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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加菲猫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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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江清蓝迷上了在《生活的颤音》平台上,看爱丽丝的短视频,看过以后,就跑去点赞。爱丽丝是一只加菲猫,女孩,两岁,大约两个万迪宝那么大。小猫咪的主人是一位男子,她非常粘人。

    视频里,男子正在使用电脑,爱丽丝从他身后跳上了男子的椅子。男子只好半蹲着在电脑前打字,把椅子让给爱丽丝。而爱丽丝则蹲在椅子上,看着男子蹲着打字。视频一转,男子在躺着看书,爱丽丝躺在旁边,每当男子要翻页的时候,就伸出一只手指,爱丽丝舔一下,男子就用被舔湿的手指翻页,实现了翻页自动化。镜头又一转,男子要带爱丽丝下楼玩啦,只见男子打开一个小衣柜,里面挂着爱丽丝的各种衣服,有连衣裙、体恤衫、背带裤……一个小孩能有的衣服种类,猫咪爱丽丝差不多也都有啦。和衣服配套的,还有许多包包和头饰。男子今天穿了一件海魂衫,他给爱丽丝也穿上了一件海魂衫,再戴上一顶海军帽,一人一猫,今天走的是亲子装风格。最后,男子给爱丽丝穿上了一双鞋。当然,一双是四只。是用爱丽丝掉的毛,一针针毡出来的。

    可爱!

    江清蓝的慈父心肠被打动了:“万迪宝,为父给你也搞一个小衣柜吧。”

    万里天泼冷水:“要我提醒你俩吗?上次万迪宝过生日,你送给它的小金铃铛,被它咬下来了;你铺在它的窝里的毛巾和毯子,被它咬住扔在了地上。你闺女万迪宝喜欢裸着身体到处走。连佩戴一个小铃铛都嫌碍事。”

    江清蓝咧嘴:“万迪宝哎,你真是太不淑女啦!要不,爹给你也开直播吧!”

    万里天继续给他俩泼冷水:“要我提醒你俩吗?昨天你摸万迪宝的肚子,她咬了你一口;大前天你躺在床上,没招没惹她,她扑到你脸上咬你。你是想让观众看看你脸上的猫牙印子,直播你闺女拿你当猫粮吃吗?”

    “也是。万迪宝,你爹我在镜头前一准儿hold不住你。你一跟我撒娇,我就拿你没办法了。”江清蓝乐滋滋地说。

    这话说的,万迪宝恃宠行凶,她爸江清蓝还觉得她可爱呢。三观不正啊。

    这就跟万里天跟栾朗说:“江清蓝特别敏感,我怕伤着他自尊,说话得时刻小心着。”栾朗心道:“并没有。那是在你面前,在我们面前,他打扑克藏牌,输了耍赖,神经粗得像电线杆。你损他两句,他还哈哈乐呢,没皮没脸着呢。”

    这就叫,上梁不正下梁歪。万里天宠江清蓝,江清蓝宠万迪宝,从上到下,都一个德行。

    第二天晚上,江清蓝一边和万里天聊天,一边等着那位博主更新视频。可是,今天的视频没有按时更新。以往,男子总是每晚10:00更新视频,风雨无阻。从那天起,又过了好几天,那位博主都没有更新过视频。

    加菲猫去哪儿啦?

    终于等来了消息:男子举着爱丽丝的照片,一处处走过屋子,嘴里不停地说着:走啦!走啦!

    加菲猫去哪儿啦?

    江清蓝忍不住,私信了这位博主。

    “加菲猫去哪儿啦?”

    “我们同事又送给我一只加菲,两只猫抢一只纸壳箱子---新来的猫咪叫做月月,她什么都要跟爱丽丝抢。爱丽丝上火了,得了口炎,我带她去打点滴,药物过敏,爱丽丝就死在了手术台上。我已经把月月送走了。虽然觉得有些迁怒,但是我总在想,假如她不来,爱丽丝也许就不会死吧。”

    江清蓝一阵难过。这算什么?一只纸壳箱子引发的血案吗?

    江清蓝难过了,是非要闹万里天一顿不可的。从小到大养成的习惯。他离家出走啦!目前,他就出走到了花园的秋千上面。万里天正在厨房做饭,一抬眼,就可以看到他。

    他给万里天打电话:“你抱我进去!”

    万里天在电话里哼一声:“从你宣布离家出走到现在,才过了三分钟,目测距离,你离客厅十米都不到。麻溜儿地自己进来。”

    江清蓝态度严肃:“我这是离家出走,能自己回去吗?我的面子不要啦?你必须把我抱回客厅。”

    万里天:“等会儿啊,我先把米淘一下,就去接离家出走的你。”

    江清蓝拿出杀手锏:“我冷!我没穿鞋!”

