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53章（二合一）
林意心情复杂地看着看着掌心里毛茸茸的一团小凤凰, 小凤凰浑然不知，又高兴地冲她“啾啾”叫了两声。
那个声音软糯奶气，又充满了兴奋, 令人听了不由心头一颤。
看着那双圆溜溜的小眼睛，这么萌的“小鸡仔”令林意根本无法拒绝。
娘就娘吧。
她把凤凰蛋复活, 也勉强配得上这个称呼。
小凤凰在叫了两声后，精神显得有些乏了, 恹恹地在林意手里卧了下去。
林意看了看手里的小凤凰, 又看了看另一只手抱着的小兔子，感觉两只手好像不太够用。
几乎在同时，小兔子抬起头看了林意一眼。
黑眼睛在烧得黑漆漆的毛里，林意一时间没看清平日里那双墨玉似的眼睛在哪里。
脑子里突然蹦出一句话：小兔子不会胖，但会秃。
察觉到谢辞的视线，林意立刻端正了态度, “仙君你没事吧？”
语气里难免带了一点心虚。
不过很快就被忐忑与胆心替代。
都烧成这样了，还能没事吗？
“会不会影响仙君的人形？”林意吸了一口凉气。
一般来说，化形后的模样和原形是有关联的, 万一人形的谢辞也被烧秃了怎么办？
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没有头发的谢辞, 林意吓得心中一凛, 眼神也变得焦虑起来。
那简直是天大的罪过。
林意手里的小凤凰目光也随林意望向了小兔子，张了张嘴, 低声“啾啾啾”了附和起林意的话来, 似乎在催促小兔子快点回答。
就在这时，林意感觉手里一沉，眼前的景色被一道熟悉的身影挡住。
林意抬头去看，心里立马松了一口气。
还好，仙君还是那个仙君。
“啾？”小凤凰对突然出现的人表示无比疑惑。
因为谢辞原在林意怀里, 化为人形后，两人的距离异常的近，但凡林意低头就会抵在谢辞怀里。
林意往后退了一小步，“仙君，我们去找萧飒吧。”
“好。”谢辞应了下来。
林意应下抬步往外走，在与谢辞错身的一瞬，腰间一紧，重新回到了谢辞的怀里。
还来不及惊讶，林意脚下一轻，转眼便与谢辞一同立在了破月上。
林意连还是狐狸的时候都在剑上站不稳，更遑论现在。
她只能紧紧背靠着谢辞，几乎将所有的重心都压在了他身上，才能保证自己不会从破月上跌落下去。
御剑在空中，耳畔是簌簌的风声，林意微微眯起了眼睛，身体不由地有些僵硬。
当人的时候不比狐狸，狐狸的时候任凭在谢辞怀里打几个滚，或者翻个身露出肚皮她一丁点儿也不会觉得害臊。
但如果是人，那就完全不一样。
反观小凤凰，一扫之前恹恹的神情，扑腾着两只只覆了一层绒毛的小翅膀，嘴里不停地发出兴奋的叫声。
就好像是自己在空中翱翔一般。
林意伸手取走它头顶的半个蛋壳，小凤凰仰起脑袋疑惑地盯着她，“啾？”
重新把蛋壳放下，小凤凰又恢复了刚才兴奋的状态。
林意收敛了心神，一只手抱着小凤凰，另一只手挡在旁边，防止小凤凰掉下去。
有了这个小插曲，林意心里也平静了许多。
低头扫过立在破月上的双脚，好像也没自己想象的那么别扭，渐渐就适应了下来。
去哪里救萧飒，林意心里早已有数。
魔宫外不远有一处破败的禁地，是当初重云杀了上一任魔君时毁掉的宫殿，里面有一个残破的传送法阵，叶清渊在计划救秦雅宁时就发现了这个地方。
法阵最后的能量只能容许两个人进入。
林意知道离开的两人是谁。
破月穿过魔宫上空层层阴云，破开一个又一个结界，势不可挡，魔族发现了结界被破，但无一人有能力阻挡破月。
