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光阴的故事
下了班，刑警队众人受陆尊邀请，参加陆氏集团的跨年活动。
“有路琨哎！还有肖俏、肖佾！”果拾绿是冲着参加晚会的众多明星去的。路琨是著名的影视歌以及主持跨界明星，外形俊朗，高大帅气，运动神经发达，走到哪里哪里就有尖叫声。肖佾是肖俏的妹妹，这对姐妹花在大屏幕上，外形娇俏可人，饰演过的古代贵女的角色，品格端方正直；也饰演过小家碧玉一类的角色，一路成功逆袭，十分励志。因为她们姐妹俩饰演的角色，都是带给人正能量的，故而令观众有一种代入感，间或有小报称姐妹二人为国民女神，受众多多。其实，和她们饰演的草根角色不同，姐妹俩的先人曾是开国上将。
万里天和江清蓝对明星没有兴趣，反正要吃晚饭，在哪里吃都一样。
栾朗本来安排了活动，要和上官玉睿一起跨年，被陆尊邀请了，就把上官玉睿也带来了。
白雪本来想和家人一起跨年，不想来，但是不放心果拾绿一个人参加，就也跟着来了。
凌寒呢，凌寒才是陆尊真正要请的人。凌寒性子沉闷，不喜热闹，这样的日子，按照惯例，他会手捧一本医学专著，自得其乐。但是在商言商，陆尊身在高位，身不由己，这样年终岁尾的日子，饶是s市首富的儿子，也要代表陆氏集团，答谢各路嘉宾。陆尊不能单独陪着凌寒，就邀请了刑警队众人，这样一来，凌寒就是没有陆尊陪着，也不会形单影只啦。
萧一孤家寡人一个，在哪里跨年都无所谓，就也陪着凌寒来了。
晚宴上，女士们的华服像花园里的花朵真鲜艳，男士们在觥筹交错，衣香鬓影间谈笑风生。陆尊搭台，众人抓紧结交各路英雄好汉。刑警队众人都换上了常服，站在自助餐的长桌前。他们各个容貌出色，打扮时尚，让人误以为是一些明星聚在一起。陆尊的女助理走了过来，递给凌寒一个保温罐：“寒寒，陆总亲自给你煲的汤，让你先喝了再吃东西。”说着，打开罐子，拿出汤盅，只有小小的一盅，凌寒依言喝了。众人心里鄙夷：“陆尊这厮真膈应人，又秀！”表面却鼓掌：“凌寒，好酒量！”凌寒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们：“我咳嗽，这是梨汤。”
此时，主持人路琨左手拿着一杯咖啡，右手拿着话筒，随意地走到舞台上。他没有像一般的主持人那样西装革履，就简简单单地穿着衬衫牛仔裤。他喝了一口左手的咖啡，非常随意地开始了今晚的主持：
“时序进入第十二个月的第三十一天，过了今天， 2022 即将成为我们生命中的一段往事。这个意思就是说，你可以再在照片里看见今年的我，但是我已经是2022的一段往事。2022就像是一个被锁定的帖子，你再也不能回复它，不能加入到它的热烈中去。说起来难免怅惘，不过我一直就特别喜欢这个月份。首先哪，这个月份写在纸上好看—先写一个1，再写一个2，121，好像在排着队走路一样。再说了，我觉得12月很奇妙，一年中只有这么一个月份，能让过去时和现在时遇上。我喜欢这个月份，还因为这个月份装满了鲜花和祝福，人们用电子邮件、用短信忙着向2023祈福。我自然也没闲着，我的方式是在心里造句：聪明一点、厉害一点、大方一点、快乐一点、独立一点、瘦一点，活泼一点、工资多一点、健康一点、帅一点；但是也不要太厉害、太大方、太善良、太独立、太活泼。不知道2023年能不能听见我的祈愿。
说起时间，我总是怀着敬畏之心。
