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有只手
八字,香炉,满屋的红蜡烛。
整个厨房萦绕着诡异与惊悚
曾是正道的老赵居然弄出了这样一间屋子。
……魏谆也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那孩子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他死后变成了这么棘手的黑影鬼?”
可以肯定的是,这件事与会场脱不开关系。
如果要施法肯定会有媒介品。
魏谆将写有生辰八字的黄纸从墙面上揭下,他在黄纸背面摸到了一缕头发。
摩挲了两下,发丝异常柔软,没有使用过化学剂品的痕迹,细而软,介于绒毛与发丝之间。
“这是胎发。”
人死变鬼会停滞在死亡的时候,影子鬼并不是在婴儿时期死去,首先排除了养小鬼。
现在还有另一个疑惑:“老赵是从哪里弄到这缕胎毛的?”
因为出于对孩子的喜爱,部分父母会留下孩子的胎毛,用来纪念。
“既然影子鬼的父母会留下他的胎毛,就说明他们喜爱这个孩子,不太可能是家庭原因造就的影子鬼。”
魏谆将八字与胎毛折叠在一起收在身边:“既然老赵能拿到影子鬼的八字与胎毛,就说明这里还有与影子鬼有关系的人,或许是他的父母,也可能是其他亲人。”
卧室的房门被改装过,门上足足挂了四把锁,都是最老式的锁头,上下还加装了插销。
床单被罩都是褶皱,老赵晚上睡的很不踏实,窗户都被报纸封的严严实实。
窗户把手上缠绕着生锈的铁链,和窗框上方加装的铁销连接,确保窗户无法被打开。
外面的铁窗框横七竖八的加焊了许多钢筋。
整个卧室被老赵强行改造成了一个囚笼,即使这样老赵也无法从中获得安全感。
“比起防鬼,更像防人,还是一个身形娇小的人。”
卧室中摆设十分潦草,除了黄纸朱砂毛笔外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简直不像是人住的地方。
打开衣柜扑面而来一股霉尘味儿,衣柜不知道多少年没有打开过了。
衣柜里面并不是老赵的衣服,而是上一任房主的,老赵住下之后根本没有收拾过。
魏谆一手捂着鼻子,一手胡乱的扇了几下,这味道强横的钻进鼻腔中呛的鼻子生疼。
里面挂满了衣服,男人女人的都有,因为发霉大多都粘连在一起,霉斑里还时不时有白色的小潮虫爬动。
大致翻动了一遍,款式简约老旧,没有看见小孩的衣服,上一任住户是一对儿没有孩子的中年夫妻。
衣柜是特别定制的,很深,魏谆伏下半个身子伸进了衣柜中,顿时,潮湿冰冷的黑暗将他的脑袋包裹起来。
脑海深处的寒风还在肆虐,里应外合之下魏谆的脑子仿佛开始被冰冻起来。
“这柜子里,不对劲儿……”
“!!”
魏谆刚刚察觉异常正准备退出来,背后却有两只冰凉的小手猛地一推,头重脚轻的魏谆直接被搡进了衣柜中。
咚!的一声,魏谆的头结实的撞在衣柜上,疼痛让他浑浊的脑子清晰了许多。
反应过来后立刻使劲的推衣柜门,纹丝未动。
一个成年人的力气推不开一个衣柜的门:“外面肯定一般方法堵死的。”
脑中的不适感愈发强烈,刺鼻潮湿的霉味还直窜脑浆,魏谆缓了好一会儿才略微习惯这种不适感。
“会场这些人怎么都喜欢在人的脑子里做动作。”
幸好背包没有被掳走,魏谆熟练的从包中摸出手电筒,惨淡的白光直直打向面前。
不开灯还好,打开灯后魏谆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衣柜虽然是定制的,但他一个一米七八的大男人塞在里面依旧十分勉强,在满满当当的衣服里能行动的空间十分有限。
带动衣服摩擦,霉斑掉落,一些甚至掉进了魏谆的衣领里。
密闭寂静的空间中潮虫爬动的沙沙在耳边无限放大,搔刮着神经,似乎有些爬进了他的耳朵中。
魏谆将手电对着衣柜门缝照出去,一只血红的眼球登时清晰的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待魏谆再看过去的时候,那张惨白的脸已经不见了。
“刚才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是人,还是鬼?
如果是鬼的话,那庄琳琳的头发为什么没有反应。
如果是人的话,是谁,难道是老赵?
茫然,无措,这种感觉在前几次的试炼中都没有出现过,魏谆强制自己冷静下来:“外面有人我不可能没有察觉,那两个孩子是后来跑进来的。”
魏谆抬手犹豫着要不要将太平斧拿出来:“还不是时候,必要的时候再说。”
看了眼闫树军的手机,业主群里还在到处找他,看样子将他关在衣柜里的人没有将这个信息说出去,也或者他们和业主没有关系。
魏谆调整了一下姿势,将手电筒放在旁边,两手抓住衣杆借力,抬腿直接用尽力气踹向衣柜门。
“就是棺材也该有点动静吧!”纹丝未动,踹门时的剧烈晃动,手电筒在衣服堆里起伏滚动,惨白的光线将衣柜中的黑暗搅乱,靠在衣柜内壁抬头的时候,光线一晃而过,衣服堆中好像有只手。
“这不会真是个棺材吧?”
魏谆捞起手电筒照向刚才的位置,扒开层层叠叠的衣服,果然是一只手。
“大小应该是个孩子的手。”是只左手,被保鲜膜层层缠住,藏在衣服里绑在衣杆上。
如果不是刚才踹门时晃动,很难被发现。
魏谆强忍着头皮发麻将这只左手小心的取下来。
手臂保存的还算完好,应该经过过特殊处理,皮肤紫黑,肿胀的非常厉害。
明显是血液不循环的症状,这只手臂是在人活着的时候砍下来的。
魏谆脸色阴沉,比起恐惧,他现在更多的是愤怒。
究竟是什么人在一个什么情况下,以一个什么心态在孩子活着的时候砍断他一只手臂!
仔细回想,将他推进衣柜的两只手并不是成年人。
“一个孩子的力气不可能推动我,那股力气是来自两个人的,是两个孩子一起将我推进衣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