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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2章 坑爹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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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秀娘简单地洗了下脸和脚,到原先养父母的房间,睡了。

    她当然是无法入睡。

    令狐坡猜测得一点没错,她是准备离开这个伤心欲绝之地。

    疼爱她的养父母都离世了,倘若她继续留在这里,不是被这厮打死,就是被卖到窑子里,生不如死。

    如其这样的悲惨结局,她还不如走出去闯一闯,或许还有活下去的可能。

    隔壁的令狐坡,同样是心事重重。

    他身躯斜靠在土炕的被褥上,两眼望着窗外的星空,开始认真思考人生。

    下午在山谷里,当他睁开双眼,才发现自己成了一名‘光荣’的穿越者。

    坑爹啊!

    前世的他是国家功勋运动员,射箭击剑双料冠军,为国争得了不少荣誉。

    退役后成了省队教练,拥有一个幸福家庭,漂亮贤惠的妻子,和一双胞胎儿女。

    妥妥的人生赢家,周围许多人都羡慕不已。

    可万万没有想到,就只做了个白日梦。

    在梦里,他被阎王爷冷不丁的一掌…推到了这个叫终晋的王朝,附身在一个小猎户身上。

    由此可见,梦是不能随便做的,尤其是那种不着调的白日梦!

    面对残酷现实,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坚持。

    否则,就算现在去寻死,也回不到前世,只能是再次投生穿越,说不定就更惨,当牛做马都有可能。

    经过半休的头脑残片回忆、整合之后,令狐坡对于原主的往事,以及时下这个世界,有了初步了解。

    记忆残片中有长城,大阴山脉,雁门关,马邑,渭河(黄河)等地名,跟历史文献记载中基本吻合,区别不大。

    但有些不可知的原因,导致历史轨迹却不同。

    比如眼下的终晋王朝,历史记载中只有西晋,东晋,并没有终晋。

    令狐坡认为,这个所谓的终晋王朝,就应该在两晋南北朝时期,那三百余年间存在过的,只是史记中没有明确记载下来,或是张冠李戴而已。

    这个小山村叫石窑村,六成以上村民为猎户,属于并州郡马邑县辖下,处在跟突厥汗国交界的北境线上。

    这里经常暴发战乱,突厥人频繁越过边境,到终晋境内烧杀抢掠,已不是啥新鲜事了。

    至于自己今后怎么办,很简单,就是活命,想办法让自己存活下去。

    不光是自己,还有秀娘,要让她活出样子,活出风采出来。

    可秀娘要走了呀。

    入娘的,这都是原主造的孽,现在咱能说些啥?

    哦,恳求她留下来?

    她能信吗?

    令狐坡想到这,就是一脑门子的沮丧与无奈。

    外面是个吃人的世界,一个小姑娘家,孤身外出流浪,凶多吉少。

    当然,也许人家是投亲靠友去的呢!

    想到这,他的心情稍微要放松些。

    但无论怎样,家里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都必须要有基本的吃穿用度。

    这个,令狐坡倒并不担忧。

    在眼下这里,不外乎开荒种地,上山打猎,这些条件和技能,都是现存的。

    原主出身于猎户世家,虽说长大了不务正业,但从小被老父亲训导,打猎技能还是有的。

    而令狐坡前世是射箭和击剑双料冠军,射箭打猎,刀剑击杀等技能,就更不在话下。

    至于打猎工具,家里全套现存。

    原主今天就是外出打猎,昏昏然一脚踏空,抛下山崖挂了,结果让自己魂穿进来。

    考虑周全之后,已是半夜三更时分,令狐坡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喔喔喔…”

    小院马厩里的雄鸡,不知是第二次还是第三次打鸣了。

    令狐坡一个鲤鱼打挺,起床。

    在一个陌生环境里,他的第一夜往往都睡不着,睡不好。

    推开屋门到了小院里,天才蒙蒙亮,应该是五更天,也就是早晨六点钟左右。

    他先到厨房间,担起两只木质水桶,来到家门口约百步之遥的羊桑河里挑水。

    羊桑河绵绵流长数百里,水源从大阴山脉过来,清澈甘甜,造福一方百姓。

    厨房里有只水缸盛水,不过,这在时下叫‘瓮’,体积不大,只挑了两担水就装满了。

    装满水缸,令狐坡又担了两桶水放着。

    然后,他举起柴刀,开始在院子里劈柴。

    ……

    等到秀娘起床走出屋,来到院子里时,眼前的一切让她惊呆了。

    从厨房到院外的泥地上,落下一条担水形成的水渍,靠院墙堆如小山的柴木,是刚劈砍的。

    此时,令狐坡正在屋里,仔细检查挂在墙上的铁弓,箭矢,猎刀,绳索等打猎工具。

    那把漆黑的大铁弓,弓身和弓弦都保养得不错,说明老猎户经常上山去打猎。

    箭囊里的箭矢,只有二十枝左右,搁时间久了,铁质箭头大都开始生锈。

    令狐坡将猎刀别在腰间,铁弓,箭囊和还有绳索等工具插在肩头,再背上小竹篓,大步走出屋门,准备进山打猎。

    刚走到院中,却发现秀娘站在厨房门口,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他莞尔一笑,道:

    “秀儿,我现在进山去打点猎物回来,去换些布料,给你做身衣裳。”

    这有讨好卖乖之嫌,弦外之音,是在恳求她别走。

    秀娘此时已冷静了下来,并不为他所动。

    类似的话,他曾说过,类似的行为,他也曾做过。

    每次,都是养父苦口婆心训斥,养母哀求之后,他有点良心萌动,半天热情使然。

    可一旦被那些赌友酒鬼一叫唤,他立马撒腿就跑了出去。

    回来还是老样子,醉醺醺的,然后打她,往死里打。

    想到这些可恨之处,秀娘显得十分激动,也许就要离开了,她不知哪来的勇气,大声呵斥道:

    “半天光景,你的话最多管半天,昨一早你出门,也说是去打猎,可结果呢?天黑了才想到回家,而且又是空手而归,我还能信你吗?”

    这话语和表情,冰冷的犹如一盆凉水从头浇下,令狐坡感到浑身哇凉哇凉的。

    他瞬间有些恼怒。

    自己再怎么着,也是省级教练,功勋运动员,有头有脸的人物。

    喔靠!跟这丫头片子说话,真特么的费劲,每次都是热脸贴上冷屁股。

    哼!想走就走呗,咱不稀罕!

    他拉长成驴脸,并没有秀娘想象中的恼怒、发飚,而是拎起整套打猎工具,气鼓鼓地大踏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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