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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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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一一次遇到僵尸,是我妈的一位同学家里出事,她通过我妈来委托我,想让我帮忙处理一下,那时的我刚入行没多久,仅解决过几次事儿,还是很青涩,没有了解多少情况,就跟对方到她家里瞧瞧。

    本来以为她是叫我去捉鬼,没想到她喊我去的目的是对付僵尸。

    那僵尸是她村里一位老太太,早些日子去世,家里人把她放在灵堂里,按习俗规定,摆上七天,然后才能下葬。

    家里人轮流守灵,第一晚是老太太的儿子,第二晚是她的儿媳,第三晚是读大学的孙女和上初一的孙子,然后第四晚又到儿子,接着儿媳,再又到孙女和孙子,到了第七个晚上,才一家人一起。

    前五个晚上都守得好好的,可第六个晚就出事了,原因是孙子下午和小伙伴在外面玩时,捉弄了一只白猫,在白猫的的饭里丢鞭炮,炸伤了白猫。

    熊孩子真是哪里都不缺,万物有灵,猫也有记仇的,那群熊孩子里,它就记住了老太太的孙子,孙子去守夜那晚,它也跟着,当时村里不少人看见,有些懂规矩的人马上把猫赶走,可白猫后来又悄悄跟上。

    在外面熊就算了,那熊孩子守灵时也一样的熊,一整晚不踏实,到处乱搞,他姐姐也不怎么管他,他姐也是个奇葩,守灵时跟朋友开视频聊天,还拍下自己守灵的装扮和灵堂的样子发上朋友圈,还在上面写了一段“农村的封建习俗”那样的一句话。

    我听说此事后,简直惊呆了,不知道该说啥,太多话想说,却又说不出来,人都懵逼了。

    两人一个玩耍,一个聊视频,没有发现白猫悄悄进去,还让它接近老太太的棺材,没多久,姐弟俩就听到“砰”的一声巨响,然后目睹他们的奶奶直挺挺地从棺材里坐起来。

    姐弟俩被吓得撒腿就跑,跑出灵堂,大声喊:“诈尸了,诈尸了。”

    后来村里人都醒了出来,过来灵堂查看,只见灵堂里一片狼藉,而死去的老太太笔直着双手在灵堂里到处乱跳。

    众村民被吓得四处逃窜,在村子里各种喊“诈尸了,诈尸了”,后来,是几个胆大的小伙和老太太的儿子一起,把诈尸的老太太绑起来。

    隔天,老太太半夜诈尸变僵尸的事就在村里传开,甚至还传到隔壁村,附近一带都人心惶惶,我妈的同学不巧就住在那家的隔壁,每晚听着那东西一跳一跳的声音,根本不敢睡觉,怕睡着了怎么死掉都不知道。

    其实因诈尸而成僵尸的并不可怕,因为还没有经过修炼,无法变成令人闻风丧胆的凶猛僵尸。但是处理起来也是令我头疼,我的的办法很直接,就是用把锋利的斧子剁了僵尸的头,然后送去火化,但这毕竟是别人家的老太太,自然不可以那样做。

    只能找到命门,放掉老太太吃进肚子里的那口气了。

    练硬气功的人之所以刀枪不入,是因为他们运用真气,把身体受到外界的压迫转移到一个点上,这说起来很复杂,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到底是不是这样,我自己也搞不懂,但有一点很清楚,地球上的生物就算再厉害,也是有弱点的,练硬气功的人也一样,也就是武侠小说里讲的罩门,破其罩门即可破其神功,而这套理论被一些术士能人应用到对方僵尸的身上。

    我没有周甚元和周怡那种本事,会用法术鉴别僵尸的死穴,我当时连扎了好几个位置,也没扎中,最后不知道是撞了狗屎运,还是那东西经不起我折腾,没多久就泄气了。

    黑衣服男人出现只在一瞬间,他对周怡笑了一下,然后望向我这边,吹一个口哨,追着我咬的尸怪立即停下动作,扭身“咔嚓,咔嚓”地跑到黑衣服男人的身边,男人再给它一个眼神,它立即会意,转身穿过沙地,跑进树林里消失不见了。