我在时间里成长，时间塑造了我的昨天今天明天。
时间带走了《诗经》里那个男子“我欲溯洄从之，道阻且长”的情歌，带走了李白杜甫，带走了恐龙灭绝的秘密，多少朝多少代人在时间里生长，假如真有上苍，也许他们收割年老年轻一代代，就像春种秋收。
时间创造了四季。
时间创造了文明。
时间像河流，席卷，奔腾。
时间不可逆。
其实不管怎样高贵或者卑微地活着，都是时间创造的奇迹吧。奇就奇在我们在时间里改变了。”
路琨轻声哼唱起来：
“春天的花开秋天的风以及冬天的落阳
光阴它带走四季的歌里我轻轻的悠唱
风花雪月的诗句里我在年年的成长
流水它带走光阴的故事改变了一个人。”
“第n次站在新年的门槛，我今早一边咬一只地瓜，一边仔细在镜子前面，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打量自己。我的眼睛多亮啊；去年我的头发是卷的，今年是直的啦；表情嘛，就总是笑啊笑的。你说，在以前，我们有多少次站在新年的门槛呀----三岁的路琨，十三岁的路琨，二十三岁的路琨，哎，马上，就要变成三十三岁的路琨啦……”
人群发出笑声。
路琨继续说：
“第n次站在新年的门槛，门里门外，是未知的幸福还有未知的危险。我好象是一个水手，一个朝圣的人，在前面，永远有未知的旅途等着我，我有一点点害怕。我使劲向里面看，想看一看新的一年里都有些什么。可惜没有谁能看得见。
方文山说，‘人生之所以有趣，就是因为不能随心所欲，不能预料到未来。因为不能预料未来，所以才会期待。如果一个人一开始就知道，他会读什么样的学校，认识什么样的朋友，遭遇什么样的坎坷，享受什么样的幸福，那又有什么意思呢？人生就是一个体验的过程，如果我今天知道明天考试我会得第一，然后我什么都不做，就得了第一，那我一定不会开心。因为我只得到了结果，没有过程。’
不愧是写出我喜欢的《菊花台》的词作者，说话也那么有哲理。第n次站在新年的门槛，紧握大家的手，祈愿我们还能一起健康着、快乐着度过2023年的春天、夏天、秋天、冬天。然后，在落雪的一天，我再坐在我的电脑前，写下《第n次站在新年的门槛》。接下来，把话筒交给将带给这个夜晚欢乐的人们。”
大家报以热烈的掌声。全程脱稿，言之有物，这就是路琨与众不同的地方。他主持的每一场晚会，都是一手咖啡一手话筒这样的风格。他经常模仿巴尔扎克说：“我将死于3万杯咖啡。”
路琨又喝了一口左手拿着的咖啡，一边拿着话筒的右手，笑着朝大家摆手，一边把右手的话筒，递给走上来的明星乔佾，乔佾左手接过话筒，又大方地伸出双手和路琨拥抱了一下：“路琨，新年快乐。”
路琨下台之后，刚刚上台的肖佾的姐姐，肖俏迎上去，和他说了几句话，路琨就一路和众人打着招呼，一路离开了宴会厅。接下来的歌舞表演都是大家自己报幕，路琨说了几句开场白暖场之后，就没他什么事了。
果拾绿模仿动画片里的人物，双手交叉，放在眼前，崇拜地看着路琨的背影：“哇，没有陈词滥调，多为肺腑之言，路琨真是我辈性情中人啊！凌寒，你今天必须帮我搞到路琨的签名，好让我到处炫耀。”
白雪看见陆尊过来了，拉起果拾绿：“走吧，我陪你去找你的偶像要签名。”
陆尊先朝大家点头，接着摸了摸凌寒的额头：“还好，没烧。嗓子疼不疼了？还咳吗？我煲的梨汤喝了吗？”
“我没事。我是医生。”
“鼻音还那么重。昨天下雪，让你多穿些你不听话。”陆尊责备地望着凌寒。
