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黑衣宰相姚广孝，林间大蛇！
早在几天前，
建州女真大小部落的首领就汇聚在了一起。
瓦剌、鞑靼和兀良哈三部的对于女真人的不断猎杀已经让他们感觉到了些许的不对劲。
以往三大部落和他们也并非是没有冲突，
只不过大家打起来也是小规模的械斗，为的是争抢地盘，没有闹到这么大的起步。
现如今的情况不同了，
三大部落对他们的行动更像是要抄家灭族一样。
不少首领都去观察过那些被劫掠的营地，
除了牛羊等之前的财物外，以往会被劫掠走的强弓铁锅等物资现如今却是完好无损。
但无论男女老幼却是一盖都被三大部落杀死，还都被割去了头皮。
这让他们也如同尸体一样，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按理说大家打仗都是为了抢东西，可看现场三大部落却不是奔着抢劫来的，反倒更像是奔着杀人来的。
而且那些外出打猎的族人也大量失踪，等找到人时就剩下一具没有头皮的尸体了。
经过多方打听，他们这才明白是大明晋王在收购他们女真人的头皮。
眼看着有灭族之祸，
大小部落的首领们也都坐不住了，聚集在一起商讨起了对策。
“这个大明晋王到底想要干什么？难不成是想把我们赶尽杀绝吗？”
“先是让三大部落来割我们头皮！
现在又灭了十几个小部落，这是想把我们当做畜生一样宰吗！”
“大首领，您给个话啊！”
“我就不信咱们几十个部落联合在一起，还怕了他一个晋王不成？”
“就是就是！往林子里一钻，这些明人得叫咱们祖宗！”
……
大帐内的众多小首领们吵作一团，
你一言我一语，那意思都是想要跟明军开战。
建州女真的首领眉头紧皱，
他知道大明的厉害，
但据说对方深入山林的也就不过数千人，还是水师。
打起来也不是没有取胜的可能性。
毕竟山林是他们女真人的地盘，明军不擅长山林作战，
而且再加上海西女真、野人女真以及东海女真的部分支援，
他们差不多可以凑出一万五千人，
这把是一万五千人对几千人，优势在他！
一想到这些建州女真的首领心动了，
建州女真不过也是个小部落，只因为和明朝接触颇多才被推举出来做统帅，
若是能够借此机会打赢这几千人，
那么他无疑会在当地的土司部落中获得巨大的声望，
统一附近的女真各部也不是没有可能！
干了！
于是乎，
一万五千人的队伍集结好，
就准备南下吃掉朱棡的孤军深入的三千名先锋军。
只可惜搜索了好几天，
他们都没有发现海军陆战队的踪迹。
只能在距离沈阳中卫一百多里外扎营。
“再往下可就是大明的地盘了，那群明人该不会是跑了吧？”
“什么晋王，我看他就是一个黄口小儿，见到我们起了大军早就吓得屁滚尿流了。”
“不能白来一趟，咱们可以顺势南下去抢了明人的辽东！”
“就是就是！那些汉人女子的皮肤可比部落里的姑娘嫩多了，一掐都能出水。
这次非得多抢几个才行，上次那个没收住手，一不小心给玩死了。”
……
相比于大多数将领们的惬意，
建州女真部的首领则是忧心忡忡，心中总是有着一种不妙的感觉。
就连手中抢来的美酒都觉得难以下咽。
可他又不知道这种感觉因何而起。
不会是大军要出事吧？
不可能，不可能的！
他笑了笑端起酒杯压下了脑海中这个荒唐的想法。
明军再强也不能打过他这一万五千人，
更何况安营扎寨后他早早的就把斥候散了出去，
一定是最近这段时间太紧张了。
可就在美酒刚送入口中，尚未来得及下咽，
他就听见一声尖锐的呼啸在山林间响起，
紧跟着就是一声炸响。
不好！
来不及多想建州女真的首领就拔刀冲出了大帐，
可是环顾四周，
却并无敌军的踪迹。
“什么动静！”
“吓死老子了，啥玩意？”
一群将领也赶紧跟了出来，疑神疑鬼的查看着。