在小凤凰兴奋累了，卧在林意手心里的时候，林意看到了一处被损坏了一大半的宫殿。
破壁残垣隐在山林荒草中，显得无比凄凉衰败。
这就是败者的下场。
林意动了动耳朵，不用刻意去寻找，她已经听到了几声低低的狼吼。
不止一只。
目光顺着声音望去，看见了十来只被魔族困在中间的狼，另一部分魔族则是朝着另一个方向向着禁地深处追去。
林意并没有看到叶清渊和秦雅宁的身影。
谢辞收了破月，与林意在不远处落地。
狼群有着多年来的默契，第一批追出来的魔族只是普通守卫，一时半会狼群还没受到致命的伤害。
但也只能是这样了，狼群根本坚持不了多久。
一声凄厉的狼嚎响起，一个魔族用手里的矛刺穿了最外围一只狼的后腿，却也在他出手的时候，一只眼上带疤的狼第一个朝着他扑了上去，一口咬住了他的脖子。
在萧飒跳起的一刻，一旁有所准备的魔族齐齐出手，萧飒根本没有机会逃开，几乎和眨眼间就会被戳成一只刺猬。
萧飒在扑出去的时候就没想过会活下去。
她是岷狼年轻一代里最出色的一只，从小到大她都是在厮杀中长大，最不怕就是死亡。
余光已经可见寒光将至，萧飒死死咬住魔族的脖子，丝毫不打算松口。
但萧飒想象中的疼痛却没有传来，她看见对她出手的魔族动作不知为何变得迟缓无比，此时她嘴下的魔族已经丧失了生机，她当机立断重新退回了狼群中。
萧飒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并肩而立的两人。
她看见谢辞轻轻抬起了手，刚才正要将他们置于死地的魔族全都倒在了地上。
除了萧飒，其他的狼一时都没有搞清楚发生了什么。
林意缓缓朝着狼群走过去，那群狼纷纷警惕起来，朝着她露出了森寒的尖牙。
萧飒从狼群走了出来，嘴角还淌着温热的鲜血。
“没事吧？”林意蹲下，手轻轻放到萧飒的脸旁。
萧飒的声音沙哑，“没事。”
她扭头轻轻舔了舔林意的掌心。
因为萧飒对林意的信任，狼群也打消了对林意的敌意。
狼群有狼低低叫了两声，似在呼唤萧飒。
林意揉了揉萧飒毛茸茸的脑袋，“去吧。”
萧飒担心地看着林意。
“我和仙君在一起，不用担心。”林意用手推了推萧飒。
小凤凰抬起头，“啾！”
似在表示赞同。
“我会回高原去。”萧飒往后退了两步，渐渐和狼群站在了一起，“我会变得更强大。”
强大到无坚不摧。
看着狼群消失在树林里，比起别的，林意看到萧飒安然无恙已经够满足了。
“想不想看重云绝望？”谢辞无声到了林意身后。
林意一时不明所以。
谢辞笑了笑，低声和林意说了一句话。
话音刚落，林意就将小凤凰放在了脚边，然后一只黄色的胖狐狸就出现在了原地。
谢辞看着地上仰头看着自己的狐狸，眼尾带了笑意，弯腰轻轻揉了揉林意的大脑袋。
还没收手，周围的气息陡然发生了变化。
林意定睛一看，就看到了姗姗来迟的重云。
书中剧情原是叶清渊和秦雅宁在魔族赶来的时候还没有进入法阵，因为萧飒折返挡住了魔族，他们才得以有机会脱身。
重云则是眼睁睁看着两人从自己眼皮子底下逃走。
出现在这里也是意料之中。
重云在看到谢辞的一瞬，一把黑色的剑就出现在了手中。
“谢辞？”
谢辞嘴角勾起一抹笑，将林意头顶的呆毛压了下去，没应重云一句，携着破月欺身而至。
林意蹲在草丛中，在一片狼藉中一点也不显眼。
两人交手，风沙肆起。
林意动了动身子，把小凤凰拢在了自己身前，厚实的狐狸毛几乎快把小凤凰给淹没。
“啾？”小凤凰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它不太明白为什么一只兔子会变成人，林意又从人变成了一只大狐狸。
