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平安夜不平安
“你刚才怎么不和我说你是去救人了？白白挨我一顿骂。”陆宇同向明南吐槽，“我简直要怀疑你有抖m倾向了。”
“闭嘴。我只是觉得没有说的必要。”
“也是……你不是一直对那个学长看不上眼嘛……”
“我哪是这样的人？”明南微怒，“我只是觉得他特喜欢多管闲事，害得我差点晚修迟到。政治老师的晚修迟到，后果你可是知道的。”
“他约你打架？”
“不是。”
“那你怎么说他多管闲事，他和你又不熟。”陆宇同一听起来就是个八卦老手，字字句句引诱明南爆八卦，“他最多管得到林用身上，又管不到你身上。”
“就是咯，他想管林用就管咯，找我做什么？”明南果然上套，把后面的事情说了出来。
话说明南匆匆在饭堂吃完了饭，又排了很长的队伍去替林用买芋头酥，眼看晚修上课时间就要到了，他飞快地向教室跑去。
去教室的路上是要经过医务室的。他看见艾黎正站在门口。
他很想绕路走，可是时间实在不够，只好硬着头皮跑过去。
艾黎果然叫住了他。
“学长，你还有什么事？我急着去上课。”
只见艾黎掏出一管维c泡腾片来交给他，嘱咐说：“最近天气变化无常，林用容易感冒。我想麻烦你替我把这个交给她。”
“以后有机会学长自己给她就行了。”明南明显不想帮这个忙。
“我马上要去住院，很久不回来了。”艾黎的语气听起来非常诚恳，“麻烦你。”
明南难以拒绝，只好答应了。
“林用容易上火，少给她买油炸食品。”
明南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他没好气地瞪了艾黎一眼。
艾黎只装作没看见，若无其事和他告别，转身径直回了病房。
孟青眨眨眼，她没有看见泡腾片啊。
两人都没有察觉孟青，继续旁若无人地谈论。
“那还真是挺多管闲事的。”陆宇同说，“话说那个学长这么关心林用，你……没点表示？”
“去你的！”明南一巴掌盖在他头上，力道丝毫不打折，打得陆宇同哇哇叫，“那是他们两个之间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可你不是喜……”
陆宇同话音未落，就被明南追打起来，两个人如常在走廊你追我赶，这才符合他们平时的画风嘛。
孟青却一路若有所思……
难道她的判断真的错了？
很快，平安夜到了。
虽然学校下了命令不倡议过洋节，但是在学生之间还是非常热闹的。在学校封闭学习，大家都需要一个放松的机会。
林用和孟青都拿出了自己准备的苹果。林用的是普普通通的红富士苹果，而孟青的是深红透亮的蛇果，一看就是价格不低的品种。
林用看看孟青的苹果，又看看自己的苹果，不太好意思送给她了。倒是孟青大大咧咧地直接在她的袋子里翻找，边找边说：“我是你同桌，你的第一个苹果必须送给我。你可得让我挑最好的。”
“好哦！”林用笑着任由她挑选。
接下来林用开启了给各方送礼物的征程。顾海生、陆宇同、艾黎、五位室友……都有份。甚至她还为分科前的同学也准备了礼物。
她抱着一袋苹果到楼下的教室去找朋友们分发。这几天忙碌，她一下子忘记了艾黎住院的事情，扑了个空。
最后她的袋子里只剩下没送出去的艾黎的苹果。
她开开心心地回到教室来，刚进门，就见明南靠在门边的墙上看着她。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她愣住，心跳开始加速，脸颊疯狂发烫。
“你在走廊有看见陆宇同吗？”
明南一开口，把她心里的旖旎抹杀得一丝不剩。
敢情他只是在这里等陆宇同而已。
林用的眉毛耷拉下来，回答道：“没有。”
她侧身避过他回座位。擦肩而过时，她听见明南低声说：“我看你送苹果跑上跑下的……竟然没有我的吗？”
林用一愣，心脏狂跳。她故作镇定地回头看他，猛然发现他的眉毛也耷拉着，嘴角微微下沉，看起来可怜又委屈。
林用掩饰着内心的极度紧张，故作镇定一笑：“你在说什么啊？”这句话很破坏气氛，话一出口她就想打自己一巴掌。
明南似乎是完全失望了。他的目光下移到她手里的袋子，看见里面还躺着一个苹果，总算还是稍微精神起来。“你可以把这个苹果送给我吗？”
