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猖狂过头
初晨，青雾，遍地寒霜。
老屋，炊烟，清粥小菜。
赖三端着早饭献媚的推开了古道的门。
放好碗筷后，赖三一脸揶揄的开口问到。
“老头儿，约架吗？”
“嗯？我就说你今天怎么这么兴奋，原来是皮痒了啊。”
“没有，没有，就是单纯的做了个噩梦，外加咱们积怨已久，我突然感觉今天天气不错，很适合打架啊。”
说完赖三赶紧拿起释蓝摆出了个有格调的姿势，然后大声的说出了那句他做梦都想说出话。
“那老头。够胆，便过来打上一架？”
古道狞笑一声，放下碗筷左手撩起下摆匆匆往厨房走去。
看这架势应该是又要祭出擀面杖来横扫牛鬼蛇神了。
青烟未散，暖阳迟来，小院为台，梨树做宾。一场大战即将拉开序幕。
释蓝出鞘，赖三左顾右盼没有找到个石头，于是脱下自己的鞋用鞋底把剑锵了几下，然后穿上鞋子，撩起下摆裹住剑身缓缓的往剑尖处擦拭。边擦还边口出狂言。
“老头儿？要不要让你两招。我感觉最近的高强度练习使我变的好强啊，怕用力过猛。一不小心夭折了你。”
古道太习惯赖三亮剑后的那战前准备了，他也不着急，就一手扛着擀面杖，一手叉着腰，跨立在那里等着，不过嘴上倒是没停，一脸狞笑的说道；“瞧你肿胀的跟个水牛的蛋蛋似的，希望你等会求饶的姿势也能像现在这样鼻孔朝天。”
赖三擦完剑后衣摆上醒目的留下了一团污渍，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出门太兴奋了，没注意看脚下，踩着鹅粪都不知道。
“呔，泼皮吃我一剑……”
看见赖三携灵气而来，古道嗤之以鼻。脚下生风迎了上去。
赖三灵气加身亦附着于剑。剑锋所过之处咻咻之声不绝于耳。
有灵气加身潜力自然无限，剑影用肉眼竟然难以看清。轻敌之间古道竟然有些落于下风。
这还得了，修道三千年余。如果今天让个青头给揍了那还混不混了。
古道赶紧动用丝丝灵气，身法步伐稍用。瞬间身形如鬼魅，硬邦邦的擀面杖活生生的挥成了鞭。
这下轮到赖三慌了，这老头步伐奇特，每一脚都好像踩在别人的心口，让人莫名心慌，从而对他产生恐惧引诱别人走神。关键是他还特勾引人的视线。
古道身形在赖三四周游动速度奇快，简直眼花缭乱令人头昏脑涨。手中的擀面杖也舞出了弧度，棒尖三寸更是有爆炸的惯性力量加持。
硬棍子都舞出了软棍子的杀伤力，这谁能扛。这要是一棍子招呼在头上就算不被开了瓢，那怎么着也得被打成个生活不能自理。
苦苦支撑的赖三是真的后悔刚刚没有顶个锅在头上。
古道虎虎生风。赖三依仗着灵气加身的敏锐和这些年的基础才堪堪的撑着。
现在的赖三还真是做到了忘记所有剑式，怎么能挡怎么挡，怎么能反击怎么回。这还能有什么套路，全看人家怎么出剑和出剑的破绽来打了。毫无章法，毫无套路，毫无招式。
古道也不嫌累，反正就是打着玩。
赖三叫苦不迭，反正就是不能被打到……
赖三很累，但是身体累和脑袋被开瓢，他感觉自己还能再斗他个三天三夜。
……
素霜化露，白露化烟，青烟化云。
暖阳崭露头角，一切又归于平常。
庭院中的赖三瘫软在地双手捂着腹部，脸上表情痛苦的拧成一团。
看来刚刚那一棍子捅的确实足够扎实。
这时旁边还时不时的传来言语挑衅的声音。
“咋地，不服？再打过？”
只见古道右手杵着擀面杖，双腿跨立，站的那叫一个四平八稳。看着面前瘫软如泥的赖三，古道极尽嘲讽。
赖三低着头右手扶着小腹，左手颤颤巍巍朝古道摆了摆，费力的说道；“且服你几个时辰。”
古道放下擀面杖向着菜园走去，嘴上笑道，“嘿，服了就好。你且死好别动，我来帮你打扮打扮。”
不一会儿古道就从菜园揪了两根蒜苗过来，塞在赖三的两个鼻孔里。欣赏一番后才缓缓点头，拍拍手上尘土慢悠悠的说道；“如此甚好，记得没事的时候把鼻孔朝着天空，多给蒜苗晒晒太阳。”
古道说完便起身回到屋内，早饭吃的那叫一个香，嘴巴拌的那叫一个响。
估摸着赖三应该疼的差不多了，古道调侃的问到；“死过了没有，死过了赶紧爬起来，等下我带你去见见你兄弟。”
赖三刚想说话，古道的声音又传了过来，“蒜苗别弄掉了哟，要不然打过重新装来。”
赖三一拍地板，就要爬起来扯掉蒜苗继续打过。