江清蓝出声救凌寒：“陆总，新年快乐啊！祝你新年里生意兴隆通四海，财源茂盛达三江。”
陆尊眉花眼笑：“中国式现代化是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的现代化。我们的共同富裕，是要更好满足人民对美好生活的需要，逐步实现整体富裕、普遍富裕。政府工作报告指出，我国‘多渠道促进居民增收，提高中低收入群体收入’。兄弟，祝你们新年涨工资啊。”
上官玉睿一口吃下栾朗喂给他的蔬菜沙拉：“哎，陆总熟读《政府工作报告》，难怪能成为s市首富。您可以手动给自己的公司赚钱，我们可是没有办法手动给自己涨工资啊。”
“我可能很快就不是s市首富啦，因为咱们国内首富，海阳集团，已经接受欧阳市长的邀请，从沿海过来s市投资啦。今天我也请了海阳集团的大公子上官玉琅。”陆尊笑眯眯地看着上官玉睿。
上官玉睿转身就走，身后一个声音响起：“睿睿，你越大越没礼貌，看见哥哥也不打招呼。”
栾朗他们眼厉，早就在陆尊说话的时候，看到一个身材挺拔高大，眉目肖似上官玉睿的男青年，快步朝他们走来。
待他一出声，众人不待介绍，便知这便是国内首富家公子，上官玉琅。但是，上官玉睿也是首富家公子，倒是没想到。上官玉睿一身淘宝特价，二了吧唧的，吃货一枚，每天被栾朗带着，到处胡吃海喝，就乐滋滋的。而且还有话痨的毛病。从上官玉琅对上官玉睿的称呼上，以及姓名上，可以看出二人是兄弟。
上官玉睿不理哥哥，还是转身要走。上官玉琅生气地上前，要拉住上官玉睿，栾朗使了个巧劲儿，闪身挡在上官玉睿面前，笑眯眯伸出手：“哥，你好，我是栾朗。”上官玉琅面如寒霜，理都不理栾朗伸出的手：“别瞎叫，离我弟弟远点。”栾朗神色不变，继续笑眯眯：“远不了了，我喜欢上他了。”上官玉睿听见他哥骂栾朗，立刻不干了，他冲上去一脚踩在他哥脚上：“坏哥哥，你不光过去欺负我，现在还欺负我男朋友！”
“男朋友”仨字让上官玉琅的脸更黑了。
他们动静不小，却没有人围观。因为距离他们一丈开外，有一些上官玉琅的保镖，不动声色地把他们和人群隔开了。
上官玉琅疼得皱眉，却仍然趁着上官玉睿靠近自己时，一把拉住他不放，顺便叫自己的保镖：“轩夜，把小少爷带到我的车上去。”上官玉琅的保镖上前，栾朗也上前，拉住上官玉睿的另一只手。刑警队众人看栾朗一对众，也上前一步，站在栾朗身边。陆尊笑眯眯：“求大家别在这里闹吧。”
上官玉琅看了众人一眼，放开了弟弟。又朝陆尊点点头：“改天我请，给陆少赔礼，还请陆少赏光。我们海阳集团初来乍到，没有到s市和陆氏集团争锋的意思。只是睿睿在这里，所以接受了欧阳市长的邀请。在这里投资，主要是为了方便照顾睿睿。”
陆尊笑着点头。
上官玉琅瞪了他弟一眼，转身带着保镖走了。
上官玉睿朝栾朗撒娇：“警察同志，谢谢你保护了人民群众的安全，改天我给你送一面锦旗。”
栾朗板脸：“藏挺深呐，这位首富家小公子。我这是捡到宝了？可是我不想要你了，我更喜欢谈一场轻轻松松的恋爱。而你呐，害得我差不点儿，和我大舅哥血溅当场。”
上官玉睿给栾朗捶肩：“嘿嘿，对不住啊。我哥总想把自己当我爸，我爸呢，总想把自己当我兄弟。我妈呢，总想把我当她的闺蜜。哎，我们这一大家子，我跟你说，太乱了。现在咱俩好上了，你又总想和自己兄弟乱伦，哎，我这一辈子，太糟心了。”
