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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小景送罗素玄回西凤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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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逼死了亲弟弟,逼死了同门师兄,逼疯了同父异母的大哥,现在还逼死了自己的师尊!”

    “为什么……我为什么要是林景啊,我这辈子最不想成为的人,就是他。”

    小景长长地喟叹一声:“这应该是属于常轩的人生。”

    “罗素玄,你们所有人都说我是林景,可我只是常轩。”小景抬手缓缓抚摸着罗素玄的面颊,低声道,“我不是林景的残次品,我不是他,我只是常轩。你爱的是常轩,并不是林景,对么?”

    如果罗素玄还活着的话,他一定会大声回应小景。

    告诉小景,他不爱林景,一生一世只爱小景,只爱常轩。

    只是可惜啊,这世间唯一不爱林景,只爱常轩的人,已经死了。

    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人能像罗素玄那样,深爱着小景了。

    小景觉得自己好累好累。

    好想抱着罗素玄的尸体一睡不醒。

    一人一尸,就这么抱在一起,在无人知晓的洞府,荒无人烟的峡谷中,又躺了一天一夜。

    待太阳从东边升起时,小景这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还不能死,起码现在不能。

    阿娘怀孕了,如今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再过几个月腹中的孩子便要出生了。

    小景很想亲眼看一看,那孩子的脸,想摸一摸孩子的小手。

    他害怕自己死后,阿娘会受人欺负。

    又觉得自己命不该绝。

    如今,普天之下,再也无人与他为敌了。

    常轩在修真界的名声虽然不清白,但终究未曾身败名裂。

    甚至,他还是好些修士的救命恩人。

    从今往后,小景又能走在阳光底下了。

    只要他有法器在手,上山下海,又有何处去不得的。

    小景突然想起初见时,罗素玄同他说过的话。

    那时的罗素玄一身青衣,瞧着像是个文弱书生,脸上有些病弱的苍白。

    一出手就斩杀了修士的脑袋,行事作风颇为凌厉狠辣。

    那时的罗素玄看起来还挺正常,像是个道士,一手摇铃,一手执着桃木剑,身后跟着尸群,一本正经地同他解释说,人死后要魂归故里,客死异乡实在可怜。

    当时的罗素玄应该怎么都没算到,自己日后也会客死异乡,无人为他引路回家。

    小景还想起了好多好多,都是他曾经同罗素玄在一起的一点一滴。

    想起罗素玄也曾经对他百般爱护偏袒过。

    两个人还一起洗澡,夜里同床共枕,相拥至天明。

    想到开心的地方,小景还忍不住微微一笑,右手食指在罗素玄的胸口打着圈圈。

    如果时间能停留在那个时候,不知道该有多好。

    若是能从头来过,那该有多好。

    小景低声道:“罗素玄,我送你回家吧,落叶归根,你不能一直宛如行尸走肉一般,跟在我的身后,你早晚要入土为安的。”

    早晚要入土为安。

    罗素玄的尸骨早晚要被埋葬在暗无天日的地底记下,被泥土销成一堆白骨。

    这都是早晚的事情。

    人活着就得朝前看,小景早晚要亲手将罗素玄埋葬的。

    小景对此地没什么留恋,既不想参加林惊鸿的葬礼,也不想再去道宗招摇。

    如今,只想把罗素玄送回西凤山。

    小景迫切地想知道,罗素玄的家乡是什么样的,他想亲眼看看罗素玄出生的地方。

    因为罗素玄已死,虽然身体被小景剜去了五脏六腑,并加以改造,延迟肉身的腐烂。

    但死人终究是死人,经不得风吹日晒。

    小景不得不寻来一辆马车,将存放罗素玄尸体的棺椁,抬上了马车。

    之后,便独自驾着马车,往西凤山的方向行去。

    小景知晓自己的外貌出众,现如今修真界认识他这张脸的修士,也不在少数。

    为了防止不必要的麻烦,小景索性就使了个障眼法。

    让自己的外表变得普通。

    凡人以及普通的修士,根本看不清楚他真实的容貌,只有遇见比小景修为高深的修士,方可破开他的障眼法。

    但放眼整个修真界,修为比小景高深的修士并非没有,只不过不可能像是年轻的小辈一般,动辄就下山游历。

    自然也就遇不见小景了。

    小景驾着马车,顺着崎岖不平的山路往西面行去。

    一路上听了不少风言风语。

    原本众人都在口口相传,林剑山庄发生的事情,现如今越无尘自爆而死,他们又有了新的谈资。

    这也成了好多人茶余饭后,议论的最激烈的事情。

    一部分人认为,越无尘身为无极道宗的宗主,居然私底下同自己的徒儿苟|且,简直不知廉耻,枉为人师。

    还有一部分人认为,一个巴掌拍不响,昔日的林景修为奇高,又非手无寸铁之人,若是林景心不甘情不愿,又怎会让越无尘有机会得手?