    周怡恶狠狠地瞪着男人,说就知道这东西是男人搞出来的,男人很得意,问周怡,喜不喜欢他这个杰作,说自己运气特别好,路遇一个死去的流浪者,碰巧那个流浪者生前养了一只猫,借了一口气给死者,后来他把该流浪者带回去炼了七七四十九天,便炼出如此尸怪。

    周怡骂他是疯子,男人并不介意,反而更得意,世上就是有那么一种人,喜欢别人叫他“疯子”,喜欢这种被人畏惧和抵触的与众不同。

    我也很怕这类人,心想最好不要被盯上,可你越不想发生,这种事就越会发生,黑衣服男人调侃完周怡,转头跟着调侃我,说我的身手不错,居然能多次躲开那迅猛的尸怪。

    不躲开行吗?都是被逼出来的,我可不想像周甚元那样躺医院。

    周怡再次询问男人的目的,男人表示自己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周甚元,周怡问他为何一定要是周甚元,男人的理由是,周甚元是个值得他一战的对手。

    呵,本以为是个疯子,没想到是个中二,学啥不好,想给自己找个对手进行决斗。

    周怡不同意,男人却说,这由不得她不同意,她代表不了周甚元,而周甚元也没理由拒绝,他说他知道周甚元在寻找什么,如果周甚元敢接受他的挑战,他会把这份情报送给周甚元。

    明摆着就是给周甚元设了个局,放上诱饵令他往里面跳,周怡不傻,立刻说拒绝,不仅她拒绝,她也会让周甚元拒绝。

    黑衣服男人说周怡过于天真,周甚元是不会听她,尤其涉及那个人的事情,周甚元一定不会放过的。

    黑衣服男人说完,就转身离开,路口有一辆黑色的车在等着他,他一上车,车子便发动离开。

    艾丽卡问周怡,她和男人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问她那个猫脸怪物是否是那个男人弄出来的。

    周怡不回答,只叫我们上车离开。

    回到公寓已经是凌晨两点,我一回到房间,就脱掉身上的衣服,丢进洗衣机,倒进消毒水,洗衣液,米醋米酒和几勺盐,洗澡时也在沐浴露里混入海盐和糯米,搓掉身上的尸气和阴气,我要求艾丽卡回去后也这么做,周怡不用提醒,人家比我还要懂得多。

    第二天是早上上课,下午没课,中午放学后,我就回公寓,和我相反,艾丽卡上午没课,下午才有课的她一个人在客厅里看恐怖片,还是日本恐怖片。

    如果给恐怖片评级的话,我觉得日本恐怖片要比欧美的恐怖,欧美只有血腥和暴力,而日本恐怖片是真的给人感觉邪门和灵异。

    她见我回来,问我要不要一起看看香港僵尸片,邀请我一起研究怎么打僵尸。

    我问艾丽卡,昨晚见到真货,她就不害怕吗?艾丽卡说一开始有点吓人,但后面就不觉得了,而且,她觉得所谓的恐怖,只是单纯长得丑,让人不想靠近,另外就是尸体,生理上不敢触碰,觉得那很脏,很恶心。

    人类之所以恐惧尸体,实际上是恐惧死亡,当看到死尸时,人一方面会觉得死亡如此接近,另一方面是莫名其妙的代入感,看到面前的死人,忍不住把自己的感官代入,觉得死亡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而死尸则是死亡这个抽象概念的一种实体化展现。

    关于打僵尸这件事,我觉得还是交给周甚元比较好,我之前虽然也在调查,但我也在思考,若自己遇上后要怎么对付,我的方法很直接,剁头烧尸,不过这是个法制社会,那样的行为属于非法处理尸体。

