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章
夏天正午的太阳炙烤着大地,路旁大树的树叶被晒得耷拉下来,显得有气无力;空气中弥漫的热浪,让人喘不过气来。这样的天气,人们都喜欢在家吹空调,大街上看不见一个行人。
黑色匾额上龙飞凤舞写着“正一阁”三个烫金大字,打开的大门前,冷冷清清,不见客来。
这是一间开在古街上的铺子,除了门上的匾额,单从外表上看,并不能看出它是做什么的,当然,开在古街的铺子,一般和古董玉石有关,当然也会有例外。
这是一间风水铺子,店主人是一个年轻的,看上去也就二十多岁青年,五官俊秀,星眸如水,剑眉英挺,身穿一身熨烫平整的黑色缎子唐装,显得他温和有礼。
祁阳正坐在桌前喝着茶水,门上的牌匾是他刚刚挂上去的,这时手机铃声响起,是他的舍友老三打过来的,晚上约好他们寝室四人一起吃饭的,打电话是让他早点回去。
祁阳看看时间,便换好衣服锁好门出发了。
晚上大家吃的是火锅,四个年轻大小伙子点了一大桌子的菜,可以敞开了肚皮吃。
“要我说啊火锅还是和啤酒最配。”老大一口羊肉进肚,紧接着灌了一杯啤酒,
“阳阳,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听王教授的意思想让你留校继续跟着他读研?”老三周明一脸关心的问着。
临近毕业季,大家一是为各奔东西而感到伤感,二是为工作而发愁,而阳阳是哥几个中唯一的孤儿,所以大家会多关心些。
“走一步看一步呗,师傅之前给我留了一个店铺,我打算给开起来。”祁阳不喜欢喝酒,平时滴酒不沾,不过今日日子特殊,便陪着喝了两杯。
他说的铺子就是“正一阁”,是他来京城念大学时,师傅交给他的,说是他年轻时置办的,据说是有些年头了。
当年师傅捡到他的时候,他还是个不会说话的奶娃娃,大冬天的被扔到雪堆里,差一点就救不活了。
后来师傅去镇上的派出所报警,也没有人找过他,当时,那种小地方比较落后,没有什么福利机构的,于是师傅就把他带回了小道观。
师傅说那种天气,躺在大雪地里,能活下来是一种奇迹,所以让他姓祁,又因山南水北朝向日光为阳,正好为他冬日里带来温暖,所以,起名叫祁阳。
师傅教会了他不少东西,还送他去上学。他老人家临终前,还一直挂念着他独自去帝都念大学的事,怕他一个人生活困难,不仅留给他一张银行卡,还把这间铺子交给了他,房产证上写的是他的名字。银行卡里的钱并不是很多,但也不少,里面有五十万,让他大学期间不必为钱而发愁,现在也不用住处而担心。e=(′o`)))唉!真不知道这些都是什么时候做的,师傅他老人家瞒得还挺紧的。
想到这些往事,祁阳揉揉鼻子,笑呵呵说道:“等我铺子开张,哥几个一定要捧场。”
“好。到时候我们一定去,本以为咱们几个中就老三是个大户,没想到阳阳你竟然是个隐形富豪啊!”老二说笑道。
老三周明是帝都本地人,家里做着生意,一直是他们四个中最慷慨大方的,今天这顿就是他请。
“别光说我了。老大你有什么打算”祁阳转移话题。
“我家里都安排好了,回老家工作,虽然工资不高,但胜在安稳。”老大憨厚的笑笑。
