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戴珍珠耳环的少女
凌晨三点的果戈里大街,没有一个行人,没有一辆车。暖色调的路灯、商家的霓虹,建筑的射灯,流光溢彩,托尔斯泰大街仿佛是一个童话幻境。
托尔斯泰大街的一角,坐落着s市博物馆。
s市博物馆是一座综合性博物馆,始建于1906年,主楼,是一幢欧洲巴洛克式建筑,解放前,是俄罗斯商场。现在,是国家一级保护建筑。
二零二三年七月十六日,s市博物馆装修完成,重新对外开放。博物馆现有各类藏品六十二万余件。镇馆之宝,有金代铜坐龙、南宋《蚕织图》、金代齐国王墓丝织品服饰、唐代渤海天门军之印、南宋《兰亭序》图卷、金代山水人物故事镜、新石器时代桂叶形石器。
忽然,博物馆附近的一个配电箱噼啪作响,冒出了火花,随即,托尔斯泰大街陷入了一片黑暗。
整个街区停电了。
一个黑影离开配电箱,疾步来到博物馆前。他高高的个子,穿着一身夜行衣,带着头套,身后,背着一个瘪瘪的双肩背包。
他向上一抛,一个攀岩用的飞虎爪,钩到了屋顶的铸铁栏杆上,随后,他像一只灵活的壁虎,顺着飞虎爪垂下来的绳子,攀爬到三楼。使劲一推,窗子竟然像被施了魔法,开了!他跳进窗口。十五分钟后,他再次出现在窗口。刚才,身后瘪瘪的双肩包,此时,鼓鼓囊囊。他顺着绳索飞快下滑,手臂一抖收回飞虎爪,向着博物馆旁边的一条小街奔去。那里停着一辆黑色奥迪。歹徒趁着夜色,驾车逃走了。就像一只老鼠,淹没在夜色的浓黑中。
“八月十九日凌晨, s市博物馆珍宝展馆被盗。丢失的是黄金和珠宝文物。这些不翼而飞的珍贵文物,年代跨度从公元十二世纪到公元十九世纪,博物馆随后加强了安保。s市警察局正对此案进行调查。本台将继续追踪为您报道。下面播报最新路况信息。”
江清蓝和万里天一边收听交通台广播,一边赶往博物馆失窃现场。
这座博物馆,他们小的时候常去,去看原始人在这片寒冷的土地上,使用的缝衣针,用过的陶罐。
他俩共同的爱好是看披毛犀化石。披毛犀是一种已经灭绝的古动物,体型与现代非洲犀牛近似。在欧洲一些山洞中,发现过古代人类画的披毛犀壁画,栩栩如生。披毛犀是一种全身披满长毛的犀牛,与现代犀牛显著不同的是,全身长满类似青藏牦牛的浓密的长毛,也有一层厚厚的皮肤及脂肪,用来在寒冷的环境保持温暖。博物馆收藏的这具披毛犀化石,是一九五六年发现的。整个骨架同属于一个个体,完整程度接近100,在世界上也是罕见的,是我国最早发现的,最完整的披毛犀骨架。
还有满洲龙,也是他俩的最爱。满洲龙是产自中国的,第一具恐龙化石,享有“神州第一龙”的美誉。其故乡嘉荫,也因此成为我国最早,并经科学记录的,恐龙化石发现地,而蜚声海内外。这具满洲龙是生活在六千五百万年前,已经灭绝了的爬行动物。因为它的嘴巴扁阔,和鸭子的嘴十分相似,所以人们称它为鸭嘴龙。
博物馆里,松花江猛犸象化石骨架,也是吸引他俩的去处。松花江猛犸象化石骨架,身高333米,体长545米,门齿长205米,臼齿显示出它是一只老象。专家断定其年代为,距今21200土600年。猛犸象生活在欧洲、亚洲和北美洲的寒冷地区,时代为更新世晚期,它在地球上曾繁盛一时,到距今约一万年前的全新世灭绝。