然后他们就看见了此生最震撼的一幕，
就见四面八方的山林间突然亮起火光，
道道长虹直上云霄随后向着营地袭来，宛如天滑一般。
一时间将整个山林都点缀的无比耀眼。
“这……真他娘的漂亮！”
一名将领情不自禁的喃喃低语道。
轰！
剧烈的爆炸在营地内炸响，霎时间血肉横飞。
等烟尘散去，原本站立在那附近的十几名士卒已经不见了踪影，
只剩下一地的残肢碎肉。
“敌袭！”
愣了片刻，
凄厉的惨叫声这才在营地中响起。
只可惜却没有人知道该怎么办。
天上更多的火箭弹袭来，将整座营地化为一片火海。
营地附近本是为了隐蔽和防御用的树林，此刻更是成了女真人的催命符。
不少火箭弹最后都挂在了树梢上，打出了“空爆”的效果，杀伤范围成倍增加。
稍微聪明点的士卒抢过战马想要逃离这片人间地狱，
只可惜刚刚冲出去就被埋伏在外的海军陆战队士兵打成了筛子。
他们接到的命令是一个不留！
连战俘都不要了怎么可能还叫人跑出去。
完了！
全完了！
建州女真部落的首领瘫坐在地上，
直到现在他才明白自己的想法有多可笑。
居然妄想着吃掉这几千人后再劫掠辽东给大明晋王一个教训。
真是可笑！
看着眼前被大火吞噬的营地，
建州女真部的首领只恨自己为什么要起兵！为什么要去招惹晋王！
若是他在第一时间前去纳贡称臣，或者带着部族向北迁徙，没准就不会遭受这些了。
他知道这下子不仅仅是他的这一万五千人马，
估计就连整个建州一地的大小部落事后都逃不过被清算的命运。
建州女真部毁在他手里了！
一想到这些，
建州女真部的首领双目赤红，
当即就把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准备自尽。
只可惜这个机会海军陆战队的士兵们并没有给他，
一发火箭弹在他的视野中不断放大，
稳稳当当的落在了他身前，
轰的一声尸骨无存。
这也算是扬了清狗的祖坟。
远方的朱棡收起了望远镜，
亲眼看着建州女真部落被屠戮殆尽，也算是了却了他的一桩心事。
“我们回去吧，待会阻止山火可能还要劳烦曹指挥使了。”
听到朱棡的吩咐，
曹指挥使这才回过神来，
哆哆嗦嗦的伸出手指着远方的营地，
“殿下，这……这……”
他也算是大明军中的老人了，在朱元璋造反时就加入了起义军，
后来又数次北征凭借着战功混到了指挥使的位置。
严格说起来也跟过不少将领，朱元璋、常遇春、徐达、沐阳……
可却从未见过这么打仗的，
那是一万五千自小生活在山林里的女真野人！
不是一万五千头猪！
这还没等短兵相接呢，就差不多结束了？
哪怕是一万五千头猪也没有这么快杀完的啊！
还有那……
他也不知道该叫什么，总之是很厉害的火器就对了。
怎么以前从来没有在神机营中见过？
莫非这是晋王殿下的秘密武器？
一想到这里他赶紧收声闭上了嘴。
不过眼中的震惊和崇拜之意不减分毫，炯炯有神的盯着朱棡。
朱棡不动声色的与其稍稍拉开了距离，面色有些古怪。
这个曹指挥使该不会有龙阳之好吧？
老朱对官员逛青楼一事深恶痛绝，基本上被抓到就离着剥皮充草不远了。
估计南京有不少官员都选择另辟蹊径，圈养男宠。
朱棡有这样的疑惑也不足为奇，
“我们先回去吧。”
猜疑一起，他就感觉浑身不自在。
另辟蹊径倒是没什么，主要是男宠……
一行人顺着来时的小路向回走，皆是沉默无言。
朱棡正思索着给南京的战报该怎么写，
而曹指挥使还尚未从方才的震撼中回过神来，
满脑子都是那些毁天灭地的火器，可又不敢直接问。
憋的十分难受。
气氛就这么逐渐变得古怪起来。
走着走着，
一直跟随在朱棡身后的秘卫却是突然窜到前方，挡在了朱棡的身前：
“殿下小心！有些不对劲。”
十几名晋王亲卫立刻散了开来，将一行人团团围在中间，举枪警戒四周。