“我这边会留校继续读研,暂时还考虑不到工作的问题。”老二陈达没心没肺的说。
老三周明更没得说,他家里就他一个独苗,指定是回家继承家业了。
他们四个虽然是一个寝室的,但专业各不相同,祁阳学的是考古,和他现在要干的还算沾点边,老大和老三学的是金融,老二是学医的。
四个人天南海北的说了一通,这顿饭结束时已是月上中高了。还好几个人知道克制,虽然喝的醉醺醺的,但还保留了一丝清醒,唯一喝的少的祁阳负责把他们安全带回寝室。
三天后,是祁阳正一阁开业的日子,周明开车带着寝室的另外两人过来给祁阳贺喜。
三人就感到十分惊讶,他们没想到祁阳的铺子会开在这,而且店面不小。装修的古色古香的店门口,还挂着一个不起眼的招牌,上写着命理推算,观面,风水,宝物鉴定。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脸懵逼的进入店内,祁阳笑嘻嘻的迎面走来,请几人入座,上好茶水。
“好啊老四,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厉害,竟然在古街开铺子?”老三周明平时与祁阳关系最好,说话也随意。
“是啊,虽然哥几个知道你会算卦,平时也出去给人算卦,但这开家风水店面就有些夸张了。”老二陈一脸好奇的看向祁阳。
“这不是我开的,是我师傅留给我的,为了让我在京城好有个容身之所。”祁阳笑着回答。几人不禁感叹到祁阳师傅对祁阳是真的好,这样好的师傅给我们来一打。
“正好我这个月的三卦还没算,不如给你们一人算一卦?”祁阳笑着对三人说。
老大和老二齐齐摆手,他们不是信不过祁阳,而是红旗下长大的五好青年,他们更相信科学。
周明此时却来了兴趣:“阳阳,你给我算算。”
祁阳朝他伸出五根手指头,比了比。
虽说周明没算过,也不怎么信这个,家里毕竟是做生意的,多少还是懂点这个的,于是痛快的给祁阳微信里转了五百块钱。
看到这,其他两人并未说什么,虽然他们不懂,但看周明给钱给的这么痛快,多少还是猜测其中有什么说道。
祁阳收完钱后,慢悠悠的看向周明,心中一震,隐约看见几缕红中带紫的气雾,于是忙凝神细看,就见周明头顶真有几缕红中带紫的气,他这是功力精进了?
以往他只能凭面相看他人的运势,而现在却可以看“气运”,他这是达到天师级别了,可以修仙了?当然,说修仙是有些夸张了。
周明看他久久不说话,神情还如此奇怪,心里不免有些紧张,“阳阳,你看出什么了?我是不是要不好了?”
祁阳没好气的白了周明一眼,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你很好,你这辈子都运气十分好,福禄双全,只要不作恶,不作死,便可长命百岁。”又故作高深的说,“命好的让人嫉妒。”
“哈哈。。。没办法,投胎是个技术活,一般人没我这么会!”听到好话,周明十分高兴,心里那个满足啊。
“不过,”祁阳突然打断周明的话,一脸高深的道“你这两天不适合出远门,特别是不适合去南方,你家里人如果有想去南方的,最好也让他们在等等。”
“啊?”三人听后都一脸呆愣的看着祁阳,刚刚不是还说好的么?
