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时过境迁
站在功法阁门前，赖三也不知道这一路是怎么走来的。
走进阁内看见古道招牌式的躺在桌上呼呼大睡，赖三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就站在那里像傻子一样看着老泼皮。
古道几乎是瞬间弹了起来，看见赖三这一幕，直接把这活了半世的人精整的手忙脚乱。
一阵慌乱后古道开口问道；“阿喂，喂，夜游神，你小子想喝酒你直说便是，你古爷又不是像你那般抠门之人。你，你可少拿这套吓唬我。我可是出了名的铁石心肠。”
赖三看着古道畏畏缩缩的审视自己，像看猴似的。赖三忍不了了“老泼皮，还不给你三爷呈上来。你那是怎的个眼神，不怕我自裁在你这？你信不信我能自己把自己脖子割下来拎着玩。”
“哎哟，这娃儿笨的哟，连死都不会死啊。这种死法那得多疼哟～啧啧～啧啧……”古道一拍大腿，表情揶揄，啧啧有声。
“泼皮你完了，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你给不给，信不信我发个誓一辈子缠着你。”看着古道还是油盐不进，赖三举起右手煞有其事的说道，
“嘿，小子，威胁我？看见你手里拿着的那根打鬼的鞭子不？要我来做的话，这方圆万里的鬼都得搬家。咋滴，你想变成鬼来欺负我？我可告诉你啊，我做的打鬼鞭很残忍的。”古道在赖三面前背着双手拧着脖子看着赖三。
赖三捏着古道双肩不停摇晃，边晃边说，“老泼皮。我若修得正果，必将你抽筋拔骨，锤至稀烂，揉作一团，下入油锅，抹上蜂蜜，丢进蚁窝。还我酒来，你还我酒来。”
古道被摇的晕头转向，开口就问重点；“加不加芝麻，不加芝麻就不给酒喝。”
“加～”
“走～”
两人走到功法阁角落，古道拿出一瓮酒水，用手爱惜的抚摸着瓮身嘴里念念有词；“美酒啊美酒，今日拿你喂猪可不是我古道本意啊，你也听见了，我都要被人做成肉圆子了，太残暴了。我对不起你啊……。”
“祭文读完了吗？你和酒瓮谈感情，你恶心不？”说完赖三一把将酒瓮给劈了过来扯开蜡泥就往嘴里灌。
看的古道直呼牛嚼牡丹。
两人就这么来来回回一个劲的往嘴里，两人性格相互熟络，没有言语倒也不尴尬。
酒到劲时，古道开口了；“小子，当你的世界里一片黑暗时或许你身后还有最后一条路，它背信弃义，它被人唾弃，它被规矩束缚，它被教育封印。但是它对有的人而言它有光，它叫本性。”百年人精怎么会看不出赖三刚来时是真的被抽了魂。
“嘶，个老泼皮，休再框我入坑，若是代表正义的人，衡量正义的秤，他们不在为正义服务，那每个人身后与正义背道而驰之路方可谓道，转身逆行之人手中匕首，方为量具。此一说还稍微接近。阁下刚刚所说断章取义，乃人心底恶魔，不可妄作交易，恐万劫不复。而且你猜的不对，与我身处之事不符，不作参考。”赖三坐在墙角一脸不上当的表情数落着古道。
赖三猛灌两口火酒，继续说道“还未修行便知宿命，事情虽大却也并非刻不容缓。今朝有酒先偷闲，今夕酒醒再参禅。为人九世，红尘百年，非出类拔萃，无义薄云天，没有声名鹊起，也没有拼出个风生水起。现在回头看一眼，除第一世外，其余百年却也算是安安稳稳，踏踏实实，这些都是他们给的。我今夜酒醒之后的路，很好选，很好走。”
“我的失态仅仅只是酒瘾犯了而已。老泼皮，我还是喜欢你不要脸的样子。别在这给我一脸严肃的讲道理，我读书比你多，活的比你久，你还是别献丑啦。”
古道一听有个醉鬼竟然敢给自己这个老妖精充长辈。这还得了，瞬间暴跳如雷。
“啊，呸，兔崽子，道爷活了三千多年还没你活的久？你起来，咱们先打一架，你这鳖孙自己心情不好，就来气我老人家，想让我陪你一起心情不好，这谁能忍，打一架，打一架，起来起来。”
赖三靠在墙角摇了摇酒瓮里所剩不多的酒水，连酒带瓮给古道砸了过去，随后身体滑了下去，四仰八叉的躺下了，口中喃呢；“小弟今日借酒偷闲，大哥担待着，若有人问起，便说我闲的无聊在此拖地。”
古道接过酒瓮，大骂浪费粮食，然后抱着酒瓮使劲猛灌。
……
外门上院，功法阁，一老头招牌式的躺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一白发男人四仰八叉的躺在不起眼的角落里趁醉偷闲，两人鼾声如雷，似乎在赞叹此酒甚烈。
是夜，清冷。
外门下院走出来个麻衣白发的男子，男子紧了紧单薄的衣衫，双臂架在胸口，缩着脖子一脚踏入了这清冷的初春凉夜。背影萧瑟，脚步踉跄，可能烈酒后劲大，可能初春夜微凉。
赖三向着白骨岭径直而去，路过铸剑阁，心中暗叹，“一别铸阁已有十个年头，未见众兄弟也有四个春秋。哎，罢了，既然心念，又刚好路过，自然是要随心随性。”
想到这里，赖三微微调整方向，向着铸阁那个曾经憧憬美好，曾经相互吐槽的小房间而去。他想去看看那个曾经也属于自己的房间里是不是还是满满的装着对未来的憧憬，和当下的欢声笑语。
几个辗转，来到了曾经最熟悉的那个转角，曾经姜七宝众人总在此处商量对战赖三的策略。
赖三看着被几人盘的油光锃亮的墙角，回忆上涌心尖，微笑盛开容颜。
转过墙角，走到第一个房间，赖三推门而入，没有赖三在旁，男人房间确实不用关门。
进到屋内，点起油灯，房间虽然昏暗，但是也看的清脸庞。看着床上一个个的生面孔，赖三暗叹物是人非。除马有福还在此地熟睡之外其余众人不知道去到了哪里，也不知道是不是未来可期，一片光明。
赖三在房间里兜转几圈，吹灯出门。站在门外看着这陌生又熟悉的房间虽然时过境迁，但是心中的那间满是味道却十分温暖的房间依旧不失分毫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