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
这个他之前听周明说过,云家也是奇怪,年年7月份都会举办一场茶会,据说是因为云家老幺云泽因早产,身体孱弱,举办品茶会,请的都是些有名的大师,就是为了替云泽改命。
估计之前也来找过师傅,不过正一阁一直没开门,今年正好赶上。师傅他老人家曾多次交代他,见到信物后一定要尽力而为,不知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行,我会如时赴约。”祁阳一派淡然的端起茶碗送客。
几人一看也不好说什么,便离开了,回到车里,其中一人问道:“头,这小子靠谱么?”
“别瞎说,回去和老爷子说一声再说。”为首那男子沉稳的说道。
等人都走后,祁阳便起身去了隔壁那屋,先给师傅上了三柱香,之后便把信物放到了香案上。
“师傅,云家拿着信物来找了,这事我给应下了,到时不管成与不成,这事便是了了。”
“虽说改命有违天理,但那么多的大师都去了,徒儿也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也好根据情况帮你了结此因果。”
。。。 。。。
祁阳再出来时,便打算关闭店门,好早早休息,只能说,祁阳开店太随意。师傅他老人家就曾经说过,万事随心就好。
没想到,这时,祁阳就感觉到一团浓郁的紫气靠近自己,是一个浑身冒着紫气的人走了进来,这人气质冰冷,一股上位者的威压,让人不敢靠近。
祁阳怔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心道这人气息好强,紫气浓郁,浑身金光闪闪,人鬼都不敢惹,谁惹谁倒霉。
只是可惜了,此人若生在古代,乃是帝王之相,偏偏却生在这个和平年代,恐怕命不久矣。
祁阳又细看,发现此人面相极为古怪,本是早夭之命,却因祖宗庇佑平安长大,又生在十世善人之家,加上本人又一直在做善事,一身的功德金光闪瞎眼,这人的命格有些让人捉摸不透啊。罢了,相遇即是缘。
“先生来此不知有何事?”祁阳有礼问道。边说边重新泡了一壶茶,给来人倒上。态度十分的随意。
此人身后还跟着一个人,应该是助理,只见他把一个盒子放在了八仙桌上。
男人这才开口解释道:“先生你好,我是云泽,是王教授推荐我过来的,王教授去外地考察了,所以让我把东西拿来给你看看。”男人说话一板一眼的,声音冷清,显得严肃刻板。
“哦,原来是教授让来的。先生稍等,我先看看。”祁阳也没看来人,而是直接把视线转向盒子。
盒子里放着的是一块转心佩,祁阳放下放大镜后说道:“先生的这个是块转心佩,在明清时期比较流行,玉佩中间是一个变体的团兽纹,周围一圈是四个蝙蝠。
玉的表面阴刻线尖浅齐砂暗对称,砣痕非常清晰,干净利索,上面残留的这种细碎杂乱的痕迹和滋润的质感,斑驳的这种状态,莹润的皮壳,都非常的清楚。阴刻线转折处同样这种直的坨具,接续留下来的这种飞沙痕,也非常的明显。”
说罢,祁阳放下手里的玉佩,笑了笑说道:“这块玉是个好东西,寓意着是福寿双全,送家里的长辈再好不过。”
此玉气息温和莹润,隐隐有金光笼罩,虽不明显,但确实是有些灵气的,是件不错的驱邪庇福的法器,放在家中可保家人平安。
男人听罢,并没有说些什么,而是递上另一个稍大点的盒子,祁阳看了看笑而不语,重新戴上手套打开盒子。
这是一个青铜戟头,胡部处有处断裂,却没有完全断开,青铜器这玩意市场大,真假难辨别,祁阳又拿起放大镜仔仔细细的一寸寸看过去,大概十几分钟后,他放下手里的东西说道:
“绣色暗绿,与器体融为一体,锈迹深浅不一,锈斑均匀莹润,十分的自然。”
祁阳又看了看盒子里的东西,严肃的说道:“此乃中国古代中常用的一种兵器,而先生这个应是出自秦汉时期,‘或以戟钩之,断肘而死’,
可见,这种兵器在当时是非常盛行的,且做战场杀敌只用,沾染过不少的血,此乃凶器。像这种文物,先生还是捐了的好。”
男子听完并无太大反应,反倒是一旁的助理问道:“先生说这是真品?之前的专家可说是假?”
