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可能算是吵架吧
若歌学习得很认真，到周末的时候他已经能捏出自己的脸、用出以本音为基础的五六种不同的少女/少年音、即使悲伤的时候也可以展现出自然的笑容、能够一个人顺利地演完有九个角色的戏剧了。
他在变声练习的时候嗓音也渐渐地稳了下来，在唱歌唱高调的时候也不会破音——舞蹈基础动作也学得差不多、可以学复杂的了，黑羽盗一还额外给他报了个杂技班……说是能够更好地锻炼肢体的协调性。
如果能练出不论发生什么都能自然地应对的条件反射就好了。
比如靠近的人忽然拿刀无差别伤害他的状况，比如旁边的路人脚滑摔倒下意识要去扯他的情况，比如走在公园时有球冲着面门飞过来的状况，比如见义勇为时即将被坏人殴打的状况。
虽然比起杂技或许更应该去学武术，但盗一有着他自己的考虑。
盗一虽然是在教若歌做各种各样的练习，但实际上他还是比较闲的。
盗一闲到在若歌练歌的时候教他变魔术，刻意分散他的注意力——若歌被迫练成了一心三用之术。
一：回想歌词并唱歌，二：观看魔术并学习，三：回答盗一提出来的与其它教学有关的问题。
若歌真的很努力在学了，他为了留下自己努力的证据所以录了整整两天的、除了睡觉以外的自己一天的行动录像x2，每天盗一安排的课时间都不一样，所以录下来的两天也不是完全重复的。
他把录像发给了老森田，向他诉苦——……
然后老森田就又让琴酒过去了。
若歌收到的邮件是说让琴酒会带点好玩的礼物过去，让他收下然后继续学习。
若歌忙里偷闲悄悄跑过去看，结果那个礼物就是琴酒自己。
若歌：……
“我没时间！！！”若歌当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琴酒的面打电话给老森田，非常粗犷地嚎了这么一句就气冲冲地走了。
琴酒：……
谢谢，他也不想的。
若歌之前说好的周末都没有空陪萩原他们去买电脑……还是盗一跟他们一起去的，只留若歌一个人在家练习。
一星期，两星期……他感觉自己的劳累程度估计都超过某三面的打工皇帝了。
三星期，四星期——老森田忽然给若歌发消息说赤井秀一在米粒坚那边订了过些天的机票准备去霓虹，而赤井玛丽他们似乎七年前就已经在霓虹了，因为羽田浩司的事件……玛丽也是在那之后恢复原姓世良的，秀吉过继到了羽田家，而真纯出生就是世良真纯。
老森田查到了他们的踪迹，发现世良玛丽用羽田秀吉的身份提前订了某个海边附近的酒店一星期，下周入住。
于是若歌就跟盗一商量问能不能把学习的地方改成那个海滩上，盗一也同意了，但有一个条件是让他去表演杂技，就当是验收成果了——如果练得不错，那之后就可以不继续学了。
若歌：彳亍口巴。
那恰好是7月中旬，萩原他们的大学放假了，两个男大学生经历了若歌忙得都没怎么和他们聊天的一个月，简单讨论了下就决定把各自的课题放到一旁、先陪若歌一起去海滩那边玩几天。
他们的关系自柠檬口香糖之夜后就没有什么进展了，萩原依然没想好first kiss的时机，不过松田总是会在若歌路过他身边的时候被若歌薅过去亲一下，连生气都来不及——若歌那边已经就又开始忙起来了。
然后他就渐渐地习惯了，萩原再跟他开玩笑他也能慢慢地没再炸毛了（……）
没有遇到赤井一家的日子是平静的，因为遇不到他们就说明也没有工藤新一在。
若歌以学生打暑假工的原因在那边注册了个摊位来表演杂技，偶尔根据盗一的要求再附赠个一人分饰几角的小短剧。
魔法师事件发生的时间是下午一点到两点左右，在那之前有一会儿大概是真纯想逗哥哥笑的游戏时间，所以若歌上午表演杂技，中午瘫着晒会儿太阳，下午派发海之家的传单，偶尔看见顺眼的人就会顺便把自己的演唱会门票送一张出去。
过了下午三点没有事件的话那他就唱一些这个世界里本来就有的、老森田买了翻唱发行版权的歌，一直到下午六点就不唱了，开始跟其它的店家搭建篝火，准备晚上的篝火晚会。