两人并肩站在博物馆前,时光仿佛倒流了。博物馆的颜色,像大多数俄罗斯建筑那样,黄白设色。博物馆的形状,像是小孩子的一张长条折纸,分作三个不等份,中间长一些,两边短一些,两边向后微微折去,形成钝角。如果从空中看,就仿佛不规则六边形被剪掉了三条边,只剩下了三条边。博物馆的立面,墙柱装饰出一个个连续的拱形,窗户,就包含在每个拱形里面。每个拱形上半部,是半圆形的巨大窗户。半圆形窗户又被墙柱分成了三部分,形成三个几何图形:扇形、长方形、扇形。拱形下半部,是三个不相连,竖着的长方形窗户。博物馆的外立面,曲线和直线,相互呼应,优美简洁。最美的,是博物馆的五个绿色的鱼鳞铁皮穹顶,有长方形的,有洋葱头形的,各不相连。这座建筑,经历了一百多年的风雨,矗立在托尔斯泰大街上,还是那么美轮美奂。
白雪他们已经到了。众人拉开警戒线走进去,穿厅过廊,来到珍宝馆。接过局里同事递给他们的防尘服、防尘帽、防尘鞋套、口罩、手套,一一穿戴好,大家走进珍宝馆案发现场。
珍宝馆就像一座水晶宫,四面靠墙和地板中央,全是透明的钢化玻璃展柜,这些大的玻璃展柜,被分割成一层层正方体小玻璃格子。小玻璃格子里面,黑色金丝绒之上,陈列着各种,金银珍珠宝石美玉制作的首饰,在博物馆的灯光下熠熠生辉。其中有三个展柜,表面的玻璃,被切割开了一个不规则的大洞,里面的珠宝,大部分被盗走了。
原野走到失窃的展柜前面:
“你们这玻璃展柜差不多两米五高吧?”
陪同的博物馆馆长斯仁回答:
“两米四。”
原野数着玻璃格子的层数: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八层格子,这三个展柜的第八层小玻璃格子,都没有被盗。”
原野又伸手比了比:
“手能达到的高度,一般比头会高出30到40厘米,一个人举起手来,比头高出的高度,要取决于这个人的身高,因为人高,手臂也相应会比较长。我的身高是一米八七,我伸手,能拿到第七层玻璃格子的珠宝,就是两米一那层的珠宝。第八层,两米四那层的珠宝,我就够不到了。歹徒的身高,预测和我差不多,大约在一米八左右。”
众人点头。
栾朗三连问:
“歹徒破窗入室,切割玻璃,警报没有响吗?保安没有听到吗?监控没有拍下歹徒的作案经过吗?”
陪同的博物馆斯仁馆长:
“案发前,附近的配电箱着火,包括博物馆在内,整个片区的供电,被迫中断,监控和报警系统因此失灵。”
这话骗骗外行还行。但是,骗不过万里天他们这些内行人。博物馆警报系统应该是独立系统,配有备用能源,能够在意外发生时,依靠电池、发电机,正常工作至少24小时以上。不知为什么,这个博物馆的报警系统,却没有按照规范安装。博物馆的电子屏障,就这样,被停电这一场意外突破了。
果拾绿低头在群里发信息:“万队,江队,如果这不叫玩忽职守,就没有什么叫玩忽职守了。本案结束后,要不要把他们的不作为,反映给他们的上一级领导?”
万里天点头。
各位看官,您看,这s市刑警队多爱管闲事,除了破案,他们,还帮人家国家纪委做事呢。
大家走到窗边,局里的同事正在提取指纹和脚印:
“万队,江队,我们到达现场的时候,珍宝馆通风的窗户开着,估计,歹徒就是从这里进入珍宝馆的。”
万里天仔细观察窗扇。只见窗扇下部,有四个小圆点,颜色比窗框其他部分略浅。这是?粘土?与窗扇颜色一致的粘土?万里天向同事要了一把螺丝刀。四个小圆点被清除之后,露出四个小洞,洞壁四周有螺纹。这里,原来应该是四根螺丝钉,被人卸掉了。卸掉四根螺丝钉的人,害怕被人发现,用同色的粘土,把螺丝所在的位置堵上了。万里天试着把窗户重新关上,窗户开关很正常。但是,当他不使用窗户把手,用力一拉窗户边缘,窗户竟然开了!四个螺丝被卸掉后,从外面就可以打开这扇窗户了!
