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真相
凌凯睁眼看去……顿时目眦欲裂。
只见，
场中一道缠绕着黑雾的身影，忽然周身卷起一股巨大魔气，如云如雾，气势滔天。
紧接着，那些尸体、血液、逃窜的伤员，皆被一条条魔气化作的触手缠绕住，朝着中央的分哥一卷而去。
分身原本便继承了“恶灵窦江”的能力，不过像他在青森鬼域里用过的万千触手却并不能直接运用，也是分身在吞噬了叫安娜的恶魔后，才将这个能力开发了出来，当然……这里的触手就是魔气所化，和恶灵状态下的窦江还是有所不同的。
那些并未死在凌凯手下的玩家顿时都是大惊失色，在魔气的缠绕之下拼命挣扎了起来。
然而……
他们便是率先被送到分身前的人。
“呵呵。”
他先是笑了笑，而后道：
“其实凌凯说的没错，你们这些空有野心，却被贪婪控制的人，从始至终，都只是他人的棋子。”
分身将这十几个人缠成了粽子，排列整齐，语气透着难言的疯狂和嗜血：
“从你们踏上这片土地，妄图用屠杀行动来证明自己的信仰开始，就注定了如今这个结局……感谢我给了你们最后这一点点的价值吧……”
随口说了两句话，分身和程飞就都收到了怼人成功的提示，耐力分别各增加了两点。
而说完后，分身也是再次笑了，接着，他的嘴慢慢咧起，其中满是锋利的利齿……
……
另一边。
“嗯，这韭菜噶的不亏。”
程飞勒着凌凯的脖子，慢慢缩紧手臂，同时还有闲心看了眼面板。
“嗯……凌凯‘爆种’之后是七级的玩家……也就是说，他的总数值大约在六十多……”
看着面板上自己的属性，程飞有些若有所思。
“怪不得……这么拉。”
他稍微算了一下，如果按照战斗力检测器的标准，对方是七级的话，那他大约在十七级左右……
当然，对于玩家或者任何无限世界的个体来说，装备和技能也是决定实力的因素。
若要比喻的话，一个小孩如果拿着一把枪，那照样能够轻松威胁到一个成年人。
所以，噶韭菜归噶韭菜，轻敌是不可取的。
虽然程飞是个训练师，但还是生出了居安思危、任重道远的想法。
“总之……‘一网打尽’的计划也已经告一段落了。”
程飞看了一眼已经进食完毕，开始吸血的飞飞公主。
不管怎么说，“恶人之血”是他从一开始就定下的目标之一，自然是不可能放过的。
至于对杀了老半天的凌凯，他也只能说一句：大爷我笑纳了。
“先验证一下我的某些猜测吧。”
想到这，程飞开始加大自己手臂上的力度。
与正常人不同的是，凌凯的脖子上发出了“嘎嘎”的奇怪声音。
而且，从触感上来说，程飞也感受到了几分怪异。
而让他没想到的是……
下一刻，
“混蛋……混蛋……”
一道沙哑的声音，忽然从凌凯身上传了出来。
“竟然还能说话？”
程飞眉头微皱，眼中有一抹神色闪过。
按照常理来说，对方只要还是个人类……不，只要是拥有正常生理结构的人形生物，在被锁住喉咙后，很快会大脑缺血，且失去语言能力。
就像是当初的黄怡捷，即使防御惊人，也照样只支撑了几秒而已。
但……同样的情况下，凌凯竟然还能说话。
“咔！”
程飞加大了力度，干脆放弃绞技，直接拧断了凌凯的脖子。
对方的脖颈处，除了还有些皮肉连接，颈椎已然折断，按照常理来说，神经和脊椎也已经受到了致命损伤。
然……
“我不服……我不服啊……”
即使是脖子断了，但凌凯依然低声咆哮。
“凭什么……我这样的存在会被你们所愚弄，我……理应是登顶世界的王者！”
“如果能完成血祭……你们连狗屁都不算！”
他死死的看着场中央，分身吸血的场景。
这些人被他一个个杀死，为的就是成功发动血祭，但……如今却为他人做了嫁衣。
此时的他，双眼通红，皮肤下，宛若变异一般正散发着层层白光。
“所以，你的真面目果然不是人类吗？”
程飞将凌凯仰面丢在地上，刚才的绞技只是他的测试手段，而现在结果也已经出来了。
“看来，还是被你发现了。”
现在凌凯的身体已经无法动弹，但他不仅能说话，还露出了一个完全癫狂的笑容。
“啊，是啊。”
程飞淡淡道：
“从刚才看到你吐出绿色的血之后，我就已经发现了，外加上现在你这副样子，同样说明……你并不是什么人类。”
程飞说着走了两步，捡起了属于凌凯的那根权杖，发动了【鉴定】技能。
“木灵权杖么……”
鉴定出的信息倒是不复杂，这是个非常规的武器，看起来像是法杖，实际上可近可远，介绍说，是一个叫做“木灵”的玩意儿的衍生武器。
“人类？哼……你是不会理解的。”凌凯冷冷一笑，如谜语人般道：“我可以是人类，也可以不是人类。”
“行了，别装了。”程飞却不吃他那套，淡淡道：“你说你不是人类……只是因为你的身体，而你是人类，则是因为你的意识，是这样吧？”
“什么？”凌凯一怔：“你……”
不过程飞却是并没有让他说话的意思：
“这个并不难想，从你各种奇怪的行为……其实就能大致猜的出来；首先，是你的出场方式。”
迎着对方闪烁的目光，程飞淡淡道：
“你从血祭开始之前，就一直躲藏在没人知道的阵眼位置，这是正确的、谨慎的一种做法。
但今夜，你却突然以这么一种浮夸的方式，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这与你之前的表现，无疑是不相符的。”
闻言，凌凯并未说话，但眼中神色闪烁的更加剧烈。
程飞接着道：
“任何事都有变数，你也不是那种会信任伙伴的类型，所以……你这种人，其实可以更加谨慎，比如说……一开始就躲在进大剧院时人群之中。
但是，你并没有这么做，那么，原因是什么呢？”
说到这，程飞脸上露出微笑，
“那当然是因为……你并不害怕失败和死亡……因为，你的本体，根本就不在这里，而是依旧在阵眼的位置。
你不是人类，又是人类，那是因为……你现在不过是个承载了意识的‘傀儡’，傀儡当然没必要用什么易容道具，也因此……你到现在，用的依然还是我的长相。”
此言一出，凌凯的瞳孔顿时一缩，他确实没想到，对方竟然能想到这个地步，不过随即，他又露出略显扭曲的笑容，
“程飞，你能想明白这些又怎么样？实话告诉你……‘我们’并没有‘本体’这个说法，因为我们的能力、思想、能量都是共用的，我们都是凌凯……只不过有两具身体而已……
而我这具‘木灵之躯’来到这里的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我几乎不死不灭……”
“哦。”程飞点头：“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是吧？”他看了一眼差不多已经吸完血的分身，摇头道：“不过我无所谓……毕竟，我的目的也已经达成了。”
“你……以及整个世界都会付出代价。”凌凯满眼怨毒的看着程飞道：“接下来的一切……都是你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