    傍晚,我在门口看到一个包裹,没写送件人的名字,也没有收件人的名字,我没有订过东西,以为是其他人的,就放它在那里不管。

    晚上,我在房间写作业时,接到周怡的电话,她问我有没有收到一个空白信息的包裹,我说有,她问我是否已经打开,我说没有,因为上面没名字,我就不管,把它丢在公寓门口。

    周怡叫我不要碰那个包裹,还叫我看着不让我公寓里的其他人打开,她马上就过来我这边。

    等了十五分钟,周怡便来到我的公寓,我听从她的吩咐守在包裹旁边,不让其他人接近,周怡仔细查验包裹,抽出根银针扎进包裹里,抽出来那一刹那,银针变成黑色,她立刻戴上手套将包裹拿到外面,我提前在外面准备了一个烧火桶,她把包裹丢进烧火桶里,将其烧毁。

    收拾好后,我才问周怡,那包裹到底是什么,周怡回答说,是尸毒和诅咒人的符咒,我问她是怎么知道的,她说,因为她也收到了,而且不止她和我,老肖,莹莹和小丽,还有小晴,甚至连欧哥也收到这样的包裹。

    尸毒和诅咒人的符咒,不用猜,也知道是谁送的了。

    我向周怡打听其他人的情况,问他们是否还好,周怡摇头表示不好,除了我和她,其他人都中招了,不仅吸入尸毒,还中了诅咒。尸毒的问题很好解决,唯独诅咒,周怡说自己也束手无策。

    我惊奇,居然有周怡对付不了的诅咒?周怡叫我别把她看得太强大,她的茅山术不如周甚元,她只学到中段,周甚元则已经学完精髓。

    一个学完精髓的人也会遭到暗算,是大意了,还是对面不讲武德。

    周怡说,这次的咒术,她是解不开的了,只能找周甚元,而周甚元在医院,周怡让我随她过去,一来是为了保护我,二来是跟往常一样,让我当跑腿。

    医院里,周甚元别提有多憋屈,他想出院,但医院认为要有家属或监护人签署的保证书才行。

    周甚元要求周怡马上给他办理出院手续,周怡问他,为何想出院,周甚元的回答是,他要去找那个尸怪。

    周怡冷哼一声,叫他把东西叫出来,周甚元愣了一下,说自己没藏着东西。

    他这样说,周怡哪会信,她喊住周甚元,趁她没发飙之前,把东西拿出来,血脉压制永远滴神,在周怡的威亚下,周甚元不甘心地把一封信拿出来。

    周怡打开扫了一眼,问周甚元,那个人是不是刚来过医院,周甚元点点头,说出信就是那人给的,还跟他下了战书。

    周怡叹了一口气,按着额头把信丢回给周甚元,跟问周甚元有什么办法解决此事,周甚元说,唯一办法就是去赴约,消灭尸怪,毁掉尸体,只有这样才能解开方邵鸿的咒术。

    原来那个黑衣服男人就是方邵鸿,方邵鸿这个名字我其实是听过的,准确来说是见过这个名字,自从跟周甚元混开后,老肖每周二和四都会跑周甚元公寓里,有时自己一个人去,有时候会叫上我。

    周甚元和另一个男生合租的公寓,但各自都有独立房间,只是厨房和浴室共用,周甚元的房间,给人感觉像是一座庙堂,桌上供着他茅山派的祖师爷,柜架上还供着他随身带的几件法器。

    他很虔诚,不像我,我的法器从来都是随手放书桌上的。

    正统教派和旁门左道的区别就在此提现。

    话又扯远了,说会方邵鸿,我之所以知道这个名字,是一位有一次去周甚元的家,我在他书桌上看到一本笔记本,笔记本的封面就写着“方邵鸿”三个字。

    当我问周甚元,方邵鸿是谁时,他急忙把笔记本收起来,还叫我别多管闲事。

    再次听到方邵鸿这个名字,想不到是在如此情况下,而且对方还是针对周甚元的敌对方,但周甚元为何有对方的笔记本?从方邵鸿前一个晚上说的话来看,他和周甚元应该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去。

    我很好奇,但不会问,省得周甚元又骂我多管闲事,而且知道太多,我被卷入危险的几率会更高,说句实话,中咒的人实属够冤,根本不知道周甚元和方邵鸿之间的过节,只因和周甚元走得近,就被诅咒了。

