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凶手要挟，难归案
叶岚枫起身坐在了陶芷对面, 也倒了杯茶。
她细细品了一口，将心底的那份着急也隐藏下来。
轻轻一笑，将茶盏放在了桌上。
“陶芷姑娘来, 想必定是有什么发现。”
陶芷盯着叶岚枫看了一眼，实在无法将她与个十多岁孩童联系在一起。他的成熟和缜密心思甚至已经远远超过了自己。
转而她也笑了笑, “怎么？你不想知道？”
“想不想，陶芷姑娘都会说的不是么？而且近来交易所也发生了一起命案, 与私盐有关。此前我一直觉得私盐一事与交易所有关, 却猜不出究竟会是什么样的关联。可我今日才知道, 原来这关联就像五仙教与交易所一样。”
陶芷握着茶盏深思片刻, 忽的一惊, “是交易所在替李昌虎偷运私盐？”
“没错。除了交易所，我想不出还有什么人能有这样的能力, 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偷运私盐。朝廷忌惮交易所背后的势力，交易所的货物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所以, 交易所比起你们五仙教要安全的多。”
陶芷的手慢慢握拳, “你让我查的, 我查过了。李昌虎这些日子一直没有出过府, 但是整个府邸的防守都增加了三倍。”
“除了这些呢？”
叶岚枫的语气淡淡的, 令陶芷很是不悦。
她冒着生命危险去调查的东西，在叶岚枫眼中似乎根本不值一提。
她咬唇，沉眸。半响冷笑。
“叶典簿若是觉得这些信息不足以让你在意的话，不如自己去查查看。”
见陶芷有些不高兴，叶岚枫忙解释道, “陶芷姑娘误会了，我只是想知道，李昌虎近来还有没有其他特别的地方。陶芷姑娘既然去查了, 应该是看见了。你，再好好想想？”
叶岚枫这话说的听起来还算在理，她想了想，近来在李昌虎府上探查的特别之处。忽的想起了一件事。
“要说特别的，的确还有一件事情很特别。李昌虎的夫人重病，可我在他府中查看了多日，一直没有看到他的那位夫人。却觉得他的府上似乎住着一位神秘人。”
“神秘人？”叶岚枫也觉得好奇。
陶芷点点头，“这人住在李昌虎府中一处单独的小院子里，李昌虎早晚都会去看望。每次进出都异常恭谨，就像，就像主子和奴才的关系。”
“你的意思是，那里面住着的或许就是李昌虎上面的人？”
“有可能，但我还不确定。这几日，李昌虎府中守卫森严，我需要等待时机再去调查。”
叶岚枫拱手弯身一拜，“有劳陶芷姑娘了。不过交易所死了一个伙计陶芷姑娘就不好奇？”
陶芷摇头，“交易所与李昌虎勾结，交易所的伙计死了那是他们的事，与我何干？”
“可他的身上有盐。”
陶芷目光一沉，“什么意思？”
“陶芷姑娘，如果你们五仙教没有给李昌虎偷运私盐了，交易所的人却接下了这个活儿。如今交易所的那个伙计，与你们五仙教的人一样，都有可能是李昌虎杀的。”
“那交易所和李昌虎岂不是也要反目？”
“不错。如今交易所也死了人，那么李昌虎与交易所之间定也是出现了什么矛盾，这才令李昌虎不得不下狠手。顺着这条线索，或许能够找出李昌虎偷运私盐的证据。”叶岚枫说着顿了顿，“到时，应该也能找到你们五仙教教主的所在了。”
陶芷的情绪多了一丝起伏，她的手紧紧握着茶盏。
如果再找不到教主，五仙教就会被那人控制。她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人因为私盐而死。
……
京城
丞相府
自昭帝死后，东缙君权分散，平阳王虽以武力压制，可公孙明很清楚，那些想要夺帝之人，私下早就开始蠢蠢欲动，平阳王支撑不了多久。而他这个丞相，也该早有准备。
他暗中调查四皇子下落多时，虽无结果，但也从未放弃。
就是死，他也要守着东缙的江山，决不让那些乱臣贼子得了空子。
可让他万万没想到，他还未寻到四皇子的下落，就要死在别人的剑下。
他一手摸了摸发白的胡须，冷眼看着面前的黑衣女子，“是谁派你来的？以为杀了老夫就能坐上这东缙的皇位了？呵呵，除非，你能杀尽这东缙所有的忠良之臣，否则这皇位，就算是坐上了，也不得安稳。”
女子清冷的声音回道，“公孙丞相果然是刚正不阿的东缙忠良贤臣。只不过，我不是来杀相爷，而是来帮相爷一起，守着东缙江山，将来好物归原主的。”
女子以示诚意，将剑从公孙明的脖子上移开，收入剑鞘之中。
公孙明站直身子，这才细细打量了一遍来人。
“你，究竟是何人？”
“相爷无须知道我是谁。到了必要之时，相爷自然会知道。”
“你知道四皇子的下落？”
女子一双美眸多几分愁绪，眉头轻佻，点了点头。
公孙明半信半疑，“姑娘如何证明你这话不假？”
女子从怀中掏出一物，公孙明一看，目光一滞，“定国玉玺，那四皇子现在何处？”
“为了四皇子的安危，恕我不能相告。这也是为了保护相爷您的安危。”
公孙明点点头，若是四皇子的身份暴露，或许将会招致杀身之祸。面前女子想的周全，他便改口问道，“姑娘深夜来访，可是有事需要老夫帮忙？”
