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人言可畏
回家路上,古道一脸春风的调侃道,“夜游神,可以啊,桃花运啊。”
赖三皱着眉头缓缓摇头道,“我还没帅到让人家姑娘肯来下院陪我吃苦的地步。”
古道抱着酒葫芦一脸烂笑道,“这不是王八看绿豆嘛,情缘这东西就是如此缥缈。”
“情缘这东西跟长相平常的人不搭边。”赖三冷脸作答。
“我感觉你家的家风出了问题。”古道满脸思索。
“神经病,这是世界风气,跟家风有个豆豆关系。”说罢赖三收起玉简继续说道,“好了,不扯这个,回去打架去,你今天这玩笑开大了。”
外门,下院,白骨岭。
初春清冷,暗夜寒至。有人借火暖身,有人借酒揉心。
赖三摇了摇手中的空酒瓮哀叹着开口。
“本是清修人,淡名,寡欲,自在逍遥,你今天给了我好强心念,又给了我红尘俗念。老头儿,我感觉我不够坚韧,三瓮酒也没能揉软我心中执念。”
古道翻了翻火盆上的肉食淡淡说道,“谁都想修得无欲心,怎料那东风总是乱人衣襟,东风不坏,红尘也不脏,你任他乱风穿堂过,孤独又何曾惧怕风后的凄凉?”
古道说完又从身旁拿起一瓮酒水给赖三丢了过去继续说道,“风乃天生不可逆尔,风中飞絮被摔在地上后,有的被摔得稀碎,有的扎上根,长成树,静坐流年里,以头顶苍天为食,以脚下黄泉为饮,以心香悦己,以稳健悦容,以万物枯苏道悦心。心随欲动淡尽红尘风霜,眼随风动阅尽万里山河。”
赖三打开酒瓮寡饮两口后拿起吃食清淡道,“如此说来,那便随风而去,赖某贱命一条,何惧一摔。”
“确实无有所惧,便是被摔的稀碎又如何,依然可以刀心灭欲入魔道,绝心,绝情,绝念。冷眼看事道,心中存绝决,天道自然亦不可撼动。”
说完一把劈过赖三手中的酒瓮,摇了摇后古道脸上尽显肉痛。
翌日。
早晨清香,炊烟扶风而上。
不过片刻之功,两人抱着碗筷听鸟叫。
“个老泼皮,言语如此冒失,今日我比武结束定要离你远些,以免再遭无妄之灾。”
古道放下手中大碗,痛心疾首的说道,“那小崽子,若是比武赢得正名也不算无为一世,若是抱得美人,也算修得情缘正果,道爷我如此心系于你,你可别不识抬举。”
赖三一脸不屑的说道,“想让多一个人伺候你,大可明说,赖某身薄力弱,背不起如此大锅。”
“呸,你若是羸弱,道爷自有神方,你可别跑,待我喝完最后一口,帮你练练筋骨。”古道抽了抽凉气后直接开始了约架。
“心中阴郁,一夜尚未散尽,正有打你之意,你可别说你是把老骨头。”赖三放下碗筷锵着剑迫不及待的说道。
“好狂妄的狗贼,输了给我把碗洗干净。”
古道说完便从储物袋里拿出个硬邦邦的家伙事儿,二话没说便袭了过去,一点也不要老前辈的面子。
赖三见古道上了真家伙,心中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老贼偷袭而至,抢得先机后一点也不划水。直接将赖三往死里打磨。
不下片刻,赖三身上衣物便被揦的褴褛不堪,这时古道的不屑之音接踵而至。
“那小贼,你这剑法是不错,可是剑罡的运用契机和熟练程度还缺点盐啊。”
“老家伙你休要满口讥讽,作日我才知晓这世界上竟然还有这种打法,我掏心掏肺对你,你却对我藏着掖着,实在是老奸巨猾。”
“如此说来,那便是你掏心掏肺的错,且让我将你打成没心没肺。”
古道说完手上速度变得奇快无比。
难以招架之际,赖三不得不凝神看招,几个呼吸后,便又进入了状态,面无表情,眼神平静,周围的山山水水也早已消失殆尽,眼中只有变慢了些许的剑影。
看着赖三的状况,古道眼中兴奋之色异常浓郁。
片刻之后,古道心中波涛汹涌,他甚至有种在单用基础剑法却难以压制的感觉。
反观赖三速度奇快,眼中竟然略带思索之色,显然是还有进步的空间。
“小贼,我可不让着你了,我要用相当于结丹的修为加持剑速了。”
古道说完手臂法力一亮,显然是多加了几分砝码,霎时间铁剑交接之处冷火不断,脆吟之声不绝于耳。
赖三为了不夭亡于剑下,也只能是全力以赴。
小半个时辰后,古道见赖三已经有了不小的精进才缓缓收了剑来。
给赖三丢了一瓮酒过去,古道躺在椅子上平静的说道,“酒过再打,我用炼气修为使剑技,你来洗,洗不掉那你可就被杀了。”
一口酒后,赖三长呼一气,“今天强度是不是太大了?”