祁阳却不管他们几个怎么想,而是高人般的端起茶碗,抿着茶闭口不言。
看这样,周明也知道不好再多问,天机不可泄露他还是知道的,不管真假,晚上回去就和家里人说说,让他们最近不要出远门总是没错得。
喝完茶,祁阳当着三人的面把这五百块钱转入一个慈善机构,师门有训,每月必算三挂,挂钱用作慈善,且不能过夜。
这个其他三人倒是第一次见,不过都没问。开始周明还担心祁阳做这个泄露天机,会不好,但看他做慈善,多少还是放下心来。
当天晚上回去,周明就和家里人说了祁阳给他算卦一事,让家里人这两天不要远行,特别是去南方。
周爸爸一听,心里一惊,他是今天下午才在公司里开完会,决定明早坐飞机去南方考察的,正好周明毕业了,打算带着周明一起去。
而他们算卦却是在上午,不可能提前知晓的。
周爸爸是做生意的,平时就比较信这个,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立马取消了明早的航班。
第二天晚上看到南方地震的新闻后,周家人都是一阵后怕,还好周爸爸没去,不然后果不敢想。周爸爸立马就和周明说,让他好好感谢感谢他同学。周明也是一脸兴奋的和祁阳打电话去了。
杨涛本来是陪着他妈来古街逛逛的,下个月是奶奶的生辰,他妈打算寻块好玉送给老人家,都说玉能保平安,奶奶岁数大了,家里人就希望她能平平安安的。
可没想到,半路上母亲被朋友的一个电话叫走了,就剩下他自己漫不经心的走着,看到了一家古色古香的店面,也没细看就直接进去了。
然后就是一愣,没想到老板这么年轻,扫视一周,觉得这也不像是卖玉石的铺子,退出门去再看,才看见那个不起眼的小牌子,本想转身就走,又不好意思,而且他对玄学这些也有些好奇,心下一定,就走了进去。
祁阳正坐在八仙桌前看书,就见这人一会儿进一会儿出的,这个年轻人上身穿白色宽t恤,浅咖裤子,脖子上挂着一副耳机,颇有几分嘻哈少年风。
“小先生你这里是给人算命看风水的?”杨涛一进门就好奇的问。
“是,不知这位先生要算什么?”祁阳一脸淡然的起身说道。顺手从茶壶里给来人到了一杯茶水,这是他刚泡好得西湖龙井,用的是他昨天刚打回来得山泉水。
别说,祁阳这姿态,再配上一身唐装,还真挺能唬人的,唬得青年一愣,高人,这一定是个高人。
祁阳看青年手腕上带的手表,就知道今天要宰大户了,这钱不挣白不挣。祁阳心里都乐开花了,但面上却不显,他之前和老头子在一起,这高人模样学了个十成十。
杨涛也不知道算什么,从小衣食不缺,家人宠爱,不愁事业,一时还真不知道要算什么。
转念想到他爸最近为公司的事在发愁,他爸想抱上云氏集团的大腿,这云家是京城的一流世家,家里世代都有人从政从军或是从商的,这一辈中便是云老爷子的小儿子从商。
说来也奇怪,据说,这云老爷子的小儿子云三爷是老来子,出生的时候差点难产,所以从小体弱多病,据说活不过30岁。
今天他爸爸就去拜访这个云三爷,在外面等了半天,都没见到人,也不知道这事能成吗?
“请大师帮我算算,我们家能得贵人相助度过难关么?”
祁阳见状就拿出纸笔,说道,“写一个字给我看看”。
杨涛看看,拿起笔来写了一个奇字。
“按此字来说,上是大,一撇一娜舒展开,有些挫折是在所难免的。下面是可,拖住大,意为可行,虽有困难,但最终都会迎刃而解。奇又有奇遇之意,你所测之事没什么难度,不必担心,放宽心做便是。”
杨涛虽然有时候傻白甜,但还没有蠢到不可救药的地步,实际上是存了试探之意,没想到祁阳会这么说,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祁阳,
“大师所言为真的?”
“这种事信则有,不信则无,我说你听,信不信在你心中。”祁阳笑得一脸淡然。
杨涛本来信三分,见祁阳如此,便信了七八分。
杨涛此时兴致上来了,又继续问道:“大师,你看看我今后得运势,有没有什么大灾大难?”
祁阳又从头到尾得把人看了一遍,看其运势也是不错,便摇头晃脑道:“人生本就不是一帆风顺,有些小灾小难,才是圆满,你的命格极好,不必介怀太多,人生未知才是人生。”
要是旁人听了这似是而非的话,指定以为祁阳是个骗子。
杨涛一听这话,立马一副受教了的姿态,“多谢大师指导,我明白了,这挂钱。。。。。。”
“先生随意就好。”祁阳笑得高深,一派羽化登仙的大师做派。(这可是大户,以后可是会介绍关系来的,一定要稳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