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5章：至暗时刻(1)
时间向前回退6个小时。
陷入疯狂的教皇使用超阶魔法【玛维拉大陨石】将光明教廷化作一片废墟，大主教阿赖诺恩被教皇亲手召唤刑罚之矛钉死，而唯一存活的四位圣女则被教皇用圣钉，钉在了十字架上，做完这一切之后，教皇就撕裂空间离开。
作为一名传奇级巅峰的法师。
教皇能做的事情很多。
比如在短时间内移动到多个地点，并且将旧日的污染散布出去。
……
凯里德王城。
旧日污染的爆发突如其来，已经持续整整三天，从小规模暴乱到大规模恶堕，局势已经变得极其严峻，如今凯里德王城只剩下一群纯净者苦苦坚守。
凯里德国王杜波依斯站在王宫城墙前的塔楼上，旁边是他的哥哥，教皇，那卢克斯，两人望着被旧日眷属肆虐而变得越发破败的王城，心中涌现出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好像只是一场简单的音乐会……结果去的平民全部都被污染……”
杜波依斯的话语中有着深深的自责。
如果他再小心点。
再谨慎一些。
或许就能察觉到那个音乐团有很大的问题。
只是现在一切都迟了。
“这不是你的问题。”
秩序教皇卢克斯宽慰着自己的弟弟。
“旧日的污染无处不在，我们不可能让所有人都变成纯净者，我们没有权力剥夺他人视听世界的权力，而且对于那些普通人来说，没了眼睛，人生就已经废了一半，更何况还要用烙铁将耳朵封住，割掉鼻子，缝住嘴巴？”
国王和教皇的交流仅仅存在意识之中。
周围的人只看到他们沉默地望着进攻王宫的旧日眷属军团。
在旧日眷属军团的最后方。
伫立着一头巨大的蜘蛛，那足足百米宽的庞大身躯上长着一颗似人非人的怪脸，从侧面看向马和羊的结合，正面看又犹如干枯的骷髅，那张脸被无数节肢环绕，六对猩红的眸子绽放着冷光。
旧日·蜘蛛之神·阿特拉克-纳克亚的化身。
哪怕没有鉴定术。
国王和教皇也能感受到这旧日化身半神级的实力，传奇级巅峰距离半神不过临门一脚，却好似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蜘蛛之神的眷属是冷蛛。
当生命体被阿特拉克污染，他们就会变成四肢爬行的形态，并且随着污染程度的加深，身体逐渐膨胀，皮肤变成紫红色，长出大量像疣子一样的东西，他们的背后会伸出修长的，长着刚毛的蛛腿，那张本来属于人类的脸会被昆虫的甲壳取代，最终化作狰狞的口器。
阿特拉克擅长演奏诡异的音乐。
当祂操控着眷属开展那场音乐会，污染就已经开始。
【繁星已经抵达特定的位置，旧日支配者即将重现人间】
庞大的蜘蛛神抬起头来。
阴冷的目光直视着城墙上的两位传奇，口中发出扭曲诡谲的呓语，像是在宣告，又像是在……欢庆！
整个凯里德王城内只剩下国王和教皇。
一秒钟前。
最后一名纯净者被凶残的冷蛛分食。
“哥，他在说什么？”
凯里德国王扶着城墙的大理石栅栏，一脸困惑。
旧日支配者的语言实在难懂。
况且他已经关闭了听觉，哪怕用灵魂感受也是一片“咿咿呀呀”的模糊，但他毕竟只是个骑士，骑士在南大陆那就是蠢猪，笨牛的象征，或许身为法师的秩序教皇能听出来些什么。
“祂在说，我们凯恩大陆的人类只是卑贱的虫子，甚至不能撼动祂分毫！”
“这还能忍？！”
凯里德国王瞬间就怒了。
他从出生到现在还没有谁敢将他当做虫子。
“看来，我得好好教导这位蜘蛛什么才是国王礼仪！”
“你去吧。”
那卢克斯轻轻点头。
他握紧神杖，微微转头看向另一侧。
但见一道血光正从天边疾驰而来，对方同样是传奇级巅峰，来者不善，身上的气息极其混乱，光明中混合着无序的邪恶，就像是一颗被污泥掩埋的珍珠，即便很美，但却散发着恶臭。
国王杜波依斯已经拔剑。
一步步朝着蜘蛛神走去。
“哥！”
他不曾回头。
声音被斗气激发而出，响彻城头。
“我没有辜负秩序冕下的神恩吧？”
教皇那卢克斯看着疾驰而来的光明教皇，也没有回头，沉吟片刻，只是轻声回答：
“没有。”
“哈哈哈！好！”
一身银色重甲的国王狂笑一声，他揭下纯净者的面具，将面目全非的脸暴露在空气中，似乎听到了多么快慰的一件事，他握着那柄缠绕着铁链的巨剑，双脚一踏，苍老却依然雄伟强悍的身躯腾空而起，犹如飞蛾扑火般朝着那蜘蛛神扑去。
传奇级和半神级。
那是足足两道门槛。
他的死，已经注定。
另一边，和凯里德国王相背的方向。
秩序教皇那卢克斯一步步朝着主城墙的塔楼走去。
光明教皇正悬浮在那里，双眸紧闭，两行血泪顺着脸颊滑落，额头间一只血色的眼珠子正散发着癫狂的杀意，素白的教皇长袍上沾满了血。
“连你也被污染了么？”
那卢克斯轻叹一声。
光明教皇和他是很好的朋友。
当初他看到信仰之力聚集的圣光光柱直通天际，还以为光明教皇能够摆平那边的旧日袭击，现在看来，光明教皇也失败了。
“杀，杀……
亵渎之人！杀——！”
光明教皇喃喃自语。
缓缓抬起手中的神杖。
秩序教皇那卢克斯也同样如此。
“这个世界需要秩序，一切无序都应该驱逐出境！纵使以卵击石，我也会将秩序冕下的意志贯彻到底！哪怕流尽身上最后一滴血！”
那卢克斯摘下纯净者面具。
一头金色的长发随风舞动遮住半张那犹如恶鬼般的面孔。
如今光明教皇既然已经被污染，那就是他的敌人。
魔法元素在另外传奇级巅峰的法师周围沸腾。
在令人心悸的死寂中。
那卢克斯举起神杖，秩序之书在身后翻开，“哗啦啦”的书页中跳出无穷无尽的符文，银色的神光在周身浮现，缥缈的神识死死锁定光明教皇的身躯：
“这一击，为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