“比你死在演武台上好。”
……
翌日。
北风后,万物醒,东风刮来个小阳春。
朝阳之下,演武台上的赖三竟然有种生机勃勃之感,往下扫了一眼,见台下竟然出现了大批黑衣弟子,赖三心中竟然有了些许压力。
收回目光,赖三拱手平静开口。
“外门,下院,白骨岭,赖三,见过师妹。”
“外门,下院,草木峰,钱红,见过师兄。”
“请出招。”赖三面如平湖。
“请赐教。”钱红动如雷霆。
话音刚落,钱红便手拿铁剑带招而往。
赖三目光炯炯迎势而上。
两招过后,呛音刚落,赖三便抢回了主动。几次交手过后,赖三心中微叹道,“这女子比昨天的李密差不少。”
几个交手过后,当局者赖三心中平静,台下却是杂音四起。
“这女子有些自不量力了,明知赖师兄有意在划水,还不赶紧认输,竟然心安理得的接受赖师兄对她颜面的顾及。”
“确实有些脸厚了,明知差距之大犹如天堑,却还厚颜接受别人放水。”
“哼,你们看我干嘛,我与她又非一类,她只是洗厕灌苗之人,顶多算我半个草木峰的人。”
“……”
钱红听见台下的杂音四起,一时间也是羞红了耳根,刚想认输之际,赖三却是停了下来。
释蓝回鞘,赖三杵着剑站的笔直,对着台下众人就是一通狂吼。
“若是家中母父没有教过尔等如何与人沟通,还请将护腰带勒紧点,免得四处打屁失了家教。”
“此战过后,赖某坐台等擂,各位聒噪的师兄师弟台上打过,皮外之伤易愈,心灵之痛难痊,有劲咱们手上使来。”
赖三话闭,台下表情各异,有红了耳根还有救的,有一脸杀气病入骨的,也有幸灾乐祸的。
扫使一圈后,赖三转身冷冷道,“长剑微冷,锋锐之力恐伤及同门情宜,我以剑鞘舞剑招,钱红师妹且观好。”
赖三说完便将释蓝刺在地上,拿着剑鞘就突了上去。
一瞬间闷响之声不绝与耳,显然赖三这是尽了全力。
钱红招架吃力,本有心放弃,但想到赖三用全力尊重对手,以剑鞘打磨同门,如此心意,怎能被辜负。
此时台下聒噪之声又起。
“这赖三真不是东西,竟然以棍为剑羞辱她人,这女子被打的如此模样,真是令人心碎。”
“他夜游神是何种货色,别说下院,便是在上院又有何人不知?”
此时上院黑衣弟子群中,零幺幺脸色难看的缓缓开口道,“这女子确实有点差了,赖三虽然手上速度奇快,但是剑鞘近身时明显以法力强行收力。”
“知这夜游神有心磨砺此女,零师妹脸色却还是如此难看,莫非,传言无虚?”
“久闻光辉事迹,只觉灵魂有趣。幺幺无惧谣言,就是想走近观之。”
零幺幺瞟了一眼身边男子后,继续若无其事的盯着台上的一对身影,不过面色有了半分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