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天堂是什么?
魏谆心中起了些暖意,虽然阎朝状态极差,但毕竟是红衣,唐顺画在他袍子上的鬼画符肯定是上等的。
一位黑影巅峰在关心着他的性命,安全。
他的身前背后,全部都能交给她们。
“回来要让夏乐志好好学一学,做鬼了也不能每天嬉皮笑脸,现在都玩物丧志了。”
魏谆没有深入,锋利的斧头挥舞过去没有任何感觉,一击完成,趁它躲避的时候迅速回到魏它与唐顺的保护下。
“我一定会成功的,一定会,我为之付出的一切,终将得到应有的回报……”沙哑的低语再一次变得十分清晰,仿佛就在魏谆耳边响起。
“放弃吧,你这只是盲目的坚持,一个错误的计划根本不值得你去浪费自己的生命!”
阎朝说的过于保守,陈葭此刻并不是单单的偏执了,他已经变得疯魔。
黑色尖嚎的脸骤然安静下来,他们旋涡一般朝着中心的一个点汇聚。
那张独特的脸逐渐显露出来,魏谆的一击似乎打碎了他最后强存的理智。
那一道斜着穿过整张脸的疤痕仿佛在将陈葭可笑可悲的生命从执拗偏激的伪装中剥离。
无数张许愿者的脸庞没有组成造物主,而是盘踞着撑起了那张脸,扭曲着拼组出一个畸形的身体。
原来陈葭以一张脸的样子出现并不是为了隐藏自己,而是他真的就只剩下一张脸了。
“一张猩红的脸,即便做为厉鬼你也不该被折磨这样。”
陈葭活着时究竟为什么能够拥有那种诡异的能力魏谆不清楚,但因为竞选人的自私,导致陈葭不仅没有得到正确的引导。
相反被利用着一步步走向深渊。
一个人从脱颖而出被所有人给予厚望造出追捧之势,他从恐惧终于到慢慢接受自己的不同,错误的引导让他错误认知了自己的能力。
在当那些人因为各种客观或是主观理由轻而易举放弃了他刚刚接受,并倾尽了全部感情的独特。
他在活着时仅仅是一个孤僻自卑的学生,他如何能接受这样巨大的落差,转变。
“你克服着一切疾病考入重点学校,孤独的承受着自己突如其来的异变,不断地,用尽一切方式让自己找到新的方式活着,我敬佩你能够做到这些,从始至终的,我都觉得你已经做的足够了,你只是在最疲惫,迷茫的时候没有遇到正确的引导,每个人的人生都有无数的错误,但我们也都有走向正确的权利。”
鬼咒涌动,提高了魏谆得感知,陈葭身上的阴气十分混杂,就如同他现在的状态一样。
他是一个天生红衣,却自己舍弃了自己的身体,所以他现在究竟是否能够算作全身红衣?
如果那些裹杂着黑色的苍白睡脸是陈葭的身体……魏谆只为他感到悲伤。
魏它的反应很平静,大概率魏它在陈葭的身上感觉不到威胁,她的反应甚至不如阎朝过来时强烈。
“虽然走到这一步是他自己做出的选择,可将他一手带上这条路的人,才是造成这场悲剧的罪魁祸首。”
<tt_keyword_ad data-title="教育培训" data-tag="精品推荐" data-type="1" data-value="1910"></tt_keyword_ad>面对着一个全身红衣和黑影巅峰的鬼咒师,陈葭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一个鬼灵露出本体,相当于将脆弱的心脏挖出来暴露在空气中。
红衣之间的厮杀一向血腥残忍,顺从魏谆的心意,魏它与唐顺尽可能的保护了那些无辜的睡脸。
魏谆只觉得两只耳朵胀痛的厉害,根本听不到什么声音了。
摸了摸顺滑的新袍子,此时上面已经沾染了血腥,是会场的气息。
“算了,现在我还没必要想这么多,该来的总会来,现在只有继续提升实力才能在面对这样的悲剧时拥有更多的选择权利。”
“你感到很难过?”一个闷闷的声音从魏谆背包中传出,是阎朝,他已经恢复了不少。
也多亏了他带着造物之主将陈葭的空间弄的乱七八糟,才让他们能抓住陈葭的真身。
“当然,还有可笑,我甚至原来认为陈葭有一定把握控制造物之主,当你成功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
“这一切都只是陈葭的死后封魔的执念而已。”阎朝平淡的接过了他的话。
一人一鬼的沉默像是在默哀逝去的生命。
血色的月光逐渐变淡,魏谆忽然觉得,陈葭即便走到这个地步也不会去该去的地方,这样的陈葭最后会去哪里,天堂,还是地狱?
去往天堂的标准又是什么。
魏谆又一次想起庄琳琳的试炼,天堂是血淋淋的人形,天堂是带着血红荆棘的皇冠,天堂,是绝望的死亡……
天堂还是什么?
在那月光即将消散的最后一刻,在他思绪飞扬之时,他魏它将陈葭吞食。
“用另一种方式休息吧,我会代替所有的一切记住你,等我出去后,会去见你的家人,朋友,你看人很准,夏椿需要正确强硬的引导,林安红是个很好的女孩,她真的拿你当做朋友,她是个坚强,善良,还有些天真的女孩,如果知道了你去世的消息,她一定会为你感到悲伤……”
在陈葭被魏它咀嚼进入身体的时候,魏谆喃喃说了很多,他像是一个与鬼作伴,孤寂的守墓人,他像是说给陈葭听的,也像是说给,曾经用着陈葭身份体验那一星半点的自己听。
魏它与唐顺全都回到自己的寄托物中,瞬间,在寂静昏暗的楼道中,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般。
所有荒唐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只有低于常人的体温,沉甸甸的背包,还有仿佛永远萦绕在鼻尖不散的淡淡血腥提醒着魏谆,这一切皆是真实。
一个健硕的红袍人踩着最后一点月光走到魏谆面前,将一张比以往压手的羊皮纸递给他。
血月闭上了眼睛,温热的阳光蜿蜒着,努力的遮盖黑暗。
轻柔的触碰在魏谆的身上,他只感到自己在被灼烧。
他向阴暗处走动了两步,一阵阵嘈杂的交谈声仿佛从很遥远的地方靠近。
“老师?外面下雨了吗,您怎么穿着雨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