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八章 管到他们的闺房之事上了
陶夭一连几天都没有理陆九渊。
陆九渊也知道她还在生气,明知她不会给好脸色,却每晚还是会歇在庭芳院。
不过他也识趣,每晚都睡在外间的榻上,并不敢进内室。
喜儿养了几日的伤,好了很多,听冬儿说起这件事情,便来了主屋问陶夭:“夫人是不是还在为庄上的事情,与国公置气?”
“我没与他置气。”陶夭并不承认。
喜儿笑了下,“真的?”
“真的。”陶夭笃定道。
“那奴婢怎么听说国公每晚过来,都不敢进内室,而且您还不让他抱世子?”喜儿道。
陶夭噎了下,却是嘴硬道:“他自己不敢进来,怪得了我吗?而且我也没有不让他抱。”
喜儿叹了口气,“奴婢还是了解小姐的,您这么多天不与国公说话,是不是因为还在心疼奴婢啊?”
陶夭沉默了下,问道:“你的伤口还疼么?”
“早就不疼了呀,伤口也愈合得很好。”喜儿不甚在意地说。
陶夭看了她一眼。
这丫头现在嘴上说得轻巧,可当时却差点都要没命了。
现在想起来,依旧令人觉得心惊胆颤。
“就算伤口愈合了,也还是要好好休养,旁的事情,不用你操心。”她语气严肃地说。
喜儿点点头,“奴婢会好好休养的,但是小姐跟国公,就别再置气了吧。”
她已经听墨蝶说了,那日的事情,是国公制定的计划,但国公那么做,都是为了夫人呀,她一点怨言也没有的。
陶夭闻言,心里叹了口气。
喜儿多好啊,虽然是下人,但她对自己向来忠心耿耿,若那日她真的出了事,她一辈子都会活在歉疚中的。
“夫人便消消气吧,奴婢皮糙肉厚的,那一点伤,并不碍事的。”喜儿继续道。
陶夭无奈地说:“好了,我答应你便是,你还是赶紧回去歇着吧。”
喜儿闻言,这才放下心来,笑眯眯地说:“那奴婢可以安心休养了。”
陶夭哭笑不得,“快去吧。”
喜儿一走,她脸上的笑意便淡了下来。
这几日,陆九渊的表现,她都知道。
她心里是还在恼恨他,但其实已经不那么生气了。
不过她也不会主动跟他说话就是,就让他一直睡外间好了。
正在她打定主意的时候,外面传来下人行礼的声音,“国公。”
陶夭愣了下,旋即悠哉悠哉地喝着茶。
她笃定陆九渊不会进来。
果然,陆九渊进了门后,脚步声便在外间停了下来。
陶夭忍不住轻嗤了声,放下杯子,逗着床上躺着的儿子。
小陆桢这会儿没睡,正睁着一双乌黑的眼睛,打量着娘亲。
看到娘亲笑,他也“咯咯”笑了声。
陶夭心情愉悦,拿着拨浪鼓,塞到他的手里。
小陆桢一把就抓住了,胡乱地摇了摇,发出梆梆梆的声音。
陶夭和儿子玩了一会儿,眼角余光看到珠帘外的身影时,顿了下。
一旁伺候的冬儿也看到了,忍不住低声道:“奴婢去请国公进来吧?”
陶夭愣了下,旋即沉默着点了下头。
冬儿暗暗松了口气,快步走过去,撩起了珠帘,“国公请进。”
陆九渊一怔,不确定地看向床上坐着的女人。
陶夭见状,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这个男人怎么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
难不成还要她亲自请他进来?
爱进不进!
她扭过头去,继续逗着儿子。
“国公快进去吧。”冬儿轻声道。
这几日夫人跟国公置气,不肯搭理国公,而国公竟也不敢进内室。
现在夫人好不容易松口了,可国公却迟迟不进去,这可将她给愁坏了。
“国公快进去吧,夫人让您进去的。”冬儿压低声音道。
陆九渊闻言,这才抬步进了内室。
冬儿识趣地退了下去。
内室中,陆九渊进去后,见陶夭依旧不理自己,不禁有些无措。
沉默许久,他突然想起一事,打破沉默道:“夭夭,你要不要去东宫看看太子妃?”
陶夭一愣,转头看着他,“怜怜怎么了?好端端的,去看她做什么?”
陆九渊顿了下,解释道:“这两日,她应该比较不好过。”
“为何?”陶夭连忙道。
“昨日御史台的人,上奏弹劾太子妃,皇上当众训斥了太子几句。”陆九渊道。
陶夭眉头皱起,“御史弹劾怜怜?这又是为何?”
陆九渊轻咳一声,没有说话,而是在床边坐了下来,并抱起儿子,放到了腿上。
陶夭见他忽然不说话了,都要急死了,“你赶紧说啊,到底怎么了?”
陆九渊瞥了她一眼,“御史弹劾太子妃妖媚擅妒,举止不端,致使太子夜夜流连,荒废政务。”
陶夭一怔,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气得面色铁青,“那帮御史是不是有病?竟然还管到太子、太子妃的闺房之事上了?真是把他们闲的。”
“是背后有人推波助澜。”陆九渊道。
陶夭又惊又怒,但这会儿也顾不得生气了,抓住他的手道:“我想去看看怜怜,你有办法么?”
“有。”陆九渊顺势握住了她的手,眸底浮现笑意,“我带你去。”
察觉到他握上来的手,陶夭一愣,这才想起来二人还在冷战中。
不过想到怜怜的事情,她已无暇他顾了,点了点头,“好。”
陆九渊将儿子抱给她,“我去安排。”
直到上了马车,陶夭才想起来,“昨日就出了这种事情,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语气间有些不满。
陆九渊顿了顿,“我忘了。”
陶夭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这么大的事情,你都能忘?”
陆九渊无奈道:“这几日你一直不理我,旁的事情,我没有心思。”
陶夭轻哼了一声,“我也没有不理你,都是你自己胡乱想的。”
陆九渊闻言,有些苦笑。
这几日,这丫头脸上写满了对他的不满和恼怒,便是看到了他,也当没看见,还说没有不理他。
“这次是我不对,你不理我,也是应该的。”半晌,他揽过陶夭的肩头,低低叹了口气,有些如释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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