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叶子权,我想坐个牢
叶枕眠微微一笑,表情得宜,“尚玉项目停工的事,你听说没?”
谭初初点头:“这件事我知道,因为这个项目,薄氏最近亏了不少钱,股市也跌了,幸好bo没事,但这跟表哥进icu有什么关系?”
叶枕眠云淡风轻的解释:“他挨了家法,被送进祠堂罚跪,几顿不给饭吃,就晕了呗。”
“啊?”
谭初初惊呆了,“我姑姑和姑父,这次竟然下手这么狠吗?”
“那你得去问你亲爱的表哥,到底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
谭初初若有所思:“表哥的事,真的跟眠姐没关系吗?”
叶枕眠不再多说,往总裁办公室进去,准备忙工作。
……
重症监护室外。
一群薄家人快急死了。
薄老太太:“到底怎么回事?哪怕他做错事,你们打两下就行了,怎么能把自己儿子打进医院!”
薄桓叹息,连连点头:“母亲教训得对,这次是我欠考虑。”
薄氏不管亏损再多钱,哪有儿子的命金贵。
半个月不到,薄子离进了两次icu,薄家一群叔公、姑姨们,叹气惋惜,怀疑薄子离最近水逆。
一群人围在走廊里,担心得要命。
谭娅一言不发,找了个借口离开,单独在医院等候室见了徐月白。
“你老实交代,少爷他为什么会进医院?”
徐月白挠了挠头,站得很规矩,脑中疯狂措辞:
“这次尚玉项目给薄氏带来巨额亏损,爷他心里很内疚,连着一天没吃饭,就……饿进医院了。”
谭娅严肃着脸,根本就不信,“我已经问过医生,他后背伤口感染,是因为浸过大量冷水,膝盖和小腿伤成那样,怎么可能是祠堂软蒲团跪出来。”
emmmm……
徐月白:“昨晚我劝过爷了,可他非是不听呢,就要泡冷水澡,结果洗完澡脚滑,在浴室啪地一下,就摔了,膝盖和小腿可不就紫了吗。”
他说得绘声绘色,手脚并用,最后摊手表示深深无奈。
“……”
谭娅的表情很沉,双手交叠,姿态高雅淡漠,“徐月白,你是不是把我当傻瓜?”
他惶恐:“太太,我哪儿敢啊!真的都是实话,不然等爷醒了,您亲自问他?”
如果能从薄子离那个闷葫芦嘴里,问出话来,谭娅就不会来找徐月白了。
“你最好保证你说的是真话,否则圣洛伦索山那边缺个采矿工,我觉得你很合适。”
凉悠悠的说完,谭娅离开。
徐月白两腿一软,扒拉着椅子坐下,脸皱得跟吃了苦瓜似的。
这一天天,全都针对他,他混口饭吃容易吗!
好痛,全身都痛……
薄子离昏迷间,做了噩梦。
漆黑一片的环境下,他仿佛听见老鼠吱吱叫,还有女孩绝望可怜的哭泣声。
是被关禁闭室的叶枕眠,她在哭。
“阿枕?”
他摸索到角落,抱住瑟瑟发抖的叶枕眠,虚声哄:“对不起,别怕,以后我陪你痛……”
铃铛声萦绕在耳边,每一声都像是在细数他犯下的罪孽。
还有叶慕思的话,不停在他的脑海里回响。
“她肌肤上那些沉痛的伤痕,你知道叶家娇养了多久?”
“黑暗无光的环境,老鼠就在她身上乱窜,那是怎么深刻的绝望崩溃,你懂吗?”
“薄子离,她的病,恐怕要用将来一生去治愈,是你毁了她啊!”
……
头痛欲裂,薄子离从昏昏沉沉中醒来。
一抹冰凉的泪,无声滑落眼角,溜进发丝里。
“爷,您总算醒了!”
徐月白小声哔哔:“苦肉计太玩命,您下次还是悠着点吧。”
薄子离虚弱得半眯着眼,琥珀瞳仁没有焦距,也不知听没听到他的劝。
他叹气,“唉,我去叫医生,还有老爷太太、老太太都在,我去告诉他们您醒了。”
薄家人围着嘘寒问暖,连一贯严厉的薄桓都软着语气。
薄子离戴着呼吸机,别开脑袋,只觉得聒噪。
最想见的人没来,憋着一肚子的解释无法诉说,薄子离极致厌世,索性闭上眼装睡。
在icu住了两天,薄子离渐渐恢复元气。
第三天,叶枕眠依然没来看他。
叶慕思的那些话始终困扰着他,使他夜夜不能安眠。
他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徐月白,替我约见叶子权。”
……
出院当天,薄子离拖着没有完全病愈的身子,乘私人飞机去了一趟帝都总局。
彼时,叶子权坐在总局办公椅上,瞧见他病恹恹的模样,抽着雪茄戏谑:
“听说小薄总又进icu了,恭喜。”
薄子离走到他桌对面,浅浅噙了丝笑:“叶子权,你是恨我的吧?”
当然。
把他的宝贝小六欺负成那样,太可恨。
若不是法制社会不允许,他早就想宰了这个狗东西。
指尖抖掉雪茄的烟灰,叶子权实话实说:“对,你要是犯到我手上,我一定折磨得你后悔生在这个世上。”
薄子离并不生气,虚白的薄唇语出惊人。
“那正好,我想坐个牢。”