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社会性死亡
要么嚷着南母欠他一个媳妇儿,让南家还一个老婆给她。
要么咒骂南母卖他一个疯子,害他老婆没得到,反而被挨了一刀。
许媛和南若萱吓得都不敢出门。
南母更是血压不断飙升。
南家生怕这事闹大,也不敢报警,只让小区的保安驱赶过几次。
汪大发每次不一会儿就溜了回来,继续闹腾。
因为是在小区外闹,也没做出什么实质性伤害他人的行为,保安那边又没有执法权,也不好怎么样,只能任由汪大发去了。
现在,整个小区都知道了,南母卖掉了自己脑子不好的大儿媳妇。
南母就算坐在家里,都能听得见邻居白天黑夜骂自己黑心烂肝。
每天气得门不敢出,饭吃不下,觉睡不好。
南永安也曾去找过那汪大发,想塞他点钱,打发他走。
无奈汪大发说不要钱,就是想找南母重新要个媳妇。
南永安上哪去给这个泼皮无赖找个媳妇儿?
最近本就丢了公司和大哥的遗产,又被江都同行嘲讽,心情差得很。
一气之下,懒得管。
干脆就提了行李箱,跑去酒店暂住了。
南嫣听翠姨说的,这才知道傅淮深收拾南母的手段。
法律若是没法惩罚她,那么,总有别的手段。
那汪大发,是他特意弄去,缠着南家的。
南母卖掉大儿媳妇的事,现如今还是被整个小区,甚至江都都知道了。
被一个无赖缠住,被周围的人指着鼻梁骂,家门都不敢出,对于南母来说,并不比坐牢舒服多少。
又是几天后,一大早,翠姨给南嫣打来电话,说是南母突然爆血管,中风了。
南母在家关了一个星期,前天实在闷得慌,又听物业说汪大发不在小区门口,以为他走了,看见翠姨要出去买菜,非要跟着一起出去散散步。
翠姨没办法,只能陪着南母下楼。
谁知刚出小区,汪大发就出现了,原来刚才是去吃饭了,一看见南母眼睛放光,再次跑过来,要她赔媳妇儿。
南母吓得半死,赶紧转身回小区。
汪大发死缠烂打,追在后面大骂,又是那些南母卖疯子给他、不安好心之类的。
南母看见几个邻居望过来,心脏突突直跳,脸色惨白,下一刻,再承受不住,嘭的一下,摔在地上,不省人事。
一家人将南母送去医院,才知道是血压太高,爆了血管,中风了。
南母年纪大了,这次又很严重,听医生的口气,怕是很难恢复,下半辈子都得瘫在床上了。
家里多了个需要照顾的残疾老太太,翠姨的工作量大了很多,根本顾不上来。
南家人衣来伸手惯了,不习惯没有保姆。
为了不影响家里原本的生活,南永安已经联系了一家养老院,等母亲出院后,就直接送过去。
因为家里条件不像以前那么宽裕,联系的是一家中等价位、环境不太好的养老院,还是个闹哄哄的四人间。
听到这个消息,南嫣心情五味杂全。
报应虽迟不晚。
妈妈虽然没有找到,但这口恶气,总算是出了一些。
挂了电话,她换了身衣服,去了至日。
这是叔叔交出公司后,她第一次去公司。
刚进公司市场部,王经理携着一群部门员工,站在办公室过道中。
看见她来了,王经理眉开眼笑,迎过去:
“南小姐,来了。”
其他员工也都鞠了一躬:“南小姐,早。”
变换了的称呼,彰显着南嫣在至日身份的改变。
南永安交出公司后,至日上下,自然都知道,公司已易主。
南嫣年龄未满,还没交到她手里,但不再只是老板的侄女,更不止是个实习生,而成了未来的老板。
南嫣并不意外,只礼貌说:
“大家还是跟以前一样叫我南嫣吧。我现在只是在至日实习而已。”
“我还没毕业,重心仍在学校。公司这边,我以后可能不会经常来,以后毕业了,也不一定会在这里工作,但这里始终是我爸爸一辈子的心血,大家都是老员工,请大家帮我好好打理,谢谢大家了。”
说着,朝众人鞠了一躬。
众人多少有点惊讶,又有些感动。
之前在南永安的意思下,公司的人都不敢对南嫣太亲近,甚至有些冷漠。
没想到南嫣倒是个格局大的,并没事后报复,还这么诚恳。
王经理郑重点头:“放心,南小……南嫣,我们都是至日的老员工了,早就将南家的公司看作是我们自己的家,一定会倾尽全力。”
“谢谢。大家去忙吧。”
众人散去,各自去工作了。
王经理又喊住南嫣:“哦对了,傅氏的韩经理过来了,在楼上会议室,好像是想跟你聊聊傅氏那边订单的事。”
南嫣一顿:“好,我过去招待。”
“行,那我等会儿端饮料端上去。”
到了会议室,她推开门,正看到韩晟晖站在里面,打招呼:“韩经理……”
话音还未落,却看见韩晟晖身后还坐着个人。
一袭熟悉的昂长威严身影,与并不算宽敞,布置装潢也不算太气派的会议室有些格格不入。
转椅转过来,男人一双鹰隼般的眸看过来。
她呼吸一动,没想到傅淮深竟然也来了。
韩晟晖示意南嫣和傅总慢聊,又看一眼傅淮深:“我先下楼,在外面等傅总。”
门关上,她才说:“你…怎么来了。”
“来不得?”
她摇头:“不是。我还以为韩经理一个人来了。”
他不但是至日贸易的合作商,更是至日贸易的大股东。
想来巡视一下持有股份的资产,天经地义。
当然,她心知肚明,像他这样的人,名下产业众多,哪会特意巡视一个小小的至日?
他是为了自己而来。
“昨晚在公司通宵开会,今早准备回傅家陪爷爷,路过,顺道来看看。”
她这才注意到他深邃的眼眸下有淡淡青圈,说:“我去给你冲杯咖啡?或者泡杯茶?”
她觉得自己越来越懂迎合他了。
就像是一份工作,做顺手了。
除了与他亲近,仍旧会有些不适,其他方面,她已经能尽量做个体贴的妻子了。
傅淮深制止了:“不用了。”话题一转:“听说最近南家那边挺精彩。”
她看着他:“一家人,算是社会性死亡了,我奶奶中风了,听翠姨说,叔叔会把她送去养老院。”
傅淮深目色无波动:“养老院名字到时发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