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再次问询
楚曦看着沈临沂脸上浓重的愁思,心底也不免叹息。
她倒是明白她师弟的顾虑,只是感情的事太过虚无缥缈了。
她也不确定余琬得知一切真相或是恢复了记忆之后还会不会容纳两人之间的感情。
毕竟当初嫌弃人家的也是她师弟,现在非要留在人身边的也是她师弟。
她也不知该从何劝起,好在听璇雨的意思,余琬对师弟还是有感情在的。
只要有感情在,想必日后两人的路也能好走一些。
不过,若是实在不行,她不论说什么也得把她师弟给带回宗门。
脑中思绪百转千回,转瞬间已经过滤了无数个成熟的或不成熟的想法。
此时,她也发现了自己有了一些变化,好像对师弟的感情淡了许多,只是想着让他能够得偿所愿。
心底也没有之前隐隐的几分不自在和不舒服,她知道自己或许已经看开了。
看着旁边的沈临沂,她心底多了几分豁然。
璇雨看着沉默的两人,脸上也泄出几分担心。
事情似乎比他知道的要复杂许多,但他作为一个局外人,刚刚说的已经够多了。
剩下的就只能看他琬姐姐的态度了,不过,依他看,只要不是什么大错,琬姐姐应当不会太过绝情。
好歹也是放在心尖尖上宠了这么久的夫郎,哪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三人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浑然不觉冷场,直到余琬的到来,打破了这种僵局。
沈临沂看着从殿外走进来的余琬,身后某个地方隐隐作痛,像是一种隐秘的回应。
而璇雨和楚曦则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一致觉得她们两人有些碍眼。
于是,两人在余琬进来站定后,纷纷找借口逃离此处。
现场很快就只剩下了两人,沈临沂此时也坐不住了,立时站起身来,看着面前的余琬。
余琬也盯着沈临沂看了许久,眼神有些复杂。
良久,她才缓缓落座。
紧张的气氛似乎有所缓解,但始终还有些僵滞。
沈临沂无措地站在余琬面前,一时之间两人谁都没有开口。
许久,余琬才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沈临沂没想到这人的问题是这个,但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抬眼看了她一眼,倒也不敢再隐瞒,只轻声回道:“沈临沂。”
余琬没回应,继续问道:“你有一个徒弟?”
“…是”沈临沂停顿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
听人回答后,余琬停了片刻,才冷冷开口问道:“你跟你那徒弟两情相悦?”
沈临沂听到这话,瞬间瞪大了双眼,满脸惊诧地反驳道:“我没有。”
迎着余琬投过来的视线,他急急否认着,像是生怕面前这人误会了什么。
“我们真的只是师徒关系,再无其他。”
“你相信我,我跟她绝没有那种关系。”
“我只是把她当做弟子而已,从未逾矩。”
“是真的,我们真没有…”
“你相信我…”
…
沈临沂急迫地摇着头,像是生怕这人误会了他,极力否认着。
说到最后,还有些语无伦次。
沈临沂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惶恐和可怜,余琬看着他焦急的面色。
沉默良久后,才接着问道:“那你回答本尊,为什么她的相貌与本尊那么相似?”
“难不成是巧合?”
沈临沂一时呆滞在原地,过了一会儿后,看着余琬,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当初特意点了林宛做徒弟,就是因为她的相貌与余琬有七分相似,还有名字里与她同音的宛字。
如今,此事却成了那人误会的由头。
他心底有些苦涩,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暂时还不想让人知道她们之间的师徒关系,也不想让她知道两人的过往。
于是,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可怜地开口道:“我跟她之间清清白白,绝对没有半分不妥之处。”
“你相信我。我没有…”
说着,还不停地摇着头,像是在急切证实他话语里的真实性。
余琬见人这样,不由地有些心软,也不知该怎么处理这事。
沈临沂眼神哀求地看着余琬,只盼望着她能相信他说的话。
余琬接收到了他的目光,心底下意识地软了下来。
可是想起那人的相貌,她这心里终归是有些不舒服。
两人初识时,她确定在她失忆之前两人是有过交集的,如今她也不知道究竟谁是谁的替身。
她压根就没考虑过这是一个巧合,她也不相信世上有这么巧的事,刚好还被他给撞上了。
这之后一定存在着一些隐情,但是看起来,这人似乎并不愿意说出来。
她有些头疼,好不容易筹划着将残留的余孽给一并抓获,可以专心陪他好好放松一段时间了。
现在却又闹出这事,她只觉得她的脾气都有些压不住了。
看着面前浑身散发着失落和挫败气息的人儿,她突然就不忍心再问下去了。
不管怎么样,这人现在是她的,以后也会一直待在她身边。
至于他那个徒弟,看上去就不太聪明的样子,她说的话还有待考究。
但是沈临沂,他说的也不尽然都是真的,但谁让她喜欢他呢。
偏心就偏了,她的人,现在不乖,以后慢慢教就是了。
总会合自己心意的,有她在身边,总不会让他被别人给拐跑了去。
沈临沂根本不知道,面前的人在想什么,心里乱成一团,害怕面前的人再一次甩袖离去。
身后的受责处还隐隐作痛,提醒着面前人的怒火,他倒是也想上前去撒娇讨饶。
但是有贼心没贼胆啊,所以只能站在原地待着不动。
就在这时,余琬开口道:“过来。”
听到这两个字,沈临沂如闻天籁,那一瞬间像是被无罪释放的囚徒,得到了盼望已久的救赎。
他赶紧走过去,站在余琬身前。
小心翼翼地抬眼觑着余琬的面色,生怕自己再一次惹到还在气头上的余琬。
余琬看着人的小动作,心底暗笑,面上分毫不显。
晾足了身前这人,才慢悠悠开口道:“我很生气。”
“非常生气。”
沈临沂听到这两句话,刚放松下来的神经瞬间绷紧,就连呼吸都刻意放缓了下来。
整个人无措地站在余琬身前,不知该说着什么,只沉默地应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