    聊着聊着,他们又聊到了常轩,便有人道:“千算万算,居然没算到林景居然还能再度问世!还沦落至此!那常轩身上,哪里有昔日林景的身影!勿怪乎外人认不出来!”

    “那个常轩并不是真正的林景,不过就是林景在人间的一道残影,是个残次品!比起林景,差得太远了。”

    “谁说不是呢,这关系可真够乱的。听闻越无尘不仅同林景苟|合过,还私底下同常轩也行了好事。”

    “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那谁知道!这种关起门来,在床上行的好事儿,我怎么知道,我又没躲在床底下偷听!”

    路边的茶棚里,零零散散坐了好些过路人。

    三五个成群,围在一起喝茶闲聊,说到兴头上时,嗑得瓜子壳满天乱飞。

    众人正聊得热火朝天,就连茶棚的店小二也凑上去旁听。

    浑然不知一辆马车停在了茶棚前。

    从马车上下来一个年轻人,身形十分清瘦,穿着一身白袍,头上还扎着一条白发带,从额头上缠绕一圈,又系在了头发上。

    落下两条长长的发带,随意落在乌记黑油亮的发间。

    这毫无疑问是一副披麻戴孝小寡妇的妆扮。

    才一踏入茶棚,就引来众人的侧目。

    小景懒得去管旁人的目光,天底下也没谁规定,披麻戴孝就不能出门了。

    径直走至了一张空桌前落座。

    “客官,来点什么?小店的牛肉刀削面可是一绝,来一碗尝尝?”

    “嗯,那就一碗面。”

    小景从衣袖中掏出银钱,拍在了桌面上,等面的空档,店小二还主动端来一杯茶水,笑呵呵地道:“客官,面还得等一会儿,现做的才好吃,您先喝口茶,耐心等等。”

    “嗯,多谢。”

    小景语气虽淡,但还是很客气地道谢。

    一路行来,他都在啃干粮,风餐露宿,食不果腹。

    越是往西行,越是地处偏僻荒凉,少有人烟,好不容易才在官道旁遇见了一家茶棚。

    小景停下来歇歇脚,顺道让马儿也吃点草。

    行了这么久的路,他不累,马儿都累了。

    “要我说啊,那个罗素玄虽然作恶多端,心狠手辣,但对南阳常家那个常轩还真不错!”

    “不错个屁!罗素玄同林景不死不休!听闻是为了争夺父爱!”

    “我也听闻了,罗素玄同越无尘是父子!”

    “等等,我怎么听说是兄弟?”

    “应该是父子,越无尘多大年纪,罗素玄多大年纪?”

    “听闻,越无尘抛妻弃子,不肯管亲儿子的死活,出于愧疚,遂才收养了林景,正是因此,罗素玄长大成人之后,才那般痛恨林景,满修真追寻林景的踪迹,不死不休!”

    周围的客人议论纷纷,你一言无一语,毫不避讳地大声谈论。

    “只是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林景七年前就死了,虽说常轩是林景在人间的残影,但终究同林景是云泥之别!”

    “谁说不是呢,十个……不,一百个常轩也比不过一个林景!”

    “但也奇了,罗素玄没瞧上林景,却偏偏瞧上了常轩,我听闻,他二人当初在南阳时,就已经同床共枕了,形影不离,搂搂抱抱!”

    “后来,常轩同越无尘在一起过!罗素玄和越无尘又是父子!”

    “这关系乱得呦,父子共用一人!父不父,子不子,传扬出去真是惹人耻笑!”

    “但话说回来,越无尘承认此事了没?罗素玄真是他儿子?”

    “没承认,这种事情搁在谁身上,谁会承认?不过话说回来,两个人的模样性情还真是天差地别。”

    “如此说来,越无尘自爆也是罪有应得了。”

    “我还听闻,那个常轩容貌俊美非常,让人见了一眼,便终身难忘,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真想见识见识。”

    “那常轩现如今何在?”

    “谁知道!听说他和罗素玄冥婚,还为他守节三年,谁知道现在上哪儿去了!”

    说到守节三年,众人的目光忍不住又往茶棚角落中,独自一人喝茶的少年身上望去。

    “此人看起来相貌平平,绝对不可能是常轩!”

    “我觉得也不是,传闻常轩的容貌极美,极美,否则也不会引来那么多男人觊觎了。”

    “不过此人也挺奇怪,你们快看,他马车里放着的,是不是一具棺椁?”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望了过去,果然见马车里安置着一具棺椁。记

    又见小景虽然容貌不算俊美非凡,但也清秀至极,五官有些朦胧,让人看不清楚。

    但还是能从身段,气度上推断,应该是个容貌俊秀的年轻人。

    年轻人,守寡,再加上马车里安置的棺椁。

    这全部都对应上了。

    众人面面相觑,皆从旁边人的眼中看出了什么。

    很久之后,才有个人大着胆子道:“公子看着不像本地人氏,不知从何处来,往何处去?”

