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拆礼物的事我来代劳
魏谆看着董强的反应很满意,虽然人性不怎么样,但胜在他很会见势下套。
左右想了想,魏谆还是摘了点带着花骨朵枯枝:“见不高兴的女孩带点东西比较好,我身上也没有适合送给鬼的东西,希望她不要嫌弃。”
董强看着魏谆踌躇了一会神经兮兮的摘了把花,不知道的以为是什么青涩大男孩去见很重要的女性朋友。
“那个,虽然她确实很漂亮,但是,人鬼殊途啊……”董强想了半天最后就觉得这个词比较合适,说到一半感受到了魏谆关怀的眼神,他默默闭上了嘴。
“给她送上了最后一个祭品,还给她带了花,希望她看在我的诚意上能感动一下。”
魏谆给自己打了个气,一手捧着花,一手用斧头拖着董强。
按照原路返回,在一片凝滞的血雾之中,身穿一袭红裙的婆娑身影出现在前方,肌肤胜雪,黑发如墨,手上还抓着一个半昏厥的年轻人。
一人一鬼以一个奇妙的缘分,在此刻用极其雷同的形势相对而站。
一捧干花被魏谆向前微微递出,魏它眼神中略微有些不解。
“我来看望你了,魏它。”
看着对面的女人,魏谆有些窘迫:“带给你的鲜花在来的路上被弄坏了。”
双方就这样静默的站着,良久,魏它缓缓抬手抚摸过那捧枯萎的花,最后从魏谆的手中接过,低垂着头看着手中的花若有所思。
魏它的一袭红裙就只剩下最后一个裙角还是黑色,十分扎眼。
“你的红裙子很好看,但是那点黑色破坏了美感,我给你送来了最后一点染料。”说罢魏谆将斧头向前拖了一点,董强的表情在一瞬间经过了大起大落。
这次魏它看向魏谆的眼神没有了疑惑,而是一种复杂又纠结的感情,她似乎是想了一会儿,将自己手里抓着的阿金妮抬了抬,好像是要把人交给魏谆。
阿金妮呆滞的目光中出现了魏谆的身影,顿时激动起来,而魏谆看都没看阿金妮一眼:“这是你送给我的回礼吗?”
表面上稀疏平常,实际上魏谆背后已经湿透了,他面对的可是一个即将晋升厉鬼的存在!
但是依然如同魏谆所认识的规律,除了那些被仇恨痛苦完全掌控的鬼魂,厉鬼死后基本都会受到生前性格经历的影响。
魏它本就特殊,加上魏它生前完全是被控制住当作生育机器,死后性格也是麻木的。
魏谆礼貌的接过了魏它的‘礼物’:“你需要的应该是山酣村村民的灵魂做为染料,这个人的肉体还是他自己的,希望你能不要直接杀死他的肉体。”
这一大段话魏它听了好一会才略微听懂,她脸上慢慢浮现出怒意,鬼魂晋升的级别越高,他们所承受的负面情绪就越多,这也从一定程度上改变了魏它原本的性格。
魏谆立刻安抚她:“我能把他的灵魂抽出来给你。”
说着他就从背包中摸出来那两根拔魂针:“拆礼物这种事对你而言似乎有些不太方便,我来为你代劳。”
或许是感受到了魏谆的诚意,也或许是那捧花打动了她。
魏它忍下心中的怒火在原处看着魏谆动作。
阿金妮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最大程度的远离魏它,但是又不敢太靠近魏谆,现在的魏谆总给他一种和厉鬼无异的错觉。
董强看着魏谆手里拿着两根夸张的银针俯下身靠近他,情绪转换的非常快,以为这是魏谆的什么缓兵之计,但是当魏谆拿着一根准备扎进他膝盖里的时候,他鼻涕眼泪瞬间一起了出来。
“当时忘了细问倒爷这东西具体怎么用了,不知道扎在其他地方会不会对效果有影响,算了还是跟倒爷一样扎膝盖里。”魏谆将董强的膝盖弯曲,找到空隙直接一步到位。
顿时一声杀猪的惨叫穿透树林,纵使他骨骼惊奇,精神肉体一顿折腾也已经到了极限,这一声完事似乎是彻底晕厥了过去。
看着董强的反应,魏它的神情缓和了下来,不管能不能抽出他的灵魂,现在的场景魏它看的很舒心。
有了第一下试手,第二针扎的很顺利,无他,唯手熟尔。
阿金妮在第一下的时候就闭上了眼睛,他觉得这些都是大梦一场空。
魏谆不知道这次手气如何:“像这种一点也不坚定,还作恶多端的人,成功率应该挺高的。”
慢慢将两根银针拔出,雕刻出的纹路再次被鲜血填充。
拔到一半的时候魏谆就察觉到了不同,这次拔魂针明显重了一些。
“倒爷说有几率拔出一部分灵魂。”魏谆仔细感受了一下,两根针都有重量,他心下一喜,一鼓作气将剩余的一半也拔了出来。
两根拔魂针闪烁的皎洁如月的银光,像两件至宝被魏谆送到魏它面前:“你看看这些足够吗,如果不够我再继续为你取。”
魏谆愈发觉得拔魂针是个好东西,完全可以不限时间的多次使用,就是概率还是有点低了;“要是能百分百就好了。”
苍白的指尖轻轻出触碰拔魂针,魏谆一瞬在针身上看到一章麻木呆滞的脸闪过,流向魏它的指尖。
“那不是董强的脸。”
顺着魏它的指尖,最后的裙角被一缕血红重新编织,吸收完两根拔魂针上的灵魂,一身完美无瑕的殷红长裙之上血色翻涌。
癫狂,痛苦,愤怒,绝望的恨意以最完美的契合交织在魏它苍白绝美的面庞之上,漆黑的眼眸如同深渊之下最深处的黑潭。
凝滞的血雾如同沸水剧烈翻涌,一股爆发的阴气海啸般向魏谆吞噬而来。
“糟了!”
庄琳琳也是厉鬼,他没有想到魏它晋升厉鬼会爆发出这么多阴气,简直是庄琳琳的两倍!
这股洪水猛兽般的阴气带魏它蛮横凶悍的情绪,庄琳琳的头发根本无法吸收分毫,这次他说不定真的会死……
当他再次睁开双眼,视线之内一片猩红,一轮庞大坑洼的红月仿佛快要压在他的身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