7月的第三个星期一是海洋日，这其实不是什么有趣的节日，但演变到现在基本也就只剩下一些形式活动了。
到星期二之前的那一周，海边都有架篝火、放焰火的活动。
当然，他们在当天的活动结束后，也都要把垃圾全都收走才行。
若歌在打工的第四天、海洋日的前三天遇到了赤井秀一。
但不是在海边碰见的，而是在酒店楼下的庭院里。
他看见了母慈子孝的打架现场——军6的玛丽是个狠人，为了成为fbi而努力的秀一也不是纸老虎。
……不愧是一家人啊，打架都是照着对方的脸打的……
若歌现在也不好上去搭话，抱着表演用的道具箱停在那稍微看了会儿戏后跑去打工了。
摆道具，在五平方米的位置上，若歌不用魔法，只靠技术来演出——他在杂技中夹杂了一点魔术技巧，让自己或演出道具看起来就像是忽然闪现了一样。
顺带一提，若歌练杂技练得已经能一下子蹦到三米多高的平房房顶上了。
边表演边分心惦记着刷脸熟的若歌在一个小时之后看见了路过的、戴了太阳镜的秀一，秀一像若歌刚刚看他们那样看了会若歌的表演，随后就走远躺到了没有人的沙滩椅上，在那闭目养神。
半小时后，秀吉领着妹妹也过来了，估计是没看见秀一，正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地找着。
又过了半小时——世良玛丽也来了，远远地瞄了若歌两眼就奔着自己的孩子们去了。
她在来海滩这边前已经用望远镜看过孩子们在哪儿了，因为她不希望被人注意到，所以就先提前确认了方位免得到这边再四处找。
依然是半小时左右——若歌的午休时间到了，在酒店做编写自案件实例的示例作业的两个法学大学生带着午饭跑来找他了，三个人蹲在堆起来的道具后边聚众吃便当。
黑羽盗一做的饭是普通的好吃，厨艺不算特别好，但是胜在家常又有营养，莎朗那边给了他很多很多若歌的‘学费’，所以盗一对若歌的日常生活也都非常上心。
“今天也辛苦啦，我们等下去哪里玩呢？感觉这边的基本都玩过了呢……”
把吃空的便当盒叠在一起，萩原张手给了若歌一个拥抱，而后拉起他的手问。
“我看到了一个漂亮的大姐姐，好像是西方人？……我想去搭讪。”
若歌想了想，补充道：“不过她好像已经有对象了呢，看来只能当朋友了。”
“……”
萩原僵了僵，“小若歌……现在是想交女朋友了吗？”
——“只有我们不够吗？——还是小阵平说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话？”
萩原牵着若歌的手摇摇晃晃，像是在撒娇——期间他还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瞄了眼松田。
松田：……
关我什么事！
“……我要是再和别人提交往的话，你们难道是会觉得讨厌的吗？”
若歌不解地皱起了眉，“为什么……？之前不是说不会管吗……？”
“这个……”
萩原又下意识地看了眼松田。
现在只有松田和若歌的关系最好——虽然这两个人还没有他们两个聊天聊得多，但已经亲过好多次了。
——不过之前若歌在刚变忙两天左右的时候，提出来说希望他们两个退掉宿舍直接住到家里来着，萩原犹豫了，但松田没有。
“不了吧，要是你哪天厌倦我们了，我们还得重新去申请宿舍……很麻烦。”
松田当时说这些的时候还打了个哈欠。
甚至还是在刚和若歌接吻完后说的。
“不会的。”
若歌摇头，“我很喜欢你们啊，不会厌倦的。”
他也用最普通的表情说出了最普通的喜欢。
只有萩原觉得哪里都很不对。
“现在大概是吧，但以后就不一定了。”
松田耸肩，就好像是在说‘你现在能吃香菜但以后没准就吃不下了’一样。
“那要是在你们大学毕业后，我还没有厌倦呢？”
若歌看着他问。
“那就，没有呗……”
松田想了想，发现自己想不出来。
