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我得帮他管理这个游戏
持续增加的恐惧让席文宇忽略了魏谆的神情,在确认了魏谆的身份后,他几乎踉跄着冲向对方。
魏谆伸手一把掐住他的肩膀,几乎将人半提起来,“我的身体也随着两个空间的融合改变了。”
现在他既是学生魏谆,也是会场候选人拉海亚。
魏谆将这个现象归结于是会场的一种场景漏洞。
有关于隐藏在这个学校下的荒诞魏谆已经有了大致的轮廓,他将席文宇向上一提,待对方站住之后松开手,贴在他的脸侧低声道:“安静点,把灯关了跟着我走。”
“文宇……鸿证呢?”
魏谆没有想到吴项秋会跟上来,对这个男孩有了几分改观,也多了几分警惕。
席文宇并没有回答他,而是惊慌未定的紧紧抓着魏谆。
两个空间融合后有些东西发生了改变,比如重要的美术教室,魏谆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去重新勘察地形。
魏谆速度很快,席文宇在后面堪堪跟上,为了防止被丢下,他出了一身汗,甚至有些来不及害怕了。
一路过来那股恶意大量好奇窥视的感觉一直存在,但角落中空无一人,那些老鼠仿佛依旧在另一个空间中。
这种无法追求根源,无止境的越发猖狂的窥视令魏谆烦躁的近乎发狂,但此刻他偏偏最需要的就是冷静的思考。
这个试炼本身就像等级所描述的一样并不难,但魏谆所需要的是线索,这个场景中所包含的东西,越挖越多。
并且还有至关重要的一点,到现在试炼都没有触发,时间的流动速度也慢的近乎停止。
而他的身体和精神状态却在根据场景内的时间变化,按照时间和体力的消耗,他大约已经两天两夜没有休息。
其中有一个白天的时间被场景或是游戏吞噬了。
生理上的疲惫是无法抵抗的,愿望的需要时间来实现,在这期间试炼的剧情还会继续,他必须要休息,以应对届时的坐镇鬼。
“为了保证我的愿望顺利实现,在精灵专心努力的这段时间我要替他管理好这个游戏。”
“魏老师,老师,龚鸿证不见了!”到了一楼后席文宇才回过神来,这个三人中最冷静有主见的男生眼中露出慌张和无措。
还有几分怀疑,魏谆对他还不至于太过失望。
会怀疑就说明他处于极度恐惧下依然会思考,这是普通人中不可多得的优点。
听完他的描述后,魏谆没有找到什么突破点,“有鬼带走他的可能性很低,他应该是自己离开的,人的注意力过分集中在某一点时对其他细微的变化感知度就会降低。”
席文宇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但魏谆说的的确更有道理,很简单的道理。
譬如小学课本中所描述的:当你全神贯注做作业的时候就会发现所花费的时间大大缩短,因为此时外界的细微动静很难吸引你的注意力,悄无声息的浪费你的时间。
高二的学生了,这点道理很容易转变带入。
这时候席文宇所疑惑的就是龚鸿证为什么要这么做。
龚鸿证平时老老实实的,胆子不大也不小,是寝室四个人中最不起眼的人,因为他各方面都太平常普通了。
一个猜测从席文宇的脑海中浮现,“难道鸿证和衍昌的死有关系?”
想法出现后他看了一眼跟在魏谆另一侧的吴项秋,他是胆子最小的,但现在的状况要比他好很多,甚至还坚毅了一些。
“为什么会这样,到底都发生了什么,全都不一样了……”席文宇现在只想赶快天亮,然后去和班主任请假回家冷静一段时间,他感觉自己如果再继续待在这个地方会发疯。
魏谆察觉到席文宇情绪低落下来,并没有着重关心,他顶着教师的身份进入长潭九中,就有必要尽到一些责任,比如让学生学会独立,自我解压,和接受现实。
两个场景融合后美术教室还是两个,一楼采光较好的位置一个,二楼的走廊尽头一个,位置变化不大。
一楼的美术教室里被打碎的玻璃柜门变的完好,摆满了各个班级的美术作品,和吴项秋他们时期的美术教室相似度较高。
吴项秋:“老师,我们现在怎么办?”
一楼走廊上安静下来,那些老鼠的声音也消失了,魏谆的焦躁稍稍安定下来,走廊墙上的挂钟已经指到三,魏谆转过头后两个人都有点吃惊。
疲惫,眼下乌青深重,瞳孔缩小,眼球布满红血丝。
“现在回寝室睡觉,明天去好好上课。”因为熬了太久魏谆说话的嗓音也变得沙哑。
“可是,那精灵……”
“那个东西不是你们应该探究的,文衍昌同学的死老师会努力给你们一个答案。”
吴项秋沉默下来,他所见到的如同一场噩梦,他现在甚至分不清自己是否在噩梦中,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
他已经有些应激反应了,不知道他明天醒来后会是什么状态。
魏谆负责任的将他们两个送回宿舍:“今晚没有发生任何事,好好睡觉吧,记得定好闹钟明天上课不要迟到,这时候你们保护好自己的安全和自由是最重要的。”
两个人都点头后魏谆才让他们进去,席文宇在关门前小声的问了魏谆一个问题:“老师,这世界上真的有鬼吗?”
魏谆没有回答他,拉着外面的门把手关上了门:“晚安。”
他的精神已经有些漂浮,他现在迫切的需要睡眠。
回到宿舍,魏谆什么都没管,直接躺在了禹开霁安排给他的床位上,黑伞放在枕边,在会场里他最先锻炼出来的就是良好的入睡和短时间的优质睡眠。
禹开霁似乎从魏谆离开的时候就没有睡,双手死死攥着魏谆黑色背包的背带,双眼布满血丝的瞪着他,从他进门的一瞬间甚至迸发出了几分怨恨。
他没想到魏谆根本不搭理他,倒头就睡。
这一夜他就坐在魏谆对面的床铺上死死盯了他一晚,直至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