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三星试炼,榆柳街
榆柳街上曾遭过一场大火,这条街阴暗偏僻,开的大多都是白事儿的铺子,做这行不讲究热闹,整条街上的温度都比其他地方低。
三年前的报纸上登着这则惨案,大火在半夜烧起,直至天明才被扑灭,整条街上的铺子都被一条火龙吞噬。
那场大火至今也没有找到起火点。
最后一则相关的报道只是说这场大火是因为天干物燥,纸扎店中多易燃物造成的。
但是有关整条街商铺的老板毫无报道,似乎这些人在大火之后都不存在了一样。
一个青年一手拿着一沓报纸,一手抓着背包的背带,就站在那条街的对面。
如果低头急行的路人抬头稍微打量一下就能注意到那个夸张的背包上有一个红色女人的身影忽隐忽现。
厚厚的云里似乎有什么在翻涌,云层拥挤在一起向下压来,整个世界都是灰色,好像是快要下暴雨了。
魏谆没有带着伞,看了眼天色他向榆柳街走去,零星几个路人似乎顿住了一下,脚下的速度更快了。
在这个开放试炼图中找一个安全的栖身地是首要任务、
按照报纸上的报道内容,或许整条榆柳街就是试炼中心。
“三星试炼任务,坐镇红衣厉鬼,加之整条榆柳街都是做白事生意的,气场扭曲更加适合鬼魂栖身。”除了与榆柳街有关的鬼魂外,一定还会有许多其他地方游荡的鬼魂被吸引过来、
距离那场诡异的大火已经过去了三年,这条街本来就怪异,起了那样奇怪的大火后已经默认成为了周围人心中的禁忌。
除了必须要经过这条街的几个上班族外,根本没有人路过。
这一点魏谆已经在街对面观察了很长一段时间。
“这次试炼的内容与三年前的那场大火有关,坐镇厉鬼应该就是那场大火最大的受害者。”
虽然新闻上有了官方的解释,但实际如何大家心中都有几分数,那报纸上的东西不过是用来安抚人心的罢了。
榆柳街并不是使用率高的主干道,位置很偏,不然也不会全都是做那种生意的。
结案后只做了最简单的修缮,之后也没有新的商户愿意过来,没有装修,整条街上还处处残留着那场大火的痕迹。
墙面上狰狞焦黑的痕迹犹如野兽撕咬,但三年前的那个夜晚没有任何人听到这条街上传出声音。
那场大火在寂静中无息燃起,在喧嚣中无声熄灭。
当年的死伤没有任何统计,甚至无从下手与推断厉鬼的身份。
魏谆看了眼天,挤压的云层中似乎有闷雷响声,随意推开了一个店门。
里面燃烧的痕迹更多,墙面上厚厚一层黑色,屋顶上是火舌燎过的痕迹。
里面的东西几乎都被烧了个干净,地上只能零星找到一些纸张的碎片:“这家店是卖纸扎的。”
铺子并不大,四四方方,墙面黑漆漆的更像一口棺材了。
“纸扎店里四处都是纸,燃烧应该是从起火点开始向外同步扩散。”看天花板上的痕迹,虽然杂乱却也可以看出一点规律,“起火的地方似乎就是这间铺子的正中央。”
魏谆出门的时候在一堆灰烬的下面找到了一把黑伞,上面带着烧焦的痕迹,但整体并不影响使用。
放在门口这个地方,就像是专门给他准备的一样。
魏谆扫了一眼店内,出门的时候果然掉下了雨点,魏谆打开黑伞,雨霎时间放肆起来,肆意冲刷着整条榆柳街。
魏谆将伞向后移了移,暴雨遮盖了他的脚步声,没人能在这条街上留下任何痕迹,只有死气才能在此沉湎。
雨天,一人,阴气,黑伞……容易见鬼的条件魏谆全都凑齐了,今晚不出事才最诡异。
魏谆一连进了三四个铺子,不管是纸扎店还是棺材铺,起火点全都在铺子正中央,而且每一个铺子都是四四方方,关上门就像在一口棺材中。
“起火点都在固定的位置,就像一整条街的人都商量好,在那一晚一起在店铺中央点燃自己的铺子。”
这么明显的起火规律,报道上居然只天干物燥,将整条榆柳街强行掩盖成一场天灾人祸的意外。
“三年前的情况有所隐瞒。”究竟是什么信息,让负责调查的人立刻草草结案,甚至来不及找一个更加贴切的借口。
魏谆越发肯定,三年前的那场大火不是意外,而是有计划的群体人为。
而纵火人极大概率就是每家店铺的老板。
“三年过去,既然是有心人就绝对不会在榆柳街留下线索。”
暴雨如幕,溅起的水花相接如白烟翻涌,魏谆的身影模糊在烟雨之中,朝着距离榆柳街最近的住宅区走去。
最近的一处是那种老旧的公寓,楼梯架在外面的那种。
“您好,我想问问关于榆柳街……”暴雨中魏谆的衣物发丝都被水汽沾染,小小的黑伞是他仅有的避风港,他敲开一扇扇的房门,不厌其烦的礼貌问出那个相同的问题。
那三个字是所有人的禁忌,只要出现在空气中就变成了一种诅咒。
渐渐的他再敲不开一扇房门,垂首立在最后最后一扇防盗门前,魏谆静谧的像一个雨中走出的画中人。
他不属于这里,他没有归处。
对楼的一扇门后一双凝滞的眼珠疑惑诡谲的看着就那个模糊安静的背影。
……
“如果要用太平斧破门,选顶楼最边上的住户动静影响最小。”如果能打雷的话就更加方便了,正好可以掩盖他砸门的声音,“选最左边的还是最右边的。”
铁门吱呀呀的刺耳摩擦声穿透雨幕呼喊了魏谆,一只苍白干枯的手朝他招了招。
魏谆快步跑过去,靠近后看清,原来是一位年纪很大的老婆婆。
老婆婆很瘦小,只有一只眼珠比较清明,身子骨看着还算硬朗。
魏谆跑过来时雨水打湿了他的外套和发丝,水珠滚落,魏谆双眼充满希望的望着老婆婆:“阿婆,您知道榆柳街的事吗?”
或许是年纪大了,对于生死已经看淡,老婆婆对这个问题并没有多大的反应,但脸色沉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