    几秒钟,万里天就出来了,手里拎着一条毛绒绒的拖鞋,和一包湿纸巾。

    他蹲下,用湿纸巾擦干净江清蓝的脚底,给他套上棉拖鞋,抱着他坐在秋千上面。

    江清蓝把脸埋在他怀里,小声抽噎。

    万里天懂他为什么难过,轻轻晃着秋千哄他:“宝贝,不哭了啊,爱丽丝去小猫天堂了啊。”

    每天晚上十点,江清蓝还是不由自主地跑去《生活的颤音》平台,看爱丽丝的短视频。爱丽丝去世之前,这位博主的粉丝有350万。爱丽丝意外死亡后,粉丝不降反升,已经达到500多万了。好多粉丝不舍得离开,他们喜欢他们的爱丽丝。博主开展了很多和爱丽丝相关的活动:和爱丽丝吃一样的猫粮,和爱丽丝吃一样的湿粮包,和爱丽丝喝一样的牛奶,和爱丽丝穿一样的小衣服,和爱丽丝使用同样的驱毛软膏……又吸引了很多新粉丝。他没有再养新的猫咪,每天都会播放一些爱丽丝的旧视频。

    渐渐地,江清蓝发现了不对劲。

    爱丽丝那张毛脸,胖乎乎的很可爱,可是,是不是有些太胖了呢?再看爱丽丝的身体,就像被吹起的气球,圆滚滚的,爱丽丝只有两岁,比万迪宝还小一岁,可是,爱丽丝的体重,却足足有两个万迪宝那么大。

    这正常吗?

    江清蓝把微博拉到最初,一点一点地翻看。这位博主在两年前,从猫舍花了1000元钱,买回了爱丽丝。那时候,爱丽丝小小的一只,和正常的猫咪一样大小。那么,爱丽丝为什么会在两年后,变成一只巨型猫呢?江清蓝继续往后翻阅,终于发现了端倪:一个字:吃!以一岁的时候一天为例:三餐分别吃了洁齿猫饼干、猫罐头、猫粮、去除毛球的软膏、助消化的益生菌、猫牛奶、咕噜酱、冻干、猫条、湿粮包。这位博主是多有钱啊,爱丽丝吃得这么豪华?原来,产品都是厂家免费提供的。这些都是软性广告,博主在《生活的颤音》平台上面,发爱丽丝的视频,平台会给博主提成,这些猫商品的生产厂家,也会给博主提成。等到了两岁,爱丽丝每天吃的品种,基本上还是这些,但是数量增加了,每一餐,往往要吃两个品牌的罐头,数个品牌的猫条。这时候,万清蓝注意到了爱丽丝的眼神,那种无助的、无精打采的、无望的眼神,他以往都没有注意到,原来,一只小猫也会有眼神。那眼神,是在向善良的人们求助吗?爱丽丝,每天摄入超过她的胃的容量的,超量的食物,该多么难受啊。江清蓝握着拳头,一页一页 ,继续往后翻,看到爱丽丝越来越胖,眼神,越来越黯淡。继而也发现,爱丽丝那些漂亮的小衣服、小背包、小发卡,也都是植入的广告。甚至在爱丽丝做绝育手术后,带着颈托,拖着身体,也在做软性广告。

    江清蓝觉得,自己不是在看一只小猫咪爱丽丝的视频,而是在看一部恐怖片。

    到了爱丽丝死亡的前夕,它还接了很多硬广告。比如,博主拿着一款除菌剂,照着爱丽丝的脸上身上喷起来,爱丽丝的眼睛被喷进了化学液体,流出了生理性泪水,多疼啊。江清蓝的眼泪也流下来了。博主又拿起了一款推毛器,趁着爱丽丝亮出肚皮的时候,推起了它肚皮上的毛。爱丽丝是小母猫,在她的肚皮上有一些粉红色的小乳粒,江清蓝眼看着那机器从小乳粒上推过去,毫无怜惜。该破皮了吧,多疼啊!机器又推过了爱丽丝下腹部的刀口,那是做绝育手术留下的。可是,推毛器仍旧毫不留情地,从上面力度不减地碾过去了。