歹徒早有预谋,他事先踩过点,给窗户做了手术。或者,他在博物馆内有同伙,在暗中,提前帮他,解锁了一扇通往博物馆的大门。
“萧一,果拾绿,查一下案发前的监控。找到这个在窗户上做手脚的人。 ”
说完,万里天探头向外看,博物馆的外墙是最近粉刷的。窗台的外沿,有一条黑色的竖线,是摩擦所致:
“走,去屋顶看看。”
博物馆的屋顶是铁皮屋顶。屋顶没有砌女儿墙。山花柱头之间的空隙,装饰着铸铁雕花的铁艺黑色栏杆。博物馆上个月装修好,这个月才对外开放。只见一处刚刚粉刷不久的铁艺栏杆上,有两道宽一厘米左右的长条擦痕,黑漆被磨掉了。
万里天的眼前,浮现出当晚歹徒盗窃的画面:
“案犯首先破坏了配电箱,造成停电。然后,趁黑来到博物馆行窃。房顶的铁栏杆,和珍宝展厅窗台上,发现了被金属和绳子,摩擦过的痕迹。初步判断,歹徒使用的作案工具,可能是飞虎爪。他甩出飞虎爪,勾住了博物馆房顶的铁栏杆,顺着绳子,爬到了珍宝厅的窗子前。歹徒为了作案方便,事先,拆掉了珍宝厅,一扇窗户底部的四个螺丝,此时,他从外面推开窗户,进入珍宝厅。进入之后,用切割器,快速切开了展柜玻璃,盗窃得手后,原路返回,收起盗窃工具。逃走。他也许有一辆车,帮助他盗窃后逃跑。”
果拾绿怏怏不乐:
“万哥,知道犯罪分子是怎样作案的,也没什么用吧。我们又不知道他是谁。”
江清蓝:
“我们就快知道他是谁了。他能够给珍宝厅的窗户动手脚,也许是博物馆内部的工作人员。凌寒、原野,你们顺着这条线索去查一查。或者,歹徒是自己多次来到珍宝厅,趁展厅没人的时候,拆除了窗户上的螺丝。果拾绿、萧一,你们顺着这条线索去查一查。”
斯馆长:
“万队,江队,我们博物馆刚结束装修,承包商是
蓝雨建筑设计装饰有限公司。有没有可能,是承接装修任务的,外部人员干的呢?”
“白雪,栾朗,你们去走访一下这间公司,有哪些人因为工作的关系,比如,设计人员、施工人员,接触过博物馆珍宝厅的窗户,请他们列一份详细的名单,调查一下,这些人昨晚上在哪里。”
江清蓝:
“窃贼盗取了这么一大票珠宝,可能会马上出手变现,我和万里天,就盯一下这条线索吧。”
先是白雪和栾朗,在群里传回了调查结果:
博物馆的窗户,这次装修,全部进行了更换。蓝雨建筑设计装饰有限公司,把这个活计,外包给了一家门窗公司。这家公司,到博物馆参与过换窗户的,分为两拨人马:测量技术员两人、安装工人八人。制作门窗的工人,没有到过博物馆现场。经问讯,在珍宝展厅,他们都是一起工作,一起离开的。按照博物馆的要求,进入博物馆施工,需要全程录像。栾朗和白雪,查看了他们进入珍宝厅,测量和安装的工作视频,没有疑点。栾朗和白雪也问讯了昨晚上,这十个人的行踪,他们都有不在场证明。
果拾绿和萧一查看监控,也没有发现。在案发前一天,有人站在监控死角,大约是使用伸缩金属杆,把监控摄像头转了方向,朝向了天花板。但是,博物馆的保安,没有发现。
陪同他们的博物馆斯仁馆长:
“我们馆有几十个摄像头,保卫科的任务,确实繁重了些。”
这个博物馆,从人防,到技防,没有一样符合规范的,给国家造成了巨额经济损失。刑警队众人咬牙,等案件调查结束,就把他们不作为,导致被盗的教训,打一份报告,汇报给博物馆的上级职能部门。
晚上,刑警队加班,围坐在会议室里讨论案情。
凌寒:
“今天下午,我和原野,调查了博物馆的内部人员。保安说,案发前一天,博物馆馆长斯仁曾经进过监控室,和保安聊天。午休时,斯仁让保安去用餐,他自己替保安看了一会儿监控室。清洁工说,案发前一天,看到,斯仁馆长,曾经到珍宝厅检查过窗户。”