江清蓝被上官玉睿逗得哈哈乐，万里天拍掉他伸向碳酸饮料的手，递给他一杯酸奶：“今天还没喝奶呢。”
“麻烦您加上牛字，听着这么别扭呐。”
万里天从善如流：“您今天还没喝牛奶呢。可是这里没有牛奶，请您干了这杯含乳饮料吧。”
陆尊闻言，吩咐助理：“下次记得准备牛奶。先去给江少、凌少和上官一人拿一杯热牛奶，少糖。萧一，你要吗？”
萧一：“我成年了。”
结果招致江清蓝、凌寒一人轻轻一拳。上官玉睿唆使栾朗：“你也替我打他一下吧。”栾朗依言，笑着轻轻给了萧一一拳。
萧一：“我改主意了，我也需要牛奶补补钙。否则谁都可以蹂躏我、欺负我、糟蹋我。我太弱了，我想对全世界说，每人每天一杯牛奶，强大一个民族。”
牛奶很快端了上来，陆尊的助理很体贴，是一人一杯。不远处，俊男美女，商界巨贾都啜饮着美酒，他们这一小群人，站在一处，人手一杯雪白的牛奶，奶香阵阵，喝着热牛奶。
“陆总，我喝过了牛奶就困，我要回去睡了，谢谢你邀请我们来跨年。”江清蓝把牛奶空杯放到托盘里。大家也把空牛奶杯放进托盘，一边向陆尊告辞，一边给白雪和果拾绿挂电话。
这时，果拾绿跑了过来，一脸不可置信：“万哥，我和雪儿姐去找路琨签名，遇到了肖俏，她人特别好，不仅给我签了名，还告诉我们，路琨去边厅了，他约了肖佾在那里见面，我们可以找过去，让肖佾也给我签个名，一举两得。等我和雪儿姐过去，却发现路琨死了。雪儿姐让我来找你们，她守在那里。”
路琨下台之后，歌舞表演就开始了。上官玉琅和上官玉睿两兄弟打架，众人注意力都在此处，没有关注到路琨去了哪里。
万里天神色一凛：“栾朗，请局里支援。陆总，请你派人控场。所有人暂时都不许离场。我们能看一下监控吗？”
陆尊举手：“我保证今天的晚宴很干净，我不开监控不是因为有情色交易、权色交易，只是因为有一些重要客人参加，按照这类晚宴的惯例，所以监控没有开。”
万里天点头。陆尊忙着去安排人守住门。栾朗把上官玉睿托付给陆尊带在身边，凶手可能还在这里，上官玉睿身份不寻常，他不敢放上官玉睿一个人呆着。现在想想，他以前带着上官玉睿出去的时候，总隐隐约约感觉有人跟着，应该是上官家的保镖。首富不可能让自己的傻儿子满世界瞎跑。他那位弟控的哥哥更不可能啦。就是现在，肯定也有人在暗中保护着上官玉睿。
万里天他们被果拾绿带着来到偏厅。白雪迎上来：“万队，这位是肖佾小姐，她在小果去找你们之后过来的。她说路琨约她到偏厅见面。”
“白雪，你和栾朗找一间空房间，请肖佾小姐协助调查。”
栾朗和白雪答应一声，带着肖佾走了。
凌寒戴上手套，走上前去检查，过了一会儿，脱掉手套，扔进垃圾桶：“氰化钾中毒。氰化物中毒的机理是细胞缺氧窒息，因而静脉血液中富含氧气，尸体表面可见鲜红色的尸斑，特别是耳廓、耳垂多呈樱红色，颜面及嘴唇有紫绀；解剖后可见血液不凝固且呈鲜红色，肾、肝等脏器淤血、肿大；口服中毒者则可见胃部粘膜广泛出血。同时，运用特异性较好的“普鲁士蓝法”，能较简便地在胃、肠、心血管等处检测到残留的氰基离子，从而证明是氰化物中毒。”
果拾绿：“路琨是怎么服下毒药的呢？”
“如果口服氰化钾固体，若吃下相当于1/3颗普通胶囊或半个新版1毛钱硬币大小的一小撮粉末，就肯定能置人于死地。而如果是最小剂量的话，米粒大小的氰化钾粉末就可能致死。如果是喝下含有氰化物的溶液呢，就得看一口能喝下多少液体了。假设在一瓶500毫升的饮料中均匀地混入了氰化钾，那么粗略估计，如果需要在受害者仅仅喝下一小口，以5毫升计，之后就毒发身亡的话，需要往这一瓶饮料中投入相当于3/4根火腿肠大小的氰化钾，约25克粉末才能实现。但假设受害者会喝下一大口的话，以25毫升计，则仅需要扔进去一枚七号电池大小的氰化钾粉末。约5克，即可产生严重后果。”