    博主脸带微笑,温文儒雅,举着推毛器上的大团猫毛,让大家看成果。以前没留意,现在有心了,才发现那推毛器瞬间卖出了几百个,奇怪,这不是旧视频吗?怎么还有流量?再一看,博主是把爱丽丝的旧视频,今天重新发表了。价格虽然小贵,但是博主说了,用了它,就仿佛爱丽丝还在大家身边一样。博主这阵子,没少拿死去的爱丽丝当筏子做广告。那些爱爱丽丝的善良的人们,毫不犹豫地买买买。按照每天的出货量计算,加上平台的回报,这位博主日入千金都是说少了。一个月的收入,大约就能达到十万左右。怪不得他每天要发爱丽丝的旧视频,那哪里是缅怀,其实是在卖东西。爱丽丝都死了,他还在榨取爱丽丝的血肉!江清蓝誓要这个渣男,再也不能靠祸害爱丽丝赚钱。必须让大家,看清楚他的伪善真面目!

    江清蓝立刻在群里,发表了慷慨激昂的演说,介绍了小猫咪爱丽丝的悲惨遭遇。

    江清蓝登高一呼,万里天第一个响应:“打倒虐猫!打倒虐猫主义!”

    萧一家里也养了猫咪,他怒不可遏:“打倒虐猫,解放全中国猫咪!”

    栾朗跟着喊:“为了爱丽丝,同志们,冲啊!”

    凌寒为这次行动取了代号:爱丽丝复仇记。

    白雪为这次行动设置了接头暗号:你杨过吗?但我不是小龙女。

    爱丽丝的死因,只是江清蓝的推测,需要找到证据。

    所幸,这位博主和他们住在一个城市。周六,众人根据这个博主,在《生活的颤音》平台上发布的视频,找到了爱丽丝死去的那间宠物医院。出发前,栾朗这个缺心眼的,还在自己的百万豪车上面,贴上了特意去打印社打印的,不起眼的一行无痕胶贴:“爱丽丝之死特别行动组指挥车。”他又跑过去,给陆尊的豪车贴上了一行无痕胶贴:“爱丽丝之死搜证组”。陆尊今天也跟着来了,角色是司机。

    致爱丽丝死亡的是一位男医生:“你们是警察?我这也算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第一次,看见警察为一只小猫咪伸张正义。那好,我索性也竹筒倒豆子,全说给你们听吧。爱丽丝根本不是得口炎死的,她的死因很复杂。其实是多器官衰竭。爱丽丝死了以后,它的主人跟我们医院打官司,要求巨额赔偿,跟我们详细算了爱丽丝每一年,会给他带来的经济效益,按十年寿命算,我们需要赔给他五百万。后来我们只能寻求司法途径裁决,依据司法程序,对爱丽丝的尸体做了解剖,爱丽丝的胃里几乎都是石头了,你能想象到吗?一个小猫咪的胃,一整个,几乎都结成了石头似的硬块。还有爱丽丝的胆囊,爱丽丝的双肾,几乎都结成了石头似的硬块。那她每一天上厕所的时候,得多疼啊!当时,解剖的时候,我们院里的同志,大家都忍不住哭了。我们平时救治的,都是不会说话的小动物,但我们能感到他们的疼,你们明白吗?”男医生哭出了声,好一会儿,才克制住自己:“请原谅我失态了。我是因为热爱小动物,才选择转行做兽医的。原来我是医大心内的。后来法院判决下来了,判决书在网上都可以查到的。这个渣男,明知道爱丽丝是因为暴饮暴食而死,还愚弄大众,继续拿爱丽丝挣钱。解剖那天,我偷偷拍了照片,我自己还录了一段视频,把爱丽丝死亡的经过和原因,从医学角度作了陈述。本来,你们不找我,我也想找个机会,把照片和视频发到网上,让这个人渣,原形毕现。这段视频,是我在法庭上说的话,我们同事都夸我挺上相的,将来可以用来相亲。”说到这里,不知为什么,他瞄了白雪一眼,他早就注意到这个漂亮的,英姿飒爽的女警察了。“我是心内科博士,今年29岁,身高183厘米,有车有房,爸妈在大学里教书。”

    栾朗忽然大喊起来:“打倒虐猫!打倒虐猫主义!”

    果拾绿也喊:“打倒虐猫,解放全中国猫咪!”

