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无意之间
突然脚下一滑,两人重重滑了下来,怕柳无天再受伤,叶菀菀跌在了下面,为柳无天当了肉垫。
不知道多长时间未进食又遭此等巨变早已是强弩之末的叶菀菀轻哼一声,昏了过去。
时间流转,叶菀菀悠悠醒来,只觉得胸口沉闷地喘不过气来,睁眼一看就看见柳无天仍然趴在她身上一动不动。
叶菀菀大惊,忙伸手去试了试柳无天鼻息,发现大师兄的气息极为微弱,不仔细已经感觉不到了。
顾不得哭泣,叶菀菀爬起身子,看了看周围那一成不变的场景和眼前的蟒头,把柳无天往不远处的树林拖去。
虽然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可起码心理上觉得安全一点。
好不容易把手握玉剑的柳无天拖进树林里,叶菀菀又回身去寻扔在蟒头边的匕首。
在水边连同自己的双手手腕都清洗干净,回到柳无天身边,看了看他发青的脸,一咬牙,用匕首割开了手腕,把鲜血滴入柳无天口中。
本来在蟒头上叶菀菀就想割腕放血为柳无天治伤了,可当时她因拔剑自己身上已溅满蟒血,双手也脏污不堪,怕有什么不良反应。
最重要的是怕万一自己不小心把血滴在蟒身上不知会不会把蟒救醒,到时以她的实力和柳无天的状况可真是惨遭蛇吻的下场了。
不是叶菀菀高估自己血的神奇,实在是她对自己血的妙用知之不多,也是防患于未然。
本来从蟒头上下来她就想救柳无天的,谁知因为那一滑,她被柳无天的身体重重的砸了那一下砸晕了,延误了救治的时间。
眼见柳无天的脸色依然发青,唇色也依然乌紫,并没有像上次两人被阴噬老妖打落山崖那次那样效果明显。
唯一让叶菀菀感到安慰的是柳无天的胸腔慢慢地有了起伏,呼吸也比刚才好了许多。
否则叶菀菀都以为自己的血不管用了。
叶菀菀一边把血滴入柳无天口中,一边在心中呼唤小灵灵,她对这些玄妙的东西实在知之甚少,又忧于柳无天的伤势,迫切需要有个人出现帮她一下,哪怕只是陪着她说说话也好。
可是,没有,还是没有回应,不但小灵灵,就连小莺莺也毫无反应。
周围,静谧。
身边,鲜花锦簇,寂寥的孤独开放……
叶菀菀不知道该喂柳无天多少血才合适,眼见柳无天脸上青紫不退,她只有不停地割伤自己,不停地把血滴入柳无天口中。
直至,自己心跳加剧,眼冒金星,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叶菀菀不知道,她刚才在蟒头上拔剑和挖蟒肉时身上溅满的鲜血,救了自己与柳无天一命。
那处于化龙期的大蟒是自大阵设立之初就存在于其中的远古凶兽,在阵中已不知多少岁月。
大阵的精华被凌罗果所吸取,而它则吸收日月精华。它的凶悍气息令周围的兽禽避之唯恐不及。
因此叶菀菀身上沾满了它的鲜血,居然掩盖了大部分自己鲜血的异常,虽然有灵兽受到了诱惑,可又惧于大蟒凶悍,思虑再三皆不敢前往。
凡是灵兽已多少有了灵智,更加懂得趋吉避凶,比一般的禽兽只凭本能已是不可比拟,而能在大阵中存活的灵兽又岂是泛泛之辈,如此,竟间接救了柳无天叶菀菀二人一命。
时间,悄悄地流逝,繁花依旧,岁月无然,只有林中的人儿静静躺卧,悄无声息。
山中无日月,世上已千年。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天,也许是一月一年,一群人打破了此地的静谧。
只见为首之人衣衫褴褛,血迹斑斑,双眼血红,头发散乱,手拿罗盘,口中念念有词。
他身后几人皆如他般形象,狼狈疲乏不堪——不是江水流虚怀若师兄弟四人是谁?!
只见虚怀若已是脸色蜡黄,身体打晃,仍然手中紧握罗盘,凝神思考,实在撑不住了再就地打坐,吃几粒丹丸稍事休息。
身后,是比他也强不了多少的江水流、古不凡和南甲锋。
柳无天跃下山涧去寻找叶菀菀,江水流四人回去准备了一点东西,询问宋玉兰缘由,宋玉兰只是哭泣,说与叶菀菀出外方便,天黑没看清,叶菀菀才滑落山涧,自责痛哭不已。
江水流等人虽然心中颇为疑惑,但当务之急是寻找到小师妹,并未多说什么。
四人打坐休息了一下,拒绝了司马傲剑等人的相随,天色微明便相继从柳无天跃落的地方跳了下去。
只是他们都没有叶菀菀和柳无天的运气,在跃下的时候触动了大阵,各种幻阵、杀阵,重重机关,风火雷电,尝尽了苦头。
幸好虚怀若精通奇门遁甲,一番慌乱,伤痕累累后,总算是找出些门道,这才减少了受伤几率。
只是由于大阵年代久远,有的地方已经面目全非不复以前,想要完全破解绝非易事。
阵中没有白天黑夜,他们也不知道自己在阵中已有多少时日,只知道累了就入定休息,渴了饿了就吃粒辟谷丹。
而最累的当属虚怀若了,不停地分析,不停地试探、研究,早已是强弩之末。
要不是挂心大师兄和小师妹的安危想早日寻到他们,怕早已疲累困顿倒地不起了。
“就是这里!”
虚怀若忍着脑中一阵阵的眩晕,推演测算了好久之后,惊喜地大喊一声。
当先向左前方左走几步右迈几步的,身后,精神大振的江水流三人熟练地按照他的步伐跟了上去。
眼前忽然一黑后又转变成了灰蒙蒙一片,虚怀若、江水流四人发现他们已不复刚才的地方,眼前一片淡淡白雾,只在前方有一座小山脉。
他们慢慢走过去才发现哪是什么山,居然是一条大蟒蛇,看那体型怕不是得活了几千年了。只是现在那蟒正一动不动地趴在那儿,毫无声息。
离那蟒稍微远一些,四人小心前行,白雾虽然浅淡,却很是影响视线。
“嘡啷”一声,南甲锋觉得自己似是踢中了什么,捡起一看,惊喜大叫:“是大师兄的剑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