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蔚炫必须死
许忘川离开军营之后并没有直接转移至青龙国，而是到了之前在南口洗澡的河边。
066十分不解许忘川为何不直接冲进青龙国皇宫将蔚炫杀了：“宿主，你到底在犹豫什么？记住，他们都是虚拟的人物，不是真实的。”
许忘川褪下衣服，走进河中心，将自己浸泡在冰凉的河水中：“我不知道，但我有种杀了蔚炫就会后悔的直觉。”
“正如你说的，杀了他，若是任务还未完成，就再将长公主杀了。青龙国就是朱雀国最大的敌人，玄武和白虎都对朱雀国俯首称臣。只要青龙国败了，任务定能完成。”066说得其实没毛病，许忘川就是一个任务者，为了完成任务回去他必须做出取舍。
洗完澡上了岸，许忘川穿好衣服缓缓开口，眼里尽是冷意：“好。小汤圆，兑换安眠药。”
许忘川瞬移到蔚炫的寝殿时，蔚炫并不在。他再次使用瞬移技能，到达蔚炫的御书房。
御书房内，暖黄的烛光在黑夜中忽明忽暗，蔚炫正在批阅奏折。他听见面前有动静，抬头看去，只见许忘川一袭青衣，仙气绝尘，就这样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蔚炫愣了一秒，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你是来杀我的？”
蔚炫之所以这么问，是他猜到了。他本以为许忘川和凌君珩是敌对关系，可最后许忘川离开前却是为了这凌君珩威胁自己。他不可能放过凌君珩，身为皇室成员，身不由己。如今朱雀国作为四国之首，凌君珩又是新皇上位，若是他想一统四国也不无可能。自己必须先发制人。只是这《四神天地书》尚未参透，如今又被许忘川拿走，自己拿什么跟朱雀国打？难道只能任人宰割，等着最后将青龙国拱手相让？
许忘川压抑着内心的不稳，语气冰冷得没有丝毫温度：“是。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蔚炫虽然猜到了，但心里还是一阵难受。他并不知道这难受为何而来，但这难受却压抑得他快喘不上气，一时半会竟回答不上许忘川的问题。
见蔚炫沉默，许忘川从怀里拿出一瓶安眠药，缓缓靠近蔚炫，打开盖子放在他的桌上：“你对凌君珩有杀心，我就不得不杀了你。”
“我想问问为什么？”蔚炫盯着他放在自己面前的瓶子，语气里全是绝望，“你和凌君珩是什么关系？”
“我和他没有关系，但他不能死。”许忘川耐着性子回答蔚炫，“我知道你本性不坏，我给过你机会。”
蔚炫轻嘲道：“哼，机会？我和凌君珩注定势不两立。”
许忘川失望地摇摇头：“若是四国永无纷争，一直和平相处下去不是更好？”许忘川不明白，为什么蔚炫非得与朱雀国为敌。
蔚炫哈哈大笑，眼里却全是冷意：“上神你可真是天真呢。和平相处？你看着凌君珩会不会愿意！”
许忘川轻笑：“我又如何不清楚？”凌君珩偷偷进入边关，真的是为了反抗才选择的主动出击？恐怕凌君珩自己心里野心也不小吧。《四神天地书》的神力，诱惑力实在太大，自古成王败寇，得此书者得天下。他为何派自己的首要任务是偷《四神天地书》，不是觊觎其中神力谁会相信？
蔚炫拿起药瓶，就这样静静地看着里面的药：“可惜，我不能死。”蔚炫不能死，他还有个长姐，他还有众多青龙国的百姓。他若是死了，青龙国必定易主。可是他很无奈，许忘川有能力杀他，他这样的凡人如何能和有神力的上神对抗。恐怕刚叫一句“来人”，他就会成为许忘川的刀下亡魂。
这些许忘川也清楚，若能有一个两全的对策，他也不至于站在这里：“你必须死。”
蔚炫将药品随意丢回桌上，一粒粒白色的安眠药瞬间散落，他觉得特别讽刺：“为什么是我死？”
许忘川回答不上来，难道他要说因为任务规定凌君珩不能死？而你注定是个炮灰男配？许忘川冷下脸，又从怀里拿出一瓶乙醚：“你是自己动手还是我帮你？你放心，这两种死法都不会有任何痛苦。”