    兽医被这俩神经病弄懵了,继而很快入戏,握住白雪的手:“同志,我可找到组织啦!”栾朗连忙把他拉开,把自己的手握给他。

    众人是为被害人猫咪爱丽丝,找证据来的,却被这兽医乱入,搞成了相亲见面会。连忙存上兽医提供的图片和视频,落荒跑了。临走,万里天说:“替爱丽丝谢谢您。我们发表视频的时候,会注意保护您的隐私,给您的脸上打码遮盖的。”得知自己英俊的脸将被遮盖,失去了相亲的机会,医生有些怅然。

    搜证下一站,一行人来到了这位博主家楼下。见到一群大爷大妈,正坐在小区凉亭里聊天,就走过去。由奶油小生栾朗出面,大爷大妈们很快允许他们,拿着录音笔和手机, 录制谈话内容。

    “那只小猫叫爱丽丝,就住我隔壁,那个博主老缺德了,为了做广告,天天逼着猫咪吃东西,那猫咪实在吃不下,呜呜叫,就像小孩子哭一样。爱丽丝不吃,那博主就打她,爱丽丝就不得不吃。有时候,那博主觉得录制效果不好,还会逼着爱丽丝再吃一次,那猫可遭罪了。你想,那小猫的胃能有多大点,天天晚上疼得睡不着,呜呜叫啊。”

    大家听邻居们说起爱丽丝,就像在听恐怖故事。江清蓝把手机塞给万里天:“你帮我录,我去旁边哭一会儿。”如果是在家里,他早就扑到万里天怀里,哇地哭出来了。

    万里天眉睫凝霜:“他经常虐待爱丽丝,小动物最敏感,谁对她坏,她是不会亲近那人的。爱丽丝为什么那么粘人啊?”

    “我过去,和你一样纳闷儿。我小时候,踢过老王家那只土狗一脚,结果呢,我一打那里经过,他就追着我咬我。动物可知道善恶了呢。有一次,他喝醉了,我趁机问了他这个问题,你猜他怎么做到的?在身上涂抹猫薄荷呗,涂到哪里,爱丽丝就会蹭他哪里,就好像爱丽丝和他很亲热一样。”

    “警察同志,我们周围的邻居都知道他虐待爱丽丝,给市长热线挂了好多次电话了,想把爱丽丝救出来。但是,喂小猫咪吃饭犯法,在法律上也没有这个罪呀,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这次,你们一定要治治他。”

    “这两年,他靠着爱丽丝,挣老鼻子钱啦!但他干的可都是损阴德的事啊!警察同志,您别嫌我这老头迷信,这人,死了之后,一定要下十八层地狱的,太坏了!虐待一只不会说话的小猫咪!你说吧,这有虐待小动物,不给吃饭的;他这虐待小动物的手法可真别致,非但不是不给小动物吃饭,反倒是强迫小动物吃饭,逼着小动物吃饭。”

    回程,大家都很难受,一路沉默。陆尊见状,便提出,请大家吃饭。饭桌上,万里天在一个劲给江清蓝夹菜;陆尊呢,在一个劲儿给凌寒夹菜。万里天在给江清蓝倒苹果汁;陆尊呢,在给凌寒倒椰子汁。万里天在给江清蓝剥虾;陆尊呢,在给凌寒剔排骨上的肉。

    旁观众人心里叹息:他俩都没手是怎么地,真膈应人啊!可是,也好想有一位这样的亲密爱人啊!

    饭毕,众人一起商讨“爱丽丝之死一号”行动。这是栾朗给取的名字。陆尊作为列席代表,有资格旁听,也被允许参会。但渐渐地,大家就发现,陆尊从幕后走到了台前,他以商战的手腕,策划的一号行动,被大家鼓掌通过。同时大家也为凌寒担心,您这位爱人,心眼多得跟筛子似的,您就不怕得密集物体恐惧症啊?

    是夜,网络上悄然出现了一个叫万迪宝的猫咪的求助帖子。只见那只叫万迪宝的小猫咪,安逸地睡在键盘旁边,忽然,她翻了个身,小毛爪按上了键盘,跳出了一行字“加菲猫去哪儿了?”

    帖子以这只叫万迪宝的小猫咪的口吻,讲述了爱丽丝短暂凄惨的一生。帖子里有图有真相,闻者伤心,听者落泪。万迪宝呼吁猫妈猫爸们,不要再去看爱丽丝的短视频啦,不要再去给爱丽丝点赞啦,不要再去买爱丽丝橱窗里的产品啦,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黑心博主为了赚取广告费,逼着爱丽丝天天超负荷进食。更何况,那些食物里还有很多劣质的三无产品。爱丽丝消化不良,多器官结石,最后器官衰竭而死。得知爱丽丝之死的真相,原来那些粉丝有多爱爱丽丝,现在就有多讨厌爱丽丝的主人。那位虐待爱丽丝的博主,粉丝掉成了0,每天都有人去《生活的颤音》平台,去他的楼下,声讨他虐待爱丽丝的暴行。最后,他只好关闭了微博,搬了家。紧接着,人们也开始质疑《生活的颤音》平台,监管缺失的问题。更多发表在《生活的颤音》平台上的视频,被爆出了黑料。比如,一位博主发了猫咪跳起来,从冰箱里