“这这这……这不是给你的……我我我……我是说……我的意思是……”
明南好像恍然大悟：“这是给学长的么？”
林用点点头。
明南一怔。
“学长之前给过我一个苹果，我要给他留一个的……”林用磕磕巴巴解释说。
“嗯，礼尚往来，应该的。”明南勉强笑了笑，“我也忘记给你准备礼物了，不好意思啊。”
“没有没有！我……”
林用话音未落，明南已经转身走掉，把她未说完的话生生堵在喉头。
气氛沉闷。
林用垂头丧气地回到座位。孟青正忙着给其他同学送苹果，一时之间没空理会她。她盯着自己桌角摆着的一个精美苹果出神。
这张笨嘴怎么就长在她身上了呢！
她怎么可能不给他准备礼物……给他的明明比给别人的更好更精致……
可是精心准备的心意就是没法从这张笨嘴里说出来。
真是……失败啊。
她略愤恨地把精美的苹果塞进抽屉里，苹果蒂上系着的漂亮丝带皱了。
孟青回来恰好看见这一幕，知道她情绪糟糕，也就没有多言。她想了想，偷偷拉过顾海生嘀嘀咕咕，然后顾海生笑着点点头。
过了两节课后，顾海生突然偷偷摸摸地找上林用，说想和她买个苹果。
“我看你还有苹果……我有个人还没送，你能不能卖一个给我？”
林用疑惑地看看同桌，后者诡秘一笑，林用突然就知道了。
她也听过顾海生和隔壁女班长不得不说的二三事，本着拉红线的好心，她把留给艾黎的苹果拿了出来。
顾海生眼尖，指着她的抽屉起哄：“你捂着好货不卖，是奸商哦！”
“这个……”
“这个包装得这么漂亮，省得我费心了。你把这个卖给我吧，我可以加钱！”
林用纠结片刻，心想反正这个苹果是送不出去了，能够发挥余热撮合另一对，也不失为一桩好事。她下了决心，把苹果直接送给了顾海生。
孟青笑着点点头。
到了晚上，林用敏感地发现明南总是有意无意瞟她。
在平时，其实是她总是有意无意看他，他从来没有注意过她，所以这个反常她一下子就发现了。
好几次无意中的对视都让她心悸不已，她努力地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一晚上下来，一大张试卷却只做了一半。
而第二天就是圣诞节。
圣诞节倒是没有平安夜那么热闹了，大家只是互相送些糖果便罢，看起来却像把圣诞节过成了万圣节。
而林用对着桌上一块漂亮的彩虹波板糖陷入了沉思。
是谁送的呢？连名字都不署。
林用一整个白天都在思考这件事情。不是没有期待过明南，可最后还是叹一口气否定了这个想法。
她问孟青有没有看见是谁拿来的，孟青表示，她一大早到教室，就看见波板糖放在桌子上，并没见旁边有人。
孟青也想过是不是明南，不过她确实没看见真人，如果妄自揣测，又不太好。
由于抽屉塞满了书，林用只好把巨大的波板糖插在笔筒里。波板糖实在太过惹眼，与她交好的朋友们纷纷来围观，笑着讨糖吃。连英语老师都在课上向她开了个玩笑，闹得她脸通红。
今天明南依然在有意无意地瞟她，不过今天大家都来看她的波板糖，她对这件事倒出奇地没那么在意了。
傍晚放学后，林用在宿舍接到了艾黎的电话。
“圣诞节快乐！”
“你也是哦！”林用笑道，“恢复得怎么样？”
“还不错！这次我在的是省医科大学附属医院，这里的食堂可比市总医院的食堂好吃多了。”
“你这是把医院当旅游景点了？”
“那可不，我立志吃遍我们市所有医院的饭！”
调笑几句，艾黎问：“我让你们班同学捎给你的东西收到了吗？”
“哦原来那个是你送的？”
“那不然你以为还有谁对你那么好哦？”
心里的疑惑解开了。林用笑着道谢：“那我可得感谢艾老爷抬爱！”
“你没打开吃吗？”艾黎问。
“还没呢，我之前不知道是谁送的。”林用开玩笑，“万一有人暗杀我，在里面给我下毒怎么办？”
“那你现在知道是我送的啦！今晚要打开看看，包你满意。”
“好哦！”
室友催林用去上课了，林用便顺势挂了电话。
圣诞夜虽然不如平安夜热闹，同学之间依然有过节的气氛。
晚修课间，林用问孟青：“想吃糖吗？”
孟青说：“想。”
林用拿起直径至少二十多厘米的巨大波板糖，用力地摔在了水泥地上。
“啪。”
不大不小的声音传入明南的耳朵，他转过头来，看见地上碎裂的糖，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