蔚炫突然从桌底掏出一把匕首起身冲向许忘川，许忘川反应迅速，瞬移至蔚炫的身后，反手用胳膊勒住了他的脖颈，打掉蔚炫手中的刀：“蔚炫，我真的不想杀你。我是身不由己，希望你原谅我。”
什么身不由己，许忘川心里清楚，他会权衡利弊。他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能够面不改色地看着蔚炫死去，但在感受到面前人轻微颤抖的身体后，又犹豫了。
蔚炫感受到了许忘川的犹豫，他突然不在挣扎，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再次开口：“为什么是我死？”
蔚炫对许忘川有过一瞬间的心动，他甚至认为两人若是相处久了，今后还有可能会在一起，春夏秋冬，岁岁年年。
但许忘川选择的是凌君珩，自己注定就是被他牺牲的那一个人。
许忘川将蔚炫放开，后退半步：“对不起，无可奉告。”
蔚炫转身面对许忘川，试图看清他这个人。可许忘川的面部表情管理得很好，找不出一丝破绽。蔚炫轻叹一口气：“你刚开始接近我就是有目的的是不是？”
许忘川没有否认：“是。”
蔚炫向放有安眠药的桌旁走去，将散乱的药粒一颗颗拾起，背对着许忘川低声说道：“你且先走吧。”
听他这样说，许忘川明白他想通了。他压抑住心里的悲伤，盯着蔚炫落寞的背影看了半响，似是想要永远记住这个瞬间。
“小汤圆，为了任务，为了我最后能醒过来，就要牺牲其他人吗？”许忘川陷入了迷茫。
066特别理智，它始终认为这些世界都是虚构的，宿主不应该代入太多感情：“你没有牺牲其他人，你在救你自己，你没有错。”
蔚炫知道许忘川还没有离开，他拾起所有的药粒，放入手心紧紧握住。背对着许忘川低声询问：“上神下一辈子，寻我可好？”
许忘川瞳孔放大，震惊不已，脑海中飘过一句话：下个世界，我来寻你
许忘川看到蔚炫吃药的动作，大吼一声连忙向他冲去：“蔚炫！！！”
可为时已晚，蔚炫将药尽数吞下，闻声转头，只看见许忘川惊慌失措的脸就缓缓倒下。
许忘川抱着蔚炫哭了，他的眼泪止不住得滴在蔚炫的衣裳上，浸染上了一朵朵泪花。
“他是贺凌舟？他是不是贺凌舟？！”许忘川惊慌失措，“小汤圆你告诉我！”
066也表示震惊，但他更多的是理智：“宿主淡定，根据之前的经验，贺凌舟大概率会是男主，不大可能是他。”
“那任务呢？完成了吗？这个世界我一秒也不想再多呆了！”许忘川崩溃了，他杀人了，他害死了蔚炫！
“抱歉宿主，任务还是显示未完成”066也很无奈。
就在这时，蔚炫身上闪烁起了一道紫光，随即整个人就这样消失在了许忘川的怀里。
“怎么回事？”许忘川特别震惊，他没有想到蔚炫会消失不见。
066瞬间惊叹：“宿主，差点忘了告诉你。916在第三个世界结束的时候联系过我，周景衡其实是贺凌舟的灵魂碎片，消失的时候也发出过一道紫光。”
“什么？！”许忘川脑子里很乱，过了好一会儿才理清思绪，“所以，我害死了贺凌舟？”
“宿主宿主！”066突然变得特别激动：“916联系上我了，它又从小黑屋里放出来了。正是因为你做的这件事，阴差阳错地让贺凌舟的灵魂碎片归位了。能确定了，凌君珩就是贺凌舟！”
许忘川的心情并没有因为突如其来的变故而好起来，他知道066在安慰他，他也庆幸蔚炫是贺凌舟的灵魂碎片。可蔚炫若不是贺凌舟的灵魂碎片，那他就是真的死了。
但此时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任务没有完成，说明凌君珩的危险还没有解除。看来他除了关注长公主的情况，还得去白虎国和玄武国好好调查调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