    抢食牛油果,大口啃食的视频,很好笑。她的邻居却拍下了她连续三天不给猫咪吃饭,猫咪气息奄奄趴在阳台的视频。猫咪饿急了,自然,连牛油果这么重口味的水果,都要抢吃了。再比如,一位博主发了小狗站立行走的有趣视频。他的前妻,却爆出了他拿着鞭子打小狗,逼着小狗直立行走的残忍视频。《生活的颤音》平台在网友的压力下,不得不宣布,这些虐待小动物的博主,永远被消除了账号。可是,爆料还在继续,甚至国家商务管理局督导组都入住了平台,要求他们整顿内部视频监管乱象。

    便在此时,那个叫万迪宝的小猫咪又发了一个求助帖子,里面都是自己日常活动、进食、睡眠的照片。万迪宝呼吁猫爸猫妈们,我是猫,不是小孩子,所以请不要再像小孩子那样训练我。我不想直立行走,我不想做直播带货,我想趴在地板上睡觉,吃猫粮,在猫砂盆里上厕所,挠沙发,这些才是一只猫咪的真实写照。如果要发照片发视频,上面那些就是我的日常。请让我们小猫咪们回归正常吧。

    很快,就有一个叫《生活的强音》的新兴网络平台,对万迪宝的帖子做出了回应。该平台发布的大量猫猫狗狗宠物视频,都很日常,都是随手街拍,但是,那些猫猫狗狗都活力四射,生机勃勃。有的是在晨光下,皮毛闪闪发亮的小狗;有的是静静舔舐一碗牛奶的小猫咪;有的是博主讲述,自己给小猫咪喂驱虫药,斗智斗勇的故事。很快,《生活的颤音》的流量,都被《生活的强音》抢走啦。

    《生活的强音》平台,又适时推出了自己的商城,商城不靠小动物直播打广告卖商品,而是别出心裁,全程直播宠物食品的制作过程。如一款猫粮,鸡肉在屠宰场屠宰后,直接运入加工车间,加工成冻干后,添加入猫粮。保证了猫粮食材的新鲜。猫妈猫爸们早就需要这样一个,可追溯食物产地生产环节的平台了,立刻买买买!

    这一切幕后的推手,陆尊,满意地合上财务报表。他早就做过市场调研,有意进军宠物食品市场和网络平台直播市场。爱丽丝之死,凭借敏锐的商业嗅觉,他从中嗅到了商机,主导了一场,由爱丽丝引发的宠物食品安全问题,和虐待小动物问题的网络狂欢,最后击垮了对手,自己异军突起,抢占了先机和市场份额。

    在万里天家,万迪宝化身猫模特,正在试穿衣服。在门边,多了一个精美的欧式小猫咪衣柜。凌寒扛来的,陆尊送的。说是感谢万迪宝两次友情出镜,帮自己拓展商业版图,以后还会有合作云云。衣柜是樱桃木本色,柜门上,柜顶上,都雕刻着万迪宝本人。这些衣服,是真的量体裁衣,是陆尊派旗下著名品牌的设计师,来给万迪宝量身定做的。而且,这些布料都是透气性很好的布,加入了弹力,留出了余裕,因为万迪宝还会长大的。陆尊还给了万迪宝一笔劳务费,不多,但是够万迪宝一年的猫砂猫粮猫罐头费用了。

    江清蓝着迷地看着穿着纱裙的万迪宝:“哎哟喂,我闺女美美哒!”万迪宝跑到花园里,外面正下着大雪。只见万迪宝跑到樱桃树下,又跑回来,再跑到樱桃树下,再跑回来。每一次都精准地踩着上一次的脚印。江清蓝把万迪宝的傻样录下来,发给万里天,手机一响,收到了回复:

    万里无云万里天:穿衣服也提高不了咱家万迪宝的智商啊。

    万迪宝才不管万里天对她的差评,她还在欢乐地,来回踩着自己的脚印跑着玩呢。顺便一爪子撕坏了纱裙的花边,又扭几扭,褪掉了纱裙。这些愚蠢的人类,她才不要束缚自己呢,自己是一只小猫咪呀,什么也不穿,在雪地里打滚,最好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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