江清蓝也带上手套，拿起旁边的一个咖啡杯装进证物袋， “如果是把混进氰化物的咖啡，一口一口全部喝掉呢？虽然不会立刻毒发身亡，但仍然会殊途同归。”
果拾绿痛失偶像，眼圈红红地：“从路琨上台讲话到我们找到他，也就是十几分钟的时间，起初他身边都是人，后来他是独自一个人，凶手是怎么把毒药放进他的咖啡里的呢？”
如果弄清楚这一点，离破案就不远了。
“凌寒，你去找陆尊，问清楚路琨的咖啡是谁给他的。萧一，你去找路琨的助理，问一下情况。小果，”万里天注意到小果红红的眼睛，“小果，别哭，我们一定为你的偶像报仇。”
小果被一向怕怕的万里天安慰到，受宠若惊，挤出一个带哭笑脸。江清蓝摸摸小果的头，递给她一包纸巾。
万里天和江清蓝虽然不追星，但是，刚才路琨随意潇洒的主持风格，让人耳目一新。他的讲话，不仅小果这样浪漫诗意的女孩儿喜欢，其中的文采，让同为高材生的二人也是心生好感。
凌寒先回来了：“万哥，陆尊问服务员了。路琨从始至终就喝了一杯咖啡，是上台前，服务员冲好拿给他的。他喝咖啡喜欢什么也不加，所以他喝的就是一杯浓浓的苦咖啡。”
白雪和栾朗也回来了：“万队，肖佾说，他们很久没见了，今天遇上了，路琨就约自己聊一聊。”
江清蓝：“今天来的明星那么多，为什么他们两个人要单独聊一聊？”
萧一也回来了：“江哥，路琨的助理说，三年前，路琨和肖佾谈过一场恋爱，不过只有一年就和平分手了。这场恋爱是秘密进行的，知道的人没有几个，现在路琨死了，也没必要瞒着了。”
“万队，我觉得肖佾的表现有些奇怪，路琨那么让人喜欢，连我这个粉丝听到他死了，都忍不住哭了，可是，身为他的前女友，肖佾却很冷漠，刚才冷不丁撞见路琨的尸体，一点也不惊讶，也不悲痛。我觉得肖佾很可疑。”果拾绿带着哭腔发言。
万里天凝眉。江清蓝打给陆尊：“陆总，我们局里的人到了后，你们的人就可以撤了。虽然没开监控，但是今晚的节目，你们肯定录下来了吧？你帮我们找个空房间，我们想再看看。”
众人围在一台笔记本前，观看今晚录制的表演视频。这些节目的录制，是用来将来给陆氏集团做宣传用的，陆氏集团有钱，设备良好，而且从好几个机位做了拍摄。陆尊都给他们拷贝来了。
“停！你们看，路琨下台，肖佾上台，他们交接话筒，肖佾主动伸手拥抱路琨的时候，她的右手和路琨的左手，观众都看不见，但是，肖佾的动作，似乎是往路琨的咖啡杯里放进了什么东西。”萧一眼睛特别尖。
“那个角度，四号机位应该可以拍到吧，萧一，把四号机位拍的视频，倒到这里看看。”江清蓝想着当时舞台上的摄像机位说。
四号机位的视频打开了，真真实实地拍到了，肖佾趁着和路琨拥抱的时候，抬手间，一些粉末，洒进了路琨的咖啡杯里。
众人心里一寒：那很可能是瞬间就能致人于死地的氰化钾啊！
万里天：“把肖俏和肖佾带过来协助调查。”
肖佾此时被带来，比之刚才，脸上的漠然已经消失了，带着泪痕和悲悯。
江清蓝看了她一会儿，出其不意地问：“你为什么要杀死路琨？”
肖佾震惊地看了江清蓝一眼：“我去找路琨的时候，他已经死了。那位女警官可以作证。此前，我在舞台上演唱，今晚所有人可以为我做证。”