林意低头看着小凤凰头顶上的蛋壳，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就好像是一只护崽的大母鸡。
算了算了。
林意也知道自己这个样子，怎么也不会多好看，重新将注意力放到了谢辞身上。
平心而论，重云身为书中的男主，实力绝对不会弱，但成为天地间第一人也还在后期，显然不是现在。
而且比起用剑，林意笃定，目前还无人能够超越谢辞。
谢辞从小习剑，每一个招式都是自己领悟，书中的秦雅宁不过习得不到三分之一，后期也足够鼎立在世间，便可见威力有多强大。
更别说谢辞根本前世的那个谢辞。
重云与谢辞交手几招，就深感谢辞到底有多难对付，“你根本没有受伤？”
他语气不掩惊骇。
他当初在淮宁峰待了那么久，却未曾发现端倪。
谢辞却不回答，手中破月一剑挥下，重云手中的黑剑伴随着一道清脆的响声，彻底断成了两截。
重云连连退了几步，谢辞紧追不舍，似乎要将他置于死地。
“想知道镜月果在哪里吗？”谢辞吝啬地与重云说出了第一句话。
重云目光闪动，果然镜月果是谢辞捣的鬼。
他上当了。
随着谢辞声音落下，重云感觉自己心口一阵激荡，所幸有法宝护身，才没有直接被取走性命。
他一抬眼，就看到谢辞手里多了一株霜夜。
谢辞手轻轻一转，林意周身某种气息渐渐蔓延开来，霜夜不受控制，几乎是发自本能地朝着草丛里蹲着的林意飞去。
重云双眼死死地盯着霜夜，但有谢辞从中阻梗，他根本没机会靠近那只丑陋的胖狐狸，只能看着自己费劲心思得来的霜夜被林意吸引。
林意看着霜夜飘到自己的身前，毫不犹豫地张大了嘴一口将霜夜吞进了肚子。
“真正的镜月果你早就见过。”谢辞的声音染上一抹讥诮。
林意漫不经心地看了重云一眼，谢辞说的对，当初在她毫不知情的情况就当着重云的面把镜月果给吃了下去。
所以说这种传说中的珍宝还是有风险，毕竟也没几个人见过，也分不出真假。
林意的那个眼神仿佛在嘲笑自己的愚蠢，重云额头青筋贲起，目眦欲裂，似想要将不远处的胖狐狸撕碎。
无价的珍宝，一个镜月果，一个霜夜。
谢辞就这样给了自己那只毫无灵力的狐狸，这比对重云来说，比谢辞丢了还要来的诛心。
“你怎么敢！”
重云阴狠的目光让林意不由打了一个寒战，但视野中谢辞的身影却让她安下了神。
她也发现了，无论谢辞再如果攻击重云，始终将自己置于他随时可到的位置。
重云眼中掠过一抹阴戾，重新与谢辞交手，身上的魔气越来越浓，气息也越发强大，似乎将周围的魔气全数纳为己有。
但令他心惊的是谢辞身上有一种令他都感觉不适的气息，充满了无数令人绝望的情绪，仿佛是地狱里无数的恶鬼想要将活人拖入地底。
就在谢辞一剑刺入重云心口的时候，一个白色的人影不知从何处冲了出来，用身体挡住了谢辞的这一剑。
林意看着突然出现的白舜，懵了。
白舜将重云往后推了一把，殷雪卉及时扶住了重云，而白舜则是被破月穿破了胸口，已是奄奄一息。
魔族精锐赶到了。
谢辞并不恋战，回到林意身边，将她抱了起来，林意没忘记小凤凰，一口将小凤凰衔在口中。
这时，林意察觉身后一股极为强大的气息追了上来。
让她紧张起来。
所有的书中总会有几个实力顶级的老怪物，魔族中也不例外。
重云是男主，强是强，但也要有进步的空间，在重云实力到达顶峰前，魔族恰恰也有这么一位修为登峰造极的老人。
谢辞御剑朝着某个方向掠去。
在甩开无数魔族的追杀后，林意依旧能感觉到那道气息一直穷追不舍，根本没有要放弃的意思。