原野:
“我和凌寒查看了监控,保安没有说谎,斯仁确实进入了监控室,两个小时左右才离开。在那之后,珍宝厅的监控就朝向了天花板。”
果拾绿摩拳擦掌:
“让我来查查他!看我不让这个苏妲己现出狐形!”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建议,果拾绿还是不要再三刷《封神榜》了。
一查,这个斯仁,还真是不简单。因为,他曾经在绿杨、海仓、绵舞三个地方,担任过博物馆馆长,这三个地方的博物馆,都曾经失窃过。每次失窃,直接经济损失都多达五千万上下,加上他现在任职的s市博物馆,这已经是在他的任上,第四次,博物馆发生失窃事件了。这次的直接经济损失多达八千万。前三次博物馆失窃案,至今没有侦破。如果,把这四次的损失相加,接近三个亿。
在上述三起案件中,斯仁都全身而退,没有人怀疑过他。斯仁披着公职人员的外衣,积极配合警方侦破案件。估计和这次一样,全程陪伴。不过是为了第一时间,能够探听到案情进展情况而已。
萧一:
“老大,斯仁有一个密友,是国内著名的收藏家封满仓。封满仓的很多收藏,都是经过斯仁鉴定的。斯仁专攻珠宝鉴定专业,是国内数一数二的鉴宝专家。又是博物馆馆长,有公信力,所以,封满仓手里的珠宝,经过斯仁加持,总能卖上高价。坊间传言,封满仓不是珠宝收藏家,他只是珠宝的搬运工。封满仓的收藏是定制款的。比如,他看上了某款珠宝,会雇佣专业杀手去盗窃,事了,付给杀手佣金。然后,通过暗道,出售到国外国内。”
果拾绿气得攥拳:
“这两个人太坏了,产供销一条龙,必须把他俩抓起来!”
凌寒的手机一响,是陆尊发来了一条消息:
“宝贝儿,封满仓要举行一个小型拍卖会,用不用帮你搞几张入场券?”
凌寒问了万里天,回复:
“九张。”
陆尊直接挂了过来:
“都不说谢谢我?”
“怎么谢我?”
“不如我们解锁一个新姿势?”
“……”
凌寒赶紧捂住话筒,到外面接电话去了。二十分钟后,才满面通红地回来。
办公室里,没人注意到凌寒的异样,大家正在反复浏览这次博物馆丢失的珠宝,努力记住这些珠宝的器形和历史传承。
果拾绿当场就要叛变革命了:
“哎呦,这个胸针,这个胸针,太好看了!是用粉色宝石做的郁金香,配金色的花叶哎!哎呀哎呀,这串紫葡萄胸针,太可爱了,葡萄粒是一粒粒紫色的宝石,配着绿色的宝石葡萄叶。我想据为己有!我想都拿回我自己家里去!”
万里天瞪了果拾绿一眼,果拾绿一秒恢复正常:
“嘿嘿,起猛了,劲儿使大了。”
凌寒没有白带薪挂电话,他给大家拉来了赞助。傍晚,陆尊来了,现在,他们每个人的开户行,差不多,都有陆尊借给的八位数存款。
韦铎抱着手机哈哈乐:
“啊啊啊,天呐,我是一个千万富翁了。原野,快点快点,把这张卡上的存款,和我合个照!我要把它当做我的微信头像!”
原野冷冷地看着他:
“你怕小偷不来找你是吧。你看看,你有陆尊的转账记录吗?那是你自己的存款,不是陆尊借给你的。”
韦铎:
“哎呀?太好了!我这么有钱呢?我记得我刚上班半年哪。哎呀,局里太重视我啦!半年就给我开了八位数工资啦。这是按照啥待遇给我开的呀?是有特殊贡献的专家吧?哎呀,我一个月能开好几百万呢?原野,以后,我要像喝水那样吃黄金水蜜桃;我还要天天吃阳山水蜜桃;天天吃阳光玫瑰葡萄;天天点天哥家的外卖,让天哥给我烤发面饼;天天吃俄罗斯蒜味香肠和德国香肠!我这么有钱,我再也不吃蔬菜啦!我要再去抽九次樱桃小丸子!”