身子才刚刚支起来就看见古道腰间储物袋里飞出个三尺来长，两指来宽，黑黢黢，硬邦邦，锋利无比的家伙事。
看着悬在古道身旁的狠东西，赖三也只能讪讪的挠了挠头。然后鼻孔夹带着两根蒜苗跑去吃饭……
……
小春已过，大春未至，忙碌的老牛也乐个清闲，被主人给赶了出来拴在树桩上悠哉悠哉的吃着晾干的谷草。
沐浴着冬日暖阳的老牛本来也乐的个清闲，享受着自在。
这时身后突兀的出现了两个人影，一直围着它的屁股转悠。当牛半辈子，这种场面它也很慌。
只见一个老头子蹲在牛屁股后面指指点点，与同样蹲在牛屁股后面的少年好像在议论着什么。
“怎样，看见没有？那玩意有多胀，你刚刚就有多嚣张。”
“嘶～我刚刚有这么膨胀？”鼻子上塞了两根蒜苗的少年有些惊疑不定。
古道一脸正经，眼神打量，一副专家表情的点评道，“嗯，这老牛不够胀，我上次在一家农户里看见的比个这嚣张太多了。”
许久之后，两人竟然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
老牛只能摇着尾巴，踩着零乱的步伐在那里绕圈圈，心中直呼晚节不保，若是它能言人语，定要将两人祖坟上的棺材板揭开来好好问候问候。
“嗯，这个也只能算是勉强了”古道托着下巴一副行家格调。
看见古道竟然来了兴致，赖三赶紧打住道，“走了老泼皮，你丢不丢人，这玩意吃的人多，像咱们这样蹲着一直看的人可不多见。”
“你竟然吃过！！！”古道一脸震惊，三观尽毁。
“那可不。入口棉柔，大补之物。”赖三一脸得意，表情欠揍。
“丢人，羞与为伍，你爬远点，我好恶心。呸～”
古道说完赶紧蹲离赖三远一点，眼神恐惧的看着他。
“恶心个豆豆啊。洗个干净，四面开刀，刃进三分，橫豁十二刀纵揦十六道。架锅红油，佐料爆香，花椒作辅助辣椒为衬托。补物下锅，热油飞舞，香声入耳畔肉如花朵开。呼吸之间璀璨金黄，挥铲之间八面玲珑。放盐翻转几锅铲，倒酒红闷一小会。锅盖一揭，香雾扑面，入眼青黄相依，入口麻辣柔香……喂，老头，你别看着活牛吞口水啊。你好羞人啊。”
看见古道竟然看着活牛进入了如此状态，赖三赶紧甩动两根大蒜苗看看周围有没有人。
看见四下无人，赖三立即拉起古道离牛而去。
“吃它，吃它～”古道表情好似疯魔。
赖三拽着古道就好像大家长拽着要玩具的小孩子一样。又羞又恼……
“吃个豆豆啊，用菜叶包着碳烤才是绝味。”赖三拉着古道的衣襟一边走一边敷衍。
“快快快，我先送你回去，再到周边几大集市去一趟，别被人捷足先登了去。”古道说完反拉着赖三消失在这片天地。
一道人影突兀的出现在院内，赖三被摔了个七荤八素，扯掉鼻中蒜苗后揉着老腰大骂古道人渣。
没想到一代传奇人物竟然是在临近家门之时被古道给丢了出来。
赖三不慌不忙休息够了才慢慢爬起来开始打坐，熟悉自己。
好半天古道才抱着食材归来，一脸兴奋的给赖三显摆着，“运气不错，遇见了四个。中午下锅，晚上碳烤。我且备好小酒，你去厨房拿捏好它。”
赖三面皮狂抽，人家都是阉割的时候吃小的，这家伙竟然整了几个大的回来。口重如赖三都是有些畏惧的。
古道赶鸭子上架，赖三也只能是耿着脖子上了。
炊烟袅袅，菜香四溢，功夫不大一刻足矣。三盘两碗上了桌后，才知杯中美酒等了多时。
剑靠老桌旁，对坐老桌上，传杯弄盏湿了桌。杯盏已醉老桌偷嘴。
深杯满倾酒，提杯敬好友，仰头豪饮醉了客。主也喜醉客也喜醉。
一顿好吃，古道舔嘴咂唇，意犹未尽～
抱着酒杯斜靠在床头古道心满意足的说道；“小崽子，晚上碳盆换大点，待我酒醒再去买他几个，咱们晚上再好好品论品论。”
“记得带两个大靠椅回来，开春听雨，再醉一回大的。”
“放心，放心～”话毕美完最后一杯酒，古道抱着酒杯闭目养神。
赖三摇头无语收拾碗筷～
一番收拾，又开始练习剑法，赖三为了不做噩梦，准备放弃睡觉，白天练练剑法，晚上整夜吐纳。
至于其他零碎杂事，古道做去。反正他呼吸就是吐纳，又不需要入定和入静。
古道醒来已经黄昏，招呼都不打又突兀消失。
如何个突兀法？半尺门槛，前脚踏出去前脚消失，后脚跟上来整个人就不见了。
如此神技，赖三向往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