不得不说，她是一位好演员，从进来开始，种种表情，拿捏得非常到位。
“肖佾小姐，即便下台后立刻摘掉你的假指甲，你也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不再敢直接用手把食物送进嘴里了吧？毕竟，你戴的假指甲里，曾经藏入过剧毒物质氰化钾。你一定反复清洗过你的手了吧？不过，我想，我们局里的法医，仍然会在你的指甲里找到氰化钾的微量残留。而且，我们鉴证科的同事，将在你去过的洗手间里，找到被你扔掉的假指甲，在其中，应该既可以提取到你的dna，也可以提取到氰化钾的残留。”
肖佾冷冷一笑，特别像她在一部刑侦片里扮演的，敢爱敢恨的大女主角色：“路琨是个渣男。他嗜赌成性，到处借钱不还不说，明明他和我已经在三年前分手了，他却拿着偷拍的我的私密视频，想用来抵高利贷的欠债。他让那个放高利贷的，拿着视频来找我要钱，我不给，路琨就威胁我，要把视频传到互联网上去。怪我是个恋爱脑，当时觉得是恋人间的情趣，现在却成了我人生的污点。我一人做事一人担责，和肖俏无关，你们放了她。”
江清蓝：“雪崩发生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我起初奇怪，为什么你没有加大毒药的剂量，后来明白了。肖俏扮演的是接力的角色。氰化钾中毒，也是可以救治的，就算氰化物不幸中毒，也并非无药可救。现代医学对此已经有了一套规范的抢救方案，如立即吸入亚硝酸异戊酯气体---倒在手绢上捂住口鼻吸入，再静脉注射亚硝酸钠或亚甲基蓝、羟钴氨素、硫代硫酸钠等药物解毒，并给予吸氧、呼吸机支持、高压氧治疗及利尿等辅助措施，往往能挽救中毒者的生命，国内外已有多起成功抢救氰化物中毒者的报导。
此外，由于氰化钾、氰化钠都需要在到达胃部后与胃酸发生反应并释放出氰基离子，才能发挥其最大效用，因而仅仅从理论上说，如果足够幸运，当含有氰化物的液体刚喝到嘴里就发觉不对劲之后，立刻将其吐出来，是有可能幸免于死的。
不过，这种急救过程就是在和死神赛跑，服用的氰化物剂量越大，留给医生的时间就越短，严重中毒的患者多数会死于送往医院的途中。
而陆氏集团财力庞大，拥有世界上最先进的医疗设备，如果路琨现场毒发，及时送医，未必不能留得一条性命。你特意选择了让毒药慢性发作的剂量，让乔俏约路琨去没有人的偏厅，好让路琨毒发时，身边没有人发现他，救治他，直至毒发身亡。如果不是乔俏把路琨约去了无人的偏厅，路琨毒发后立即被人发现，也许现在还活着也说不定呢！”
至此，案子告破。天亮了，新年来了，光阴的故事又翻开了新的一页。
路琨死了，网民一片哀声，自发前去悼念的粉丝送的鲜花蜡烛，快把他的住宅淹没了。可是第二天，就有一个小报记者，公布了路琨在金边豪赌的多张照片，还有他在赌场的多张欠条，前后有两千多万。还有他和赌场叠码仔的聊天记录，他意图用自己前女友肖佾的私密视频，偿还赌场的赌债。网络一片哗然。
怪不得肖佾和肖俏两姐妹出道不久，就拥有了众多优质资源，看来，两姐妹的家里，已经开始在运用舆论的力量，营救她们了。最后，肖俏被判一年有期徒刑，缓期一年执行。肖佾没有被判处死刑，但是，她将失去一辈子那么长时间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