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决定了
松田非常坦诚地说了一大堆，好的坏的都有。
说他任性又自我，经常只顾自己但又对人又很大方，感觉什么都不懂又感觉懂得有点太多了，那张脸很有欺骗性，装可怜的时候其实有点烦——等等等等。
如果他是男人，按他的这种恋爱态度生活下去的话，那一定就是坏到掉渣，渣得人神共愤的那种男的了。
渣渣森田若歌：……
“你说得没错。”
他本人表示赞同。
可是这样的人生真的会很有趣就是了……。
就像最赚钱的生意都写在了法律法规中了似的。
“所以，你也要和我分手吗？”
若歌一点不满都没有，非常平静地看着他。
“还没想好，不过可能吧……”
松田仰起脑袋，看着湛蓝的天空。
风和日丽，晴空万里。
摊位后的这一片狭小的区域却不会被阳光照到。
刚吃了一口冰和水的松田摸了摸自己的胳膊，感觉起了一些鸡皮疙瘩。
“你不冷吗？”
松田扭头问若歌。
他听萩原说过‘女孩子如果着凉了的话会很不舒服’来着，不知道这样算不算。
“如果我说冷的话，你会抱抱我吗？”
若歌轻笑了一声，摇摇头，“这种没有意义的话已经不用再说了吧，反正也要分手了，还不如提前回到之前的朋友关系来适应一下，虽然我也不确定什么才算是朋友，就还得拜托你们费心了。”
“朋友之间也会有很多无意义的谈话的。”
松田反驳道，“你怎么知道对谈话的对方来说不是有意义的？”
“确实，不过刚刚的对我来说就不是。”
若歌交叠着手抬了起来，枕到脑后往后一靠。
穿着人字沙滩鞋的脚随意踢了下沙地，有沙子硌到的脚下，但他立起来抖抖就都给抖下去了。
“如果我说会呢？”
看到‘她’的这个样子，松田就很不爽，
他忽然赌起了气。
“……你的回答其实不需要问我的，不是吗？”
若歌放下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只要没有发声障碍，只是说说的话谁都——”
松田堵住了他的嘴。
“……你这算是完全暴露自己的本性了吗？”
松田退后半步，紧盯着若歌的眼睛。
他之前都不知道若歌居然还能把话说得这么嘲讽。
“在我已经打算接受分手现实的前提下，你这样的行为其实也算是一种渣。”
若歌靠近半步，叹着气拥住他。
“说会拥抱结果却亲吻了，你这样像那种说着只是xx而不xxx、结果还是xxx了的渣男也没有区别吧？——我倒是一直都很明确地说出自己的想法来着。”
虽然在阐述缘由的时候说了谎。
松田听完，瞬间满脑袋都是黑线：“所以你都是从哪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啊！”
“不记得了，但这些对我来说已经是‘常识’一样的认知了，我想我可能这辈子都忘不掉？就像知道一般情况下1+1是等于2的，但故意做错还是可以做到的。”
若歌说着向前迈腿，从他两只脚中间穿过——而后横过脚腕一勾腿，把松田摔坐到了沙滩上。
当然正拥抱着对方的自己也被带得倒了下去。
若歌抬手撑到了他脑袋两侧的沙地上，一膝在沙地上稳住自己，一膝抵到他的肚子上，让自己能顺利地俯身在他的上方。
“是刚刚亲了我的你不对噢。”
若歌说着，把垂下来的马尾扬到了身后去，低头吻住他。
松田没有推开他，只是在他的手绕过自己肩膀向下的时候抓住了他抬起来的那个胳膊。
“那样不行。”
松田偏了偏头解救了自己的嘴巴，随后在若歌抬起头的时候，看着他这样说。
“那就只是亲吻？”
若歌歪歪脑袋，本来已经撩到了脑后的头发又垂落来几绺儿下来。
他之前是为了行动方便，所以都是随便梳梳扎了个丸子头都完事儿的，也不会认真地往顺了梳。
萩原和他的姐姐都是散发，虽然头发不短但也最多只能扎出个鬏鬏——他现在还不会扎丸子头。
松田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只是在若歌再低头过去的时候闭上了眼睛。
松田回到酒店房间洗了洗脸，打算看会儿电视的他发现阳台的门关着。
被落地窗帘遮挡住的似乎是萩原——白天能够很容易就看到对面的影子。
不会是想轻生吧。
理由不充分，但也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性。
“在做什么？”
于是松田放下刚拿起来的遥控器，毫不犹豫地走过去打开了窗户，看到背对着这边的萩原在窗户开启后下意识地藏了什么在前方。
但藏不住随风飘起来的烟雾。
“什么啊，是小阵平——”
萩原面带笑意地转过身来，手上还夹着一根即将走到尽头的烟。
“你……又抽烟了？”
松田瞥了眼烟，不太赞同地看着他。
“偶尔的话没关系的啦~”
萩原从口袋掏出个很新的烟盒，拿出里边的第二根，递到松田面前，“小阵平要不要也试试？能稍微放松一些的。”
“……”
松田摇摇脑袋将他的手推到一边，“我就算了，要试也要等明年再说。”
明年他们就二十岁了。
“好吧，小阵平在这种地方总是意外的固执呢。”
萩原耸耸肩膀，将新的那根递到嘴边，用只剩下一小节的那根自己对了回烟。
酒店是提供烟灰缸的，萩原把之前那节摁灭在了里面。
“怎么还抽？”
松田皱眉。
“最后一根——”
萩原摆了摆手，“就让我再抽一下吧，等下我就把这些都扔掉——”
他颠了颠烟盒，笑嘻嘻地说。
“太浪费了。”
松田撇撇嘴，不过也没有制止他。
“等回过神的时候已经在便利店买了一盒烟了——长得高真好啊，不用身份证明。”
萩原浅浅吸了口烟，又轻轻地吐出了雾。
那很快就消散在了阳光下的空气中，而烟味儿也随风而逝，没沾染到他们各自的衣服上。
“我去问她是怎么看待你的了。”
松田拍了拍阳台的护栏，而后撑手过去，将上半身的重力施于其上。
“……是吗？她是怎么说的？”
萩原又吸了一口烟，但只是张了张口，没有刻意去吐雾，没有规律的烟雾缠上了他自己的脸，让松田看不到他此刻的神情。
松田如实和萩原讲了若歌的回答，没有讲和这‘无关’的。
“——……还有就是，她说你在考虑分手的事。”
松田抓住护栏伸了个猫式懒腰，“你决定好了吗？”
接着，他拿下萩原的烟捻灭了在烟灰缸中，看着他的眼睛。
“……小阵平呢？”
萩原没有回答，对着另一侧吐出最后的烟雾后，转头与他对视，“你是怎么打算的？”
“我想尝试去改变她——实在做不到的话最后估计也只有接受现实了。”
松田闭了两三秒的眼睛才再睁开，望着远处的街景。
“……不愧是你。”
萩原忽然笑了，随后拍拍他的肩：“那我就和小阵平一样吧——等下该去写作业了！”
萩原也伸了个懒腰，拿着烟灰缸去毁尸灭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