    小景不想太过招摇,只想安安静静地带着罗素玄回家。

    听闻此话,也没理会。

    正好店小二将一大碗热气腾腾的牛肉刀削面送了上来,笑着道:“客官慢用,还有什么吩咐,只管喊小的便是。”

    小景“嗯”了一声,从筷笼里捡起一双筷子,挑起一根面条,慢慢含入口中。

    嘴里许久没尝过食物的滋味,面骤然一入口,倒让他有些不太习惯了。

    “小兄弟,问你话呢,是当地的人么?!”那些围观的客人又问。

    小景连头也不抬地淡淡道:“你们的话,实在太多了。”

    言外之意便是,不想死的话,就快点闭嘴。

    他只是过来吃一碗面,喝一碗茶水。

    不想太过招摇。

    哪知那些围观的百姓听罢,还不依不饶地问东问西。

    后来见小景沉默寡言,便想着,也许是家里才死了亲人,遂才悲伤过度,不想同人说话。

    反正这少年看起来相貌平平无穷,衣着打扮也十分素净,行为举止也没什么奇怪的,同传说中的常轩形象天差地别,自然不可能是常轩了。

    便渐渐对小景失去了兴趣,转头又热火朝天地议论起来。

    “要我说啊,那个林剑山庄的家主可真够心狠的,即便常轩只是林景在人间的残影,一个上不得台面的残次品,但不管怎么说,总归是林墨白的弟弟。结果林墨白居然以亡母祭日为由,将人诓骗回了林家!”

    “诓骗回去之后,又不好好待人家,听说,都没隔夜,当天晚上就把常轩五花大绑了,不顾他抵死反抗,硬生生地抽了他的精窍!”

    “啧啧啧,据说抽常轩的精窍,还是为了给他另外一个弟弟重塑血肉!”

    “说他自私自利罢,林墨白对林惊鸿的偏宠,整个修真界有目共睹。说他爱弟如命罢,当初能一脚踩断林景的手腕,现如今又能抽常轩的精窍,啧啧啧。”

    “不是说,林家有对双生子么?怎么,林墨白对两个弟弟的差距如此之大?”

    “那谁知道,可能常轩实在不堪,让人没办法喜欢吧,毕竟当初林墨白对林景还是很好的,只不过后来唉,谁知道呢。”

    “可是,常轩却在林剑山庄时,救下了当日所有观刑的修士。”小景冷不丁抬起头来,沉声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么?都只记得他的恶,不记得他的好?”

    “这……这事倒也听说了,但谁知道事情到底是怎样的?”围观的百姓道,“一个小小的常轩,到底有什么本事,能从罗素玄的手中,救下那么多修士?”

    “我看啊,没准就是和罗素玄沆瀣一气,串通好了&记30340;。”

    “罗素玄对常轩真是痴心一片!听说啊,一直到死,罗素玄都在袒护着常轩!”

    众人的议论声,渐渐大了起来。

    小景没再说什么,沉默地继续吃面,他不想同凡人一般见识。

    并且也知道,他今日能杀一人,堵一人之口,却杀不了天底下所有人,堵住所有人的悠悠之口。

    公道自在人心,如果这些非议他的人,夜里睡觉不会做噩梦,良心能安,不怕缺德有损亲人福泽的话,大可以继续在外胡言乱语。

    等吃完了面,小景对着店小二招了招手。

    店小二笑呵呵地凑过去问:“客官,可还有什么吩咐?”

    “我想向你打听打听路。”小景道,“你可知,西凤山要如何走?”

    “什么?西凤山?客官,你说你要去西凤山???”店小二惊愕地道,“客官年纪轻轻的,怎么想不开要去西凤山?!”

    茶棚本来就不大,稍微有些风吹草动,就都听见了。

    此话一出,方才还议论得热火朝天的百姓,纷纷转过头来,满脸惊疑地望向小景。

    “怎么了,西凤山如何就去不得了?”小景低声询问道。

    “客官,您应该是外地人吧?只怕有所不知,那座西凤山啊,不干净的!”店小二的神色凝重,压低声儿道,“那里闹邪祟,寻常都无人敢靠近,客官这是得罪了什么人?居然被诓骗着去往西凤山?”

