。

    贾赦此时却是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琏儿,你去报案,就说王氏被休女,涉嫌杀害亲侄子。”

    “你!”这下子不说贾母,就是贾政都被贾赦的举动气得两眼发黑。

    “老大,你不是说,只要政儿休了她,便不报案了、告状了么?”

    “哈哈哈。我有说过这样的话么?我只说,你不休她,我便去告御状。可如今,我并非告御状,而是告官啊!哈哈哈……”

    此时的贾赦,言行像足了那种反派人物。

    到了此时,印子钱之事,似乎已成了小一点的事。王熙凤躲在邢夫人身后,为自己躲过一劫而暗自吐了一口气。又因为王氏被休又被告之事,为王家的女儿们以后的婚嫁担心。有王氏在那杵着,京中官宦人家如何敢取王家女?

    这还不是贾赦最后的折腾,“我不与害我家人的人住在一起。贾政,五日之内,你们一家子全部搬出去。”

    “那我呢?”贾母怒斥,“把我也赶出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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