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热闹非凡
桥郡城。很贴切的名字，两条巨大的铁索系于双峰。说是铁索，却是在当桥的使用。
桥头峰上有商铺成群，摊贩无数，摊上有商品琳琅满目。
草药，仙丹，丹炉，刀兵，秘籍，古物……形形色色，各式各样。此为上街。
桥下有客栈万千，娱乐美食，功夫茶道，拍卖场所，妖禽交易……花样百出，热闹非凡。此为下街。
站在铁索俯瞰，两条铁锁以内为下街。两条铁锁以外偏僻之地被称为南街和北街。多是些凡人客栈和商铺地摊。
北街，崖边，地摊。
一块幡子上赫然写着‘铁口直断三百年，从未失过一次算。’
幡旁有瞎眼干瘦老者坐于小凳。面对十二三岁的求知女孩，老头在那里夸夸其谈。一脸的天机不可泄露，满嘴的一派胡言乱语。
老头身后不远处有一条人形蠕虫在小心翼翼的往悬崖边缘爬去。
赖三不觉得丢人，无论是谁第一次来到这种神迹都会想近距离的去体会体会这鬼斧神工。他肯定不是第一个，而且特意挑了一个偏僻的只有一个瞎子的地方下手，估计除了那女孩也没人可以看见。
赖三在悬崖上畏畏缩缩的探出半个脑袋，看着深渊，眼前一片漆黑，仿佛只身在世界的尽头。
心中一股摸到了这个世界最后一块石头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赖三小心翼翼的翻了个身，小声自语，“大白天都这么有视觉冲击了。那晚上还得了？如果吃酒过量，一脚踩空，那还不得摔他个灰飞烟灭？”
想到黑夜踩空的画面赖三一阵寒颤。赶紧翻身开始往回蹭去……
“闲来无事，看看去，指不定淘到个神奇玩意呢。”赖三伸着懒腰懒散的嘀咕着。
路过卦摊的时候还顺便用手在算命先生眼前晃了一晃。
“嗯，看来是真瞎。”赖三嘀咕转身。在小女孩一脸茫然的表情下渐行渐远。
北街，闹市。
担行叫卖，讨价还价。
木盆竹篓棕榈衣，雨伞折扇绫罗缎。袅袅蒸笼烟，好茶三两钱。
柴米酱醋，鱼虾布匹。茶蔬酒肉，绫罗绸缎。皮草农具，酒曲豆豉。斧子，刨子，马蹬子。勺子，筛子，竹篮子……琳琅满目。
孩童追着玩具奔。天真无邪。老人茶馆聊人生。世间复杂。
卖艺人喷火变脸。市井徒探囊摸钱。各凭本事。
步涌入繁华，喜上眉梢来。赖三将这人间烟火尽收眼底，还未修身，心灵修行便先上一阶。
暖阳久留，日暮迟来。
“小二哥，上酒，留宿。记得打水。”
“好嘞，客官。洗澡加三钱。”
“可。”
“客官稍坐，马上就来。”
赖三找了个偏僻的地方，没办法，没有律发的世界，自己什么阶层，自己心里知道。不用去都知道，越是靠近下街，玩的越是实力和物价。
初入江湖靠家底，将来全看自己拼。将来他能不能住在上街，谁又说的准呢。
酒足饭饱，头回奢靡。
大致清点傍身之物。布衣两件，纹银十两。
财物虽少也是赖熊夫妇的汗水，也是赖三的第一个台阶。
洗尘去污，好不清爽。
房间里浑身湿漉漉的赖三站在窗边看着后山，手里拿了把梳篦打里着头发，轻声叹息道，“习惯了这么多年，这男人的长发，还是很烦啊。”
在家激动的睡不着的赖三，等出了家门反而变的心如止水，躺在床上不思过往，不梦未来，闭眼松神沉沉睡去。
翌日，天刚微亮，赖三就出门前往往下街散逛，赖三准备多留几天，顺便打探打探。
下街，走在街道的修士并不多，但是摊位上的奇珍异宝并不少。摊主估计都是些无门无派追逐自由的人。
“年轻修士前途无量，应该会对凡人嗤之以鼻。而老年修士应该快到人生黄昏。可能会结善缘。”
念及此，赖三特意挑了个老人的摊位走去。
摊前摆放的都是些瓶瓶罐罐，大小木盒，还有些石器碎片和玉简功法。这些赖三都不认识，不过角落的几个袋子赖三认识，柠檬，九岭他们腰间都有。
“估计应该就是能收纳各样物品的袋子了。”，赖三双眼明亮，低声自语着。
摊主老头估计也是心知来人是个凡人，所以从头到尾眼睛都没睁开过。
打量几眼，赖三摸摸鼻头，底气不足的问到，“老板，这袋子怎么卖？”
“童叟无欺，五个下品灵石，以物易物，皆可。”老头还是连眼睛都没睁一下。
“灵石？，是修真之人专用通行货币吗？”
“……”
见老头不再回话，赖三念念不舍的离开目光，悻悻离去。
心里嘀咕这老头还不错，看来人是凡人还特意说句童叟无欺。
又是一日开眼界，但是有用的信息是一点没问到。去商铺，被赶出来，去摊位，人家根本不搭理。
不算奇怪，下街不是修士就是有大本事的人，这两种人对着一个布衣凡人不怨其烦的讲解，那才是奇怪。
回到客栈的赖三看见堂内忙碌的小二，眼睛一亮。
……
闲暇之余，小二受邀同坐，两人对着一盘花生，一壶清酒。闲聊扯淡。
一会熟络，赖三问出了今天在下街看见的疑惑。
“我观深渊桥上过来蛮族的人要比去往道家的人要多的多，可是蛮族功法奇特，有大能耐的人多，所以令人向往的原由？”
“倒也不是，这道家的功法，蛮子的体术，和妖人的毒术，高度都一样。来多往少是因为这大荒里妖兽灵草居多。都是过来寻造化的。”
小二顿了顿接着说到“宗门弟子试炼，散修之人糊口。偏门剑修之人磨剑。都用的这片大荒。”
第一次听见剑修是偏门的赖三兴致极高，在他的记忆里，用剑应该是修行的标配才对，怎么到这就成偏门了，心中十分好奇。
为小二满斟酒水后，赖三不依不饶的追问。
“我看很多人来往手里有宝剑相随，怎的剑就成了偏门！”
小二浅续一口，“客官不是本地人吧，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些，不过是祖上长居在此，听的多了，传下来的就多了。”
“传说剑修比同水平的其他修士相对犀利，而且个个都是狠厉之辈，杀伐果断，屠人无数。所以这手中带剑的，基本都是散修和底气不足单个出行的修士。而厉害的剑修基本都不带剑。然而大道本包容，剑修与之逆行，自然选择的人就少，人丁薄弱久之则成了偏门。”
看见赖三一直打探修行界的问题，小二也不傻，要是修得正果，也结一分善缘。于是继续出言提醒。
“客官若是准备东去修行，上街入口有马匹可租。此桥名禁灵桥，若用双脚丈量，怕是不知何时才能去往东域。若是客官准备去西域蛮荒，穷其一生怕是一走不出个皮毛。而且极易夭折在这荒山兽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