“仙君。”林意的声音忍不住颤抖。
御剑飞行很消耗灵力，纵然谢辞灵力深厚，也不可能一路这样飞出魔域。
“放心。”谢辞的声音在林意头顶响起。
熟悉的声音令林意微微心安。
被林意放到肚子上的小凤凰也“啾”了一声附和起来。
谢辞低头扫了一眼小凤凰，第一次看它稍微顺眼了那么一点。
又御剑飞了一段路，林意远远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山崖。
山崖高耸入云，这已经是林意第三次到这里来了。
山崖依旧被云纹围绕，仿若仙境，让人无法一眼窥视其全貌。
但林意隐隐看到了崖顶上好像有一坨什么。
比起之前那次所见，就像多了一个小山，甚至连轮廓看上去都没有差上太多。
云雾中慢悠悠探出一个巨大的脑袋，林意才看清了崖顶上盘踞着的是个什么东西。
又是那条青龙。
青龙巨大的身躯像蛇一样一圈一圈盘在一起，刚刚好把崖顶占满，只留了外面一圈勉强能让谢辞落脚。
青龙身上还压着两个残破的翅膀，是他上次因为逃跑丢下的翅膀，此时已经他已经修补了大半，但看起来早已没有了以前的威风，显得十分寒碜。
“！”青龙最先看到被谢辞放下的林意。
他记得这只狐狸是和那只吼是一起的，他正因为翅膀被毁找不到地方发火，这只狐狸就送上门来。
“哈……”笑声刚冒出了个声，他就看到了云雾里若隐若现的人影。
“哈——哈——”青龙尴尬地收了声音。
盘踞在崖顶的身体一点点松开，想要无声地逃跑。
但当他把脑袋高高扬起的时候，他看到了四面八方而来的魔族，他认得这些魔族，全都是精锐。
这些魔族精锐将山崖围了个严严实实，别说他一条这么大的龙，连一只蚊子都飞不出去。
林意的心提了起来，原来那些撤去的魔族并非是没有跟上，而是绕了一圈，将他们堵到了这里。
来人比重云要难对付多了。
谢辞冷冷瞥了一眼准备逃跑的青龙，青龙立刻缩回了身子，乖乖巧巧地像一条蛇一样盘在崖顶。
林意探起身子，担心地望着谢辞。
这时一道破风声至，一个干瘦的老人出现在林意的视野中。
“你就是谢辞？”老人声音如他本人一般带着一种狠厉。
一看就是个狠角色。
谢辞不回他，态度在这么一个资历实力在世间能够排上号的前辈面前，完全可以说是无比傲慢倨傲。
他回头给了林意一个平静的眼神，“等我回来。”
老人面色充满阴霾，也不客气，周围魔族精锐随着他的动作也朝着谢辞而去。
老人要杀谢辞，也不会讲究什么公平。
死人，根本什么也不用在意。
林意看着黑压压像一群虫子一样冲向谢辞的魔族，意识像一张巨大的网以崖顶为中心展开，渐渐蔓延开去，一点点将所有人囊括在其中。
所有魔族包括老人的注意力全在谢辞身上，最多多看一眼青龙，根本没有注意到还有林意这么一只狐狸。
老人在林意制造幻镜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她，但谢辞比他想象中还要难对付，他根本无暇去对付那么一只狐狸。
谢辞眉目清冷，面对老人却反常地收了破月。
“怎么？想投降了？”老人怪笑了一声。
笑声却在下一刻戛然而止。
林意要控制周围的魔族，消耗极大，更要专心一志，根本无暇去观察谢辞的情况，而且周围云雾太厚，她根本什么也看不清。
这些魔族比起她之前控制过的人都要强上很多，林意感觉脑海里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已经有魔族从环境中清醒了过来，不过好在数量并不多。
