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硬币的正反
出乎意料，又理所当然，王道和陆颜，终于敞开了彼此的心扉，接纳了对方，将对方纳入了自身生活的一部分。
饭后，王道陪着陆颜，将光明大学逛了一圈又一圈，享受了这么一个美好的午后。
直至，下午半决赛开始。
一百班对京城大学二队。
同样是队长上阵。
顾安vs陈文德。
四目相对，锋芒万丈。
不一样的是，顾安眼中满是怒火，陈文德眼中却是不安与愧疚，甚至有些不敢直视顾安直击内心的眼神。
一切还要从昨晚说起。
3618教室，已经一切就绪的成人体验店内，陈文德脸色难看地摇着头，面对顾安大魔头，软了半辈子的他，这一次罕见地，丝毫不低头。
“不行，这是比赛，我不能作弊！”
顾安眼睛一瞪，“谁让你作弊了？只是让你放个水，偶尔漏两个球罢了。”
“你只是能力不足，怎么会是作弊呢？”
“……”
陈文德顿时气不过，站了起来，怒视顾安，“我堂堂楚州一中第一前锋，会能力不足？”
“你这是在侮辱我！”
顾安瞥了眼陈文德，不由地笑了出声，“不然呢？”
“看你这气势汹汹的模样，怎么？还敢打我不成？”
“……”
陈文德气势一泄，顿时气焰消减了大半。
在顾安女魔头手下这么些年，实在是直不起腰……
“你好好想想，让你放水，也是为了我们光明大学的荣誉！”
见陈文德不再气盛，顾安便继续劝说道：“万一二班输了，我们一百班再输，那么光明大学就是连决赛都没有进入了！”
“到时候，京城大学和凤凰大学的学生，得怎么嘲笑我们？怎么嘲笑我们光明大学？”
“难道你非要我们光明大学被人耻笑不成？”
木讷讷地坐了下来，陈文德犹豫再三，还是倔强地道：“我觉得杨丰他们能赢！”
“赢了当然更好！”
顾安冷静地分析，“他们要是赢了，然后你们再输给我们，让我们一百班和二班会师决赛，这样光明大学更有面！”
“所以，无论如何，只要你“状态不佳”，漏了几个球，让我们赢下比赛，我们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
“如此，多好？”
“如果我真这么做，我姐会杀了我的……”陈文德犹豫着出口，他的心已经没有一开始那般坚决了。
多年玩伴的顾安，自然听得出陈文德藏匿于言语之下的意动，所谓“老姐会杀了我”，不过是为麻痹自身内心不安的说辞罢了。
“你自己看着办吧～～”
“半年前，你找我借二十万，还不让我告诉叔叔阿姨，这事是不是我挺你，把我父母留给我的积蓄全都借给你了？”
“我平时也没有求过你什么，这一次，算我求你的……”
顾安也知道过犹不及，说完之后便不再多言，轻飘飘地离开，仔细地排查每一个小房间，为球赛之后成人体验店的开业，做最后的准备。
独留陈文德，陷入抉择。
是屈服本心，拒绝顾安，发挥自身水平，全力一战？
还是为了光明大学的荣誉，选择“力不从心”，输掉比赛，助一百班进入决赛？
这是一个艰难的选择。
陈文德自认自己是一个混不吝，百无禁忌，无畏无惧，但也有自身的一些准则，谨记于心。
比如做人，比如踢球。
踢假球，如此龌龊不堪的事，实在让他心难安。
久久之后，思绪杂乱的陈文德，离开了3618教室，走到了楼顶，俯视黑夜之中，斑斓的光明校园。
拨通了校长王道的电话。
“歪……校长……”
陈文德将顾安要求自己“帮助”她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像王道述说了一遍。
最后，陈文德复杂地问：“校长，我该怎么办？”
电话那一头，王道没有给予答案，而是问道：“你觉得呢？”
“我……”
陈文德语塞，“我不知道。”
“不，你知道的。”王道笑着道。
“？”
陈文德疑惑，“校长，我不明白。”
“不急。”
王道再次回应道：“首先，我表明一下我的态度，我认可顾安的计划。”
“为了胜利，抛去个人荣辱，未尝不可。”
还有一句在王道心中没有说出口。
顾安是一个优秀的领导者，为了胜利，可以不择手段，正如当初她可以为了一个与陈文善上级对话的机会，而买流量将光明大学送上热搜，将光明大学曝光于整个社会之下。
顾安不可能一点后果没有想过，只能说，她为了目的，可以忽略这些代价。
这次足球赛也是如此。
顾安的计策很简单，很直接，却非常有效！
光明大学的荣誉！
以此相裹挟，以学生对于光明大学的热爱，来换取一百班的“保送”。
当然，王道相信顾安的出发点，自然也有维护光明大学荣誉的用处存在。
不过，这与她想要夺得冠军的野望，并不冲突，相反，不谋而合，相辅相成！
这正是顾安作为领导者，于此次足球赛中所采取的计策。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王道不得不说，这一次足球比赛中，顾安完美地展现了一个领导者的才情。
独一无二！
抛去杂乱思绪，王道不待陈文德疑惑相问，便继续道：“同样，我也认可你的选择！”
“你的选择是正确的！”
“我……”陈文德懵逼……
嘟嘟——
电话已经挂断了，陈文德心中更加疑惑了，我都不知道我的选择是什么，校长怎么就知道我的选择是正确的呢？
滴——
陈文德打开手机，是校长私发来的一条信息。
点开一看，是一句话。
“不知道怎么选择？选择一枚硬币，正面代表“踢假球”，反面代表“不帮助顾安”，高高抛起。”
“这……”
陈文德傻眼了，这么草率？
但满心矛盾的他，还是选择了照做。
掏出一枚硬币，正面是字，反面是花。
叮——
抛飞。
陈文德伸手一抓，牢牢地抓进了手心……
缓缓地张开了手掌……
心脏却不争气地扑通扑通地跳的飞快。
定睛看去，是……
……
“歪，顾安，我不能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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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我们还有选择的话，请遵从内心吧。
至少，即使错了，也不曾愧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