祁阳只是笑笑,虽然他肉眼看的话,也是难以确定真假,但,他凭的可不单单是看表面,而是看气,这个青铜戟黑雾缭绕,中间又夹杂着缕缕不正常的红,很明显是在战场上杀人无数留下的煞气。但这话不好和他们说。
“如若两位信不过我,可以再找别人看看。”祁阳一脸淡漠的说道。
其实之前他们找的专家也不少,其中不乏有真本事的,但他们也不能确定是真是假,这小青年就这么看看,就敢断言是真的。不会是瞎说的吧?助理在一边心里犯嘀咕。
祁阳一眼就看出他们所想,只说:“王教授下周就能回来,你们可以到时再找他老人家给定夺。”
这人浑身的紫气,哪怕煞气再浓也伤不到他,多留在身边几日也无妨。想罢,祁阳就端起茶碗,一派送客的架势。
两人也不好多说什么,便留下一张支票离开了。
等两人走后,祁阳拿起支票一看,十万块,不多,也不少,高兴的关好店门,回屋拿起电脑,给慈善机构转了五万块钱。这男人福气太好,他给的东西,一般人消受不起,想了想,祁阳又把剩下的五万块钱转给另一个慈善机构,多做善事多攒功德。
忙完这些,祁阳给自己点了份外卖,就开始抱着电脑看一群羊。
前一天夜里下了场雨,山里的空气十分的清新,祁阳一大早就上山来了。爬山对于祁阳来说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毕竟他是在山里长大的孩子。
之前和老头子在一起生活时,每天都会上山修炼。现在,祁阳偶尔也会上山,照例是打坐吸收第一缕阳光,将气运行身体一周后,吐出身体里的浊气。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感觉身体轻盈了不少,他好像还看见了树林间的灵气波动,闪动着绿色的光斑,生机盎然。
祁阳吸收了会儿山间的灵气,拿出准备好的壶,开始收集露水,好带回去煮茶。
以前和师傅在道观里的时候,也会经常上山收集露水,还可以静心,也是修炼的一部分。
回去的时候,祁阳顺道去了一趟菜市场,菜市场的卖菜阿姨都很喜欢祁阳,每次买菜都会多给祁阳一些。
祁阳刚一走进菜市场,看见菜市场上空环绕着丝丝黑气,隐隐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阳阳,今天这么早来买菜啊?来阿姨这看看,都是新鲜的。”一个常去买菜的阿姨笑呵呵的招呼祁阳。
边说边从柜架下面拿出一个袋子,“这是刚从乡下拿来的小柿子,自己家种的,专门给你留的,你今天要是不来,我可就拿回家自己吃了。”
“是啊,阿姨,今天起的比较早,这小柿子真新鲜,那就谢谢阿姨了,再给我来点土豆,小白菜……”祁阳笑眯着眼和阿姨说着。
就这买菜的功夫,祁阳感觉黑气增多不少,隐隐出现了些死气。买完菜后,祁阳顺着黑气,往黑气最浓的地方走。
走到了一处巷口,地上垒着三块石头,石头下隐隐有些红色的花纹,有点像小孩子的涂鸦,他面色微变,竟然是这些不入流的东西。
几百年前,有人嫌自己命不好,想改命,便请一些旁门左道的术士摆阵做法,窃取别人的好运为自己所用。
而人流聚集的地方,气运最好,也更好借。但这毕竟是有违天理道德的,所以一般都是晚上做。以免被人发现。
眼前这个,估计是昨天晚上刚刚摆好的,今早市场营业,人流聚焦才发挥作用,也正因为人流多,所以影响大,阵法运行速度快,一会儿功夫就吸走了大半运势。
人被吸走运气,轻则霉运不断,重则发生意外,甚至死亡,这会儿人流多,更容易发生些不可挽回的意外。
祁阳不会这种旁门左道,因为老头子说过,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做这种事的人都不会善终。
虽然没学过,但老头子还是让他了解了一些,为的就是一但遇到了,知道如何破解,也是功德一件。
祁阳抬起左脚,用力踢去,意料中的受到了些阻力,他轻呼一口气,运气于脚上,哐当一声,石头堆倒塌。
然后,继续运气,抬脚把地上的符文涂抹掉,直到看不出是什么后才松了口气。
走出巷口,祁阳与一个买完菜往回走的老大爷相遇,大爷瞅瞅祁阳,瞅瞅巷口,祁阳干咳一声,深藏功与名,施施然的离开了。
留下一脸莫名的老大爷。
郊区一个幽暗的小屋里,一个老道士一口血喷出,歪道到地上。
“师傅?”一个年轻的声音惊呼道。“师傅,这。。。。。。发生了什么事情?”
