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什么叫做耳目
小镇里的诊所不止是这一家，甚至还有小型的医院，但丹尼诊所却更加受大多数镇民的信赖。
原因很简单，诊所的主人丹尼，是个极其专业且医术高超的医生。
除此之外，他帅气、善良、优雅，完全可以配得上“年轻有为”的形容。
没人不喜欢这样一个男人。
时至正午。
一辆出租车停在诊所的门口，一个金发女人付了钱后走下车，进入了诊所中。
“史密斯太太，中午好啊。”
年轻的前台和护士们热情的冲女人打着招呼。
对方是这里的常客，是个很懂得生活的精致女人，甚至可以说是她们的榜样。
史密斯太太的丈夫马丁-史密斯是个受人尊敬的体面人，阳光、帅气、勤奋，还是个虔诚的教徒。
以她们想来，嫁给马丁先生一定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可惜的是，史密斯太太患有慢性胃肠炎，时不时便会来诊所找丹尼医生看看。
据说，她还患有轻微的抑郁症，这同样需要丹尼医生进行开导和治疗。
“丹尼医生下午有事吗？”安娜冲前台问道。
“我看看……”前台微笑着低头看了一眼：“今天下午的预约表上没有人，您直接去医生的办公室就行。”
安娜点点头，谢了一声，十分熟稔的朝丹尼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吱呀——
安娜没敲门就走入了办公室中。
丹尼医生正坐在办公桌前浏览着什么文件，此刻抬起头看着突然到来的女人。
安娜顺手关上了门，咔的锁了起来。
这一刻，她的微笑变成了一种更加放肆的表情，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嗒嗒嗒——
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响在静谧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安娜一路走过去，竟然越过客椅，直接坐在了丹尼的腿上。
丹尼表现的很平静，他将手上正在翻阅的文件合上，看着眼前女人的双眸，就像在观赏着什么艺术品。
也确实，安娜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美人儿，但她却仿佛拥有着某种魔力，总能吸引人的注意，继而生出亲近感来。
事实上，魅力和长相并无绝对的关系，它更像是一种天赋或是自然而然的产物。
两人静静对视，都像是在等待对方先开口。
片刻后，安娜轻启红唇：
“我没有按照计划中的那样，按照流程，等你打电话后再过来，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丹尼的目光微不可查的凝了一下，旋即微笑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等不及要见到你了啊。”安娜摘下了丹尼的眼镜，语气温柔，仿能勾人心魄。
丹尼静静的看着她，他能够在对方温柔的表情深处中读出一丝不一样的神色，那并非是情人间的挑逗，而是猫咪面对着老鼠时的戏谑。
于是丹尼摇头道：“我不信。”
面对这个回答，安娜一愣，随即又笑了笑，对方确实是个很有趣的男人，总会给她一些与别的男人不同的、出人意料的感受。
丹尼安静的看着她：
“这对你而言，只不过一场有趣的游戏，男人、女人、爱情、背叛，这是一出出永不过时的戏码。
你是主角，也是观看者。
马丁、我、或者其他更多的人，他们能够在这些有趣的戏码之中，给你带来一点点的乐趣，对于配角来说，便已经是一种无上的殊荣。”
说到这，他温柔的拍了拍女人的后背，示意自己要起身。
后者倒也没赖在他身上的意思，让开身形，而后很自然的坐在他的椅子上。
“圣鹿58号，加冰。”丹尼走到办公室的一边拿起杯子，嘴里念叨了酒的名字，显然他起身是要给对方倒点喝的。
“你果然很贴心，和那些恶心的宗教狂不一样，不管是说的话，还是做的事。”安娜以一个妩媚的姿势躺在椅子里，语气娇柔，整个人勾出了柔软曲线。
“不，那是因为我会用本子记下所有重要的人的喜好，包括爱喝的酒品或饮料，然后提前备好。”丹尼将酒倒入精致的杯中，用夹子放入冰块，端到了对方的面前：
“我以前或许没有和你说过，我最钟爱的一句话是——细节决定成败。”
安娜看着丹尼的目光带上了神采，她以躺姿拿起桌上的酒，轻轻摇晃，看着其中沉浮的冰块，漫不经心道：
“你真是越来越让我喜欢了。”
“但是……你说‘不信’时的表情太冷淡，我不喜欢。”
她的语气依旧温柔，但并不温暖，反而像是一种柔和的寒风。
丹尼笑了笑，然后摇了摇头，语气轻松道：
“你知道吗？男人生来便是理性动物，我在工作的状态中，多半便会偏向于理性。
也就是考虑到什么才是优先级最高的，而现在对我们最重要的，当然就是那个‘计划’。”
“动物这个词用的很好，人类就是动物。”安娜不屑的笑了笑：
“说是理性未免太高抬你们了，一遇到诱惑，再理性的男人，也反而会比你诊所里的那几个小女孩还不如。”
她轻声说道：
“你们这所谓的计划，也充满了很多多余的东西，那两个白痴警察本来就要死，你打不打电话或者我是否预约又有什么关系？
细节决定成败？即使你不做好这些细节，只要不是你自己说出口，难道又有人会怀疑到你？
说白了，你所谓的理性，也不过就是瞻前顾后的胆小怕事而已，要我说，人类的法律又算的了什么？”
说到这，安娜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看起来和刚才那个见到情郎便欢喜的形象截然不同，颇有些喜怒无常的味道。
“法律不算什么，但是有些人可是不好惹的。”丹尼的嘴角浮了浮：“比如说跟在那两个警察身边的那个……叫白马的男人。”
“你说那个一身复古装扮的傻子吗？原来名字也这么傻。”安娜淡淡道：“他看起来是有点实力，又是教会的人吧？”
“应该是吧，也是从约翰那出来的。”丹尼道。
“无非就是另一个令人作呕的人。”安娜轻哼一声：“他们把所谓的‘羔羊’说的这么圣洁、无私，但从本质上来说……”
她有些高兴的笑了起来，接道：
“……还不就是另一种方式的‘杀人越货’，只不过是给它安了一个好听的名头罢了。”
“当然，真要说起来，他们自己确实也没有亲自动手，算是借刀杀人吧。”
她有些慵懒的说道：
“安吉菈、马丁……”
“我原本以为最后一个会是我，但很显然，能当羔羊的只能是那些傻的冒泡的好人。”
“所以，你能提前告诉我……最后一个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