    小景倒是不知西凤山居然闹邪祟,但他本身就是修道之人,自然也不怕邪祟的。

    “送一位朋友回家安息。”

    “原来如此,但我还是得奉劝客官,最好不要往西凤山去,那里真的很不干净!”店小二道。

    小景问:“如何不干净法,你展开细说细说。”

    正好眼下路上也没什么行人,店小二也清闲,索性就坐了下来,同小景闲聊,其余围观的百姓,也纷纷聚了过来。

    “这事儿还得从七年前说起,据说,七年前,有几个上山砍柴的樵夫,意外听见山中传来轰隆巨响,紧接着光芒冲上云霄,阴风大作,电闪雷鸣,持续了很久才渐渐消停。那几个樵夫便以为山中是有什么精怪渡劫,连夜就逃回家中。

    同家里人说起此事,当地的百姓听闻山中有精怪,便不敢上山了。但从那之后,时常能听见山中传来诡异的声音。渐渐就没人敢往西凤山挨了。

    就在一个月前,山下的老樵夫带着他的独生女翠翠上山,结果一直到天黑都没回家。

    当地百姓们虽然怕,但还是结伴去山里寻找,结果就在山坡底下,找到了昏迷不醒,还摔断了腿的老樵夫。

    村民们将老樵夫带了过去,请了周边的法师过来做法,可那老樵夫醒来后,人就疯了,嘴里一直说着胡话,喊着,翠翠,翠翠,快点跑啊。”

    店小二神神秘秘地说道,周围也都安静极了,谁也没有开口打断。

    “那法师让人把老樵夫绑起来,又往身上泼了黑狗血,做了一天一夜的法事,说那老樵夫是被吓走了一魂一魄,还说西凤山上不干净,要去山中做法,还收了当地百姓好多银钱!”

    “可这法师一去,就再也没回来过啊!”

    “翠翠娘天天在家里以泪洗面,就盼着女儿早点回家!”

    “当地的人都说啊,是山中的邪祟瞧上翠翠了,所以把她留下记来当了夫人!”

    小景听了,神色淡然得很,倒也并不十分相信什么邪祟强留凡人女子当夫人。

    对店小二口中说的法师,也抱有几分疑虑。

    按理说,修道之人大多淡泊名利,行的是善事,自然分文不取。

    收取百姓大量钱财的法师,多半是招摇撞骗的江湖术士,只怕连个邪道都算不上。

    小景并没有立马拆穿法师的真面,听罢,便淡淡道:“如此,我就更应该前往西凤山一探究竟了。”

    “怎么着,小兄弟,你这是嫌命太长?”一个百姓道,“马车里的尸体,到底是你什么人啊,人死不能复生,小兄弟想开些,千万别做傻事!”

    “就是说啊,小兄弟,人死不能复生,你年纪轻轻的,可别想不开。人活着就得朝前看,有什么坎儿是过不去的!”

    周围的百姓误以为小景是想不开,要自寻死路,纷纷从旁劝说。

    小景道:“我也略懂几分道术,也许能会一会你们口中说的邪祟。”

    “就你?”

    周围的百姓上下打量他一遭,有些不太敢相信。

    在他们的眼中,修道之人那都是前呼后拥,锦衣华服。

    即便是个散修,起码也得穿着法衣,而不是像小景这样披麻戴孝,还用马车拉着一具棺椁。

    从头到尾怎么看都不像个修道之人。

    “小兄弟看着挺年轻的,不知师承何门何派?”

    小景:“自学成才,无师自通。”

    众人:“……”

    “客官,听我一句劝,吃完这碗面,就别去什么西凤山了,当地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孤山,也没官府管辖,客官只要不放火烧山,想在山里做什么都行!”店小二又劝道。

    小景也没有多加解释,只是问了店小二,西凤山该往何处走。

    店小二眼神躲闪,随意指了个方向道:“往那走便是了。”

    小景点头道谢,而后起身驾马,故意往相反的方向去了。

    店小二见了,拍着大腿恼道:“完了,完了,我真是自作聪明!我还以为客官是想去西凤山,所以给他指了一条错路!谁曾想他是脸皮薄,不好意思讲,这误打误撞,走的不就是前往西凤山的路?”

    小景驾着马车,很快就将茶棚甩得远远的。

    越是往前行,山路越是崎岖难行,周围也越是荒凉。

    入夜前,小景总算寻到了一个村庄。

    村庄占地面积不大,聚集在山脚,村上的人一见有陌生人来此,纷纷举着火把出来盘问。

    小景只说自己是送人回来落叶归根的。

    那些村民听罢,便问他棺椁中的人姓名。

    小景便说了姓罗,没有说名字,恐村里的百姓知晓罗素玄的恶名。

    谁料,那些百姓道:“不可能啊,我们村里就没有姓罗的人!”

    小景道:“那请问,这里是西凤山么?”

    “是西凤山,那边的山头就是了,但村里大多姓杨,也有姓柳的,就是没有姓罗的,小兄弟是不是搞错了?”

    小景摇头道:“没有搞错,我找的便是西凤山,不会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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