幻境不比其他的束缚，但林意知道同时控制这么多人，根本没办法让所有人在幻境中沉沦，没有自己继续控制，醒来只是时间问题。
她焦急地想要在云雾中找到谢辞的身影，但大概方向也只能通过魔族涌去的方向判断。
在原地焦躁地踱了几步，脖子上的铃铛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散在云雾中，在一片缠斗声显得无比微弱。
醒来的魔族越来越多，林意深深感到了一阵害怕。
周围死亡的气息也越来越浓。
不多时，一道无比强烈的冲击而来，那股力量无比强大，林意在其面前不过沧海面前一枚砂砾，她圆滚滚的身体连着往后跌了几次，直到撞到青龙那对破破烂烂的翅膀上，这才稳住了身形。
她身前的小凤凰也跟着吹飞，还好林意反应够快，一口把小凤凰咬住。
“死了。”青龙唏嘘。
林意定神，明白了青龙的话。
在那阵极为强大的力量过后，好像有什么消失在了天地间。
能够引起这么波动，只能是中心交手的两人。
林意深深呼了一口气，她信谢辞的话。
仙君说会回来肯定就会回来。
就在这时，一道白芒破雾而来。
是破月。
双眼一亮，耳朵兴奋地立了起来，紧接着她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林意从青龙盘成的小山上跑了下去，朝着谢辞扑了上去。
谢辞将林意稳稳抱在怀里，破月却还未停下，直直朝着青龙而去。
青龙眼露惊恐，“你不讲武德！”
破月一剑挥下，青龙只听“铿锵”一声，困了他这么多年的玄铁链应声而断。
谢辞带着林意稳稳落在青龙身上，“走。”
青龙在呆滞了片刻后，立刻反应了过来，盘在身下的山崖直接被他强壮的身躯碾碎，巨大的龙头从云雾中冲了出去。
龙尾摆开，势不可挡，在潮水般的魔族中生生撕开了一条裂缝。
云雾中传来一道龙吟，似天拆地裂，千雷万霆，要将天际撕破，久久不能散去。
林意坐在谢辞怀里，回头看着黑压压一片的魔族。
忽然生出一阵荒诞的感觉。
现在的她，被谢辞抱着，自己又抱着一只凤凰，还骑着一条龙。
别说以前，就是现在她都不太敢去想。
……
法阵外的叶清渊呆滞地看着眼前躺了一地的魔族，目光投到了远处。
这些魔族都不是死在他手里的。
就在刚才不久，他不顾秦雅宁反对将她送进了法阵，他并不打算与秦雅宁一起离开，他做不到牺牲萧飒。
正当他准备折返的时候，一个白发少年施施然从外面走来。
那些魔族对他无比恭敬，口中称他为“大人”。
但却尽数死在了他的手里。
少年问他：“你想回去救那只狼？”
他又听到少年讥诮地笑了起来，“不会枉费心思罢了。”
“救了又如何？再给她一次希望让她死心塌地留在你身边？”少年目光有着若有若无的敌意，“既然你给不了她想要的，为何不让她死了这条心？”
叶清渊并不听少年的话，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往回走。
“有人会救她。”白舜好心提醒。
叶清渊不傻，“你想要什么？”
白舜露出一个单纯无害的笑，“我需要你送我一样东西。”
叶清渊同意了。
白舜离开，叶清渊不放心，暗中跟了上去。
如白舜所说，他看到了谢辞和大黄，也看到萧飒和她的族人成功脱险。
至于那个白发少年，此时已经倒在地上不知生死。
白舜被救了回去，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月后了。
殷雪卉见他在生死边缘走了回来，悬了这么久的心终于是放心了下来。