“说起来你们是想当警察吧，所以大学毕业还要去考警校？听说在半年左右的培训中是必须要住宿的……那要不等你们警校毕业了以后，再来我家住？”
若歌试图拐人，并决定在他们毕业后买个更大的房子。
“到那时再说吧，以后的事谁说得准啊。”
松田只是摆了摆手，没答应也没拒绝。
“对了，我忽然想到——如果我没厌倦，而你们厌倦了的话要怎么办？”
若歌想到了另一种可能，趁着正在谈相关的事情就也一起直说了出来。
“……我不知道。”
松田烦躁地挠了挠头发。
“如、如果我们有了别的想交往的目标的话，我们会好好地跟你说的……！到时候我们可以和平分手呀，以后还是好朋友——”
萩原觉得他们再说下去就要吵起来了，连忙站出来‘劝’。
“那我如果有了别的想交往的对象，但同时又不想和你们分手的话怎么办……”
若歌看起来很苦恼，“我想要好多好多的爱，我喜欢你们，但是我也喜欢大姐姐，就算对方不好看，但要是对我好的话，我感觉我也会控制不住地喜欢上……”
他说出了‘渣男’发言。
“没、没关系……！只要不强行让我们和你喜欢的别人好好相处就好！我们三个现在是一个小团体，你要是有了新的恋人的话那你们又会是一个小团体——”
萩原说着说着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我的意思是，你不要强求我们和别人友好相处，和我们无关的事情我们不多管闲事，但是如果要是不喜欢我们了，或者我们不想再和你待在一起了的话，还是希望你能同意分手……感情破裂了还强行捆绑在一起的话，对彼此都不好不是吗？”
若歌当时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就没再继续说了，只是抱了抱萩原，而后亲了下松田就继续该怎样就怎样了。
时间回到现在。
……唔。
萩原冥思苦想，几秒后脑内闪现了个灯泡：“吃醋——我们会吃醋的！毕竟我们现在也是恋人嘛！”
他扯了扯松田，试图让幼驯染跟自己一起阻止若歌。
“你说咱们是小团体，我有了新的对象后又是新的小团体……那你们不要去理会不就好了嘛，不需要吃醋的，我有空的话还是会经常找你们玩的呀，不会不喜欢你们的。”
若歌仗着自己的人设是‘涉世未深’的‘问题少女’，再次暴言了一些‘渣男’语录。
“但你们要是讨厌那样的我的话，那你们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怎么办……？我不能因为孤独而向别人寻求温暖的话语与陪伴、不能因为想和恋人分享有趣的事物但你们都很忙——所以就分享给正有空的恋人来获得回应吗？”
……
若歌说着说着就有点把自己给说恶心到了。
这究竟是什么绝世渣男……。
“……我还有别的事，就先走了，便当盒拜托你们帮忙带回去了……”
若歌抽回被萩原握住的手，走过松田身边的时候抬头看了他一眼。
抿抿唇，而后低下头离开了。
这回若歌没有再亲他——明明都已经变成了像是日常招呼一样的行为了。
“小阵平……”
因为经常跟幼驯染一起行动，所以萩原也基本没有错过若歌每次和松田见面都要亲他的画面。
“我没什么。”
松田大概能猜到萩原的意思，摇摇头说：“我们和‘她’之间本来也没有那样的喜欢……你说吃醋什么的大概是让‘她’困扰了，之前我们不是都说好了吗？不要忘了啊——”
松田不是会为这种事情烦恼的性格……即使他现在心里好像有些不舒服。
“我怎么可能忘……”
萩原张张口，想说的话最后还是变成了一声叹。
“看开点，hagi。”
松田往后了些靠在山壁边，往远望去，“最初你答应了三个人一起交往的时候，就应该认识到‘她’不是会满足于正统恋爱关系的人了吧？”
松田难得地安慰了一下萩原。
他自己是早就认清了这个事实的。
所以并没有投入任何不应该有的真心。
……至少他觉得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