    周怡替周甚元办理了出院手续,周甚元总算得以离开病房,到了停车场,周怡打开车后箱,把周甚元的背包拿出来丢给周甚元,还把他的桃木剑给他。

    周怡把桃木剑还他时,说了一句,他这柄桃木剑有点不太行,周甚元说那毕竟是别人的,不是他的本命法器,要不是运输问题,他是不会把自己的本命法器放家里的。

    坐上周怡的车,周甚元向周怡打听老肖,莹莹和小丽等其他人的情况,周怡说他们的情况都不乐观,尸毒是解了,但方邵鸿给他们下的咒,她解不开。

    周甚元说,方邵鸿一贯的作风是不会让事情那么容易解决,就连僵尸,他也要炼个与众不同的,不仅在命门做手脚,还在尸怪的牙齿上附诅咒,别人玩普通的,他却要玩高端的。

    我问周甚元,该怎么办才好,周甚元坦言只有一个办法,把尸怪消灭,然后把其遗体烧了。

    周怡说,若要烧掉尸怪,那就必须选个隐秘的地方,最好是偏僻和荒无人烟的地方,不能在有人聚居的地方坐这种事,欧洲这些老外可不相信他要烧的是僵尸。

    周怡叫我联系艾丽卡,之前艾丽卡说她知道一个可以烧尸体的隐秘地方,让我打听在哪里,我拨通艾丽卡的电话,艾丽卡很乐意告诉我,但前提条件是和我们一起去,并且还要求坐在副驾驶座。

    周甚元当即不乐意,但既然有求于人,那就只能妥协。

    周怡开车回到我住的公寓,接到艾丽卡后,根据艾丽卡的指示,前往那个隐秘的地方,周甚元明明是第一次见艾丽卡,他看了艾丽卡一眼,冒昧问了一句,她是不是巫女艾丽卡。

    艾丽卡很惊喜,问周甚元怎么认出她来的,周甚元说在国内的时候经常在逛玄学的圈子,一次在国内某个视频娱乐平台上点进她的直播看过,他说她的塔罗牌玩得不错。

    艾丽卡很高兴,只有我一头雾水,我问艾丽卡,怎么还有这种事,她却反问我居然不知道,她在平台上很有名,粉丝过百万,跟着她告诉我她的账号,叫我也加入她的粉丝团。

    那一刻,我总算明白,这家伙当初为何会盯上我了,她是把我当同类了。

    周怡顾着开车,没跟我们闹,快到艾丽卡说的地方了,她才说话,告诉我们最好拟一个作战策略。

    艾丽卡带我们去的地方在郊外,四周有点荒凉,她带我们走一条小路到一片空地,当走到那时,我们发现那里居然是一片墓地,而且还不是正常的墓地,用我们中国的老传统里,会称这种地方为乱葬岗。

    乱葬岗确实适合,因为太荒凉,而且四周透风,北风吹过会有一丝丝鬼哭狼嚎般的喧嚣,一般人是不会来这儿的。

    艾丽卡之所以知道这儿,是因为万圣节那晚和朋友来这里探险,我心想她们还真有种。

    周怡和周甚元商量作战策略,他们觉得把尸怪引到这里,而我和艾丽卡则在一旁挖坑。

    艾丽卡向我打听周甚元和周怡的关系,我说两人是堂姐弟,艾丽卡“哦”了一声,高兴地吹起哨子。

    明明各种征兆提醒我艾丽卡很古怪,但那时的我居然一点都看不出来。

    坑挖好后,周怡让周甚元联系方邵鸿,约他到这里,至于理由,周怡帮周甚元想了一个,让他跟方邵鸿说,他若想玩游戏,我们可以奉陪,但只有他定规则,这对我们不公平,所以规则可以让他定,但地点必须遵循我们的,不然,这算不上正式的较量。

    不得不说,周怡的思维和逻辑比周甚元的要缜密,牢牢把握住方邵鸿的特点,若是周甚元,一定会嚷嚷着让对方来决斗,最后不仅没说动对方,还被耍得团团转。

    等待半个小时,一个身穿黑色衣服的男人板着笑嘻嘻的脸从黑暗中走来,他的身边还跟着一只四足攀地的生物,不,那不是生物,而是由尸体炼化出来的怪物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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