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乱葬岗
在小侯爷手上都没吃那么大的亏,结果在自己人的手上吃了大亏。
祁熹磨牙,暗恨。
此仇不报非君子。
祁熹已经不自觉的,将秦止划分到了自己人的范畴。
刘婆子的药效果奇佳,泡了个澡,抹上药,冰冰凉凉的感觉很快就缓解了疼痛。
当日晚上,祁熹便能下床走动了。
祁熹这边刚下床走动,计都便来传话。
仵作还没抓到,耽搁的越久,跑的越远。
所以,秦止听说她能下床了,便让她兼职寻回犬。
据计都说,秦止看她伤着,决定跟她一起去抓那仵作。
祁熹觉得计都传的这句话绝对不是原话。
如果真的关心她,就不会打她。
今日又是一个毛月亮。
祁熹趴在毛驴上, 毛驴的屁股肿着,一人一驴蔫蔫的带病工作。
如果放在后世,秦止这样的人,绝对是将下属压榨到惨绝人寰的资本家。
仵作在这个时代是贱职,禄银少,工作环境恶劣,整日跟各种各样的尸体打交道。
女子但凡不是走投无路,都不会嫁给仵作。
兆尹府衙的仵作和许多仵作一样, 无妻无子,孤家寡人,住的也是城郊的一间罩房。
里面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也不为过。
最值钱的东西,应该就是桌上的一个酒坛子。
酒坛跟普通的酒坛有很大的区别,方圆形的窑体,坛身描画着素衣掩面的少女。
祁熹凑近闻了闻。
酒坛已经空了, 祁熹不懂酒却也能闻出此酒酱香浓郁,细闻之下,好像还有一丝熟悉的味道。
“可有什么发现?”秦止的话召回祁熹的思绪,她赶紧环顾四周,寻找线索。
“从居住环境判断,此人酗酒,贫穷,欠外债,没有至交,不会选择住客栈,一般情况下, 外逃之人都会选择和居住环境相似的地方躲藏,这种地方一定是人少,且远离熟人的地方。”祁熹一边观察一边描述。
秦止道:“城南有一处乱葬岗。”
祁熹眸子一亮。
一般人或许不会躲在乱葬岗,但是仵作会。
仵作最熟悉的便是尸体,更不会惧怕鬼魂。
二人对视一眼,当即便往乱葬岗赶去。
一路上, 虽然驴也不敢跑快,祁熹还是觉得自己的屁股被颠的又肿了。
屁股疼,心里就气。
心里气,就想去看惹她生气的人。
月光下,秦止骑在马上。
他的脊背挺的很直,黑发墨冠,披着黑色的大氅,整个人好似隐藏在黑暗中。
如果不了解他的为人,一定被他矜贵高冷的气质折服。
祁熹摸了摸自己的屁股,强迫自己打消心中那一丝旖旎。
毛驴停住脚步,乱葬岗已经到了。
秦止打了一个手势,黑甲侍卫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黑甲侍卫便将人带了出来。
毛月亮高悬,照亮这一方天地。
祁熹垂眸看着地上勉强能看出人形的人。
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开来,食腐肉的鸟类在空中盘旋, 不时发出沙哑尖锐的“嘎嘎”声。
空气仿佛凝固,闷的在场之人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