女子也不推辞，直言道，“确实有一事，想问问相爷。”
“姑娘但说无妨。”
“相爷在京城威望甚高，心如明镜。不知相爷可知私盐一事背后的主使是何人？”
公孙明摸着胡须，有些犹豫。这件事他不是不知道，但背后牵扯到了皇家人，他就算身为一朝丞相，也不敢轻易撼动皇家人的利益。
看出公孙明的犹豫，女子轻轻一笑，“相爷无须担心，东缙有多少人对那皇位念念不忘，您比我清楚。想要一下将这些人铲除自然是不可能。唯有一点一点将这些人的势力瓦解，逐一击破。否则，四皇子没有机会。”
公孙明听罢点头道，“姑娘说的是。只这私盐一事由来已久，其中牵扯的可不止一方势力。景轩王和皇后都有涉及。”
“景轩王和皇后应不是背后主使，我想知道的是，主使人。”
“朱烨。”公孙明也不遮掩，一口回道。
女子从丞相府出来，心下已然明了。
她一路自小道前行，到了一处无人的郊外树林，才将面上的黑纱取下。
清冷的面容似乎多了些担忧。
她不敢耽搁，解开早就拴在此处的黑色骏马，翻身一跃，拉着缰绳，狠狠抽了一鞭子，立刻就往义扈城的方向赶。
她眉头紧皱，担忧之色显而易见。
再次拉住缰绳，心中也在祈祷：枫儿，等着我。
……
娇娘虽然被关押在衙门大牢，可朱仇仁也的确是每天好吃好喝供着的。
朱仇仁站在牢门之外，盯着娇娘的身子看着。然后一脸笑意的走上前，“娇娘，钱安到底是不是你杀的？”
“朱大人，你不去抓凶手，却日日来审问我。呵，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又怎么能将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给杀了？朱大人，您要真是的太闲了，不如回家好好睡上一觉，还能养养精神。”
“娇娘，你就别再嘴硬了。这库房的钥匙只有你有，除非有鬼。但本官不信鬼神。”
娇娘也笑，“朱大人，你说我杀了钱安，你可有证据？还有钱安是我交易所的伙计，我和他无冤无仇，我为什么要杀他？若是没有证据，大人仅凭猜测，那就是诬陷了。”
“这，虽然本官暂时还没有找到证据，不过这不代表你就没有嫌疑。待本官找到证据，看你还如何狡辩。”
娇娘对着朱仇仁招了招手，“大人，我倒是有个建议。不知大人可愿意听一听？”
朱仇仁想了想，凑近过去。“什么建议，说来……”
话还没说完，就被娇娘一把掐住了脖子。
朱仇仁吓的身子都瘫软了，“娇娘，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千万别冲动。”
刚刚还说自己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转眼就是一副心狠手辣的模样，叶岚枫着实也吓了一跳。
娇娘冷冷一笑，“大人刚刚不是还想着如何定我的罪吗？”
叶岚枫目光冷漠，这个娇娘她一直觉得不简单。钱安的死虽然没有找到凶手，可她确定那绝不是恶鬼索命。原以为是会李昌虎动的手，现在看来，已然印证了她的另一个猜测。
“人就是你杀的！”叶岚枫肯定道。
娇娘饶有兴趣的望着叶岚枫，“呵，你说是人是我杀的就是我杀的么？他死在库房之中，外人不可能进去。我是有库房的钥匙，但叶典簿似乎忘记了一点。库房是交易说存放货物之处，所以库房的门里设有落栓。取物之时，都会落栓，以策万全。而那日，我和交易所的其他伙计去库房的时候，库房的门正是从里面反锁了。就算我有钥匙，也开不了门。
交易所的伙计可以为我作证，那日便是与我一起的两个伙计，破门而入的。”
叶岚枫却摇了摇头，“不对，你说你整晚都在房中未曾出来，却无人作证，你就有嫌疑。不错，库房的门是从里反锁的。那是因为你想杀了钱安，钱安无奈之下躲进了库房之中。库房的门钥匙只有你有，所以也只有你可以打开。钱安为了躲避你的追杀，将库房的门落了栓。
这便能说明，为什么那库房的门，里外都有钱安的手印。
哦，对了。别说你手无缚鸡之力，依着你现在的本事，杀一个五大三粗一手不便的汉子，绰绰有余了。
只是可惜，钱安伤的太重，以为落栓可以逃过一死，结果还是失血过多而亡。”
娇娘的目光渐渐阴沉，“叶典簿小小年纪，却聪慧过人。没错，人是我杀的。可那又怎么样？”娇娘捏着朱仇仁的脖子的手一紧，“让他们退下，放我出去！不然，可别怪我了。”
朱仇仁急忙点头，“好好，叶典簿，你们快，快开门退下，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叶岚枫很是恼火，凶手明明就在眼前，却不能抓捕她归案。
看守的捕快已经打开了门，娇娘挟持着朱仇仁又道，“都退后，否则我现在就杀了这狗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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