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诡异的孩子
“当家的,那孩子都是是谁家的,你刚抱进来的时候看那小模样我都以为是个死孩子,可吓死我了。”
爷爷刚离开,村长家里屋的门帘被掀开,一个体态丰盈的少妇走了出来,正是村长的媳妇,也就是我方婶。
方婶的问话将村长的思绪打断,从愣神中缓了过来,小声的说道;“你怎么出来了?”
“我就是好奇,这孩子看着太吓人了,就是哭声都跟咱家娃不一样,听着那么渗人。”方婶手抚着胸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是长河叔从山上捡来的,这不长河叔家老大中南哥走的早,老二现在跑外面音信全无,长河叔打算将这孩子认作中南哥的孩子,也算给他们这一支续上传承了。”村长出声给自家媳妇解释道。
“捡来的?你是不知道这孩子有多吓人,你抱进来来的时候他浑身缠着白布,我瞅着像是给咱娘打幡用的那块呢!还有这孩子肩膀上有两个窟窿,我看那样子像是什么动物咬的一样,还有黑血往外冒呢!”
村长媳妇毕竟是个妇道人家,心比较细,在里面奶孩子的时候仔细的打量了一番。
村长孟建设听完心头也是一愣;这孩子出身可能并不是自己说的知青抛弃那么简单,只是不知道为何,长河叔没有跟自己说明。自己老爹在世的时候跟自己说过,长河叔的事情少打听,多听着就是,总归不会害自己,也不会害村子里的本家人。
见自己媳妇一副心神不定的样子,连忙出声安慰;“长河叔捡到他的时候这孩子还光着腚呢,也不知道哪家父母这么心狠。下这么大雨长河叔也没办法,只好扯了咱娘的白幡给孩子保暖。至于那伤口可能是山上饿极了的动物咬的吧,长河叔发现了就把它赶跑了。长河叔救了孩子一命,给他当爷爷也不算亏了这孩子。”
方婶子听完自家男人的话,感觉哪里不对劲,但是又挑不出什么理,想了半天,用手拉着自家男人的胳膊说道;“就算你说的对,但是我心里怎么还是慌慌的,刚才给这孩子喂奶明显感觉跟咱家大宝不一样,可有劲了,咬的我生疼。就算现在我胸口还一阵阵的疼。”
村长见自家小媳妇一副慌张的样子,脸色发白,眼神恍惚,很是心疼,用手轻轻地拍着她的手背出声安慰;“你慌个什么劲,天塌下来有我顶着呢,这孩子就是饿急眼了。现在这世道你在家照顾好咱大宝就成,别疑神疑鬼的。万一让外人听见了,举报你,你就等着挨批吧!咱家大宝还没出满月,我看你到时候怎么办。”
方婶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斜着看了自家男人一眼,见他色眯眯的盯着自己的胸部,知道是吓唬自己。咬着牙狠狠的拍了村长一下;“我本来就心里慌得不行,你吓唬我干啥?我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妇道人家,成天在家奶孩子谁闲的没事来抓我?还有,你这眼睛往哪看,都是当爹的人了还这么不正经。”
说完扭动腰肢,掀开门帘朝着里屋走去。
村长孟建设见自己媳妇生气走了,连忙赔着笑后面跟着。自从自己媳妇怀孕到现在自己一直也没碰过她。这几个月自己老娘身体又不好,自己一边照顾老娘,一边照顾媳妇和孩子,忙的脚不沾地。
现在老娘过世了,后事也处理完了。看到自己媳妇鼓鼓的胸脯子,心里顿时有一股子邪火上涌。可不料说话没注意惹恼了她,开荤还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
孟山屯的老爷们跟外面可不一样,这世道农村的男人动不动就打老婆。孟山屯的媳妇都是靠哄,靠疼,这可是几百年来流传下来的传统。
话分两头,各表一枝。
爷爷从村长家出来,左右瞅了瞅,见四下无人,从兜里掏出香灰,口中默念几句,朝着村长家门撒去,香灰有规律的附着在门上,仔细看应该就像一道符咒一般。
幸亏今天暴雨,加上天色已晚。村里人都在家躲着无人出门。要不然让人见到爷爷的举动,看到村长家门上的图案,免不得又是一场批斗。
爷爷撒完香灰,抱着怀里的婴儿朝着村东头走去。
自从孟家先祖搬迁到此,爷爷这一支就一直住在村东头最靠近山口的位置。按照老人的说法是祖传的守山人,作为阴阳先生,是沟通村里人跟已逝先人以及山神的中间人。动荡岁月之前每逢祭日都是由爷爷主持祭祀和上山拜祭。
动荡开时候这些祭祀活动不允许进行,爷爷始终如一的住在村子最东头。村里人盖新房也是很有默契的选在爷爷家房子的西边。
回到家的爷爷将院子门关上,回到屋里打开一个柜子,有节奏的在柜内侧有节奏的敲击了几下。
只听见嘎吱一声,内侧的板子弹了出来。爷爷从里面拿出一个竹制的箱子。打开箱子里面有各种各样的瓶瓶罐罐。
也是多亏了祖传的一点机关手艺,这才躲过了三番五次的搜查。
爷爷从里面拿出一个漆黑的瓷罐,罐口有黄纸红泥密封。直接将其揭下,一股子药酒的异香扑鼻而来。
若是仔细往里看,里面隐隐约约能看到一条乌色七寸小蛇盘在罐子底部,乌蛇的头部隐隐的泛着一丝丝蓝光。
爷爷从柜子中取了一个瓷碗放在桌上,抓了一把糯米放在碗中。
只见糯米个个颗粒饱满,洁白如玉,一看就知道是精挑细选的。
这还多亏了村长,本身孟山屯多为山地,能产糯米的田地就少。产粮后还需要给上面交公粮,在上交之前,村长偷偷地带着爷爷在粮仓挑选了三个晚上,才挑出来一小袋。
为了补足斤两,村长拿自己的粮食填补了进去。
爷爷将瓷罐中的酒倒进碗里,酒水凌冽干澈,阳光透过窗口投射进来,映射在碗里,散发出淡淡的绿光。
大约过了十分钟,被浸泡在酒中的糯米已经膨大了一圈,白白胀胀的肚子像是喝多了酒一般。
爷爷将放在炕上的婴儿抱起,左手在婴儿面部比划了个手印,然后从碗中抓了一把糯米,捂在了婴儿后背两个黑色的窟窿上。
只听见滋滋滋的声音从婴儿背部传出,婴儿似乎感受到了不适,张口就哭,但不知为何,只是发出呜呜的哭喊,但声音小的就跟猫一样,没有丝毫的穿透力,在屋子里回荡一圈便已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