被凌寒拉来给刑警队参加拍卖会输血的陆尊,来接栾朗的上官玉睿,和刑警队众人,齐齐看着韦铎的傻样儿。
上官玉睿:
“小韦铎,你是不是傻?就算你是千万富翁,但是你不能点万里天家的外卖呀,他会揍你的!原野一看就打不过万里天。”
原野捂脸,下决心从明天开始,男儿当自强,每天去格斗室苦练,必须保护好自己家可爱的韦铎宝贝:
“小韦铎,你忘了你自己出了多少本书了吧?这是你的版税!你一个月工资,税前才一万一,还要扣五险一金!到手才七千!你一个月就挣这么点钱,只能吃蔬菜!不准再去抽樱桃小丸子,一个就六十八,太费钱啦!”
韦铎一愣,开始讲条件:
“那我只吃豆角、茄子、白菜和土豆,今晚我要吃三文鱼和炒土豆丝,还有凉菜!快点安排上!”
被凌寒拉来给刑警队参加拍卖会输血的陆尊,来接栾朗的上官玉睿,和刑警队众人齐齐看着韦铎的傻样儿:
“你是不是傻?就算是你挣得少,但是你存款多呀!”
原野当众欺负完韦铎,一点不害臊,笑眯眯地点头答应:
“我这就告诉管家爷爷,我们就回家吃。管家爷爷知道你肯吃蔬菜了,肯定得让十个以上的人夸你。”
韦铎高兴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万里天大手一挥,大家各回各家,换华丽的行头去。
今晚,一场舞会正在美瑄酒店举行。舞会的主人,封满仓还没有来。毕竟,还不到他出场的时候。醉翁之意不在酒,舞会结束后,将有一场内部小型拍卖会,那才是他的主场。
刑警队不仅出场了果拾绿、萧一、原野这三个过目不忘,博闻强记的最强大脑,还带来了秘密武器韦铎。等一下,博物馆的藏品出现,先拍下来,把那些脆弱的珍珠宝贝拿到手再说。以免封满仓狗急跳墙,毁掉文物。只要文物平安拿回,封满仓插翅难逃。金局,就坐在外面的指挥车上,布下了天罗地网。
衣香鬓影,美酒加咖啡,大厅里,一对对俊男靓女翩翩起舞。一位位成功人士谈笑风生。
一个少女特别引人注目,她身材窈窕,天生丽质,举止骄傲,穿着淡绿色的长裙,耳畔的珍珠耳环,银色光华流转。她是封满仓的女儿。她目光在大厅里逡巡一周,看向了站在角落里的两个高个子青年,他们帅着各自的帅。尤其是那个穿着蓝色条纹西服的,他发丝乌黑微卷,双眸清澈,带着一点湿润。琼鼻红唇,皮肤洁白如雪。正笑意盈盈地看着身边的青年。那个青年附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轻轻笑起来,明艳动人。
女孩儿走过去:
“喂,跟我跳个舞!我要你今晚做我的男友!”
江清蓝缓缓抬头,感兴趣地打量着面前的女孩:
“你这对珍珠耳环真漂亮!不了,我已经有爱人了。”
她爸爸身家百亿,女孩一贯骄矜,立刻出口不逊:
“死同性恋!讨厌死了!我会让我爸爸赶你们出去的!看,我爸爸来了!”
江清蓝看着少女,微微一笑:
“小姑娘,你父亲实在是太宠爱你了,你知道他保险柜的密码,可以随意取用他珠宝库里的任何物件。不过,你今天这个造型,你父亲还不知道吧?你该事先问问他的意见的。你会后悔的,你把你父亲害惨了。因为你,他将因盗窃文物,在牢狱里,度过一生余下来的日子了。你知道吗?你戴的这幅珍珠耳环,是女真贵族曾经使用过的一件器物,距今已有千年的历史。上周,它还沉睡在博物馆里,今天,就戴在了,你这样一位美人儿的耳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