两名神射手也瞬间爬上了树，
搜寻起了目标，
“报告殿下，前方两人，正向我们跑过来。
看不见武器！”
不多时，在亲卫们的戒备中一个锃光瓦亮的大脑袋率先出现在视野中。
一身黑色的布衣僧袍，手中还拎着一串长长的佛珠。值得一提的是，此人的腰间还挂着一个十分显眼的酒囊。
还未开口，便给人一种不怎么靠谱妖里妖气的感觉。
看到这标志性的打扮，尤其是那个跟涂了蜡一样的大光头，朱棡一眼就认出了眼前跑来的这人身份。
不是后世大名鼎鼎的黑衣宰相姚广孝还能是谁？
在原本的历史发展中，朱棣靖难可是有着一份他的功劳。
若是没有姚广孝的帮助，也就不会有后来的靖难之役了，大明的历史没准就会被改写。
姚广孝在靖难中可是充当了一个向导的作用，
后世对于他的评价也是褒贬不一，倒不是说他头脑如何辅佐了一代明军，而是一心窜得朱棣造反这件事让不少人觉得膈应。
当然了，
也正因为如此，
他也成了继朱棣之外靖难遗孤的第二大仇人。
“站住！”
砰！
为首的晋王亲卫大喊一声，朝着其脚下就开了一枪。
崩起的石子吓得姚广孝一个踉跄差点趴在地上，
当即高举双手大喊着：
“别开枪！别开枪！”
“放他过来吧。”
朱棡对着身旁的亲卫吩咐道。
姚广孝这个人他没什么兴趣，也不打算向朱棣一样礼贤下士。
在他眼里没准其就是朱棣推出来的一个借口罢了。
相比于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他还是更相信自己手中的步枪和大炮！
“见过贵人，此地决不可久留，贵人还是跟着我一块跑吧！”
姚广孝被两名亲卫架着也没法行礼，只能大声叫喊道。
说着，
还一边不住的回头往后看，
仿佛有什么特别恐怖的东西正在追着他一样。
神射手瞬间会意，
向着其来时的方向仔细搜寻了半天，
这才有所发现：“草丛里！速度很快！”
“蛇！”
砰！
其果断扣下了扳机！
一朵血花绽放在山林间，
大蛇吃痛之下也不再掩饰身形，直接立了起来。
看到其真面目，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条大蛇全身雪白，鳞甲在日光的照耀下泛着微光，整体怕不是有三丈多长，最粗的地方已经快要赶上亲卫们的腰了。
恐怕也就只有在这人迹罕至的山林中才能养成这样的大蛇。
“快跑！公子快跑呀！
这畜生厉害的很，不好杀！”
朱棡看了一眼姚广孝：“你干了什么？”
姚广孝唯唯诺诺了半天，这才不好意思的回答道：“就是不小心取了些蛇胆泡酒。”
朱棡：“……”
“杀了它！”
“哎哎哎，杀不得！”
姚广孝急忙阻拦，
“万物有灵，这蛇能长这么大怕不是……”
古人迷信，见其异象就以为是祥瑞降世或者是灾星当道。
“杀不得那把你喂蛇？”
朱棡撇了姚广孝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一听这话姚广孝瞬间闭嘴了……那还是杀了吧。
在几名亲卫的配合下，
原本凶悍的大蛇也顶不住子弹的袭击，被打成了筛子。
经过这么一闹，
朱棡也没了和姚广孝交流的兴致，
直接命人抬起抬起那条大蛇的尸体就往回走。
待朱棡走后，
姚广孝看着朱棡的背影陷入到了沉思中，
再也不见方才的慌乱与猥琐。
足足过了半响，
他才从怀中掏出来两根木签：
一根上面写着：燕王朱棣
另一根上面则写着：晋王朱棡
他举起两根竹签纠结了半天，
最终在身旁童儿疑惑的目光中将那根写着燕王朱棣的木签直接撅断，
脸上露出了一抹如释重负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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