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一章 相告!
“娘,您跟大哥理解就好,其他人理解不理解,我并不在意!”朱钧笑着道:“只不过这是我等的命运,儿子成家立业了,若是再赖在凤阳,就不合适了。
我不能老仗着大哥的信任和理解,来让他难做吧?”
马皇后也是无奈,自古天家就是如此,到了大业,朱远章更是把所有成年的儿子都赶去就藩。
“正好老八也及冠了,那孩子性子懦弱,你爹也不知道把他安排在哪里比较合适,若是可以,就把他安排在你旁边。”马皇后道。
朱锌是这个月及冠的,朱钧当时还在阅卷,还特地请了假去观礼,送了他不少礼物。
在他及冠后,让他就藩的奏折就如同雪花片一样送到了老朱的案头。
那小子性子懦弱,虽有自己撑腰,性子有了转变,可藏在骨子里的自卑怯懦,却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摆脱掉的。
这种性子莫说就藩,就算是在老朱跟前,都能被人欺负,若是就藩了,还不被那些兵痞子给架空了?
倒不是朱钧杞人忧天。
只不过,他现在都满身骚,去插手这件事怕是不妥当。
“娘,还是看父皇的意思,我去插手不妥当,免得到时候别人谈和我,说我跟老八勾连,密谋,到时候得不偿失!”朱钧叹声道。
马皇后也是反应过来,“我也没想到在这一块,只是想着兄弟之间能够互相帮助,日后也有个依靠。
不过,威海卫距离老四那里最近,你若是有什么问题,可以询问你四哥!”
“放心吧娘,我已经长大了,不会再淘气,再让您担心了。
若是有机会,我一定会回京看您。
若是回不来,我就隔三差五给您写信!”朱钧道。
马皇后眼泪是掉了又掉,抱着朱钧就舍不得撒手了,这个小儿子,从来就是她心头最割舍不掉的,眼下说走就走,她心里就跟空了一块似的。
“安庆娘也罚了她了,你们是亲兄妹,气归气,但是千万别记恨上,她也是年幼无知,也怪娘,把她宠坏了。”马皇后道。
朱钧对朱素芯是半点好感都没有,但马皇后这么说,为了不让她操心,便道:“娘,放心吧,我怎么会跟她一般见识,只要她愿意喊我一句六哥,我也会真心关照她!“
上下嘴皮子都有磕碰的时候,更何况人呢
这个道理,马皇后自然是懂的。
就好像家里这些孩子,有的是远近亲疏。
又拉着朱钧说了一会儿话,马皇后才放他离开。
至于赏赐,朱钧统统没要,说实话,他根本不缺。
马皇后还担心那些女人照顾不好他,还要赏赐一堆宫女给他,吓得朱钧连连拒绝。
女人什么的,他也不缺的。
这不,外面还养了两个没带回家呢。
这一次就藩,正好让人把她们护送过去。
离开坤宁宫,朱钧又来到了东宫。
看着正在床榻上看书的朱钰,朱钧脸上挤出一个微笑,“大哥,忙呢?”
闻言,朱钧放下手中的书,“你怎么有空进宫,莫非试卷全都批改完了?”
朱钧点点头,“嗯,名次都排出来了,这次是进宫给父皇复命,顺便辞别的。”
朱钰脸色一变,“想好了?”
“嗯,想好了!”朱钧道:“也二十出头了,哪能一直呆在凤阳,就算百官不说,弟兄们也有意见了。
我也不能开这个头,免得日后他人有样学样,不好!”
朱钰长叹一声,知道这些日子朱钧太过亮眼,以至于让很多人都盯上了他。
以往弹劾朱钧的奏折倒是不多,特别是朱钧屡立功劳后,把那些人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可现在不行了,朱钧要兵权有兵权,要威望有威望,要银子有银子,产业遍地,权势滔天。
对朱钰而言,这些不过是他强赛给朱钧的,他这个弟弟,只是一心想要帮助自己,帮助大业解决那些潜在的弊病。
他是绝对没有二心的。
若非如此,他会将一切都摆在台面上给你看?
就好比那些兄弟,一个个都爱惜羽毛,在外人面前,从来都是喊穷的。
你见过一个藏拙的人,把自己的底牌一点点暴露吗?
不可能的。
“怪大哥,没有说服父皇!”朱钰看着朱钧,“你也别怪父皇,他承受的压力也很大。”
“不怪他,我理解,我只是不服气,若是想要我就藩,一句话的事情,又何必如此呢?
我一开始就是想就藩,找一个地方,当我的土皇帝去。”朱钧摆摆手,随即苦笑起来,“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努力了两年多,依旧没有治好你。
大哥,虽然让你坠马的不是我,却跟我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别这么说,就算你不写信给我,在巡边的途中,又有谁敢说我不坠马?”朱钰道:“只是有人想让你当替罪羊。”
“我知道是谁!”朱钧看着朱钰,道:“我可以告诉你!”
朱钰皱眉,“谁?”
“老四!”朱钧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都轻松了。
“你确定?”
“我很确定,只不过我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但我是有依据的。”朱钧陷入了回忆之中,“这一切都要从我挖掘徐家祖坟开始说起”
听着朱钧的叙述,朱钰脸色精彩极了。
“那时候我只是想保住自己的小名,我想,我一个亲王,盗窃了自己未来丈人的祖坟,还被人抓个正着,不管怎么样,父皇都肯定要给徐进达一个交代。
我苦恼了几天,距离父皇给我的最后时间不多了,我想,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既然别人不能帮我,那我就自己查案。
所以我再一次下了徐家的墓地,还真的查到了眉目,然后抓到了一些人,那两人现在还活的好好的。
经过我的推敲和复盘,以及我掌握的线索,我基本可以锁定是老四!”
朱钰抿着嘴,好半响才道:“那你为什么现在才说?”
“因为那时候我自身难保,无论我把这个结论告诉谁,都不会有人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