躺在地上的人勉强撑起,再次吐出一口血,恨恨的道:“有人破了我的阵法。”
年轻人大害,谁这么厉害,昨天才摆好的阵,今天就给发现了。师傅可是说过,现今没人懂这种阵法,这人又是如何破解的。
只能说,他们太过于倒霉,正好碰上祁阳今天来买菜。
阵法破了,气运自然就回到人们的身上了,两个因为找钱不对的买菜大爷和卖菜中年正吵的不可开交,眼看着买菜的大爷就要动手打人了,一旁围观的人也是义愤填膺般准备动手。
这会儿黑气散去,生气回到每个人身体里,大家也没有刚才那么浮躁了。旁边一买菜的妈妈突然说道:“大爷,你脚底下是不是你掉的钱。”
大爷捡起,然后再数一数,这回对了。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这时大家才反映过来,原来是一场乌龙,便各自退去。
祁阳看到此,笑了笑,继续往家走,这种我做了好事就是不让大家知道的感觉,真好啊。
三天后便是云老爷子举办茶会的日子,祁阳照例早起打坐练功,画符。
师傅他老人家曾经说过,他是纯阳体质,天生的修炼奇才,年轻的天师可能有,但能看人气运的,他已知的只有他自己。
一般道士画符前需净身净心净桌椅笔墨纸砚水,下笔前则是要祝笔墨纸砚水,画符时讲究时辰,诚心和一气呵成,中间不可有杂念,更不可中断。
对于祁阳来说,只需要画符前祝笔墨纸砚水即可,这几天他能力大涨,今日他一拿起笔便似有所悟,当即一笔成符,以后连祝笔墨纸砚水都可以省了?
祁阳做完功课,收拾利索后便出门去云家。
祁阳打车来到云家别墅时,他依然是一身黑色真丝绸缎子唐装,门口的守卫看见他,都用好奇的眼光打量他,看他年纪轻轻,却衣着奇怪,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穿的时髦,打扮是越年轻越好,而穿唐装到处走的年轻人似乎是没有,但看他身上的料子又是极好的真丝,不像是没钱的骗子。
守卫想到今天云老爷子举办茶会的目的,来的都是大师,这年轻人怕不是故意如此来骗人的吧,穿的起真丝的人装神棍,现在的年轻人啊,让人琢磨不透。
祁阳只是淡淡的看着守卫,笑而不语,随手把邀请函递上,守卫打开邀请函一看,确实是云老爷子亲笔,祁阳这才在守卫惊讶的目光中走进大门,甚至还有保镖担心他的请帖是偷来的,特意一路送到了会客的院子,再转身走了。
云老爷子直接让人在院子里摆上红木桌椅,桌上摆了点心和茶,院子中有一个湖,四周摆着冰块,倒也凉爽。
主位上云老爷子正和唐老爷子品茶聊天。
“唐老啊,您今年可有办法?”云老爷子忧心的问道。
“云老爷子,您也知道,您儿子是将王命,命格极贵,若是生在战乱年间必将称王称将,可惜,生不逢时,我也无能为力呀。”唐老愧疚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