“君上可好？”白舜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担心重云的情况。
殷雪卉的眼神柔和了下来，像宠弟弟一般揉了揉白舜细软的白发，“君上无碍，不如担心担心自己。”
白舜的表情放松了下来。
“说好也不好，凌影长老死了。”殷雪卉憋着一口气无法释怀。
白舜本就苍白的脸色一青，失声道：“凌影长老……这怎么可能？”
“凌影长老本在闭关，但不知何人传了密令。”殷雪卉将白舜扶了起来，“凌影长老去追谢辞，死在他的手上。”
白舜握拳，一脸愤懑，“我早该察觉秦雅宁有问题的！”
“什么意思？”
白舜眼神充满了自责，“那日，我照例去给她送东西，听到她喃喃自语，好像在说什么他答应过我，还有什么不杀谁的，她当时告诉我是因为君上答应她放走她的师父，她心里很感激，我便信了。”
殷雪卉双目微闪，在照顾好白舜后，又去见了重云，而白舜却化作一只狐狸从窗户翻了出去，避开外面重云的耳目，朝着徐海住的方向去了。
重云的最大的支柱，一是实力强劲的凌影，二是为他鞠躬尽瘁、统领魔族的徐海。
重云一手扶额，周围的气息无比阴郁。
师南卿没有复活，秦雅宁逃了。
但比起这些，最大的损失是凌影死了。
一个九重境的高手，就算培养千万个魔族精锐，都不一定能够再出一个凌影。
能杀了凌影，只能说明谢辞突破了九重境，所谓的历劫失败都不过是谎言。
谢辞就是仙门的利刃，为针对他魔族而来。
“查出来是谁引凌影出关了吗？”重云的声音带着几分疲倦。
殷雪卉摇头，但将白舜的话转告了给他。
重云回忆起当时好像秦雅宁是打探过谢辞的事，但他只当她是担心，见她未起疑，便没有放在心上。
“有人给她传了消息。”重云一下就将所有的事串到了一起。
难怪巫术没有起作用，秦雅宁也没有爱上他，一直都有人在从中捣鬼。
如果没有内鬼，就凭叶清渊，绝无可能无声无息将秦雅宁从魔宫带走，更不可能时机掐的那么好去通知凌影出关。
还有不知何时进了魔宫的谢辞，以及在看守中“自焚”的主教。
殷雪卉迟疑了一下，重云未曾放过她的神色变化，冷冷看了她一眼。
“秦雅宁逃跑的那天，徐海曾离开过半刻的时间。”
……
谢辞与林意骑着青龙，没多久就到了魔域边界。
青龙无力地甩了甩尾巴，“我累！”
早知道逃出来比被拴在那里还难受，他就不跑了。
林意抬头看了看谢辞，谢辞会意，抱着她和小凤凰从青龙身上跳了下去。
刚好落在魔域与人间交界的一个小镇上。
不同仙门与魔族的势同水火，这里魔族与各路修士相处看起来都比较平和，甚至还在互相做着生意。
谢辞带着林意买了一身行头，找了个客栈等林意化成人形才出去。
林意刚刚从客栈出去，迎面就扑过来一个巨大的白影。
伴随着铁链晃荡的响声，林意直接被白影扑倒，幸好谢辞手快，把林意捞到怀里，才免了林意摔到地上。
林意惊骇地看着眼前的九尾狐，吃惊的眼神都快掉到了地上。
巫女所说的被盗的九尾狐现在就在自己眼前，不是那个俊美的少年，而已经变成了那只白色的大狐狸。
脖子上就像狗一样被拴着一条沉重的铁链，铁链绷紧，九尾狐的脖子上出现了一道红色的血痕。
“嗷嗷嗷！”九尾狐发出一阵急促的狐狸叫。
林意瞳孔微微收缩，她听懂了九尾狐的话。
“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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